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這口氣似乎是針對他的某個後宮。
同時心中急速思考,他口中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白妃?
“有什麼不合適的,朕說誰合適誰就合適。”趙昊淡淡地說道,“如今朱邪赤心不在,身邊繡衣使者你級彆最高,你不去誰去?”
祖安心中一跳,看來這件事有些見不得光,所以才會用到繡衣使者。
而趙昊擔心普通繡衣使者守不住秘密,所以才找上我。
“定當為陛下分憂,不知道要處死的女子是誰?”祖安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這件事落到他手裡,救人的機會總比落到彆人手裡要多。
“營地裡有一白色帳篷,裡麵的女人就是,等會兒溫公公會帶你過去,處理乾淨點,不要被其他人知道了。”趙昊說完後再次閉上了眼睛,顯然有逐客之意。
“是!”祖安表麵平靜,心中卻是驚濤駭浪,快速思索著解決之法,同時想不通趙昊為什麼和他打啞謎。
從皇帳裡退出來過後,溫公公已經等在了外麵,看著祖安滿臉笑容:“祖大人,這邊請。”
顯然已經得到了皇帝的吩咐。
祖安忍不住小聲問道:“溫公公,論皇上的信任,沒誰比得上你,為何皇上不讓你來呢?”
溫公公笑眯眯地說道:“這正好證明祖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啊。”
其實這件事原本是要他來做的,結果這小子臨時回來了,正好
頂上。
這樣的事情終究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有人代勞自然再好不過。
祖安從他那一臉笑容能感受到他的高興,心想趙昊將這件事交給我不會是存著將來滅口的打算吧?
所以舍不得讓溫公公這樣的心腹乾,讓他來做的話,遲早會滅口,所以也不介意他多知道一些秘密。
想到這一點,祖安很難高興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和趙昊之間是不可調和的矛盾,遲早會翻臉,無所謂了。
沿途到處是巡邏的士兵,顯然這一帶防守嚴密,既防止外部刺客,同時也防備著裡麵的人出去。
就這樣一路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一處白色的帳篷,這帳篷孤零零的在那裡,和周圍其他帳篷隔開的距離比較長,顯然是有意為之。
遠處的巡邏衛士察覺到有人本能地過來,不過看到溫公公後紛紛行禮退去。
溫公公對祖安說道:“人就在裡麵,還有個看守的嬤嬤,另外那個人就是你的目標了。”
祖安試探著問道:“溫公公,這次要處理的人到底是誰啊?”
溫公公似笑非笑:“在皇家做事,不該問的就彆問,就算認識也要裝不認識,這才是安身立命之本啊。”
祖安暗罵一聲老狐狸:“多謝溫公公提醒。”
說完後他便往那帳篷走了過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熟悉的花香,他暗暗歎了一口氣,果然是白妃啊。
這種獨特的香味,是任何胭脂水粉也模仿不來
的。
他暗暗探開神識,發現溫公公雖然沒有靠近,但一直在遠處悄悄打量這邊的情況,顯然是皇帝並不那麼信任自己,讓他在一旁當監工。
趙昊此舉莫非是在試探我?
祖安麵沉如水,來到帳篷門口,忽然聽到裡麵傳來一個粗魯的聲音:“你神氣什麼,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金枝玉葉啊。”
同時響起了白妃柔弱委屈的聲音:“我就是想喝點水而已,我現在自己動不了。”
“破事就是多。”那粗魯的聲音咕噥一聲,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似乎是誰被扇了一耳光,“忍著,反正也沒多少時間可活了。”
接著響起了嚶嚶嚶的抽泣聲,那大嗓門聲音譏諷道:“你擺這狐狸媚子姿態給誰看,也許男人會吃你這套,可在我眼中隻覺得矯揉造作,惡心。”
祖安皺著眉直接掀開門簾走了進去,發現屋中有一個簡易的床榻,白妃正蜷縮在上麵,白皙的臉頰上有一個淡淡的手掌印,顯然剛剛那一巴掌就是打在了上麵。
她本身氣質就有些柔弱,此時眼眶含淚又強忍著不掉下來,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而床邊凳子上正坐著一個粗壯的婦人,她此時正大快朵頤席卷著桌上那些精美的點心,這些食物顯然是專供皇室、嬪妃等貴人用的,看情形應該是她霸占了白妃的東西。
祖安心想白妃畢竟出身魔教,怎麼會被欺負到這個程度。
不過氣機查探了一下躺在床上
的她,立馬知道了答案,她應該被人下了特殊禁製,渾身功力被製,如今狀況恐怕連個普通女子都不如。
看到她進來,白妃原本絕望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期待與喜意,畢竟不管從哪方麵來說,自己和祖安的關係都還算不錯。
“你是誰?”那胖嬤嬤皺眉瞪著他,說話間嘴裡的食物碎屑不由自主噴了出來。
祖安側了側身子,沒讓那些碎屑噴到身上,淡淡地說道:“皇上派我來處決人犯。”
聽到他的話,白妃原本欣喜的臉頓時化作了驚愕,不過很快淒然一笑,不再言語。
那胖嬤嬤皺眉道:“怎麼不是溫公公過來。”
“你覺得在這營地裡,有人敢假傳聖旨?”祖安沒好氣地說道,想到剛剛她對白妃做的事情,很難有什麼好感,“溫公公在外麵守著,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去問他。”
“那倒也是,”那胖嬤嬤手在身上擦了擦,抹掉了上麵沾染的糕點油漬,“你早該來了,害我在這裡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說完後她便往外走,顯然不打算看接下來的一幕。
走到門口的時候,祖安一個手刀,直接打暈了她。
白妃原本麻木地躺在床上,看到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睛。
祖安來到她身邊小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弄到了這般田地?”
白妃苦澀一笑:“此事就說來話長了。”
祖安清楚如今時間緊迫,也沒機會聽她慢慢講了:“這些等我
把你救出去後再說。”
說完後他扶白妃坐起來,她身上真的散發著一股好聞的花香,同時還隱隱混合著一種奶香之氣。
原本打算解除她身上的禁製,不過很快發現自己竟然解不開。
“彆浪費時間了,這是皇上親自下的禁製,除非他自己,不然解不開的。”白妃搖了搖頭,美麗的眼睛望著祖安,“你有救我的心我已經很感激了,不過此事關係重大,彆最後連累了你,你還是殺了我去交差吧。”
祖安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殺你。”
受雲間月、秋紅淚之托,再加上之前在皇宮對方也幫了自己不少,怎麼可能對她下手。
白妃卻不知道這層關係,聞言一怔,脖頸間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她聲音變得溫柔,語氣也越發誠懇:“你真的救不了我,溫公公在外麵守著,皇上同樣在這大營之中,一旦有任何異動他伸手就能鎮壓。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的話,就幫我給人傳遞一份口訊。”
她頓了頓有些羞赧,又有些淒婉:“公子的心意我很明白,如果有來生妾身再結草銜環報答你。”
祖安:“……”
你明白個der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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