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兒她認識,叫陸妍淇。
是她曾經初中的同桌兼閨蜜。
她開朗自信,陽光大方,跟陰鷙沉默的自己形成鮮明對比。
記得初中剛開學時,自己因為外表出色被幾個男孩子堵著要聯係方式,自己嚇得瑟瑟發抖,是陸妍淇挺身而出,擋在了自己麵前。
陸妍淇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整個人生。
後麵的日子裡,她與陸妍淇無話不談,成為閨中好友。
而淩雲,則是她灰暗世界的一抹彩色。
淩雲是轉校生,他擅長歌唱和跳舞。
在一次慶典上,他一首鬼步舞嗨翻全場,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也成了眾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青春時的情竇初開,恐怕就在那時萌芽。
那時的她,隻能將所有心思藏在心底。
她覺得,她這等出身淤泥之人,配不上他。
直到有一天,在球場揮汗如雨後的淩雲轉動著籃球來到教室。
教室裡,唯有柳芊芊一人在座位端端正正坐著,厚重的劉海擋住了她清麗的容顏。
淩雲徑直走向前,將她厚重的劉海挽在耳後。
冰涼的觸感嚇了她一跳,她抬頭,驚恐不安的眸眼中映入少年俊秀的麵龐。
“哈哈,你還是這樣好看。”
“你這張臉,可是大自然的饋贈,你為何要用厚厚的劉海遮住這般美麗的容顏呢?”
“實在太浪費了!”
淩雲戲謔一笑,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她低頭,厚厚的劉海再次落下,擋住她心中的驚濤駭浪。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誇獎,還是被自己暗戀許久的少年誇獎,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好似將要融化。
再後來,她紮起了厚重劉海,露出清麗容顏,漸漸地,她臉上也有了笑容。
如果沒有被渣爹拉來還賬,她想,她可能會考一個好大學,也許還能跟淩雲在一起。
可惜……
人生沒有如果。
陸妍淇跟淩雲在一起了。
最好的閨蜜跟自己暗戀許久的人在一起了。
她應當為他們感覺到開心。
事實上,她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她熱情邀請了陸妍淇來自己家做客。
二人相談甚歡。
中途陸妍淇去廁所,手機卻是不停地叮叮當當聲。
她無意間瞥了一眼,看到的內容瞬間讓她通體冰涼。
有個備注帥淩雲的人不斷發著信息。
帥淩雲:搞什麼啊,還沒搞定嗎?
帥淩雲:我給你的東西很管用,她對你很信任,你趁機下給她,到手後給我發消息,讓我爽一爽,這妞以前我可是惦記了很久,沒吃到嘴有點不甘心啊。
帥淩雲:寶貝?怎麼了?怎麼不回我消息?吃醋了?
帥淩雲:放心,我最愛的自然還是你。她隻是我年少的不甘心,等我了卻遺憾,咱們就把她賣到國外去,她這等姿色,錢一定夠我們揮霍好多年。
……
消息彈框依舊層出不窮,然而柳芊芊卻是寒了眸子。
直到、陸妍淇驚慌失措地從衛生間跑了出來。
陸妍淇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而是惶恐不安地抓住她的手。
“芊芊,衛生間,衛生間,你衛生間浴缸有個男人割腕自殺了,好可怕,咱們快點報警吧?”
陸妍淇手足無措道。
“芊芊?你怎麼了?”
很快,陸妍淇發現了她的異常。
“嗬嗬嗬咯……”她笑著抬頭,笑容邪魅而冷漠。
“我當然知道啊,因為就是我幫助他割腕的啊。”
“我不是警告你,不要去浴缸嗎?”
“陸妍淇,你可真不乖!”
她冷冷一笑,隨即在對方震驚地眸子中,手中水果刀架在了陸妍淇的脖子上。
她不想弄臟了客廳她新買的沙發,於是、她恐嚇著陸妍淇來到地下室,將陸妍淇鎖了起來。
起先,陸妍淇還不明所以。
後來看到地下室一眾血淋淋折磨人的刑具,陸妍淇開始不顧一切反抗,可惜,陸妍淇注定不是柳芊芊的對手。
再之後,她簡單打掃了衛生,便用陸妍淇的手機給淩雲發了消息,讓對方過來。
合上手機,她眼中閃爍著期待。
不僅她是淩雲的遺憾,淩雲也是她年少青蔥的意難平。
於是,她退去了居家服,畫了淡妝,換上了令人血脈噴張兔女郎衣服。
淩雲來的時候,顯然是震驚了一下。
但她隻是淺淺一笑,告知他陸妍淇走了,自己心悅他很久了。
接下來,乾柴烈火,他們在沙發上儘情搖擺……
淩雲不愧是她年少時期的白月光,戰鬥力果然厲害。
他們從沙發舞動到陽台,從陽台到臥房,她第一次全身心配合著一個人,全身心投入在自然的韻律中。
原本,淩雲想要算計她,她感覺到了背叛,她想殺了對方。
可當二人無縫銜接之後,她改變了想法。
她是真的跟淩雲談起了戀愛。
可惜,淩雲是個花花公子。
他的女伴,不光有她,有陸妍淇,還有很多女人。
她的愛,向來是自私的。
於是,她囚禁了他,他終於成了她的唯一。
她不上班,便沒有經濟來源,於是她撬開了淩雲與陸妍淇的黑暗產業鏈。
一開始,她還心懷忐忑,但漸漸地,她開始肆無忌憚,甚至將讓魔爪朝向和自己一樣欠高利貸,還不起錢的家庭子女身上。
屠龍者終成了惡魔。
隻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終究還是落網了。
被執行槍決。
再之後,她靈魂便穿越了。
……
思緒回籠,柳芊芊此刻全身已經是皮包骨頭,乾枯地不成人樣了。
她長歎一聲,有些感慨。
是自己快要死了,還是被係統最後的行為感動了,竟然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嗬,真沒用啊。
“嘎巴嘎巴!”
清脆的骨頭聲響起,她感受到了骨骼正在寸寸溶解。
不甘憤怒齊齊湧上心頭。
係統給了她轉移符,隻需要一個人,她就能將自身災難完全轉移。
可、這裡荒無人煙,哪裡去找人啊。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就在柳芊芊心生絕望之際,突然,一道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中。
“師傅,師傅,是你嗎?你怎麼了?”
她微微睜開鼓鼓的眼眸,迷茫地看著天空。
錯覺嗎?她臨死前產生了幻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