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
轉眼間來到了江甜甜滿月宴的這一天。
這天,蔣青青起了個大早。
江甜甜吃飽喝足後,蔣青青將定做好的滿月服給她穿上。
給她戴上火紅色的小帽子,帽子上裝飾著兩個羊角辮,上頭掛著一串火紅色的小鈴鐺。
江甜甜白嫩可愛,額間畫著一抹火紅的焰火。
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愈發活潑明亮。
每當江甜甜搖頭晃腦的時候,小鈴鐺便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煞是可愛。
江家其餘四姐妹,紛紛盛裝出席,幫忙清點著宴會所需事宜。
這一天,江俊凡也難得露了麵。
他神清氣爽地換上一襲暗紅色錦繡長袍。
長袍上,用金銀色絲線勾出片片飛舞的羽毛。
步履行動間熠熠生輝。
再配上他那風流倜儻的容貌,整個人恍若年輕了好幾歲。
然而對於眼前這個人。
蔣青青表示看一眼都得洗眼睛。
今日,蔣青青一襲玫紅色繡花長裙。
裙身上繡滿了大朵大朵豔麗的海棠花。
頭飾是配套的赤紅色寶石頭麵,顯得鮮豔又不失莊重。
蔣青青很少穿的這般明麗動人。
江俊凡看得眼前一亮。
畢竟是自己曾經真心愛過的女人。
對方任勞任怨為自己操持家務,姿色又屬上乘。
若非半點不懂情趣,生活宛如一潭死水。
他也不至於移情彆戀。
江俊凡心中哀歎。
可是,他又有什麼錯呢?
他隻不過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罷了。
“夫人,你辛苦了,今日過後,便是新的開始。”
今日過後、蔣家和她便會陷入萬劫不複。
夫妻一場、江俊凡心中隱隱有一絲不落忍。
江俊凡想著,不由上前一步,想去牽蔣青青的手。
蔣青青卻是湊巧去抱湯嬤嬤懷中的江甜甜,避開了江俊凡的手。
“是啊、侯爺,自今日開始,我們的都會越來越好的。”
蔣青青笑著回答,卻連眼角都未曾給過對方一個。
今日過後,她會與他徹底分道揚鑣,可不是越來越好嗎?
“哼、”江俊凡神色冷了幾分。
心中暗自咒罵蔣氏這個女人果然是空有容貌,不懂半分情調。
江俊凡望著蔣氏的傾世容顏,心中暗道可惜。
他可給蔣氏準備一份大禮。
倒是可惜了蔣氏這傾世容顏。
不多時,吉時到。
前來祝賀的人陸陸續續進府。
門口的小廝頓時開始叫唱模式。
“大理寺卿甄大人到。”
“禮部王大人到。”
“吏部石大人到。”
“京兆尹李大人到。”
……
府內負責唱禮單的小廝亦是不曾停歇地輪換了好幾個人。
“長公主駕到!”見到長公主,小廝立馬上前將人迎了進來。
聞言,蔣青青抱著孩子的雙手一緊。
她曾想過無數次她們相見的畫麵。
她以為會憤怒、會責罵。
卻沒想到、內心竟是一片平靜。
“我去前廳了,今日女眷眾多,你可仔細些,不要失了侯府的臉麵!”
江俊凡神色嚴肅地叮囑蔣青青。
蔣青青淡笑點頭。
心中卻是萬分嘲諷。
臉麵、又是侯府的臉麵。
一個沒有實權的五品侯爺罷了。
昨日還是因為晚月,皇上才破例允他侯府爵位再傳三代。
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可嘚瑟的?
蔣青青勾唇,目光下一瞬瞥到一身翅金華服、雍容華貴的長公主——慕容月。
今日慕容月打扮奢華,整個人顯得愈發端莊典雅。
然而、這樣的裝扮,卻勾得江俊凡心頭直癢癢。
江俊凡炙熱的眼神瘋狂在對方玲瓏的曲線上流連忘返。
她越是這般高貴聖潔,他便越生出一股衝動,想將她按在身下肆意蹂躪。
“恭喜侯爺,喜得貴女。”
感受到江俊凡的目光,慕容月不由得麵頰微熱,試圖轉移對方視線。
心中卻是瘋狂翻著白眼。
這個傻子,是生怕他人看不出他們之間有貓膩嗎?
江俊凡聞言、收回目光。
身形卻行至與慕容月並肩時,勾唇壞笑,附在對方耳邊悄悄說了句話。
慕容月霎時麵頰爆紅。
“快讓開、你死人嗎?擋我路做什麼?”
“還不快去照顧好各府的貴女太太們!”
蔣青青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江俊凡與慕容月的互動,身後突然被推了一把。
緊接著,就見一身絳紫色華袍的老太太正一臉怒氣地看著自己。
“你可仔細點,若是衝撞了哪位貴人,丟了侯府臉麵,老婆子我定然饒不了你!”
老太太手指怒然指著蔣青青威脅道。
蔣青青偏頭微笑,躲過老太婆差點戳在臉上的手指頭。
“好的、兒媳明白。”蔣青青不鹹不淡回答。
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這對奇葩母子,連威脅人的話都如出一轍。
既如此,她要是不將侯府的臉麵連皮帶肉撕下來一塊。
豈不是辜負了長久以來、他們對她的諄諄教誨?
“誒呀、這就是月兒嗎?”
侯府老太太看向慕容月的目光好似在發光。
她連忙上前,一把親昵拉著慕容月,眼神慈愛的打量了好幾遍,這才笑著誇獎道。
“我說怎麼方才喜鵲不停的叫呢?原來是我們高貴聖潔的長公主駕到了。”
“快讓老婆子我仔細瞧瞧。”老太太又將人親昵地拉近了幾分。
“伯母安好。”慕容月笑盈盈地衝著老太太點頭致意。
“丫頭,快起來。”老太太笑容滿麵地將人扶起來,心中卻是得意萬分。
一想到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以後要給自己端茶遞水,侍奉自己,她就感覺渾身舒暢。
以後出去,她看那群老姐妹,還有誰敢嘲笑她粗鄙不堪,哼!
“欸、真不愧是皇室中人,儀態優美,姿態端莊。”
“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傾城絕色,可比我那不成器的兒媳婦兒好太多了。”
“真不知道日後會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老太太明知故問地笑著打趣。
慕容月順勢臉上露出一抹嬌羞。
【哇、你個死老太婆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
【論傾城絕色、我娘親敢說第二,普天之下誰敢稱第一,哼!】
江甜甜聽到有人拉踩自家娘親,頓時心頭火起。
聞言、蔣青青卻是莞爾一笑。
她不躲不避地主動迎上慕容月看過來的目光,嘲諷地彎了彎嘴角。
“是的呢、長公主貴為當今皇上義妹,世人傳言長公主最重禮教,為世間所有女子楷模。”
“臣婦較為愚笨,有一事不解。”
“前些日子,我府內上一個婢女,上趕著給我家侯爺爬床做妾。”
“欸、”蔣青青歎氣,神色卻也是似笑非笑地緊盯著慕容月,認真詢問道。
“不知長公主對於這等不知廉恥、毫無羞恥之心低賤之輩,應當如何處置才好呢?”
蔣青青笑容依舊、目光灼灼,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慕容月臉上的端莊的麵色猛地一僵。
神色晦暗不明地掃過蔣青青。
難道、這個女人發現了什麼?
“你胡說什麼?哪裡來的賤妾爬床!你休要在長公主麵前胡說八道。”
慕容月還未說話,老太太便率先跳出來,掐腰怒罵。
長公主還未過門呢、她豈會容許這個賤人給她兒子潑臟水!
蔣青青彎唇一笑。
“娘、你忘了,就是兒媳身邊的貼身丫鬟綠蕪呀~”
“她曾爬上過侯爺的床,揚言還要給您生個大胖孫子呢~”
“娘、說起來,您曾調教過綠蕪一段時間呢,我以為,娘您是默許了這件事呢~”
蔣青青笑意盈盈道。
她後來思索了無數次。
她一直清楚綠蕪的動向,除了那段時間,老太太以綠蕪不守規矩為由,懲罰她跪在佛堂幾日。
恐怕那個時候、那倆人就糾纏在一起了。
“你胡說,我哪裡知道?我若知道那個賤婢敢覬覦我兒。”
“我、我、我早將她浸豬籠了,這等不知廉恥的女人,連給我兒子提鞋的資格都不配!”
侯府老太太瘋狂甩鍋。
“哦~”蔣青青深以為然點頭。
“娘,兒媳也覺得,像那等不顧羞恥,與人私下媾和之人就該浸豬籠。”
“咱們侯府榮耀無上,豈是那等低賤之人可以攀附的呢?”
“您看我說的對嗎、長公主?”
蔣青青彎唇挑眉、目光嘲諷地望向慕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