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微微一笑:“我們即將成為一家人了,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有什麼儘管開口。”
桑遷腹誹不已,嘴上倒是說得好聽,結果連牽牽小手都不讓:“祖安那家夥手裡現在不是有750萬兩的欠條麼,可他在楚家有楚家保護,其餘時間又在學院,你也知道我不方便插手學院裡的事,所以你能不能接近他,幫我把他身上的借據‘拿’過來?”
“我怎麼接近他?”鄭旦秀眉一蹙,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天下英雄都難過美人關,更何況他那種廢物,再加上你這麼漂亮,主動接近他的話,肯定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手到擒來。”桑遷做了一個手到擒來的手勢,嘴角邊儘是冷笑。
鄭旦臉色一寒,直接起身冷聲道:“你把我當什麼人?”
“我知道這樣有些委屈你,但我現在身邊最信得過的就是你了,所以才找你。”桑遷急忙解釋道。
鄭旦氣急反笑:“所以你就讓自己未婚妻去勾引彆的男人?”
桑遷眉頭一皺:“不要說得那麼難聽,隻是趁機接近一下就是了,又不是讓你和他上床,那家夥有什麼見識,以你的美貌隻需要對他溫言軟語幾句,就能讓他言聽計從了。”
鄭旦冷聲道:“他的妻子可是明月城第一美人兒楚初顏,整日裡和她呆在一起,又怎能算沒見過世麵的男人。”
桑遷眼珠一轉便計上心來:“在我心中,一直不覺得你比楚初顏哪裡差了,論容貌你倆各擅勝場難分高下,她之所以踩在你頭上被選為第一美人,想必更多的是因為她是公爵之女,難道你就不想把她的男人搶過來,出一下這些年的惡氣麼?”
他知道自己這個未婚妻雖然平日裡溫婉嫻靜,但心中一直暗暗與楚初顏作比較,凡是涉及到她的事情,必然會失去以往的平靜。
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鄭旦眼睛明顯一亮,顯然已經被說動了:“既然你都不介意,那我倒是可以去接近那個祖安試試,不過萬一到時候真被他占了便宜,吃虧的可是你。”
桑遷哈哈大笑:“彆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麼,你雖然素來性子溫婉,但骨子裡卻眼高於頂,祖安那樣的廢物又豈會入你的法眼,怎麼可能會讓他占便宜。”
鄭旦淡淡地說道:“那可說不準,既然你讓我施展美人計,若是他一點好處都得不到,未必會真的上鉤,所以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你最大能接受的尺度是多少?”
“最多隻能擁抱一下,不,不對,最多隻能挨挨手,”桑遷急忙改口,想到未婚妻被祖安占了便宜,他臉上的肉便止不住抽了抽,“事後我一定要將他的手給剁下來。”
鄭旦輕笑一聲,心想碰碰手又有什麼關係,洗一下不就行了,說到底是這些男人占有欲在作祟。
“對了,你拿那借據做什麼,你不會真的認為梅花幫還得起750萬兩銀子吧。”鄭旦好奇地問道。
“他們是還不起,但是他身後的主子還得起。”桑遷嘿嘿冷笑幾聲,目前雙方雖然是合作關係,但畢竟不是一路的,將來難保不會有翻臉的一天,自己留著這個到時候就有用了。
鄭旦微微點頭,這背後的鬼蜮伎倆她也懶得過問,越是地位高,背後的各種小九九越是卑鄙肮臟:“和我說說那個祖安的情報吧,以前隻是聽過一些傳聞,你今天親眼見過他,得出的情報應該更準確些。”
回想起賭坊裡的見聞,桑遷恨恨地說道:“他就是一個仗著楚家這背景,小人得誌便張狂的家夥,而且為人無恥,非常地無恥……”
阿嚏~
祖安打了個噴嚏,一邊摸著鼻子一邊尋思到底是誰在背後說他壞話。
一旁的楚初顏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祖安笑道:“不管是誰贏了750萬兩,都難免不得意吧。”
楚初顏哼了一聲:“今天的事情鬨得這麼大,我爹娘肯定也知道了,到時候看你如何收場。”
祖安一愣:“我贏了錢也是問題麼?”
楚初顏淡淡地說道:“錢不錢的無所謂,我爹娘最重視楚家的名聲,眾所周知我們楚家嚴禁賭博,你這次鬨得這麼大,還差點弄得家族私兵和地方軍隊起衝突,他們肯定要處罰你的。”
祖安一臉不爽:“750萬兩哎,你們家一年的利潤有這麼多麼,這都要被罰。”
“關鍵是750萬兩你拿到手了麼?”楚初顏一句話便讓他語塞,“誰都知道這750萬兩他們不可能還,我們楚家卻要為了這白條冒如此巨大的風險,爹娘他們自然會不悅。”
“不還可以每年收利息的麼。”祖安弱弱地反駁道。
“那個也隻是說說而已,後麵必然有變數。”楚初顏歎了一口氣,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也不可能真的下令讓紅袍軍把梅花幫給屠了,那樣完全是給政敵落下口實,朝廷就可以名正言順處置楚家了。
“小姐小姐~”就在這時雪兒一路小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感覺累得夠嗆。
“你到哪兒去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楚初顏皺眉道。
雪兒急忙解釋道:“我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肚子有些不舒服……”
一旁的祖安聞言一臉嫌棄地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就是拉屎去了嘛,你拉了這麼久,茅廁都被你拉滿了吧?”
雪兒:“……”
來自喬雪盈的憤怒值+444!
她剛從梅超風那裡出來,那番說辭隻是找個借口應付楚初顏而已,這樣的事情一般沒人會細問,哪知道祖安這家夥竟然刨根究底,而且那嫌棄的模樣,搞得她身上真有什麼臭味一樣。
“小姐,你看他~”雪兒跺了跺腳,拉著楚初顏的衣袖撒嬌起來。
晚上就會去殺了這個可惡的家夥,現在可不能起衝突,免得事後被人懷疑。
楚初顏狠狠地瞪了祖安一眼:“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惡心!”儘管是在訓斥祖安,但她還是下意識不露痕跡地擺脫了雪兒的手,顯然剛才的話讓她潛意識也覺得雪兒手上不太乾淨。
這番小動作給雪兒造成了成噸的傷害,而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那個混蛋!
來自喬雪盈的憤怒值+300!
祖安聳了聳肩:“你不嫌棄這個造糞機惡心,怎麼嫌棄我來了。”
“造糞機?”雪兒隻覺得一股熱血衝上了頭頂,差點沒氣暈過去,她甚至有種不顧一切當場滅了這個混蛋,她從來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眼前這人從頭發到腳底,每一處都讓她想將其碎屍萬段。
來自雪兒的憤怒值+888!
一直在前麵默不作聲的嶽山也是身形一抖,心想這個姑爺雖然其他方麵都是個廢物,但這氣人的功夫還真是整個明月城都找不到一個和他比肩的,我以後可千萬不要惹到他。
“行了行了,你倆彆鬨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人看了笑話。”楚初顏似乎隱隱能看到雪兒頭上都冒煙了,急忙將她和祖安隔開。
雪兒悻悻然地哼了一聲,心想今晚不讓這混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後我跟他姓!
一路回到了楚家,一個老者守在大門口,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打理得沒有一絲皺紋,頭發雖然有些花白,但一根根梳得極有條理,顯然是個一絲不苟的家夥。
這人祖安認識,赫然便是楚府管家洪忠了。
看到楚初顏後,洪忠向其行了禮,楚初顏絲毫不敢怠慢急忙回禮,對方在楚家幾十年任勞任怨,忠心耿耿,值得楚家上下的尊重。
洪忠這才接著說道:“老爺有令,待姑爺回來後第一時間帶他去書房。”接著轉身開始在前麵帶路,楚初顏給了祖安一個果然如此吧的眼神,然後和他一起跟在了後麵。
祖安一愣,洪忠的神態語氣和之前並無任何變化,是在有些出乎他意料,畢竟白天在學院裡和他兒子起衝突的事情想來應該已經傳到了他耳中,為何一點波瀾也沒有呢?
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洪忠忽然開口了:“小姐,姑爺,白天洪星應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那孩子年輕氣盛眼高於頂,不懂事衝撞了姑爺,在這裡我替他賠個不是,還望小姐和姑爺不要往心裡去,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忠叔言重了,此事祖安也有不對的地方。”楚初顏急忙答道。
一旁的祖安一臉不忿,心想關我什麼事,是那個臭屁的家夥先惹事的,正要說什麼,楚初顏瞪了他一眼,他隻能將話重新咽了回去,看來洪忠在府上的地位非比尋常啊。
行,你長得美你有理,就聽老婆的話吧。
洪忠搖了搖頭:“我了解那個逆子,那孩子有了一些非分之想,所以心態難免有些失衡,這次的事情是他挑起的,雖然老爺夫人沒說過什麼,但我的內心一直很愧疚……”
聽他語氣誠懇至極,不像偽裝的,祖安暗暗歎了一口氣,當爹的這般方正忠厚,怎麼就教導出那樣一個心胸狹窄的兒子呢,也罷,看在他這般誠懇的情況下,以後隻要那家夥不來惹我,我也不會再去報複他。
楚初顏很快接過了話茬,寥寥幾句便化解了洪忠的尷尬,很自然地轉移話題開始聊一些楚家商業上的事情,交談氣氛變得極為融洽。
祖安之前還有些奇怪這樣冰山一樣的女人怎麼能把楚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如今終於有了些明悟。
沒過多久一行人來到書房,楚中天和秦晚如早已在裡麵等著了。
“祖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去賭場賭錢,還把初顏也帶在一起?”秦晚如重重地一拍桌子,對他怒目而視。
來自秦晚如的憤怒值+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