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嘈雜的環境立馬變得安靜下來,大家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堂堂的晉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祖安給殺了?
晉王府那些士兵眼中儘是驚駭之色,他們肩負著保護晉王的職責,如今晉王被殺,他們這些人都罪責難逃。
可是要他們為晉王報仇,他們又不敢。
畢竟晉王和沈老剛剛死在他們麵前,對方連這兩人都殺之如宰雞,更何況他們這群小兵呢。
也不知道誰帶頭,眾多士兵倉皇而逃,他們怕留在這裡被滅口。
祖安倒是沒有阻攔,還不至於為難這些普通士兵。
他今天心情很糟糕,隻是因為莫名其妙變成前朝皇孫的事情,想到當年那麼多親人死在趙家人手裡,再看到晉王這小子蹬鼻子上臉一時間有些沒忍住而已。
現在倒是念頭通達了不少。
看到晉王府士兵逃跑,遠處偷偷圍觀的眾人也如夢初醒,紛紛撒腿就跑,生怕走慢了被滅口。
一時間方圓數裡內,變得格外安靜。
楚幼昭和慕容清河來到祖安身邊,不敢置信地再看了一眼晉王,果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兩女臉色皆是一白,顯然都想到了後果的嚴重性。
慕容清河忍不住說道:“祖大哥,都是為了救我才做了這樣大的錯事,依我看不如趁朝廷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先逃出京城,以後一起流浪江湖,天下這麼大,朝廷也未必能抓到我們。”
楚幼昭也是眼前一亮:“好啊好啊,我們三人一起,行俠仗義,過他個瀟瀟灑灑。”
雖然她身為楚家世子肩負著家族責任,但和姐夫的安危比起來這些都不重要了。
祖安:“……”
“我不認為這是什麼大錯事,你們不必緊張,沒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祖安安慰道。
慕容清河和楚幼昭瞪大了眼睛,你眾目睽睽之下把晉王殺了,還不算嚴重啊。
“不過這裡倒是不能再呆了。”祖安想了想,便對兩女說道,“我帶你們換個地方。”
緊接著吩咐府上的人,如果朝廷有人來了,他們實話實說就是,不必為他隱瞞。
安排好這一切,才帶著兩女回到了玉泉山。
接下來肯定風起雲湧,也就學院這裡沒人趕來鬨事了。
進學院沒多久,正好碰上要下山的謝道韞。
對方看到他格外高興:“祖大哥,剛剛聽人說你來了學院又走了,本來還想著你怎麼都不來和我說一聲呢,沒想到你又回來了。”
看著這個古典嫻靜的大小姐此時如此雀躍主動,楚幼昭眼神中多了一絲戒備之意,這人當初和姐姐還是熟識,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她卻……
想到一半,楚幼昭忽然歎了一口氣,都到什麼時候了,自己還有心情關心這些有的沒的,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姐夫的安危呀。
“令兒妹妹,”看到謝道韞,祖安心情也不由自主好了幾分,“你幫我通知其他各位老師到祭酒房間集合。”
謝道韞大喜:“好!”
等祖大哥當上祭酒,自己和他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楚幼昭和慕容清河跟著一路來到山頂,望著沿途風景,兩人都是格外興奮,要知道這種地方以往神秘無比,往往隻有祭酒以及少數人才能來的。
祖安回到山頂小屋,發現那老仆果然已經不見了蹤影,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他在院子裡騰出兩間房,對兩女說道:“接下來你們暫時住這裡。”
祭酒這院子看著小,實際上裡麵彆有洞天,同時住幾個人是綽綽有餘的。
“我們住這裡,這裡可是祭酒的居所……”兩女皆吃驚不已。
“從今以後我就是新的祭酒啊。”祖安笑了笑。
兩女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聲輕哼傳來:“好大的口氣。”
幾人抬頭一看,隻見一打扮花裡胡哨的美麗少女坐在窗台上,一雙白腿在那裡搖啊搖。
“七瑤光。”祖安笑了笑,這丫頭素來挺有性格的。
“雖然我倆關係不錯,但當朋友可以,讓你當祭酒,我可不服。”七瑤光說話間手裡多了個羅盤,上麵隱隱投射了一片星空,“這紫微鬥數你會麼,你懂星璿與占卜之力麼,什麼都不懂,又怎麼當祭酒指點我?”
“紫微鬥數、占卜……”祖安眉毛一揚,這兩種他現在還真會。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麵響起一陣“非也非也”的笑聲,很快一個矮胖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
那胖子體態雖胖,卻穿了一身青衫,頭上還帶著個帽子,長了兩撇八字胡,整個人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老祭酒的十一弟子尹施,最善辯論與抬杠:“我倒是覺得祖先生有資格當新祭酒。”
顯然當初祖安第一次來學院,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切~”七瑤光直接雙手抱在胸前,知道他的性子,直接將頭扭到一旁,免得和他辯論起來。
尹施有些不甘心:“小師妹,要不要聽聽我的理由啊。”
“不聽。”七瑤光沒有上當。
“那就證明你也認可了我的判斷了,祖先生有資格當新祭酒。”尹施笑眯眯道。
“你!”七瑤光果然急了。
這時一陣清脆悅耳高跟鞋很有節奏韻律敲擊著青石板的聲音傳來,光是聽聲音都能給人無限遐想。
幾人下意識望去,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雙圓-潤勻稱的黑絲大長腿,絲襪表麵似乎披著一層淡淡地光輝,當真是看得人眼睛都有些迷-離了。
楚幼昭看得豔羨不已,彆人能穿這麼漂亮的女裝和黑絲,自己卻隻能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偷偷試著玩。
慕容清河素來身材高挑,從小到大沒少被人誇過腿好看,但這一瞬間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差了些火候,對方身上那成熟禦-姐的魅力,是她無論如何也趕不上的。
“我倒是覺得大師兄更適合當新的祭酒。”來人赫然便是薑羅敷了,一頭青絲用一個木簪很簡易地盤著,愈發顯得脖子修長,氣質高貴,竟然比當初在明月城見到的還要美豔幾分。
“八師姐腿似乎又變長了!”尹施眼睛都直了,“讓師弟來給你丈量丈量。”
“哈哈,十一師弟這些年你還沒被打夠麼。”一個仙風道骨的名士撫著長須笑嗬嗬走了過來,身著黑白格子長袍,衣袖格外寬大,甚至隱隱拖在了地上。
老祭酒五弟子——黑白子!
“非也非也,五師兄你此言差矣,被八師姐的玉-足踩在地上,哪裡是叫被打呢,分明是獎勵嘛。”尹施笑嗬嗬糾正道。
“肅靜!”薑羅敷忽然拿出一個鈴鐺搖了搖,一股無形波動張開,尹施嘴巴張了張,卻發現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
祖安有些驚訝,美人兒校長手裡這玩意似乎是個法寶啊。
一縷香風襲來,薑羅敷已經走到了他身前,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把你當弟弟,你卻想我喊爸爸呀。”
祖安頓時瀑布汗:“此話從何說起?”
旁邊其他幾人神色詭異,連七瑤光也回過頭來,她似乎在調戲這個小白臉?
且說此時孟家大宅之中,孟遺得知申侯府外發生的事,不由得長身而起,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切比計劃的還要順利,原本以為姓祖的有幾分本事,沒想到也隻是個逞匹夫之勇的魯莽之輩罷了。”
“來人,跟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