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大驚失色。
葵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你是故意的,”他轉頭看向玩家,質問道。
玩家懵圈,什麼她是故意的,她不就問了一句孩子怎麼樣了嗎?
還不等她做出反應,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就落在了伏黑甚爾的頭上,在上麵揍出了一個又大又紅又腫又圓的包。
究竟是哪位勇士動的手?
玩家低頭看去,認出了人,原來是伏黑甚爾懷中的女人。
為什麼沒有人說過伏黑惠的母親是這樣的人?
也太棒了吧!
多打兩拳,快打啊!
伏黑甚爾這小子居然敢冤枉她,簡直找打。
對了,這位勇士叫什麼名字來著?
玩家的視線逐漸往上,伏黑葵,這就是她的名字。
隻是……為什麼伏黑甚爾不是伏黑甚爾,而是禪院甚爾?
一醒來就聽見老公說把他們孩子賣了是什麼感受?
伏黑葵差點氣炸。
下意識的,她一拳頭砸了上去。
“你把我們的孩子賣了?”
禪院甚爾支支吾吾,不敢說話。他心虛啊,因為他真的把孩子賣了,還賣了十億。
伏黑葵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憤怒,勉強用平靜的口氣問:“你把孩子賣給了誰?”
禪院甚爾還是不說話,微微低著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實際上,他在內心深處已經裂開了。求問,老婆很生氣的樣子,該怎麼哄?在線等,挺急的。
伏黑葵歎了一口氣,“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生了病,家裡的積蓄又被用光了,你也不會想著賣了兒子。”
接著,她信誓旦旦的說:“我會去賺錢,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連本帶利的把錢還給買家,贖回小惠。”
禪院甚爾第一時間反駁,“這不是你的錯,要怪也要怪我。是我執意要賣了他的,我隻要你好好的。你看,你好了,健健康康的,說明我這十幾億花的值。”
正在吃辣條的玩家:“……”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突然飽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狗糧?
聞言,伏黑葵瞪大了眼睛。
原來,她已經好了。
“是誰救的我?”
禪院甚爾指了指拿著辣條好長時間都不吃的玩家,“是她。”
伏黑葵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的一驚。這麼小的孩子就有十分高超的醫術了嗎?真是年少有為!
頓了一會兒,她從禪院甚爾懷裡出來,鄭重其事的道謝。
玩家擺了擺手,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公平的很。
不久後,伏黑葵離開了。
禪院甚爾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見他老婆收拾收拾東西,出門應聘去了。
她說是要賺錢,那就要賺錢。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要賺個十幾億,然後把小惠贖回來。
時間越早越好。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沒錢,如果不是找熟人借了一點,恐怕連房子都租不起。
早上,老婆天沒亮就出去了。
晚上,半夜十一點,老婆一臉酒氣的回來。
回來後倒頭大睡,夫妻倆連句話也說不上。
禪院甚爾鬱悶的都快哭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老婆病都好了,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想和老婆多說說話。
可他老婆說:“抱歉,甚爾,我這邊有一個客戶要接待,有話改日再說。”
關鍵這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很多次。
禪院甚爾有那麼一瞬間像是漏氣的氣球一樣癱軟在地,不願動彈。
這有老婆和沒老婆有什麼兩樣?賺錢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如果伏黑葵在這裡,一定會無言以對。怎麼不重要?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被賣了,沒錢怎麼贖回來?
既然錢是用在她身上,拿去給她看病了。那麼,她用了多少錢就必須把多少錢賺回來。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放任小惠在陌生的地方受苦。
禪院甚爾淒淒哀哀的想了許久,終於想出了症結所在。
不就是錢嗎?一個人賺哪有兩個人快?
於是他翻出了一個號碼,打給了曾經的中介人——孔時雨。
有一件事情,伏黑葵一直不知道。其實禪院甚爾不僅是個小白臉,還是個殺手。隻是他在結婚之後就淡出江湖了,裡世界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對外說是退隱了。
因此突然接到消息的孔時雨難以置信,仿佛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喂,禪院,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禪院甚爾也不磨嘰,直接說出了來意:“最近有沒有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單子,接下來給我。”
一瞬間,孔時雨恍然大悟。怪不得好久沒消息的人突然打來了電話,原來是缺錢了。
“好,我找找看,等會兒發給你。”
短短半個小時,禪院甚爾就收到了一大堆單子。他挨個翻了翻,推了三分之一。
孔時雨不明所以,“為什麼要推掉它們?它們對你來說並不難。”
自從禪院甚爾出道以來,就沒有遇到過強敵,說他是殺手界的第一也不為過,按理來說不應該擔心完不成才對。
禪院甚爾漫不經心的說:“太遠了,我早中晚都要給老婆送飯,沒時間。”
孔時雨大驚失色,這家夥在做家庭主夫?做出來的飯菜能吃嗎?不會覺得像毒藥嗎?
掛斷中介人的電話之後,禪院甚爾開始做飯。
他沒有說謊,他的的確確要在早中晚給老婆送飯。因為他老婆工作太忙了,飯都沒時間吃,沒有他盯著,恐怕要餓肚子。
他為了他老婆的身體健康著想,也為了能和老婆坐在一起吃飯,每次都會等老婆吃完才離開。
隻不過從今天開始,禪院甚爾從他老婆公司離開後,並沒有如同往日一般回家,而是坐著車趕往其他地方。
短短時間內,他的錢包就鼓了起來。
拿到禪院甚爾的卡的時候,伏黑葵詫異不已。
“你從什麼地方賺的錢?”
禪院甚爾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伏黑葵有些懷疑,他該不會是做了什麼違法犯罪之事吧!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禪院甚爾解釋道:“我找一些有錢的親戚要的,他們不差錢,給了我一些三瓜兩棗,算不得什麼。”
“這還算不得什麼?”
伏黑葵搖了搖頭,把卡推了回去。
“這錢還是還給他們吧,我們拿不得。”
禪院甚爾不以為然,“給我們就是我們的了,還還給他們乾什麼?你好好收著,就當他們的心意好了。”
兩人推來推去,僵持了很久。
最後,伏黑葵收下了。
不過,她說:“改日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那些親戚,順便請他們吃個飯。”
禪院甚爾聞言,神情有些異樣,因為卡裡的錢是他這段日子殺人殺咒靈攢下來的,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之所以說是親戚給的,實際上是想過個明路,以免老婆不小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會害怕。
夫妻倆一明一暗,努力的賺錢。
不過一年的功夫,他們就攢夠了錢。於是直奔禪院家,準備連本帶利的把錢還回去,然後帶走小惠。
然而,等他們到時,驚訝的發現禪院家隻剩下老弱婦孺,不具備太多的戰鬥力。
“甚爾,你來了。”
禪院直毘人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手裡抱著一個酒葫蘆,隨意的打了個招呼。
禪院甚爾左右望了望,疑惑的問道:“其餘人呢?”
禪院直毘人笑了笑,笑容裡滿是心酸和苦澀。
“死了,都死了,禪院家就剩下我們這些了。”
這是件好事,不管彆人怎麼想,反正禪院甚爾挺高興。
“死了就死了唄!反正禪院家還有新一代,百年後又是一個大家族。”
“果然是甚爾你能說出來的話,”禪院直毘人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酒。他的臉紅彤彤的,冒著熱氣,全身都彌漫著酒水的味道,也不知道醉沒醉?
禪院甚爾聳了聳肩,拿出了一疊卡。
“這裡麵一共有十一億,你拿好,今天我要帶走惠。”
禪院直毘人伸手指了個方向,“他住在那邊,你自己去找。”
禪院甚爾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裡的卡,然後牽著老婆的手,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不久後,他們找到了惠。
小小一個的伏黑惠,不,應該叫禪院惠才對。他一身鴉黑色羽織,板板正正的跪坐在蒲團上。無論是抬手,還是揮扇,一舉一動間頗有種貴族風範。
“哇,好可愛。”
伏黑葵衝了上去,抱住禪院惠就是一陣親親抱抱舉高高。讓原本麵無表情的小孩不好意思起來,小臉紅撲撲的,四處躲閃。
附近,同樣跪坐著的女性不太敢確定的問:“你是甚爾君嗎?”
禪院甚爾點了點頭,“沒錯,是我。”
她有些好奇,“你們夫妻倆這次過來是來看望惠的嗎?他是個好孩子,我們都很喜歡他。”不喜歡的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個人手裡,現在屍體恐怕都已經腐爛了。
禪院甚爾搖頭,“不,我們這次來是帶走他的,孩子還是跟在父母身邊好。”
一會兒送來禪院家,一會兒又帶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還不等她詢問,禪院甚爾就一手一個抱起了老婆和孩子,大步流星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