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正在喝茶的裴綿曼再也忍不住,剛喝到嘴邊的茶全噴了出來。
這家夥從小到大到底經曆了什麼,未免也太賤了吧?
大廳中那些人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瞬間炸開了鍋:
“臥槽,彆攔我,我要砍死他!”
“我的刀呢?”
“世上怎麼有這麼賤的人?”
“秋姑娘,你可知道他說的什麼話,你怎麼選中這樣一個賤貨呢。”
……
來自陳玄的憤怒值+999!
來自江帆的憤怒值+999!
來自楚鴻才的憤怒值+999!
來自……
看著後台瘋狂刷新的憤怒值,祖安笑得快瘋了。
果然,要成非常人必須要行非常事啊。
至於那些要衝上來拚命的家夥,他又豈會傻到一直留在原地讓他們打?
等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逃之夭夭了,憤怒的人群則被神仙居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花姐一邊指揮手下攔住群情激奮的眾人,一邊回頭幽怨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心想這家夥真是個惹禍精,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讓她來收拾。
祖安吹著口哨跟在那侍女身後,心中盤算著以後是不是要多來一下這種煙花之地。
當然,以我正直偉岸的性子肯定不是來尋花問柳的,隻不過這個地方的憤怒值太好賺了!
他大概估算一下,這次在神仙居賺的比以往任何一次賺的都要多。
要是每天來薅一把,白日飛升也不是夢啊。
忽然眼前一暗,他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神仙居,眼前則是波光粼粼的明月河,此時天色已晚,華燈初上,倒映在水中,仿佛河中有無數的明月一般。
“也就這青樓一條街的繁華才能造就這樣的奇景了。”
祖安感歎之餘問道:“這位小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看周圍的環境,不像是秋紅淚的閨房啊。
“小姐姐?”那侍女被嚇了一跳,顯然沒聽過這樣新奇的稱呼。
不過比起其他人對她們這種丫鬟看都不正眼看一眼,存粹呼來喝去,這聲“小姐姐”聽著倒是蠻舒服的。
她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笑意:“小姐在船上等你。”
“船?”祖安一怔,怎麼搞到船上去了?
隻見那侍女蹲了下來,在陽台地板上揭開一扇木門,下麵露出了一截梯子,隱隱可以看到一個小舟停在附近。
“公子請~”那侍女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花樣還真多。”祖安笑了笑,倒也不虞有他,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剛上了船,那船便緩緩往河中間劃去。
祖安眉頭微皺,這不會是個陷阱吧?
不過想來想去,自己似乎也沒啥好圖謀的。
更何況他如今修為提升,可謂是藝高人膽大,很快便放鬆了下來。
“可惜那個小姐姐沒有跟上來,剛剛竟然忘了問她名字。”祖安頗為遺憾。
“公子果然有彆於常人,竟然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這時候船艙中傳來了一個柔媚的女聲,正是秋紅淚獨有的嗓音。
“我怕什麼,怕姑娘把我吃了麼?”祖安笑道。
“公子真會說笑,人家還怕你把我吃了呢。”秋紅淚吐詞圓潤動聽,仿佛每一個字都能撩撥男人的心弦。
“快進來吧,外麵風大。”
且說神仙居之前下來的那個陽台上,多了一道波濤洶湧的身影。
望著遠去的小船,裴綿曼跺了跺腳:“好一個狡猾的狐狸精!”
對方泛舟河上,想偷聽都沒地方。
“算了,還是先去她的房間查查吧,希望能有收獲。”
裴綿曼哼了一聲,身形很快消失不見。
小舟之上,聽到佳人的邀請,祖安過去撩起門簾。
發現船艙雖小,卻布置得極為溫馨,一張雕花小桌,上麵有幾盤精致的菜肴,秋紅淚則跪坐在桌邊,笑盈盈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仿佛會說話一般,總是散發著綿綿的情意。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妻子在等丈夫回家呢。
邊上掛著一盞小巧精致的燈籠,淡黃色的光照在她身上,仿佛讓她渾身肌膚都蒙上一層蜜一般。
“公子盯著燈籠看,莫非是人家還沒有燈籠好看麼?”秋紅淚語氣嗔怪,但神色間卻沒有絲毫著惱之色。
“隻是沒見過這麼黃的燈籠。”祖安一邊說著一邊在桌子對麵坐了下來。
本來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要坐秋紅淚旁邊,離她越近越好。
可這小舟太小,擺下一張桌子已是極限,旁邊根本沒法坐人,隻能想象而坐。
“這女人不會是故意的吧,防誰呢。”祖安一臉悻悻然。
“公子若是不喜歡這燈籠,我將它熄滅了便是。”秋紅淚作勢欲起,露出了曼妙無限的腰肢曲線。
“不必了,這燈籠雖然黃,但是看著溫暖,”祖安阻止道,“更何況燈熄滅了,不能看到秋姑娘的絕世姿容,實在是太過可惜。”
“公子的嘴真甜,難怪幾句話的功夫就將我的小丫頭哄得芳心大悅。”秋紅淚感慨道。
“你有千裡眼順風耳麼?”祖安嚇了一跳,剛剛路上自己調戲那侍女的事情,她隔這麼遠都知道?
秋紅淚抿嘴一笑,也不解釋,隻是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壺:“公子是喝茶還是喝酒呀?”
“當然是喝酒了。”祖安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猜也是,能寫出那樣激昂的《笑傲江湖》曲,自然是愛酒的豪邁之人。”秋紅淚端起酒壺,替他杯中倒酒。
因為擔心袖子太長沾染到桌上的菜,她將袖子輕輕往上捋了捋,露出了一截比羊脂白玉還要細膩的藕臂。
祖安不得不感歎,有些人天生就得到上天的眷顧,渾身上下每一處仿佛都是藝術品。
“我倒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單純是因為酒後可以名正言順亂性。”
秋紅淚笑容一僵,不過很快恢複過來:“若是之前,我一定會把公子當成登徒子,說不定直接趕出去都可能。”
“為什麼現在就不一樣了呢?”祖安好奇地問道。
“因為能寫出那樣的曲子,一定是個滿腹才華的高潔之士,那些放浪形骸的言行,應該隻是一種故意做出來的偽裝罷了,”秋紅淚笑著舉起酒杯,“多謝公子贈曲之誼,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感受著空氣中的暗香浮動,祖安忍不住感歎道:“誰說有才華的就不能是登徒子呢。”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紀登徒猥瑣的笑容,一陣惡寒,急忙將那畫麵驅逐出腦海:“更何況那曲子並非我的作品,隻是轉述他人成果而已。”
想到恐怕再也回不去前世了,祖安心中一陣失落,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秋紅淚將酒杯放下,杯沿留下了淺淺的唇印:“公子過謙了,紅淚雖然愚笨,但各種古曲基本上都了如指掌,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笑傲江湖曲》,不是公子所作還能是誰。”
祖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了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吧?
這個世界有些不對啊,每次我說真話都沒人信,反倒是說假話一個個深信不疑。
真是見鬼了!
“我能問公子一個問題麼?”秋紅淚一雙秋水般的眸子靜靜地望著他。
“不要一口一個公子這麼生分,以後叫我阿祖就行了,”祖安答道,“不知姑娘想問什麼?”
秋紅淚這才說道:“其實在今天之前,我也聽到過不少關於公子的傳聞,都不是那麼好。”
“廢物麼,不用替我留麵子,”祖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我也習慣了。”
秋紅淚臉色微紅,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可今日一見才知道公子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可為何平日裡要裝出一副遊戲人間的……那種樣子呢?”
她實在找不到詞來描述他的行事作風,本來“賤”這個詞很貼切,可太不雅了,又哪好意思當麵說出來。
“我並沒有裝啊,我平日裡就是這樣一個人。”祖安一臉輕鬆地說道。
秋紅淚卻是不信,一臉幽怨地說道:“看來公子還是沒把人家當自己人。”
祖安腹誹不已,我倆是夫妻啊,還是戀人啊,連床都沒上你好意思說是自己人?
“是不是公子擔心鋒芒太露,引起楚家人的擔心呢?”見他不說話,秋紅淚試探著問道。
祖安一愣:“楚家人擔心什麼?”
秋紅淚微微笑道:“明月公如今有兩女一子,兒子太小在京城當……讀書,二女兒又是個公認的……”
“公認的貪玩好耍,對家族的事情一點都幫不上忙。”
祖安暗暗發笑,你恐怕是想說公認的草包吧,估計平日裡說習慣了,差點脫口而出。
你還彆說,小招和自己還蠻配的,草包配廢物,哈哈~
秋紅淚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繼續說道:“楚家如今有近半的事物是楚大小姐在打理,楚大小姐人長得漂亮,又極有本事,本來是楚家繼承人最合適的人選,可惜她是個女子。”
“這樣一來她夫婿的情況就尷尬了,若是能力太強,夫妻倆一起很容易架空楚府,來個鵲巢鳩占。”
“所以楚大小姐之前才特意選了……選了你這樣毫無背景,表麵上又一無是處的人來當夫婿,原本我以為我猜中了楚小姐的心思,可今天見到公子過後,我忽然疑惑了。”
“到底是你故意騙過了楚小姐呢,還是楚小姐從頭到尾都知道你的情況才選你為婿?”
祖安手中輕輕撥弄著酒杯,隨意地靠在一旁的倉壁上,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些可不像一個花魁該關心的問題啊,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