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使者有專門的傳信通道,低級彆的通過驛站、飛鴿傳書之類的,金牌繡衣則可以通過金牌傳遞信息,類似於前世地傳呼機。
不過也有限製,一是每次傳遞的消息有限,二是每次傳信消耗資源巨大,非緊急之事決不能通過這個渠道。
祖安看了收到信息,是張梓彤通過易郡本地繡衣使者渠道發給他地,因為金牌第七意外身亡,如今整個易郡本地繡衣係統,她的身份最高,想要動用雖然不合規矩,但是並不難辦到。
上麵內容大致講述了他們查到了霍先生今晚會出王府活動,她想抓住這個機會帶人俘虜霍先生審問關於金牌第七死亡一案地信息,因為找不到他,隻能通過這個辦法通知他一聲。
祖安一臉無語,心想這女人哪裡來的自信能抓住人家霍先生上次吃的虧還不夠麼。
不過他也意識到這次確實是個好機會,要知道之前調查裡霍先生常年躲在燕王府中從不出門,如今難得出來一次,難怪張梓彤忍不住。
於是他找到張子江和謝道韞交待了幾句,便悄悄下了山。
經過一天的道門大比,此時夜幕已漸漸降臨,倒是不怕被人發現。
離開紫山範圍,便踩著風火輪往易郡趕。
紫山上,鑒黃大師睜開眼眸,望向天邊遠去的一抹淡淡火光:“流星墜地,大凶之兆,這天果然快變了。”
這時屋外一個澄亮的小光頭伸了進來:“大胸之兆師父你在說碧落宮的裴姑娘麼”
鑒黃大師氣得拿起木魚就去砸他的頭:“罰你再抄心經一百遍!”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啊。”戒色小和尚一邊抱著頭逃跑一邊委屈地辯解,不過招來的是更凶猛的敲擊。
……
祖安一路飛行,以風火輪的速度沒過多久便趕到了易郡。
他徑直來到繡衣使者的秘密據點,正好發現裡麵幾人在整理行裝,顯然正準備出去乾仗。
不過張梓彤是個例外,她並沒有穿平日裡的繡衣或者夜行衣,反而穿得極為清涼,大腿小蠻腰若隱若現,臉上蒙著一層流蘇麵紗,衣服上到處是亮晶晶的吊墜裝飾,整個人仿佛前世網絡上見到的西域舞姬一般。
而肖建仁等其他的繡衣使者眼神不由自主往她身上瞟,顯然這一身對他們這些直男殺傷力太大了。
看到他的到來,裡麵幾人嚇了一跳:“參見十一大人!”
張梓彤心想他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修為不知道多高。
祖安掃視全場一眼,看到肖建仁幾人也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對張梓彤問道:“你上次差點折在燕王府還沒吃夠教訓麼”
張梓彤咬了咬嘴唇,不過臉上有些倔強:“上次確實是我魯莽了,但這次不一樣,他落了單,我們可以以多打少伏擊他,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七大人一案的線索,是我求他們幫忙的,還望十一大人不要怪罪他們。”
祖安冷哼一聲:“上次我和那霍先生打過交道,哪怕你們這群人以多打少,多半也隻是送。”
張梓彤臉色一白,張了張嘴想辯解卻又有些不敢。
祖安接著問道:“那個霍先生這次出王府去哪裡”
張梓彤表情有些怪異,這時一旁的肖建仁幫忙答道:“他今天會去城中最大的如意坊。”
“他為什麼不去逍遙樓”祖安有些好奇,如意坊這名字一聽就是煙花之地,而整個易郡這方麵最好的應該首推逍遙樓。
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燕王和逍遙樓之間似乎有些不對付,霍先生身為燕王府客卿不去也很正常。
“這麼久他都沒有動靜,為什麼這次突然去如意坊,會不會有詐”祖安接著問道,因為前段時間調查霍先生可是下了大力氣,如果他愛逛青樓,肯定早就查出來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肖建仁表情有些隱隱地憤怒:“因為那老家夥愛好比較特彆,他喜歡年……年輕一點的,這段時間如意坊剛好弄到了一批。”
“人渣!”張梓彤忍不住罵道。
祖安聽了則是怒視張梓彤:“朝廷明文禁止這些,你們易郡的繡衣使者乾什麼吃的”
張梓彤有些羞愧:“以前七大人在的時候查得嚴,隨著七大人意外身亡,整個易郡的繡衣係統有些停滯,而如意坊又有些背景……”
祖安深吸一口氣:“這次去抓了霍老頭過後,把如意坊也查封了吧。”
“是!”張梓彤麵露興奮之色,有金牌繡衣撐腰,他們做事自然沒有了後顧之憂。
隔了一會兒她忽然反應了過來:“十一大人也要親自出手”
祖安沒好氣道:“我不出手難道讓你堂堂的朝廷銀牌繡衣冒充舞姬去色-誘他”
張梓彤臉色一紅,她確實是這樣計劃的。
肖建仁頓時鬆了一口氣:“有十一大人出手,必然手到擒來。”
“少拍馬屁了,快把具體情況和我說一說。”祖安哼了一聲。
“我來說吧,我對易郡情況更了解……”張梓彤湊到他身邊打開了一張地圖,和他仔細介紹了起來。
如此近的距離,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肌膚的彈性,空氣中更是彌漫著她身上的甜香。
祖安仔細聽完了整個行動計劃,又問了一些細節問題,臨出發的時候才對張梓彤說道:“去把衣服換了吧,繡衣使者執行任務不需要出賣色-相。”
張梓彤臉色微紅:“是!”
很快躲到裡屋悉悉索索開始換起衣裳來,大約幾分鐘後,她便重新出來,又恢複了平日裡英姿颯爽的樣子。
一旁的肖建仁等人看得佩服不已,十一大人不愧是十一大人,麵對剛剛那樣的誘惑都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哪像我們這麼不中用。
很快一行人在夜色掩護下來到了如意坊附近,其他人各就各位,祖安則站在高處默默注視著一切。
肖建仁和張梓彤根本感受不到他所在的位置,不得不再次感慨十一大人深不可測。
約莫隔了半個時辰,霍先生出現在了視野中,他顯然刻意改變過裝束,想來也是想瞞著燕王府的人。
繡衣使者並沒有在大街上動手,畢竟如意坊這種地方,附近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想要不驚動其他人基本辦不到。
霍先生來到了如意坊,很快一個老鴇笑著將他迎了進去,將他領到一個雅間中。
“大爺稍等,您要的小姑娘很快就來。”老鴇拿著一錠銀子,扭著肥碩的屁-股開心地走了。
霍先生看得一陣惡心,嘴裡哼了一聲:“這種肥婦哪比得上纖細嬌柔的小姑娘。”
說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從懷中拿出一顆粉紅色藥丸塞入嘴裡,然後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儘。
很快他感覺到一股熱意在小腹處劃開,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很快就能在小姑娘身上一展雄風了。
不過他突然臉色一變,霍然望向了桌上茶杯:“有毒!”
他急忙起身,這時旁邊窗戶忽然打開,幾個身著繡衣之人翻滾進來,同時四道勾魂索瞬間纏住了他雙手雙腳。
要對付霍先生這樣的高手,普通繡衣使者已經沒有用了,這次來的是張梓彤、肖建仁,還有易郡本地兩個銀牌。
他們配合緊密,幾乎沒給對方一點反應時間。
繡衣使者的勾魂索何等了得,普通修行者一旦被鎖住,渾身元氣都沒法運行,隻能任人宰割。
果不其然,霍先生渾身一震,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不過就在這時,他額頭的花紋突然活了過來,仿佛變成了一個活著的眼睛。
“彆看他的眼睛!”張梓彤驚呼起來。
不過還是晚了,四個銀牌繡衣一瞬間神情都變得呆滯起來,緊接著僵立在原地,竟然直接陷入了夢鄉之中。
霍先生冷笑一聲,慢悠悠地將身上的勾魂索給取了下來,然後渾身一陣扭動,嘴一張,哇的吐出一口茶水,將剛剛的毒逼了出來。
“區區幾個銀牌繡衣,竟然妄圖想抓老夫”
說話間來到了張梓彤麵前,近距離看著她眉頭緊鎖的臉:“長得還真漂亮啊,就是年紀稍微大了點……”
剛剛服下的粉色藥丸藥性發作,他忽然咽了咽口水:“還從來沒玩過銀牌繡衣呢,長得漂亮腿又長,老夫就為你破例一次,好好慶祝一下今天這個好日子。”
正要伸手去觸碰對方之時,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曆來中場開香檳的都沒好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