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紋和黃紋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萬萬沒料到對方下手竟然如此果決。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後果?”白紋男子聲音冰寒刺骨。
“後果就是你們現在能心平氣和和我聊天了。”祖安笑著攤了攤手。
白紋黑袍:“……”
黃紋黑袍:“……”
來自簡泰定的憤怒值+244+244+244……
來自莊和通的憤怒值+133+133+133……
世上竟然有如此囂張之人?
祖安頓時樂了,本來因為這些家夥一個個戴著麵具裹在黑袍中,還頭疼如何知道他們的身份呢,結果現在全曝光了。
沒想到白紋黑袍人就是簡泰定啊,至於這個莊和通,應該就是鎮遠商會的人了。
“找死!”簡泰定終究忍不住,身形一閃已從半空中飛到祖安身前,手中多了一把長劍,顯然剛剛見識了他的虛偽,也不敢大意空手對敵。
祖安將如同一灘爛泥的玉玄濤扔到秋紅淚腳下:“幫我看住他。”
然後召喚出泰阿往對方刺了過去。
兩人瞬間你來我往交手十幾招,祖安發現每次不管自己的劍如何變招,對方仿佛能提前預知一般閃避過去,然後再迅速反擊。
若非他身法精妙,恐怕早已中招了。
這難道就是宗師神魂的能力麼?
祖安知道宗師除了可以在天空翱翔之外,還修煉了神魂,戰鬥時基本上都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所以要刺中對方是相當困難的。
此時簡泰定的震驚絲毫不在祖安之下,他能清楚感知到對方的修為沒到宗師,以往的時候碰到宗師以下的修行者,他基本都能碾壓式獲勝。
有時候甚至不需要出手,光憑威壓都能鎮得對方說不出話來。
結果對上眼前這人,他並沒有半點留手,甚至還使出好幾次殺招,都被對方用極為玄奧的身法避開。
這家夥是哪裡來的妖孽?
感覺到對方身法精妙,簡泰定尋思你修為不如我,於是采取了硬碰硬的戰術。
誰知道好不容易和對方短兵相接,自己調動天地之力排山倒海湧過去,本想著一下子將其重創,誰知道那些狂暴的力量仿佛被一個黑洞給吸走了一般,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對方的反擊,一下子變得比之前強大了很多,那狂暴的力量明顯是他剛剛召喚而來的。
“這家夥能吸取我的功力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簡泰定被那一擊弄得氣血翻騰,好不容易才將氣息調息均勻。
“哼,我看你能吸多少!”他不敢再和對方近身作戰,重新飛到了空中。
雙手緩緩抬起,手中劍浮在身前嗡嗡作響,一股股懾人的威壓四散開來。
一旁的莊和通暗罵一聲,這是要將我們的商會給毀了啊。
他急忙運轉氣機,保護著身後的建築以及商會眾人。
此時空氣變得嚴寒無比,原本早已停下的大雪此時似乎又出現在了空中,還伴隨著呼嘯的寒風。
幾乎是眨眼功夫,那些寒風和雪花合在一起,形成了兩股巨大的暴風雪,一左一右往祖安攻了過去。
所過之處,屋頂掀開瓦片齊飛,數人合抱的大樹直接被絞成碎片,連商會的青石板地麵也被刮了起來。
一旁的莊和通一邊控製著金磚擋住暴風雪四散的餘波,不要給商會造成更大的傷害,一邊有些疑惑,這一招威力的確巨大,一般是用在戰場上對付成群的軍隊。
暴風雪所過之處,一支精銳的千人軍陣都會被直接毀滅。
可是如今目標隻有一人,而且那賊人身法高明無比,閃避又快,這一招未必能命中對方啊。
不過他很快瞳孔一縮,看到那暴風雪表麵上往祖安而去,實際卻一拐彎往秋紅淚攻了過去。
他立馬明白了簡泰定的打算,既然目標擅長躲,那就攻其必救,讓他沒法躲。
這一招實在太過卑鄙了些。
以大欺小不說,還拿對方當人質。
但莊和通同樣清楚,這一招相當有用,幾乎是無解的陽謀。
隻是萬一真把秋紅淚弄出個好歹來,也不怕雲間月報複?
這時候祖安卻無暇考慮那麼多,看到對方暴風雪的目標是秋紅淚,他並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敵對雙方要贏對方,自然會無所不用其極,哪怕身為敵人,也暗暗稱讚這一招極為高明。
此時秋紅淚也反應過來,急忙舉起了長信宮燈自救,隻不過她和簡泰定修為差距太大,肉眼可見地防不住。
祖安身形一閃,已經擋在了她身前,然後雙手持劍,以劍為支點,一支鳳凰模樣的火焰升騰而起,衝向了那氣勢洶洶而來的暴風雪。
暴風雪和火焰鳳凰轟的撞到了一起,周圍的那些侍衛頓時被震得東倒西歪,連莊和通也有些承受不住,不停地往後退避其鋒芒。
方圓十幾丈的房屋在那劇烈的衝擊波下頓時轟然倒塌。
若非莊和通苦苦守護,整個鎮遠商會恐怕有近半會毀在這一擊之下。
此時風暴最中心的祖安更是艱難,他畢竟不是宗師,而簡泰定也絕非那種剛踏入宗師境界的雛兒,他的大殺招又豈是那麼容易接的?
很快那火焰鳳凰越來越小,最後隻縮到了周身三尺的距離。
那暴風雪之中蘊含的淩冽劍氣已經肉眼可見地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數傷害。
隻不過他始終沒有退卻半步,死死擋在了秋紅淚麵前。
“阿祖!”秋紅淚眼泛淚光,她想上去幫忙,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很難插手這樣的戰鬥。
於是足尖一點,扯著玉玄濤跳到了另一邊。
隻要自己躲開了,阿祖就不必硬接對方這一記殺招了。
祖安也鬆了一口氣,正要撤走,就在這時,暴風雪中忽然出現一抹寒光。隻見簡泰定手持長劍從裡麵激射而出。
因為被暴風雪遮擋了視線,待看清對方之時,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一聲,對方的長劍已經直接穿過那火焰插進了祖安胸前。
“阿祖!”秋紅淚見狀目眥欲裂,可惜她剛跑到遠處,根本來不及救援。
簡泰定冷哼一聲:“臭小子,做人不要太狂!”
說到一半他忽然一愣,因為注意到對方臉上並沒有絲毫驚慌失措的樣子,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而且嘴角還微微上揚,似乎是什麼計謀得逞的樣子。
這時他的神魂瘋狂示警,他腦海中浮現出對方一劍刺中自己的畫麵。
他急忙後退,可惜長劍卻被對方的手緊緊抓住,根本抽不出來。
“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一點影響都沒有的樣子?”簡泰定不由大駭,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正要棄劍後撤,誰知道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仿佛看到一個古怪的大鳥衝進了自己腦海。
“啊!”簡泰定慘叫一聲,雖然不至於被對方弄得神誌崩潰,但有那麼一瞬間,他整個人腦袋中一片空白。
他情知要遭,急忙往旁邊挪動了一下身形。
祖安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直接劍光一閃。
噗!
簡泰定身上一道白色的法印閃爍了一下,顯然是觸發了什麼保命的法器。
可惜哪裡承受得住祖安蓄勢待發的一擊!
哢嚓一聲脆響,身上的法器碎裂。
緊接著一大團血霧在簡泰定胸前爆開,劇痛讓他終於清醒過來,急忙施展平生所學瞬間暴退了數十丈。
比他第一次在床上都還要快!
他一條巨大的傷痕從肩頭斜跨到腰際,若是沒有保命法器,他恐怕早已被劈成了兩半。
祖安沒有絲毫停歇,身形一閃再次追殺過來。
趁他病,要他命!
他清楚自己畢竟不是宗師,雖然硬碰硬自己絲毫不虛,但是對方神魂已成,能提前預知危險再加上可以長期飛在天上,自己想傷到他十分困難。
於是剛剛他故意賣了個破綻,選擇以傷換傷的打法。
他經過鴻蒙元始經淬煉數次的身體早已堅硬無比,再加上強大的恢複力,所以同樣的傷勢對他影響並沒有多大,可是對簡泰定來說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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