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提醒,祖安也已經感受到了一種致命的危險,那一瞬間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眼神的餘光隻能看到一道寒光激射而至,他仿佛能看到死神的鐮刀已經麾下,離他的脖子隻有001公分。
他嚇得亡魂大冒,急忙召喚出“大風”往旁邊瞬移數丈,這會兒功夫他方才看清了那道寒光是一柄小巧的寶劍。
飛劍?
穿越前在電視裡裡到處可以看到那些劍仙用飛劍傷敵,當時羨慕得不得了,可現在他卻前所未有地討厭飛劍,因為這飛劍是要他的命啊!
他故意沒有往後瞬移而是與飛劍方向成90度躲避,就是擔心飛劍餘勢未消繼續追擊,可他萬萬沒想到飛劍竟然會轉彎!
我去,竟然還有巡航係統,追蹤導彈麼?賴皮啊!
他根本不敢有半點猶豫,瞬間施展葵花幻影,生死關頭他超常發揮,一下子化作了四道一模一樣的身影往四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飛劍根本沒有去管另外三道分-身殘影,而是毫不猶豫往他真身刺來。
祖安:“……”
他急忙召喚出雪凰,試圖利用冰封來減緩飛劍的速度。
雪凰出來一瞬間,他身後數丈的範圍頓時化作冰天雪地,飛劍劍身也泛起一道寒霜。
不過幾乎隻是稍稍減緩了一點速度,飛劍依然衝破寒冰領域往他射過來。
祖安連續召喚出三次瞬移,渾身冷汗直下,這飛劍的速度竟然不亞於他瞬移的速度,幾乎是他剛落地飛劍就到了他麵前,害得他不得不繼續召喚大風進行下一次瞬移。
但他清楚自己不可能無限次召喚大風,如今能召喚這麼多次,還是因為吸了蚊道人功力大幅增長的緣故。
可這樣躲不了幾次,依然會被一劍穿心。
他腦中飛速旋轉,哪怕前世的追蹤導彈也需要依靠紅外線或者雷達製導,這飛劍到底是根絕什麼來追蹤我的?
等等,追蹤導彈的原理是預先輸入目標的各項數據再加上紅外線來綜合判定,那麼我如果能改變我的數據情報,不是就可以迷惑這飛劍了麼?
對於修行者而言,最重要最有分辨力的信息是什麼,當然是氣機!
修行到一定程度,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看,隻用感受對方氣機就能分辨他是誰,因為每個修行者的氣息都不一樣,哪怕再相似也有細微的差彆。
當然這個世界同樣存在著擾亂對方氣息感知的手段,比如繡衣使者的腰牌就有掩藏改變個人氣機的作用,這樣就不會讓人發現他們各自的真實身份。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急忙運轉秋紅淚教他的“明鏡非台”,一下子讓自己的氣息消失不見,變得和一個普通人一樣。
“咦?”
虛空中響起一聲輕咦之聲,似乎是個女子,但生死一線之際,祖安根本沒心思去感知這聲音好聽不好聽。
他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後背衣裳儘數被冷汗打濕,因為飛劍就在他脖子旁邊一寸的距離沒入了牆壁之內。
要知道整個皇宮的建築都經過法陣強化,東宮這種地方更是保護的重中之重,這些宮殿牆壁可謂是刀劍難傷,就算是高等級修行者全力一擊,也會被牆壁上的法陣將力量分散到整個皇宮,根本不會損傷分毫。
結果這樣的牆壁,竟然被這一劍直根沒入,可想而知若是射到身上,恐怕會瞬間被絞成血肉吧。
這一切描述起來雖長,但從頭到尾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甚至連秋紅淚都還來不及向師父求情。
東宮的人顯然也見到了這一幕,所有的刺客紛紛精神大震,一個個出招越發勇猛。
太子一方的人則是暗暗叫苦,所有人都疑惑,為何宮中出了這麼大動靜,皇上卻一直沒有出手,甚至連朱邪赤心也沒有見到。
祖安這時候才看到一道優美的身影往太子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儘管黑紗蒙麵,但一頭青絲如瀑,不知為何,隻看到她的背影就知道這是個絕代風華的美人兒。
剛剛那一劍是她射出來的?
祖安心有餘悸,哼,遲早要還你一槍。
看著對方那長到翹臀的秀發,他忽然閃過一個無厘頭的念頭,這女人上茅房需要把頭發卷起來抱在手中麼?
這會兒功夫女子已經衝到了太子身前,太子妃的貼身侍女容莫手中拿著細針,身形化作詭異的殘影贏了上去。
可惜女子隻伸出一根青蔥般的玉指,周圍人根本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容莫便像一個破敗的沙袋倒飛而回,生死不知。
太子妃俏臉一白,不過依然橫劍在前迎了上去。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身怒喝:“賊子敢爾!”
一道身形如同炮彈一般激射而至,擋在太子妃麵前和那女子對
了一招。
女子腰身一擺,姿態優雅地立在了一旁的柳枝之上,柔弱的柳枝平日裡微風吹過都會一陣亂搖,但女子站在上麵卻如履平地。
那趕來的身形晃了晃,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不過很快便被壓製了下去。
祖安這才看清了來者的樣貌,一個白發老者,劍眉入目,身材挺拔,站在那裡自有一股不羈的氣質,可想而知他年輕的時候是多招女人喜歡。
“咦,這老頭怎麼看著和日比兄有點像啊。”祖安有些好奇。
這時太子妃說的話解答了他的疑惑:“多謝大司馬出手相救。”
祖安馬上反應過來,他就是石昆之父,大周朝八公之一,大司馬石苗,宗師級彆的頂尖高手。
這父子倆真是可以的,不是日字頭就是艸字頭,一家人都是淫賊啊。
不過日比兄剛剛間接死在了太子妃手中,這石苗還去救她,心中不膈應得慌麼?
石苗不禁膈應,還鬱悶到想吐血。
他是早些時候聽到心愛的兒子出了意外,急匆匆進宮來看情況,結果走到一半又有新的消息傳來,石昆重傷不治,血流如注而亡。
他詳細詢問了太醫院的人,知道兒子躲在門背後玩刀,被太子妃突然撞開門將刀插到了要害部位。
他心中當真是又氣又急,換作其他人,他一掌拍死了也算為兒子報仇了,但對方是太子妃,他還真沒辦法報仇。
但他地位尊崇,石家也是一等一的家族,自然不想這樣忍氣吞聲,所以他怒氣衝衝往東宮而來,要找太子妃要個公道,至少要將那個和兒子比試的祖安交出來吧。
可哪知道急衝衝趕來,正好碰到有刺客襲擊東宮。
他本能地出手攔下了對方,但攔完後馬上後悔了,我手怎麼這麼賤啊,晚一點出手,先讓這些刺客殺了太子妃為兒子報仇不香麼,結果現在卻不得不出手救了殺兒子的凶手,那種蛋疼感真的是讓他想吐血。
“太子妃言重了,這是臣該做的。”石苗麵無表情地說道,然後抬頭望向了站在柳枝上的那個女子,“天下間宗師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閣下是哪位,竟然敢公然行刺太子,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表麵雖然平靜,但心頭卻是翻江倒海,剛剛那短暫的交手,他其實已經落入了下風,這人的修為竟然還在他之上,而且還是個女人,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