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占據大頭的是北鬥仙路大陣和七大禁區。
神話時代,無量天尊以一尊混沌體鑄造北鬥,五方道宮,化作五座大陸,在其上刻畫下天尊帝陣。
隨後又有無數至尊加盟,這一人間仙陣,才是大頭中的大頭,光日常維護大陣所需要的精氣,就占據北鬥吞吐的絕大部分。
其次則是供養了七大生命禁區,為禁區至尊們提供良好的自封環境,充盈的精氣有利於仙源的封存,可以一定程度上減緩歲月的流逝。
小老頭蒼白的頭垂了下來,有些惴惴不安:“去了其他礦區,我們會被排斥嗎?”
“就像外麵來的那群礦奴被我們排斥一樣。”
他在這裡工作六十多年,突然間要離開了,一時間,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產生恐懼。
“不過是換個地方,不礙事的,習慣就好!”秦天安慰道。
……
看完告示之後,秦天平複了一下心情,照樣是下礦場工作,行百步者半九十,眼前正是小心之時。
秦天在心中為自己打氣:“秦天,你的人生格言是什麼,穩健,穩健,還是他媽的是穩健!”
“沒有九成八的勝算,跟直接跑過去送死有什麼區彆。”
“李小法師啊,賜予我戰無不敗,無可匹敵的穩健之力吧。”
……
時間一天天流逝。
這一天,秦天下礦,照例呆毛豎起,感知到機緣的氣息。
“時空界雖然已經瀕臨極限,但擠擠還是能放進去一點。”
看著麵前人頭大小的神源,秦天一咬牙,打開時空門扉,無視眼睛傳來的酸痛之感,硬生生將神源擠進時空界中。
秦天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的時空瞳快到達到極限了。
腦海中,再度想起自己一開始的想法。
“以身為陣,能否提升我的體魄強度,從而進一步增強時空瞳的承受力?”
秦天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打算自創一門以身為陣的修行法門。
所謂的以身為陣,是指曹雨生在亂古修行體係中突破極境取得的成就。
等同於是列陣境界的唯一洞天,是獨屬於曹雨生的道路。
而秦天要在秘境法體係中將之複現,走出自己的“以身為陣”。
擁有時空瞳的他,對未來很敏感,有種獨特的靈覺。
自從產生“以身為陣”這一想法之後,秦天心中就生出前所未有的渴望。
希望去實踐,去踐行“以身為陣”。
他有一種預感,他未來的大道,就在這以身為陣上。
說乾就乾,趁現在沒有其他人在,秦天直接以神念牽引天地元氣,在肉身表麵刻下一角陣紋。
元氣衝刷著他的軀體,強忍著疼痛,在皮膚上烙印下道之痕跡。
“嘶嘶!”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搖晃,全身上下都在滲血,像是被撕裂的瓷器。
但他的雙眼卻異常明亮,一點點的在肌膚上刻畫下道的痕跡。
半晌之後,秦天停了下來,看著身上的一角陣紋,無奈歎了口氣:
“成功了,也失敗了!”
陣法刻畫的很成功,聚靈陣在他身軀上自由運轉,調動元氣,加速修行速度。
大陣無時無刻不在汲取天地靈氣,擴大苦海規模。
可也失敗了,因為大陣的運轉,是以秦天的神力為能源的,從周圍汲取的元氣,還不如他消耗的神力。
一旦神力消耗殆儘,轉而會抽取秦天的生命力,作為大陣的能源,而等待秦天也隻有死路一條。
“不對,這一條路錯了,以身為陣不應該直接將身體當成陣圖。”秦天閉目思索良久後,緩緩道:
秦天推測道:“而是應該烙印在本源中,使其變作如特殊體質一般的增益buff,潛移默化的改變身體素質?”
秦天歎息一聲,將刻在肉體上的法陣給抹除,過程極為痛苦,等同於將在原本受傷的肌膚上,再度將肌膚給撕裂。
秦天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回憶起前世看過楚蘿莉的大招:“世界種種,凡塵萬千,一應超凡,皆為大道。”
“體質是道,法陣也是道,若是我可以將各類體質演化成不同的大陣,再將陣法化作道紋,刻入本源之內,以這種方式集合萬道萬體,也許可以人為演化出混沌體。”秦天的眸子大亮,璀璨奪目,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
片刻後,秦天冷靜下來,平複心境,道:“這一個想法,遠不是現在的我可以去實現的,光是將體質演化成陣法,就是一個難以實現的目標,更何況還得將各種奇異的體質湊齊。”
“雖說這個黃金大世,各類體質層出不窮,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出。”
“但想要將之湊齊,也是一件麻煩事。”
秦天道:“至少要有準帝的修為,且打遍天下世間無敵手,才能嘗試。”
……
這一日,修行一夜的秦天剛起來,就聽到了一個噩耗,
一開始勸說秦天小心行事的小老頭死了,死在開采源的過程中。
這一消息讓他愣神,連忙來到老頭的屍體前。
看著眼前已經失去生機的人,秦天心中一沉。
他並不清楚老頭叫什麼名字,周圍的人也不清楚,大家都是老頭老頭的叫,久而久之,他也就默認了這個稱呼。
在秦天被賣入搖光礦場的這三年裡,或許是在秦天身上看到他曾經的影子,又或是因為其他什麼的緣故。
這老頭對他很是照顧,雖然秦天不需要,但那一份心意他領了。
他是久違讓秦天感到溫暖的人。
秦天還考慮將老頭一起帶出礦區。
可…結果,他終究是沒等到離開那一日。
人,就是這麼脆弱,哪怕是修行者也是一樣,你永遠不知道,意外與明天那個會提前到來。
這一道理,他在宗門被滅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秦天顫聲說著:“這樣也好!”
“僅僅是因為離開這個礦區就感到惶恐不安。”
秦天的聲音逐漸變得溫和:“真讓你出去了,反倒是讓你不自在吧。”
“埋葬在礦場裡,對你而言,也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甚至是早有預料的結局吧。”
六十多年的礦奴生涯,早就讓他與這一份工作融為一體了。
他會挖礦,也僅僅隻會挖礦。
真要是跟著秦天出去,說不準會因為不自在,難以接受生活的突然改變,從而失去活著的希望。
“不過,你可以接受,我不可以!”
秦天將老頭的眼睛閉上,起身冷冷說道。
小老頭開采源這麼多年,絕對是個老油條,隻會在相對安全的開采源石,今天突然就死了,說是意外,他怎麼也不相信,尤其是在秦天剛剛將那一個外來者揍了一頓之後。
“誰殺的他!”秦天很平靜的說道,但眼中閃爍的怒火,證明他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