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初顏呼吸一窒,仿佛又回到了剛入門時被支配的恐懼,顯然抄《冰心訣》並不是一個愉快的回憶。
她湊到燕雪痕身邊坐了下來,小聲說道:“我也是看到師父最近心事重重,故意說點話來替師父分憂的。”
“是拿這種事情來分憂的麼?”燕雪痕瞪了她一眼,心中也很無奈。
如果是以前,她還能擺一擺師父的威嚴,好好訓斥她一頓。
但現在卻有些怪怪的,一來看到對方有些心虛,二來想到將來……
楚初顏先有得婚約,說不定自己這個當師父的還得向她敬茶,這都什麼事啊!
燕雪痕渾身打了個激靈,肌膚上的紅暈一閃而逝,自己在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和那個家夥再有什麼牽扯!
也不知道是生祖安氣還是生自己氣,她霍然起身,冷冷說道:“一百遍,????????????????一遍也不許少!”
說完不再給楚初顏撒嬌地機會,直接轉身離去。
唯有楚初顏留在原地風中淩亂,哎,以前教育雪兒不要隨便亂八卦,輪到自己了怎麼就記不住呢。
……
且說祖安一行人在接引殿喝茶休息,忽然心中一動,抬頭望去隻見一個中年長袍男子降落在殿前廣場上,然後四平八穩往這邊走了過來。
饒是祖安自戀,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的風采氣度年輕時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修士,如今兩鬢各有一縷白發,卻完全不顯蒼老,反而襯托得格外飄逸,成熟魅力儘顯,看看廣場上那些捧著心的,兩眼冒紅心的,一副要昏過去的九宗年輕女弟子就可見一斑了。
這家夥是個大帥哥啊,都快趕上自己了。
“各位大人遠道而來,貧道有失遠迎,怠慢之處還望見諒。”王無邪進來後朝張子江拱了拱手,這群人中他的盔甲最明亮,而且修為似乎最高,下意識以為他就是領頭人。
“羽林軍副將張子江見過國師!”張子江也有些尷尬,急忙介紹一旁的祖安,“這位是申侯、羽林中郎將祖大人,負責此行的領頭人。”
王無邪一愣,望向祖安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自己竟然會看走眼?
之前他身上一點元氣波動也沒有,長得又年輕像個小白臉似的,哪知道他才是主事人。
“原來是祖大人,果然是少年英雄,讓人佩服!”王無邪見慣大風大浪,倒也沒有任何尷尬表情,很自然地和祖安寒暄,看不出任何輕視的神情。
“國師客氣了。”祖安回禮道,“我們這次是奉皇上之命前來修繕紫山上的殿宇的……”
說完拿出聖旨宣讀了一遍,當然也不至於頭鐵到非要人家國師跪著接旨,幸好王無邪從頭到尾神態也算是恭敬,雙方麵子上都還過得去。
“多謝陛下隆恩……”王無邪朝著京城的方向說了一些場麵話。
祖安都有些佩服,這老帥哥氣質確實可以,哪怕是拍一些馬屁,也能拍得如此仙風道骨。
相比之下,張子江這貨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外麵很多圍觀的各派弟子,原本都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大人物能得到王無邪的親自接見,要知道之前各宗門領頭來的不乏掌門人,都沒見他出來親自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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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看到隻是個年輕人,頓時大失所望。
特彆是那個年輕人看著也平平無奇,除了高一些,帥一些,看著有錢一些,其他的也沒好到哪裡去嘛。
特彆是他身上都察覺不到任何元氣波動,完全就像個普通人。
????????????????當然這隻是男人的看法,那些女修士則不少兩眼冒星星:
“快看,好帥的一個小哥哥。”
“就是看著柔弱了些。”
“你懂什麼,這種比那些肌**子蝦男美多了,好想摟在懷裡好好保護他。”
……
周圍一眾男修士:“???”
來自的憤怒值+444+444+444……
看著後台又爆了一大串憤怒值進賬,祖安也很無奈,長得帥又招女孩子喜歡,也不是我的錯啊?
他看了看外麵的眾弟子,試探著對王無邪說道:“國師這山上似乎挺熱鬨啊。”
王無邪微微一笑:“最近道門九宗舉行十年一度的道門大比,人是比平日裡多些。”
“道門大比啊,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修繕廟宇恐怕不太方便了……”祖安心想這家夥倒是沒有瞞我,也不知道是問心無愧呢,還是有恃無恐。
“無妨,道門大比主要會場是在金頂之上,其他地方你們可以照常修複,等修繕得差不多了,道門大比應該也結束了,就可以到金頂上修繕剩下的了。”王無邪答道。
“不知道這道門大比要持續多久?”祖安問道。
“大概半個多月吧,具體時間現在也不確定,要看最後比試的情況。”王無邪笑了笑,“既然祖大人對大比這麼感興趣,不如來客串一下評委現場觀看一下?到時候各宗門的掌門、長老都會列席,為了公正,我還特意邀請了江湖上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輩當見證。”
祖安原本沒什麼興趣,正要拒絕忽然心中一動答應下來:“好啊,那就叨擾國師了。”他尋思著對方剛剛話裡話外似乎不希望羽林軍這段時間到金頂,那正好去親自看看那邊會不會藏著什麼秘密。
王無邪一愣,剛剛他隻是客氣一下,哪知道這家夥竟然這麼心大答應了?
要知道到時候當裁判的都是江湖中名望極高之人,不是宗門掌教就是資深長老,保底也是宗師,大宗師都不少,你一個沒啥修為的是怎麼好意思和那些人坐到一起的?
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倒也不好反悔,王無邪點了點頭:“大比開始後我會派人通知祖大人。”
“那各位就先行休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聯係宗門弟子,貧道有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
“國師先忙。”
待王無邪走後,很快有正陽宗弟子來帶他們前往住宿的地方。
廣場中的弟子接著開始議論紛紛:“這????????????????就是朝廷的侯爺,還能當上將軍?感覺我們幾個宗門隨便一個弟子修為都比他高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紈絝子弟,朝廷都是這種庸人身居高位,真是讓人痛心疾首。”
“說不定人家是哪個皇子呢,身上帶著法器遮掩氣息,你們看不出來也很正常。”有女修士忍不住反駁了,至少人家人家長得帥嘛。
“你還想做夢當王妃不成?彆想了,當今幾個皇子都有沒有姓,沒一個符合他這樣的,而且剛剛聽人說他姓祖而不是趙。”
“彆說領頭的那小白臉了,我看他身邊那副將修為也不咋地嘛,彆說是各宗的首席弟子了,就是一些真傳弟子,都能虐他,想不明白當年天下各大宗門是怎麼被這些家夥打敗的。”
“慎言,朝廷最擅長的是軍陣聯合,你彆看那副將個人修為一般,如果他擅長指揮軍陣作戰的話,彆說什麼首席弟子,就是我們任何一個宗門,恐怕也未必擋得住。”
“李兄你未免太危言聳聽了,大宗師一出,對麵就是土雞瓦狗而已。”
……
很快一群嘴上鍵盤俠開始激烈爭論起了軍國大事。
這時山腳來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僧,身邊還跟著一個圓潤可愛的小沙彌。
山門處的張溪急忙詢問道:“敢問兩位是?”
這兩和尚顯然不可能是道門的,不過一看氣度就不凡,他也不敢怠慢。
那老僧不答,隻是仰頭看著金頂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這天快要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