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這才將她鬆開,看著她因為憋氣微紅的麵容,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越發美麗動-人:「玲瓏,謝謝你了。」
「謝我什麼呀?」碧玲瓏仰著頭,語氣中充滿了撒嬌之意,和平日裡那個說一不二的太子妃完全是兩個人。
「謝謝你把秦家、慕容家的人都救了出來。」祖安抱著她嬌-柔的身子,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了。
「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哪裡還需要說謝字。」碧玲瓏手指在他胸口輕輕畫著圈,「再說了,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我不去,你要救他們出來也沒有難度。」
「那不一樣,」祖安微微搖頭,「我去帶他們出來難免會使用暴力,但你帶他們出來是符合朝廷製度的,免除了很多後患之憂。」
「以你現在的實力,還顧忌這些朝廷法度,想來也隻是不讓我難做而已。」碧玲瓏輕輕歎了一口氣,眼中儘是感激之色。
祖安笑了笑:「其實也不僅如此,我以前還在故鄉的時候,因為自己隻是個普通人,所以很討厭一些超出律法的特權,我覺得一些不受製衡和約束的東西,很容易滋生出惡龍,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所以才一直努力讓一切都在規則之中行事。」
「誰知道孟家和代王非要逼我,我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既然他們不想要體麵,那我就幫他們體麵了。」
碧玲瓏有些疑惑:「阿祖你的理念有些超前了,對普通老百姓確實是福音,但對我們這些統治者來說,反而有些不利。」
祖安歎了一口氣:「確實如此。」
碧玲瓏微微一笑:「阿祖你放心,我也不想讓天下變成你描述的那樣,會努力完善律法,約束各個權貴,保護天下百姓。」
祖安心中一暖:「你有這個心實在難得。」
這個世界比古代那些封建社會更誇張,要知道朝廷這些人可都是修行者,比任何封建王朝都要強大無數倍,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抗能力。
「阿祖你才難得,明明有這麼強的實力,卻依然為普通百姓著想,」碧玲瓏一雙美眸望著眼前男人,「阿祖,我都沒想到你如今的修為高到這種地步了。」
今天孟家一戰,她桌上早已得到了最詳細的情報,看到那一個個頂尖高手被祖安如同宰雞一般解決掉,她整個都被震驚得恍惚了。
這恐怖的壓製力,仿佛就是趙昊在世一般。
自己和阿祖果然生分了許多,連他現在的真實實力都不知道了。
「你不會怪我對你隱瞞這些吧?」
「你都沒怪我之前沒有出手救秦家、慕容家的人,我又怎麼可能怪你,」碧玲瓏笑了笑,「更何況你不想有人因為實力或者特權肆無忌憚破壞律法規則,之前自然不可能對外表露了。」
「主要是前段時間又在秘境中經曆了一番生死,有了一些奇遇實力才有所增長,本想著閉關沉澱一段時間,把境界穩固下來,可惜京城這些家夥總是不給我機會。」祖安說起這個,心中有些煩躁。
碧玲瓏反倒笑著安慰道:「說起來代王、孟家的作死,倒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這段時間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紛紛覬覦太子之位,她本來應付得焦頭爛額。
結果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一切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見到了代王和孟家的下場,誰還這麼頭鐵敢整幺蛾子啊。
看到燭火交映之下,碧玲瓏笑起來當真是比那蠟燭還要紅豔,他心中一動:「那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碧玲瓏一顆心砰砰直跳,抿著嘴小聲說道:「我今天穿的是便服。」
祖安心中一蕩,前麵有幾次和她見麵的時候,她為了漂亮穿著太子妃的盛裝,沒法做某些事情。
畢竟那些宮裝極為繁瑣,往往是好幾個丫鬟一起服侍幫忙梳妝打扮花上一個多時辰才能穿好,所以脫下容易,卻很難靠自己穿上。
如今她特意穿了居家便服,到底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很多話不需要明說,祖安直接將她抱到了懷中,同時低頭噙住了她那嬌-豔的紅-唇。
碧玲瓏嚶嚀一聲,纖-柔的雙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
且說此時一個大胖子風風火火地跑進了院子,滿臉的興奮之色:「聽說祖大人進宮了?快帶我去見見他。」
身後還跟著一眾太監、宮女,顯然便是太子趙睿智了。
聽到這聲音,裡麵的兩人渾身都是一僵,這家夥怎麼每次時間都挑得這麼準啊。
「太子止步,太子妃正在裡麵和祖大人深入交流國家大事。」容莫急忙出來攔住了太子。
聽到她的聲音,碧玲瓏明顯鬆了一口氣,身子也漸漸放軟了下來。
門外太子有些不滿:「怎麼又攔我,玲瓏這裡祖大人都能進,為什麼我進不了?」
容莫皺眉道:「太子莫要意氣用事,他們真的在商議重要的事情。太子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請告訴奴婢,奴婢等會兒進去通報他們。」
太子雙眼漸漸放光:「好啊,你去告訴祖大人,我要拜他為師。」
屋裡麵的碧玲瓏麵泛桃花,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一雙水光盈盈的眼眸仿佛無聲地說著話:「他竟然要拜你為師。」
祖安湊到她耳邊小聲笑道:「我可以教他槍法,長驅直-入的那種。」
碧玲瓏羞得拍了拍他的胸膛,忍不住湊上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門外容莫沉聲道:「太子,祖大人身為太子中庶子,已經算你的老師了。」
「那不一樣,我要學剛剛祖大人那飛天的功夫,還有動不動就發光的技能,我都看到了,真的好帥。」太子一時間玩性大起。
容莫頗為頭疼,隻好答應道:「好的太子,我會將此事轉告祖大人的。」
太子搖了搖頭:「不行,我聽說書的說拜師必須要付出自己誠意才行,那樣師父才會傳真本事。若是讓你轉告又怎能表現我的誠意,我就在這裡等他出來,親自拜他為師。」
說完示意手底下的那些太監宮女將手裡抱著的禮物露出來,有些得意地炫耀著:「看,這就是我準備的拜師禮物。」
容莫擔憂地往房中望了一眼:「太子,祖大人要很久很久的,如今夜已經深了,太子該休息了。」
「沒有,本太子精神好得很,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敢把禮物磕了碰了,本太子非扒了你們的皮。」太子威脅眾人。
「是!」那些抱著禮物的太監宮女暗暗叫苦,清楚太子這話絕不是說說而已,他打人可沒個輕重,身邊的小太監或者宮女動不動就會傷殘,誰都不想來服侍他,可是又沒有辦法。
容莫見他賴在這裡不走,也沒有辦法,畢竟對方是太子,她也沒法強迫他離開。
隻要他不進去,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務,隻是不知道裡麵兩人會不會覺得有些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子坐在院子裡直打哈欠:「祖大人怎麼這麼久啊。」
他等得不耐煩,可苦了身後那些太監宮女。
大家抱著禮物站了這麼久手已經很軟了,隻覺得手裡的禮物越來越重。
好些體弱的已經情不自禁將手往下放,然後悄悄抬起腿努力抵住懷中的禮盒,就這樣獲得一定休息過後,再重新將禮物抱起。
隔了一會兒雙手又支持不住了,隻能重新放下去,抬起腳抵住禮物的重量。
大家一開始動作還很隱蔽,生怕被太子發現。
但到了後麵雙手已經到了極限,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樣不停地抬起然後再重重地放下,不少宮女已經累得鬢間全是細汗,隻是咬牙苦-忍,這才沒有發出聲音來。
可她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雖然外麵寒風凜冽,但此時渾身早已被汗水打-濕。
她們多麼希望此時有一雙堅強的手臂抱著她們,這樣她們就不必用力了。
容莫這時候趁機出來勸慰道:「祖大人向來都很久,短時間內恐怕出不來,太子您先回去吧。」
「不行,我要站在這裡展現我的誠意!」太子大聲說道,不過語氣已經不如之前那麼堅決。
對於他來說,做什麼事都是三分鐘熱情,這次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因為之前祖安在空中的表現太過炫酷,讓他內心充滿了向往。
容莫急忙說道:「太子您站在這裡這麼久已經表現了誠意了,而且您也是知道,祖大人素來都對普通的太監宮女很和善,要是出來看到她們被折騰成這樣,說不定要生氣的。」
太子想到之前祖安教訓他的模樣,一時間也打了個寒顫,甚至連拜師的心情都淡了幾分。
急忙對手底下的人說道:「本太子最體恤手下了,你們快把禮物留在這裡,都跟我回去吧。」
那些人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重重將禮物放到地上,整個人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到處都是大家急促呼吸的聲音。
很快一行人跟著太子離開了這裡,容莫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宇間多了一抹憂色。
此時皇後處理完孟家的事情後,剛剛回到坤寧宮,第一件事便是準備去沐浴更衣,同時吩咐手下:「小呂子,祖安進宮沒?不對,哪能讓他先進宮等我,應該是你快去請,我在這裡等她。」..
呂公公神色古怪:「娘娘,祖大人已經進宮了,不過先去了太子妃那邊。」
皇後臉色一變:「在東宮多久了?」
「已經有些時辰了,兩人在房間不知道商量什麼要事,太子還守在外麵。」呂公公答道。
皇後哼了一聲:「這兩人也是不知道避嫌,這大晚上的也不怕人說閒話啊。」
呂公公幽幽說了一句:「今晚過後,誰還敢亂說閒話。」
皇後一想也是,祖安在孟家地表現,誰還敢得罪他。
更何況碧玲瓏那妮子素來作風清正,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威嚴,能無形中拒人於千裡之外,宮裡宮外都對她很服氣。
還有太子守在外麵,兩人更不可能做出什麼事情了。
不過她心中總是有些煩躁:「小呂子,你親自去東宮一趟,務必將祖大人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