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這多半是那女鬼的幻術,但感觸未免也太真實了吧。剛剛自己為了控製那房間中的女鬼,一下子往裡衝太急,結果誰知道衝錯了地方。
此時那新娘子滿臉淚水,一雙眼睛充滿仇恨地看著他。
“這女鬼還挺漂亮的嘛。”羋驪驚訝地聲音響起。祖安心想之前張勇都介紹過,他們家小姐是十裡八鄉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呃,這不是重點!
他回頭看了一眼被捆在桌上的新郎官,對方眼球都快滲出血來,一副恨不得將他吃了的樣子。
祖安默默觀察了一下後台,並沒有收到什麼憤怒值,果然這一切都是假的啊。
這個念頭剛起,後台便收到一連串憤怒值:“來自景藤的憤怒值+444+444+444……”他整個人愣住了,景藤為何對自己冒火?
難不成是我答應了護送她,結果今天卻和她失散導致她遇到危險?正奇怪之際,忽然心中一動。
等等,眼前這情形怎麼有些似曾相識。他想到了之前看戲時戲台上演的內容,難不成那是這女鬼的親身經曆?
不過這女鬼未免太下血本了吧,竟然親自上陣?莫非是饞我身子?他往房間中的鏡子望去,發現自己樣貌倒是沒變成那什麼惡霸公子。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囂聲,很快房門被撞開,為首的正是張家莊的老爺夫人,還有護院張勇領著一堆家丁護院手持武器怒視著他。
“你這個禽獸啊!”看清了房中場景,那老爺夫人直接衝他打來,又是撕咬又是抓的。
祖安急忙一個閃躲,這種情形真憋屈,明明不是那麼回事,可此情此景有理也說不清。
張勇一邊喝罵一邊帶著家丁護院朝他圍攻過來,看那架勢,是想將他活活打死。
祖安一邊閃躲,一邊尋思著如今的情形到底該怎麼辦。這時有衝進來一夥人,他們的裝備明顯精良了許多,而且修為也要超過這些家丁護院,很快將那些人攔了下來。
其中一人擋在祖安身前,一邊警戒一邊快速做了個滅口的手勢:“公子,事已至此,不如先下手為強,不然後麵他們告官,公子你恐怕性命難保。”祖安心中了然,難怪當初那惡霸公子要那般做,原來是為了滅口。
他知道如果按照劇情發展,自己可以挺過眼前這一關,安穩很多年。但那劇情最後那惡霸公子可是被淩遲處死的。
可如果不按那公子的做法,按照這劇情發展,說不定明天就會被官府綁起來處死。
到底是飲鴆止渴還是馬上就死,那女鬼果然好深的算計。祖安淡淡地說道:“可是我為什麼要選?”他運起鴻蒙元始經,嘴裡念念有詞:“塵歸塵,土歸土,不該留的不要留……”隻見一陣陣驚慌的慘叫響起,不管是那位惡霸公子的護衛,還是張家莊的那些老爺夫人、家丁護院,全都化作塵土,風一吹消散不見。
不過他很快一愣,因為哪怕是新郎也消失了,但是那新娘並沒有消失。
這個女鬼竟然不怕鴻蒙元始經?祖安心中一凜,想到景藤提到過這個世界的鬼物有很多特殊本事,也不敢絲毫怠慢,直接朝對方衝了過去,要第一時間製住對方。
對方似乎掙脫了什麼束縛,一改剛剛柔弱的模樣,直接往後一個閃身,然後所有頭發迎風就長,鋪天蓋地往他罩了過來。
要是被這密密麻麻的頭發裹住,估計就像獵物被蜘蛛裹住,隻能任其吸食精血了。
祖安直接施展鳳凰之炎,將那些發絲燒儘,然後取出了泰阿劍,這女鬼實在太詭異了,不能再給她機會了。
這時那女鬼也顯然被驚到了,整個人飛到空中,快速結出一連串手印:“臨兵鬥者接陣列……”祖安一愣,心中忽然有些明悟。
“你瞅啥?”
“瞅你咋地!”那女鬼回應了也是一怔,自己正在施展九字真言的關鍵時刻,為何會突然回答對方的話,馬上要凝結出的術法直接被破壞掉了。
這時一把古樸的劍架在了她脖子上,上麵恐怖的威壓讓她清楚隻要有所異動,立馬會灰飛煙滅。
祖安卻沒有砍下去,而是試探道:“景藤?”那女鬼一怔,有些猶疑道:“祖安?”隨著兩人叫破對方名字,周圍空氣一陣扭曲波動,各自眼中出現了對方本來的麵貌。
這哪裡是女鬼,分明就是景藤。
“果然是你。”祖安鬆了一口氣,剛剛莫名其妙收到她的憤怒值就有些懷疑了,後來一交手總覺得那些招式很眼熟。
景藤原本也奇怪對麵這鬼物竟然會施展鳳凰之炎,隻不過她被剛剛的事情弄得熱血上頭,一時間來不及細想。
兩人一複盤,馬上明白了這是那女鬼故意用幻術挑撥兩人自相殘殺,不得不感歎這女鬼的陰險毒辣。
忽然祖安忍不住問道:“那剛剛的事……”還沒問完,景藤急忙打斷他:“隻是幻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不知為何,臉上紅暈一閃而逝,同時還有一陣羞惱。
來自景藤的憤怒值+110+110+110……祖安心想那女鬼真是逆天,竟然能做出如此真實的幻覺。
泰阿劍微微顫動,腦海中響起了羋驪嘖嘖嘖的看戲聲。祖安正要問她,忽然心中一動,糟了,紅淚呢!
他急忙去尋找秋紅淚下落,不知道她會遇到什麼危險。剛走出幾步,忽然想起什麼,伸手來拉景藤。
景藤仿佛觸電一般瞬間將手縮了回去:“不要碰我!”祖安一愣,解釋道:“主要是我怕又像剛剛那樣,不小心被幻術分開。”剛剛自己隻是上個戲台功夫,就和這些人失散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景藤微微蹙眉,此地的詭譎讓她吃了大虧,同樣不想再來一次。於是一條藤蔓直接纏在他手上:“這樣拉著就好。”祖安也不以為意,急忙帶著她在整個府中尋找起來,興許是剛剛的淨化之術起了效果,整個莊園那種青灰色的濃霧淡了不少,沒過多久就發現了秋紅淚。
她被困在一個房間中,周圍儘是濃鬱的陰氣,感覺到這房間中似乎布置著一隱秘陣法,才能將這些陰氣增幅得如此厲害。
她通體發光和那陰氣抗衡,看得出來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祖安急忙施展鴻蒙元始經驅散了那些陰氣,看到祖安到來,秋紅淚頓時笑開了花:“阿祖!”
“剛剛突然之間你們都消失了,我到處去找你,結果不小心被困在這……”說道一半,她眼神忽然注意到兩人牽著的那樹藤,神情頓時似笑非笑:“你們咋在一起的啊。”
“我們剛剛……”祖安正要解釋,景藤忽然一聲輕咳打斷了他。
“還是去找找那個姓韋的吧,他的修為最低,恐怕會有危險。”祖安點了點頭,也顧不得聊天,很快在園子裡四處搜尋起來。
最後在流過院子的小河裡找到了他,他整個人被關在一個狹長的籠子裡,渾身都是水草纏繞,肚子圓鼓鼓的,雙眼瞪得老大,一副不甘的模樣。
祖安一顆心沉了下去,因為韋索一點呼吸都沒有,他死了。萬萬沒想到久彆重逢竟然落下了這個結局,祖安陷入沉默,良久後在他身前蹲了下來,輕輕將他的眼睛撫上。
“我一定會替你報仇!”那個女鬼的身世雖然可憐,但她殘害無辜,終究要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一聲劇烈咳嗽響了起來,在幾人震驚的眼神中韋索重新坐了起來:“什麼報仇?”
“你是人是鬼?”秋紅淚有些警惕。
“當然是人了,”韋索哇哇地將肚子裡喝進去的水吐了出來,
“幸好我會龜息功騙過了那女鬼,不然真是死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祖安好奇問道。韋索講述了這段時間的遭遇,原來他客串了劇情裡那悲催的新郎,然後一切都按原劇情觸發,最後被浸了豬籠,幸虧有龜息功保住一命。
他忍不住吐槽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在房間中眼睜睜看到自己老婆被彆的男人強暴,啊啊啊,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他捶胸頓足之際,祖安和景藤忍不住對視一眼,然後又觸電般的分開。
雖然知道彼此經曆的是不同環境,他也不是兩人房中那個新郎,但總覺得有些心虛。
祖安輕咳一聲:“既然我們四個已經重聚,這次不要再失散了,一起直搗黃龍,抓住那女鬼!”
“好,把我整這麼慘,我要讓她付出毀滅的代價!”景藤咬牙切齒道。看到她臉上的恨意,韋索一愣,心想你怎麼可能比我還慘。
幾人摩拳擦掌之際,忽然周圍光線一陣扭曲,待幾人回過神來,發現眾人重新坐到了戲台前,而戲台上正要開始那一場戲。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