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鈞行雖然看上去溫和儒雅,但也僅僅隻是看上去而已。
人要拋開現象看本質。
他的強硬不容置喙,他的權威不可觸碰。
“你是個好孩子,對嗎?”他溫柔地愛撫她,讓她來到自己身邊,然後。
——分開腿。
懲罰遠比她想的還要漫長,他拿出她的手機解鎖。
蔣寶緹怔住,顯然想不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解鎖密碼。
她莫名的不安。
故事的走向似乎早就脫離了她的掌控。
——在此之前,她自大的認為自己才是這段感情的主導者。
畢竟是由她先開始的。
可她顯然忘了,一個合格的高位者,不論去了哪裡,都能遊刃有餘地掌控一切。包括她的人生。
他很快就將手機放下,蔣寶緹不懂發生了什麼,她還未從迷茫中徹底走出來,手機鈴聲讓她瞬間清醒。
——電話是盧米打來的。
宗鈞行伸手撫摸她精致的蝴蝶骨:“接吧,ta。”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真正的懲罰是什麼。
她顫抖著手指按下接通,竭力忍耐下所有的聲音。盧米在電話裡詢問她:“剛才給我打電話怎麼響了一聲就掛斷了,誤觸了?”
“沒沒有。”她抓著島台上的絨布,因為太過用力,柔軟的絨布像是一捧沙,從她的指縫間流逝,“我本來嗯,本來是想問問你今天的作業是什麼。”
盧米應該是在通宵玩遊戲,蔣寶緹聽見敲鍵盤的聲音了。
萬幸她在分心玩遊戲,不然肯定能聽出她聲音裡的異樣。
“隻有小組作業。你可是我們組的全部希望了,學神。”
蔣寶緹咬著嘴唇,為了保持身材,她沒有吃宵夜的習慣。有時甚至連晚飯都不吃。
總是帶著饑餓感入睡。
但是今天,此刻。
她異常的飽。不論是胃部還是其他地方,她感覺都被塞滿了。
究竟是她在享用夜宵,還是她本人就是那份被享用的夜宵。
盧米的遊戲顯然到了卡關處,她的聲音開始有些焦躁:“明天去學校了再說,我先把這關過了。”
然後掛斷電話。
忍耐許久的蔣寶緹終於哭出來。聲音高亢。
宗鈞行十分紳士地將她抱在懷裡,手機開的免提,所以盧米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你在學校很認真。”他從不吝嗇對她的誇獎,就像是一位真正的長輩,賞罰分明,指引她往正確的道路上走。
她有些叛逆,不大懂事。但宗鈞行認為這都是可以改變的。
蔣寶緹的後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很結實,也很堅硬。
她感受到的是源源不斷的安全感,他帶給她的。
於是她有氣無力地點頭:“我成績還行。”
“我知道。”他獎勵一般地和她舌吻,貼心的照顧到她口腔內每一個敏感點,“你很棒,ta,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該死的,明明剛才還在因為他這個充滿惡趣味的懲罰而對他產生了一些憎惡。
可現在被他誇完好孩子,她居然可恥的有些麵紅耳赤。
好在她能屈能伸。這大概是出生在那個扭曲的家庭中唯一的好處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不忘訴說委屈。
“懲罰好過分,我隻是逃課而已。”
他不置可否,溫聲和她致歉:“剛才是我一時衝動了。作為彌補,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蔣寶緹從不和自己過不去,她見好就收:“那你可以當我的模特嗎?”
宗鈞行言出必行,話是他說出去的,他不可能收回。
所以他隻是稍作停頓,還是點頭答應了:“好。”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開始和她接吻,屋子裡響起吸吮聲。
見他這麼好說話,蔣寶緹開始後悔。早知道應該叫他隨便送自己一家公司的。
小組作業幾乎是蔣寶緹一個人完成的。當然了,她也會適當的收取一些酬勞。
中午收到蔣寶珠發來的消息,毀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daddy讓我通知你一聲,平時多和你的小未婚夫聯絡聯絡感情。這樣回國之後可以直接訂婚。
爹地似乎很看重這樁婚事。
蔣寶緹清楚,爹地之所以如此看重,並不是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一定是對方身上有他所需要的東西。
果不其然,她從蔣寶珠的口中得知,蔣家最近和陳家有了商業合作。
蔣家早年是靠房地產發家,後來房地產沒落,於是改行去做了智能ai。
但爹地沒有前瞻性,在他意識到這個行業有前景時,市場早就被彆人給占據了。
為了能多分一杯羹,他隻能選擇和更有權勢的陳家合作。
聯姻是最好的方式。
蔣寶緹無話可說。
媽咪還在港島,她目前離不開那裡,無論是治療還是她的病情。
醫生也說了,她現在需要待在她所熟悉的地方,否則很有可能會崩潰。
說不難過當然是假的。
蔣寶緹姑且也算是在愛裡長大的,突然讓她接受自己不被愛的事實,任誰來了都接受不了。
爹地敷衍地安慰過她幾句:“他的智力不止三歲,經過多年的治療,現在成長了兩歲。而且他會玩智能手機。”
真棒啊,不光會玩智能手機,智力也五歲了。
但她眼下最擔心的倒不是這個,而是她陰差陽錯的讓宗鈞行成為了男小三。
他可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應付的人。
哪怕他有著一位英倫紳士具備的所有優點,儒雅,溫和,謙遜有禮。
但蔣寶緹明白,他本質傲慢冷淡,高高在上,骨子裡看不起任何人。
這其實很正常。
不論是他的地位還是他的能力,眾生在他眼中基本與螻蟻無異。
所以,他能接受自己成為小三嗎?
顯然不能。
他或許會弄死她,再弄死她的未婚夫。
想想都覺得可怕。
總之,在解決完這件事之前,不能讓他知道她那個未婚夫的存在。
天呐,她有太多秘密得瞞著宗鈞行了。
她試圖利用他悔婚,她讓他成為小三
無論哪一件被他發現,都會造成非常可怕的後果。
那幾天在盧米身上同樣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她買的一隻股票因為公司ceo被醜聞纏上而導致大跌。短短一周她虧了不少錢,整天在教室裡破口大罵。
蔣寶緹想安慰也不知該從何安慰起,畢竟她對這個完全不懂。
和盧米在街口分開,她乘車回家。
宗鈞行給她配了司機和車,但她不想被盧米察覺出端倪,所以拒絕了。
她絕對不是要故意隱瞞她。
懷孕還得隱瞞前三個月呢,更何況是男女關係。
她回到家,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和往常一樣,幾個廚師紮堆在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餐。
女傭拿著乾洗好的衣服進來,那是蔣寶緹的裙子和校服。
——校服是用來出席學校的一些大型活動時穿的。
裙子的裙擺很長,每一條都超過了膝蓋。
她的每一件衣服幾乎都是由宗鈞行先過目。
他覺得可以的,才有資格被放進她的衣櫃。
“按照先生的要求給您備好了湯。”女傭用中文和她交流。
蔣寶緹出生在港島,那邊有煲湯喝湯的習慣。
她沒有主動提過,但宗鈞行還是貼心地讓廚房每天備上一碗。
無論她喝不喝。
他的體貼備至讓她不止一次幻想過,如果自己真的是他的女兒該多好。
有一個這樣的daddy,可比有一個這樣的男友要強得多。
他對待自己的孩子一定是無條件的溫和與包容。
但對待伴侶可就不一定了。
思緒亂七八糟,後院傳來的響動吸引了她的注意。
——啪啪兩聲。
有點像槍響。
蔣寶緹愣了愣,好奇心趨勢她往聲源處走。
後院很空曠,周圍是一些類似十字架的墓碑,此時正好處在太陽西落的階段。落葉像是帶來厄運的烏鴉。
幾位穿著黑衣的保鏢站在一旁,為首的男人西裝革履,黑色的大衣搭在他的肩上。嘴裡叼著一根燃燒大半的香煙。
灰霧騰升,他禁欲清冷的眉眼隱在其中,多出了幾分難懂的深邃。
而那隻握槍的手還沒收回,黑色手套遮住他的半個手掌,每一根手指都被嚴絲合縫的包裹住。
骨節是明顯的,隆起的青筋像是小型山脈,有力地將完全貼合手掌的手套撐出輪廓。
當看到躺在地上痛苦打滾的男人時,她不可置信地愣住。
——gary?
自從上次不堪其擾找人揍了gary一頓之後,他非但沒有因此長記性,反而時常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看她。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他明顯是在找機會伺機報複回來。
所以宗鈞行是在為她出頭嗎?
嗯雖然他是活該,但也不至於做到這個份上吧。
宗鈞行的氣場比周圍那幾個凶神惡煞的保鏢還要足。
甚至連個子都比他們要高。
但他平日裡的斯文清貴總是讓人下意識忽略掉他健壯性感的身材。
他將還在冒煙的手槍隨手遞給一旁的保鏢,然後摘了手套往那個正在哀嚎的男人嘴裡塞。阻隔了發出噪音的源頭。
——他討厭吵鬨。
這種暴戾的行為經由他做出來,竟然有幾分賞心悅目的優雅。
“我相信你的父親是疼愛你的,再忍一忍。”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伸手撫摸對方的頭頂,像是神父在洗禮他的罪孽。聲音溫和的讓人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或許是假象,“主會保佑你。”
“所以他是你的同學?”
晚飯過後,蔣寶緹洗完澡,被宗鈞行喊去他的書房。
他答應了要做她的人體模特,就不會食言。
現在是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蔣寶緹有些心不在焉地支著畫板。
她總覺得自己的鼻腔裡還充斥著血腥味。
她知道gary沒事,宗鈞行在拍完照片之後便叫來私人醫生給他處理好了傷口。
他很巧妙的避開了要害位置。隻是出血量大,並不致命。
“嗯,我們有些過節。”她老實回答。這種時候不敢油嘴滑舌了。
還以為宗鈞行是在為自己出頭,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真丟臉啊。
宗鈞行摘下領帶,又開始解襯衫領扣。
“是嗎。哪方麵的過節。感情糾葛?”他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她否認:“當然不是。之前在一場比賽中他輸給我了,所以對我壞恨在心,處處針對我。”
襯衫領扣被一顆顆解開,他的肌肉也一寸寸地露出來。
從肩頸線條,再到健壯的胸大肌
聽完蔣寶緹的話後,他的動作暫時停下。
“需要再去補一槍嗎?他就在隔壁。”
“”她的笑容很生硬,“我也沒有到這麼恨的地步。”
頂多找人揍一頓解解氣而已。
注意到她的恐懼,宗鈞行冰冷的灰藍眼眸浮上一層柔和的霧色。
“ta,我不希望你害怕我。你要知道,我的工作偶爾需要用到一些‘暴力手段’,這是不可避免的,但不代表我是一個壞人。”
“我知道。”她說。
雖然這番話說的毫無底氣。
宗鈞行起身走到她身邊,她眼神閃躲,下意識往桌上瞥了一眼。
好在那把手槍還放在上麵,沒有被他一起帶過來。
她真的很怕他惱羞成怒後對著她的手臂也來一槍。
“我認為比起充當人體模特,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聲音和島台上的絨布一樣柔和。雖然眼神仍舊平靜。
他不希望tian因此而抗拒他,她眼神裡的情緒讓他有些不舒服。
他把她抱在懷裡,從她的額頭一路吻到脖子,像是在進行某種情緒安撫。
經過嘴唇時,舌頭貪婪地和她糾纏了一番。
唇舌分離,她的嘴唇有些紅腫。
他有耐心的詢問道:“ta,你希望我怎麼做?”
她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莫名地,她有種預感,無論她此時提什麼要求他都會同意。
因為宗鈞行是個‘賞罰分明’的人。
好比他同意給自己做人體模特這件事。
她想,這可能並不是一件壞事。
雖然gary有點慘。
——但輪不到她去同情他,上個月他還過自己的黃圖放在學校論壇上。
要不是身材明顯不同,恐怕蔣寶緹早就坐視了亂交的罪行。
她將一切責任推給吊橋效應——人在心跳加速的時候,是會分不清恐懼和興奮的。
與她的色心無關。
但她的視線仍舊不可避免地落在他半敞的襯衫上,胸肌中間的深溝讓她想把臉埋進去。
真騷啊。
她突然很想知道,巴掌扇在上麵會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