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本是上品木靈根,護道盟丹峰的長老邀請他學習煉丹。
然而,那個少年一身熱血,也是這般執意加入煉體宗,錘煉自己。
可惜,就在他們煉體宗開開心心載著四十八位天才興衝衝返回宗門的路上。
靈船卻突然受到大批黑衣人圍追堵截。
整整一船的長老弟子,被全數圍殺,血染了半邊蒼穹。
宗主和長老通過流影石,親眼目睹那慘絕人寰的一幕。
一怒之下,帶著煉體宗舉族之力,殺上護道盟。
大戰持續七天七夜,最後卻還是以煉體宗的落敗落幕。
煉體宗十大長老,十不存三。
宗主身受重傷,被護道盟盟主吳天生生削去雙臂,昭告世人。
自此之後,煉體宗徹底一蹶不振。
這一次三年一次的選拔,是他們煉體宗最後的機會。
但朱玉堂知道。
這些人,是不會讓他們有半分翻身機會的。
可是……
他若不同意收下他們,按照修煉界不成文的規定,他們若是無法加入宗門,那便會被護道盟之人派去駐紮魔域。
那更是十死無生之路。
因此,朱玉堂略微思索,便堅定了心中信念。
他第一時間捏碎了通信玉碟。
玉碟上隻有一句:弟子已集結,請求宗門支援,生死存在隻在這一戰!
這是朱玉堂的決心。
哪怕沒有宗門救援,他也做好了與這些孩子共存亡的打算。
煉體宗內,一個頹然白發的老頭,滿臉通紅地不斷往口中灌了一口酒。
突然,他感受到到腰間震動,看到通信玉碟上麵的消息。
他“呯!”得一聲將酒壺摔碎。
“好、好!三年了!弟兄們,大哥這就去給你們報仇!”
“朱青山,跟大哥走!”
他仰天長嘯,喊了一聲,一個綠色身影頓時如流光飛來,二人宛如流星般朝著宗主的方向而去。
宗門內,一個斷臂老人,兩袖空空。
即便失去雙臂,他也在努力鍛煉自身。
這時候,腰間震動,他運用靈力,探囊取物。
待看清玉碟上的消息,他麵色激動而振奮。
下一瞬,看到飛掠在身前的老朋友,他們相視一笑,笑容堅定而瘋狂。
他們一定勢必要與這一批新弟子共存亡。
即便是身死宗滅,他們也要狠狠在對方身上撕下來一口。
與其悄無聲息地消亡在這個世間,還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
護道山。
朱玉堂將江甜甜等人記錄在冊時,手都是抖的。
激動,興奮,難以置信,以及害怕恐懼齊齊凝結在他心頭,久久難以平複。
江甜甜之後,剩下的弟子也都紛紛選擇宗門。
然而,令吳天和謝天更加氣憤的事情出現了。
在江甜甜成功加入煉體宗之後,先前那些原本拒絕加入煉體宗之人,紛紛願意加入煉體宗。
其中尤屬徐小胖最為積極。
朱玉堂錯愕地張大了嘴。
他記得先前他可是多方遊說,試圖說服這個小胖子加入煉體宗。
結果,任憑他巧舌如簧,這臭小子巋然不動。
沒想到這麼一會兒,那家夥竟然屁顛屁顛自己上門了。
很快,朱玉堂在記錄信息時,這才愕然發現,這六百多名靈根覺醒者,幾乎是這批覺醒者中鐘靈頂秀的存在。
並且,他們都來自東域同一個國家。
“啪!”吳天等人手中的茶杯瞬間化作齏粉。
“欺人太甚,奇恥大辱!”
謝天陰陰一笑。
“既然她們這般一心想要求死,那便成全她們吧。”
紫蘇開口,絕色的容顏一片肅殺。
“還有我,還有我。我願儘綿薄之力,幫助三位成事,隻求三位不知可否能割愛,那靈虎先由在下研究幾日。”
“嘿嘿,我成天跟靈獸打交道,第一次見這種返祖現象,一時間心頭癢癢,就想研究一番,若是成功,定與諸位共享……”
李秋陽說的謙卑有禮。
吳天等人相互對視一眼,點頭。
反正,李秋陽說的是借用一段時間,又沒有明確說借幾天。
畢竟, 一天半天也是借啊。
待他們處理完煉體宗的事,就第一時間將那靈虎搶到麾下。
吳天等人眸光閃爍,顯然每個人心中都在不斷盤算著。
參加靈根覺醒之人有數萬人。
除了少許的凡塵界,大部分是修煉界的百姓之家。
其中也出現了一些上品靈根,但再也沒有江甜甜這等極品靈根宛如大白菜的現象了。
那些天才陸陸續續加入宗門。
護道盟盟主最後神色怏怏地說了幾句鼓勵大家好好修煉的話,便神色不善的離開了。
“感謝的諸位的信任。”
“接下來的路,危險重重。”
“但請各位放心,隻要有我朱玉堂一口氣,一定會護各位周全。”
朱玉堂渾濁的目光中泛出盈盈淚光。
緊接著,朱玉堂召喚出巨大靈船,江甜甜等人一一上船。
……
“為何?那些人為何以那兩三歲小兒為尊?”
吳天命人重金許諾,挖來一個玄龍國人。
此刻,他滿臉震怒地詢問道。
“可、可能……因為她是我們皇帝新封的國師吧。”
說話之人是玄龍國憑借自身覺醒下品靈根的一個男人。
此刻,他滿眸貪婪地看向吳天,仿佛看見長生大道在朝著自己招手。
“國師?”
“凡塵界的帝王是腦子進水了嗎?怎麼選一個兩三歲的女童當國師?有什麼用,靠賣萌嗎?”紫蘇疑惑。
“嘿嘿,這可我也不知道, 我不是皇城本地人,我也是在靈船上聽人說起的。”男子嘻嘻一笑,看向吳天。
“盟主……你先前說,要將我收做……”
“呯!”
然而,男子的話還未說完,腦袋轟然碎裂。
卻是吳天出手。
“玄龍?嗬嗬、區區螻蟻,竟敢駁我麵子,看來,那個國家,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此件事了,再行動手吧。”
吳天淡漠拿出帕子,擦著手上血跡,神色清冷倨傲。
……
於此同時,煉體宗靈船的甲板上。
“九長老,有人來了,好多好多人。”
“嗯、還有先前的爺爺奶奶。”
“好奇怪啊,明明才剛分彆,他們怎麼這麼快又跟上來了,難道是舍不得我嗎?”
江甜甜拉了拉朱玉堂的袖子,語氣稚嫩,說出的話卻令得在場之人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