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腳步擊猶如暮鼓晨鐘,一聲聲撞擊在眾人胸口,大家頓時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壓迫感。
真魔一族的眾長老臉色劇變,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了,也不知道公子到底玩的什麼。
諸女彼此緊握著手,但都能從彼此微微顫抖的身子感受到彼此對未知的恐懼。
她們幾人恐怕就裴綿曼最鎮定,畢竟她和祖安經曆過幾個秘境,見識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薩拉美則神色激動,下意識想要往前。
莫加德急忙阻止她:“大小姐,看看情況再說。”
隔了一會兒,煙塵漸漸散去,那模糊而龐大的身形漸漸走了出了來。
看清對方樣子過後,薩拉美再也難掩心中激動之情:“爹!”
她激動得甩開了莫加德阻攔的手,直接撲到了那身影的懷中,嗚咽地哭了起來。
曆經不知道多少歲月,做了多少準備與謀劃,終於成功解救了父親。
這麼多年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哭得淚水根本抑製不住。
“參見主上!”莫加德帶頭,眾多妖魔紛紛跪了下去,同樣神色激動。
這些年他們跟著薩拉美,當真是過的刀頭舔血的日子,妻兒、族人以及親朋好友,一個個都陸續因他們而死,如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真魔族幾個長老對視一眼,也紛紛朝他下跪行禮,形勢比人強,這個時候直接頂撞,和找死也沒什麼區彆了。
裴綿曼盯著那巨大的身影,表情十分震驚,阿祖不是說殺戮之主已經死了麼?
這怎麼可能!
可惜殺戮之主又這般活生生站在麵前,看薩拉美眾魔的反應,顯然沒有認錯。
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她下意識望向了站在最前方的祖安,隻見他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在想什麼。
她忽然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一個可能,難道是……
“乖女兒,我們父女重逢是高興之事,怎麼哭了呢。”殺戮之主拍了拍女兒的肩頭,臉上儘是慈愛之色。
“我就是高興。”薩拉美有些不好意思,抹著眼淚哽咽地說道,可無論她怎麼抹,淚水仿佛無窮無儘一般。
“這些年當真是辛苦你了。”殺戮之主巨大的手指輕輕擦拭了她的臉頰,語氣也格外唏噓。
這時莫加德忽然喝了一聲:“看到主人,你們幾個為何不跪?”
眾人的眼神落到了裴綿曼諸女身上。
幾女神色難看,她們都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那批人物,平日裡心高氣傲,又怎會隨便給人下跪?更何況還是一個入侵這世界的妖魔?
就算一死,也不能丟了心中的氣節。
這時祖安開口了:“她們是我的人,我同樣也沒跪,你這是在故意陰陽我麼?”
莫加德冷冷說道:“多納爾你始終挺立在那裡,難道是不願效忠主上麼?”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移到了祖安身上,連真魔族大長老也不聽跟他使眼色,好漢不吃眼前虧。
殺戮之主這個名字不是憑空來的,他生性殘暴,最厭惡手下人忤逆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殺戮之主眼神一眯,眾人立馬感覺到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機。
這時薩拉美急忙開口道:“父親,這次能成功將你救出來,還要多虧多納爾相助,他不僅建造了世界傳送大陣,還破解了此處封印你的陣法。”
沒想到薩拉美竟然會給多納爾說話,莫加德不禁臉色一變。
這時殺戮之主哈哈笑了起來:“原來你這麼本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祖安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