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寶緹不理解事情怎麼轉變到現在這一步的。
明明是她提出要看他用手玩自己,結果現在變成她被玩。
她以一個十分羞恥的姿勢躺在他的腿上,而宗鈞行,他垂下眼瞼,那雙灰藍色的眼眸仍舊宛如一片深冷的海。
很顯然,他是在觀察她的表情。
“很舒服?”
蔣寶緹說不出話,她很想伸手去將燈給關了,開關就在不遠的地方。
但她伸出去的手很快就被宗鈞行給抓了回來。
他握著她的手腕,大度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你好像很喜歡這裡。摸摸看。”
蔣寶緹止不住的抽泣,但她的身體非常誠實,手指已經開始順從大腦發出的指令,去隔著毛衣揉弄那一處讓她覺得性感到誘人的地方了。
宗鈞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手裡動作沒停。
他很喜歡她現在的表情。
與其說是大度的讓她玩弄自己的身體,倒不如說是在欣賞她玩弄自己身體時的表情。
無論怎麼選,掌控權始終都在他的手上。
她簡直就像是他的一隻寵物。被他挑逗,被他愛撫。
“ta,你現在的樣子很可愛。”
他彎下腰,低頭與她接吻。
蔣寶緹受到最後一點刺激,弓著腰,哭聲和尖叫全被他的舌頭給卷走。
他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故意在尚有餘震的地方拍了拍。
同時將她剛才的話還給她:“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好騷。”
之後的好些天裡,蔣寶緹都在儘力避免自己去回想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在那種情況下失禁是一件非常不堪入目的事情。
雖然宗鈞行絲毫不嫌棄地抱著她去浴室,親手替她清洗乾淨。
他的動作很溫柔,說話的聲音也是。見她羞恥到快哭了,他笑著安慰她;“乖孩子,這很正常。”
她受不了他誇自己乖,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感覺自己好像又要有“尿意”了。
於是她先用眼睛流出了淚:“難道你會在這種情況下這樣嗎?”
他淡聲笑笑;“我剛才不是也弄到你的手上了嗎。”
她說:“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不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宗鈞行今晚似乎對她格外有耐心,哪怕她有一些明顯無理取鬨的行為,他也萬分包容的忍耐了。
直到後半夜,親自將人哄睡著。
他才換上衣服準備出門。
willia一直都等在外麵,看到宗鈞行出來,他低下頭:“那台機器剛投放到市場,就有人來詢價。”
房內房外的宗鈞行似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黑色暗條紋西裝搭配黑色領帶,甚至連襯衫都是黑色的,唯獨領帶上的那枚領帶夾泛著淡淡銀光。
看似儒雅溫和,實則冷血銳利。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更適合在夜晚出現。
這為他的冷淡更添幾分心狠手辣的危險。
他麵無表情地點燃一隻雪茄:“查過身份了?”
willia點頭:“雖然來的不是本人,但通過排查過對方的關係網,確認了身份。”
“嗯。”離開前,宗鈞行又看了眼身側緊閉的房門,“和阿姨說一聲,如果她半夜醒了肚子餓,就給她燉點湯,彆讓她吃東西。”
ta腸胃消化能力不好,夜晚吃東西容易犯腸胃炎。
willia再次點頭:“好的,先生。”
步子才剛邁開,他再次停下:“她要是睡醒了找我,可以讓她給我打電話。”
蔣寶緹半夜的確醒過一次,不過不是肚子餓醒的,而是被大洋彼岸打來的那通電話給吵醒的。
蔣寶珠應該慶幸她剛睡醒,腦子還是懵的。不然她肯定罵死她。
蔣寶珠那個欠揍的聲音哪怕很久沒有再聽到了,但蔣寶緹還是立刻聽出來是她。
那邊語氣得意:“你那邊現在應該還是半夜吧,吵到你了實在抱歉。不過呢,這通電話是爹地讓我打給你的,他下周會去ny。當然不是看你,而是去處理公事。但考慮到你為家族利益犧牲這麼多,所以爹地也會親自去看看你,順便聊聊婚禮細節的事情。
陳家最近來的很殷勤呢。你那個未婚夫我提前幫你掌過眼,消消樂玩到第五關了,人挺聰明的。”
蔣寶緹以前是有起床氣的,但和宗鈞行在一起後她硬生生改掉了這個壞毛病。
總不能衝著宗鈞行撒氣吧。
她真的怕他會把自己扔到後院喂老虎。
國外不像國內,有那麼多限製,獲得許可之後很多大型猛獸都可以家養。
宗鈞行的就養了好幾頭,雖說是由專門的飼養員在喂養。
宗鈞行告訴過她,它們吃飽了不會故意咬人,但前提是,少去它們跟前晃悠。
蔣寶緹一直認為宗鈞行難懂,喜歡乖巧的人類,和有野性的猛禽。
這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哪怕是私人喂養,他也沒將那些猛禽馴服,而是保留了它們在野外的狩獵能力。
或許等到它們喪失野性的那一天,就是他厭倦的時候。
蔣寶緹悲哀的想,靠,她肯定也一樣。要是某天她不聽話了,他也一定會厭倦她。
天呐,可她的聽話都是裝出來的!
蔣寶珠應該感謝宗鈞行,不然蔣寶緹現在一定會憑借本能將她懟的啞口無言。
可惜她在宗鈞行的調教下脾氣好了許多。
甚至都忘了該怎麼罵人。
剛要開口,那邊蔣寶珠已經掛了電話。
再打過去就無人接聽了。
睡覺被打攪,還被陰陽怪氣的嘲諷一通。她氣到腦子一片空白,都忘了去琢磨那些話裡的內容。
直到下樓吃夜宵,才後知後覺回想起來。
等等!
蔣寶珠是不是說爹地要來ny了?
而且還是過來和她談論聯姻的事情?
這一訊號令她覺得可怕。
變數太多了,宗鈞行,她那個未婚夫,還有daddy。
如果讓宗鈞行知道這一切,知道自己成為了小三
好吧,比她不得不嫁給那個智力隻有五歲的未婚夫更可怕的事情出現了。
他很有可能會先用槍打死她,再打死她的未婚夫,從而抹除自己唯一的汙點。
並且,爹地很大可能會趁這次機會將她帶回國。
哪怕她用完成學業當借口,爹地也有辦法將她的話堵回來。
——學籍可以保留,暫時辦理休學,回國把婚禮辦了證領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她想乾嘛就乾嘛,沒人再管。
是啊。
蔣寶緹冷靜下來,心臟湧上一陣又一陣的酸澀。
爹地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看法。
很小的時候她是奢望過的,來自爹地的疼愛。
但爹地隻愛過她一陣子就不愛了。
他的愛似乎是有期限的,均勻的分給自己每一位子女。
就連她被送出國的原因,也是源於爹地的不信任。
這些年他對自己不聞不問,對大姐卻處處關心和在意,為了讓她能在自己退休後順利接手公司,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小女兒和傻子聯姻,來為其鋪路。
原來他不是沒有父愛,隻是他的父愛給了其他女兒。
蔣寶緹想到這些,心中的酸澀就像是蘸了墨汁的紙巾。
黑色墨跡逐漸暈開。
她低著頭,看著餐桌上的那碗參雞湯。
剛燉好盛出來的,還在冒熱氣。
willia走過來,沉默了很久,終於和蔣寶緹說出了設定外的第一句話:“不必太感動,隻是一碗參雞湯而已。”
“”蔣寶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話那麼少了。以他的情商和眼力見,如果話再多一點,恐怕早被宗鈞行扔老虎園裡了。
她說:“我是在難過好嗎,你難道分不清感動的哭和難過的哭?”
willia沉默。
蔣寶緹放棄了。
好吧,他的確分不清。
片刻後,他沉聲開口:“在我看來,亞洲人都長得一樣,他們的情緒也很難分辨。”
“”不會說可以不說!
willia說了這麼多廢話,總算吐出一句稍微實用點的:“先生離開前說過,如果您半夜醒了,可以給他打電話。”
就連這句話的意思也傳達錯了。
他的原話是:——她要是睡醒了找我,可以讓她給我打電話。
宗鈞行的工作總是很忙,剛在一起的時候蔣寶緹一個月都見不了他幾天。
他在許多國家都有自己的產業,ny隻是他暫時的落腳點而已。
但蔣寶緹無權過問這些。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是單方麵的,宗鈞行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而她,在ny這麼久,連他的家人都沒見過。
很難不讓人生出這樣的念頭。
——或許他隻是單純的有管教癖而已,喜歡被人在床上叫爸爸。
蔣寶緹覺得這不是沒可能,性癖本身就是很小眾的東西。
譬如她——她就喜歡被成熟的年長者管教,喜歡在床上叫人爸爸。
她也不知那通電話是如何撥出去的,她想著乾脆在爹地來之前提前將一切交代了。
她有個未婚夫的事實
可電話才剛接通,她就聽到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
不是電視裡上演的那種,而是非常真實的慘叫。
蔣寶緹的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結結巴巴的開口:“哥哥,你那邊好吵。”
男人溫和的語氣中帶著平淡:“會嗎?那我讓他安靜一點。”
下一秒,她仿佛聽到有個冰冷的物體堵住了發聲部位。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宗鈞行應該是直接將槍口塞進了對方正在慘叫的嘴裡,從而阻止他繼續發出聲音
非常暴力美學的行為。
“怎麼醒了,那裡還在難受?”他毫不避諱地提起這些。
蔣寶緹瞬間瞪大眼睛,甚至都忘了害怕。
她敢保證,他那邊一定還有其他人。
除了被槍口堵住的嘴的那個人之外,肯定還有其他人!
宗鈞行有很多和willia一樣衷心到願意為他賣命的下屬。
她本意是為了不讓他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連忙開口:“不難受,它很舒服。”
“嗯。”是她的錯覺嗎,她聽見他平淡的語氣中,染上一些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喜歡被舔那裡。”
“”老天啊,救救她吧。
蔣寶緹的臉已經紅到耳朵根了。
但,她酸澀的心情奇跡般的好受許多。
在爹地那裡沒得到的重視似乎在他這裡得到了補充。
雖然宗鈞行對她也並沒有多重視。
感情在他的生命中占據了很小的分量,但他最起碼毫無保留地將這些為數不多的都給了蔣寶緹。
於是她決定坦白。
或許他會理解她呢?
宗鈞行絕非是不講道理或者講不通道理的人。
他會在她沮喪的時候誇獎她,她曾經因為在一場選拔賽中失利而難過,認為自己一無是處,畫畫已經是她最有天賦的事情了,卻還是輸給了其他人。
他溫柔地撫摸她的頭:“怎麼會,你是好孩子。”
所以她的優點隻有一個嗎
是好孩子。
可她連唯一的優點都是裝出來的。
很難不讓人挫敗,但,宗鈞行對她的要求並不高。他不要求她獲得多大的成就,他隻需要她乖。
乖乖地聽他的話,乖乖地留在他身邊。
所以,她乖乖地坦白這一切,他也會因為她乖而原諒她?
當他得知自己家庭的情況後,一定會理解自己有個未婚夫,一定會理解她讓他成為小三並非故意。
或許也會因此原諒她可能要回國的事情。
當然了,蔣寶緹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那些坦白的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你哄我睡覺好不好?”
她渴望得到年長者的愛,大約是受幼年時期的影響。
父親的愛太短暫,母親是神智大部分時間裡都是不清楚的,她甚至連蔣寶緹是誰都不知道。
唯獨在宗鈞行這裡,她久違的體會到了這份“愛”
宗鈞行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廢棄的工廠,裡麵雜草橫生。
因為那通電話的打來,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甚至連呼吸都放平了。
等待他將電話打完。
微弱的手機熒光從耳邊傳來。
黑夜中,看的還算明顯。
那是一張骨相立體,過目難忘的臉。隨意的背頭,冷硬的眉骨一覽無餘,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和南極冰川無異。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前方,源源不斷的壓迫感從他身上傳出。
黑色襯衫上沾了一點血,西裝馬甲上同樣也有。好在並不顯眼。
兩邊的襯衫袖口都往上卷至手肘上方,臂環固定住,或許是夜晚太冷,連壓住的褶皺都帶著淩厲的冷淡。
而在他麵前,那個被綁了手腳的男人臉色驚恐地咬著槍。不敢鬆。
生怕它掉在地上,惹惱了男人。
而這個麵善心狠的男人,卻在這樣的情況下,唱起了俄羅斯廣為流傳的搖籃曲。
唱完之後,他開口詢問對方:“你似乎有話要和我說。”
或許是對方退縮了,他的眼神因此變得有些不悅。
“是嗎。但願如此,最好是這樣。我希望你沒有騙我,ta”
蔣寶緹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祈禱這一周抓緊結束。
她有很強的預感,這一周不會太平。
很有可能一周後的今天,她會躺在她在港島的房間裡。
也很有可能一周的今天,會發生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