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就怕這種情況出現,可也沒有辦法,隻能賭這一次。
可惜賭輸了。
可以預料到,祖安馬上會被對方的反擊弄死,接下來她們三人也很難逃過追殺。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幾人成功暫時逃走,有了這次的教訓,那擬鱗死亡蠕蟲不會再輕易上當。
它隻要身子躲在土裡不出來,誰又能傷到它?
接下來的畫麵可以預料,它一直藏在土中伺機而動,他們隻能被動防禦,應付一次又一次的偷襲,最終失誤一次被其吞噬。
燕雪痕顯然也想到了這點,狠狠瞪了雲間月一眼:“你教的玩意太不靠譜,害死祖安了!”
麵對宿敵的責難,雲間月第一次沒有反駁的心思,隻是緊張地關注著祖安所在的方向。
就在這時那擬鱗死亡蠕蟲動了,猛地一個轉身,一口咬在了祖安所在的位置。
不過祖安已經提前召喚大風往後瞬移了數丈,同時將一堆瓶瓶罐罐留在了原地。
正好擬鱗死亡蠕蟲一口咬了過來,將那些瓶瓶罐罐直接吞了進去。
燕雪痕和雲間月齊齊皺眉,難道祖安打算對它下毒?
她們自然看得出這死亡蠕蟲本身就是劇毒之物,本身有極高的毒抗,什麼毒藥恐怕都傷不了它吧。
玉煙蘿更加擔心,因為她可是親眼見到虺毒童子被一條死亡蠕蟲咬死,當時虺毒童子命懸一線,用了各種劇毒之物都無法對其生效。
虺毒童子一身毒功登峰造極,另外咬它的也不過是一條普通的死亡蠕蟲,都沒法毒倒它,更遑論這更厲害的母蟲了。
也難怪那死亡蠕蟲明明察覺到了那些藥瓶,依然不閃不避直接吞下,多半是吃下當補品的吧。
就在這時,祖安已經出現在幾女身邊,拉著她們的手便撒腿狂奔:“看什麼看,快跑啊!”
雲間月和燕雪痕齊齊一怔,兩張俏臉都有些嫣紅,幸好黑暗之中誰也看不到誰。
她們急忙甩開祖安的手,兩人已經恢複了一定的修為,再加上大宗師的底子在,論速度倒也不慢於他多少。
祖安也不以為意,正好發愁怎麼帶玉煙蘿呢,跑到她身邊的時候兩手正好空了出來,直接拉起她就跑。
燕雪痕察覺到兩人動作,忽然間有些懊悔,不過她馬上清醒過來:“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多半逃不過那死亡蠕蟲的追擊啊!”
說著說著她忽然愣住了,因為她意外地發現那條死亡蠕蟲並沒有追上來,反倒很狂躁地在原地扭來扭去。
一行人跑到了一個安全地點方才停了下來,燕雪痕追問道:“你到底給那怪蟲下了什麼毒?為什麼它似乎有中毒的跡象。”
玉煙蘿也說起之前虺毒童子的事情,幾女
越發好奇。
可惜無論她們如何追問,祖安都語焉不詳。
最後連雲間月都有些生氣了:“阿祖,我們如今同舟共濟,我們對你都沒有絲毫隱瞞,你為何要瞞著我們?”
燕雪痕破天荒地和她站同一條戰線,兩人將獨門絕學都傳授給他了,結果他卻連這個都不說實話。
來自雲間月的憤怒值+100+100+100……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100+100+100……
玉煙蘿替祖安解釋道:“兩位前輩不要誤會,阿祖不是那種人,現在不說想來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聽到她的話,燕雪痕臉色越發冰冷了幾分,雲間月也哼了一聲:“就你是好人,我們是惡人了?”
玉煙蘿也很委屈,她是下意識相信祖安,擔心他被誤會才出言解釋,結果被兩人當成自己是那種耍心機的女人。
看到局勢有些不可控了,祖安隻好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不能生氣。”
“你的藥對那死亡蠕蟲起了效果,我們為什麼要生氣?”雲間月和燕雪痕都有些不解。
“好吧,”祖安這才說道,“剛剛我扔在它嘴裡的藥是‘公牛的奶’、‘春風十八度’、‘忘憂水’……”
玉煙蘿啊了一聲,頓時霞飛雙頰,因為她當初可是公牛的奶的受害者,想到那時的情形,她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燕雪痕則是一臉茫然:“這些是什麼藥?”
以她的身份還有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山感,誰敢在她麵前提起這些藥。
反倒是雲間月雖然同樣身份極高,但畢竟是魔教出身,三教九流都見過,聞言啐了一口:“都是些下三濫的春--藥!”
“啊?”燕雪痕也傻眼了,晶瑩剔透的肌膚也多了一層淡淡的嫣紅。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198+198+198……
感受到她憤怒的眼神,祖安不禁鬱悶了。
雲間月的聲音再次響起:“下三濫其實不太對,這幾種藥都是這個領域最頂尖的藥,藥效比其他同類藥不知道高了百倍千倍……臭小子,你身上這麼多這種藥,還真是個花心大蘿卜啊。”
她有些慶幸,之前狠心棒打鴛鴦還有幾分內疚,如今才發現是多麼正確的事,不然紅淚此時恐怕早就遭了他的毒手了。
祖安一臉冤枉:“我也是受害者啊,是有些壞人用這些藥害人,我見義勇為挺身而出,這些藥是從那些人身上得來的戰利品。”
雲間月似笑非笑:“好一個挺身而出……”
燕雪痕卻沒聽出什麼異樣,隻是冷冷地說道:“你若沒有壞心思,又怎麼會把這些藥留在身上?正人君子早就將其銷毀了。”
祖安正色說道:“觀主堂堂大宗師,又怎
麼會問出這種幼稚的問題,請問你的雪花神劍,還有江湖上那些妖人的功法,同樣能殺人,為何有正邪之分?”
燕雪痕下意識答道:“當然是使用者不同,目的不同,自然有正邪之分。”
“所以歸根結底也是看使用的人,”祖安答道,“藥能拿來害人,自然也能拿來救人。”
燕雪痕啐了一口:“這種醃臢的藥,又怎麼可以拿來救人!”
祖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剛剛我不就用來救了你們麼?”
燕雪痕一時語塞,明明知道他是在詭辯,可又找不到反駁之語。
這時候玉煙蘿奇道:“阿祖,之前虺毒童子用了各種毒都無法生效,為何你這些藥卻能生效?”
“應該說這玩意並非毒藥,隻是將生物心底最原始的欲--望放大成百上千倍。”祖安笑著解釋道,“虺毒童子當時命懸一線,自然下意識用毒藥,根本不會想到這種藥反而有奇效。”
“我記得那條擬鱗死亡蠕蟲是條母蟲,尋思著既然是雌性,這些藥說不定會有用,便試了試,目前來看,恐怕真有效。”
雲間月感慨道:“你小子真的有些急智,當時我還以為你完了,結果你竟然能在那麼危急的關頭想到這個損法子。”
祖安看著她:“說起來這還得謝謝你,是你告訴過我要清楚碎星玄印有發動失敗的概率,需要做好心理準備,所以我才做了第二套方案。”
雲間月張了張嘴,神色極為複雜,剛才她其實隻是那麼隨口一說,哪知道對方真的學以致用。
難怪他這一路修為明明不高,卻總能在各種危險中逃出生天,最後變得越來越強大,紅淚的眼光確實很高,隻可惜被冰石女的徒弟拔了頭籌,氣死我了!
聽到遠處傳來陣陣詭異的叫聲,各種動靜不停傳來,祖安說道:“那邊發作得應該差不多了,我們現在過去看看,那些藥效對它那麼龐大的身軀未必能持續多久!”
幾個女子齊齊臉色一紅,如果是人類,她們多半是不會同意前往的,但一條蟲子,她們倒也沒什麼避諱。
很快一行人循著動靜來到了一處巨大空曠處,看到場中的情形眾人紛紛瞠目結舌。
隻見裡麵密密麻麻全是死亡蠕蟲,隻是其他那些體型要小很多。
紛紛纏繞在那條母蟲身上,似乎在進行著生命的大和諧。
附近地上還趴著很多死亡蠕蟲,一個個動也不動,仿佛被吸乾了一般。
它們身上的鱗甲在微光的照映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越發讓場中的氛圍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