她的修為還算不錯,總能利用速度或者聰明才智甩開後麵的追兵,不過這學院後山到處都是陣法,她終究還是會被抓住的。
祖安之所以吃驚,是因為這女子竟然就是代王妃孟嬋!
前些日子剛聽到她越獄跑掉的消息,她不趁機遠走高飛,跑來這裡乾嘛?
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此時山下的孟嬋也很狼狽,她從小資質極高,修為在同齡人中也是佼佼者,所以才能闖到後山中來。
可惜這邊防禦太嚴密了,到處是陣法,自己不小心就會觸發,雖然憑借一些家族法寶沒被那些陣法困住,但這樣的動靜仿佛一盞盞明燈將追兵吸引過來。
她好幾次險之又險地從一個包圍裡出來,很快又陷入另一個包圍。
看到四麵八方圍過來的侍衛,孟嬋終於陷入了絕望,她已經手段儘出,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想到這裡,她將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我來這裡是見你們祭酒的,帶我去見他!」
不過沒有任何人回答她,畢竟一個人大晚上以非正常手段闖入國立學院的後山禁地,顯然是敵非友。
當然這些侍衛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闖入的刺客竟然是如此美麗的女子,因為夜行衣有些緊身地緣故,將她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極為完美。
看到那些侍衛拿著長槍對著自己,孟嬋絲毫不懷疑隻要有個人衝動一下,就能帶動其他人瞬間將她刺成刺蝟。
她甚至不敢表明自己代王妃的身份,如今她已經成了欽犯,一旦被這些人知道抓住後,會第一時間將她送回去,更不可能見到那人了。
「祭酒,攝政王,我要見你!」孟嬋無奈之下隻能朝山頂喊著,她清楚這麼遙遠的距離聲音根本不可能傳上去,但她也沒辦法了。
難道我孟嬋自詡聰明美貌,結果到頭來隻能注定落到如此下場麼?
她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隔了一會兒她忽然察覺到有異,抬起頭來,發現周圍那些侍衛已經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站在那裡。
孟嬋一時間有些失神,那一天就是這個男人,如同魔神一般降臨,代王府還有孟家無數高手都在他手裡隕落,,以至於從興盛一時變成了一片廢墟。
「你想見我?」祖安有些疑惑,實在不明白這女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孟嬋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各種激蕩複雜的心情:「不錯,之前我托丫鬟來和你傳話,結果你拒絕了,我隻能自己出來找你了。」
月色之下,她一身夜行衣,唯獨一張臉白裡透紅,反倒襯托得越發美麗。
祖安不禁有一種荒謬感,搞一半天這女人逃出天牢是為了見我?
「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祖安淡淡地說道,「而且你來見我,注定是沒法再逃了。」
「來到這裡我就沒打算逃。」孟嬋剛剛劇烈起伏的胸-脯慢慢平緩了下來。
「你是打算報仇?你的修為在同齡人中確實不錯,可惜離我差得太遠,我也不會再給你離去將來報仇的機會了。」祖安可不想放虎歸山,之前事情太多懶得為她費神,可如今都送上門來,若是再放了,那真是腦袋有包了。
前世看過那麼多影視之類的,反派每次都是覺得主角太過弱小,放他們一馬,結果最後被成長起來的主角反殺……
呸呸呸,我又不是反派!
孟嬋搖了搖頭:「我並不是來報仇的,也不敢有報仇的念頭,此行隻是來和你談一樁交易。」
哎,什麼叫同齡人中不錯啊,你不也是我的同齡人麼。
「
交易?」祖安語氣有些譏諷,「我可是你的殺父仇人。」
他不認為有這樣的血海深仇,對方會真心實意和他交易,而且也不認為她那裡有什麼自己需要的。
「活著的人總比死去的人重要,」孟嬋神色十分平靜,說話時還在仔細打量祖安的神情,見他一臉不信,她隻好解釋道,「攝政王,也許你以前生活在明月城,對我們這個圈子的人行事作風不太清楚。」
「我們這個圈子隻要是理智的人都是看重未來利益,而不在乎個人恩怨,任何恩怨與家族利益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哪怕是殺父之仇?」祖安冷笑道。
「不錯,」孟嬋回答得十分肯定,「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對於一些平民來說,可能是不共戴天之仇,但對於我們,其實沒那麼重要,當然前提是要有足夠的利益。」
祖安有些恍惚,當初桑倩也好,鄭旦也罷,不都是一切以家族利益為先,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麼。
另外那些出身大家族的女子皆是如此。
他回過神來:「足夠的利益?我可以猜到你的來意,我確實能給你提供足夠的利益,不過很可惜,你不可能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這女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孟家、代王,如今兩家雖然元氣大傷,但根基仍在,隻要朝廷赦免,再過百年,他們還是有機會恢複元氣的,這京城也有他們一席之地。
可如果按照之前皇後下的命令,那樣整個家族是真的完了,男的充軍,女的為奴,一個頂尖世家真的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不,我手裡一定有你感興趣的東西!」孟嬋眼神格外明亮,顯然十分自信。
祖安皺了皺眉:「先說說看。」
他心中也有些好奇起來,這個女人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清楚戲耍他的後果,到底是什麼讓她到現在還如此自信篤定?
孟嬋紅唇微啟,猶豫了一下卻說道:「此事事關機密,能不能到祭酒屋中細聊。」
見對方微微皺眉,她不禁笑道:「祭酒修為蓋世,不至於怕我一個弱女子能傷到你吧。」
「不必激我,」祖安哼了一聲,「等會兒若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應該知道代價。」
他旋即轉身往山上走去,孟嬋大喜,急忙小跑跟了上去。
誰知道祖安隻是漸漸淡淡邁出一步,身形已經在半山腰上了,她又驚又慌,驚的是對方的修為果然是深不可測,慌的是自己怎麼可能跟得上他,這山上不知道多少禁製陣法,剛剛已經吃夠了苦頭。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股柔力傳來,緊接著她整個人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待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山頂彆院外。
她暗暗歎了一口氣,自己連看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弄的,他明明如此年輕,也不過和我差不多年紀,是如何修煉到這個地步的。
祖安在前麵推開了房門,她急忙跟了過去。
祖安站在窗前,背對著她看著天上的月亮,今天的月色倒是很美。
「說吧。」
見對方毫無防備地背對著自己,孟嬋卻不敢生起半點刺殺的念頭,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當年碧齊是害死前朝皇子皇孫的行動負責人。」
祖安眉頭一皺,冷冷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孟嬋答道:「這些天我跑出來東躲西-藏的時候,聽到天橋那邊有一些傳言,攝政王似乎是前朝的皇孫?」
祖安心中一驚,這段時間他忙著煉丹和修煉,倒是忽略了這些信息,到底是誰散播出去的。
他哼了一聲:「這些市井無稽之談,繡衣使者自會去
追查源頭,你該不會是拿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來當交易籌碼吧?」
孟嬋一直注意觀察著他的反應,結果對方從始至終極為平靜,讓她也看不出什麼。
「自然不是,請攝政王回頭看著我。」
祖安神念察覺到她手伸到了懷中,似乎要拿什麼出來,好奇地轉了過去。
哪知道對方直接解開了腰帶,身上的衣裳從肩頭如絲般滑落,露出了潔-白美麗的年輕身體,也不知道是因為夜風寒冷還是緊張的緣故,身子不由自主顫抖著。
她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白-皙的肌-膚上漸漸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嫣紅。
祖安平靜地看著她:「說實話,以前聽過你的不少傳言,都說你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但今天你的做法讓我有些失望。」
孟嬋緊緊咬著嘴唇,原本紅豔豔的嘴唇都被她咬得有些發白。
她確實很擅長很多計策,甚至包括美人計。
但那隻是運籌帷幄的角色,真正實行是派一些從小經過嚴格訓練的女子去做,自己親自操刀上陣還是第一次,果然還是玩砸了。
是啊,她堂堂的代王妃,孟家的千金小姐,一直生活在最頂尖權貴家中,這世上又有什麼男子需要她親自施展美人計呢,她又哪裡懂怎麼誘-惑男人。
「如果這就是你的籌碼,現在就可以滾了。」祖安心頭有些煩躁,這女人把他當什麼了?
難道自己在所有人心中都是那種見到漂亮妹子都走不動路的種-馬?
孟嬋是挺漂亮,但他身邊那麼多紅顏知己,一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哪裡會被她誘-惑住?
「不,這不是我的籌碼,而是贈品,一個賠禮道歉的贈品,」孟嬋經過最初的慌亂過後,也漸漸平靜下來,「之前一段時間代王,還有孟家對您多有得罪,讓您心中充滿了怒火,而我身為代王妃,孟家女兒,有責任替他們平複您的怒火。」
「大可不必,」祖安神色冷峻地看著她,「你要是再不說你的籌碼,你也許再沒機會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