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青蘭被嚇的氣都喘不上來,心裡還努力讓自己冷靜,肯定是人,肯定是人。
看著白衣女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臉上斑駁更嚇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腿沒有走路的動作,是飄過來的。
飄過來的……
汪青蘭瞬間感覺頭皮都炸了,頭發絲都豎了起來,結結巴巴:“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沒等她反應過來,白衣女人已經飄到她跟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的腦門,聲音沙啞:“汪青蘭……你不記得我了嗎?汪青蘭……”
“我等了你好多年,你怎麼還不來……”
汪青蘭大腦一片空白,嗷的一聲說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還想著:是邊素溪,邊素溪來找她索命了。
邊素溪踢了汪青蘭一腳:“沒用的東西,這就暈過去了?”
商行洲從不遠處的樹後跑了出來:“媽,媽,我技術還行吧?”
然後又看著暈倒的汪青蘭,氣憤的想上去踹兩腳:“媽,就是她,在甘北時候罵我小畜生!”
邊素溪哦了一聲,利落的抬腳踩在汪青蘭嘴上,使勁碾壓幾下。
又衝汪青蘭身上肚子上一頓亂踢,汪青蘭卻跟死過去一樣,一動不動。
商行洲突然看見汪青蘭身下冒著熱氣,咦了一聲嫌棄的捏著鼻子:“媽,她尿褲子了。”
邊素溪又使勁踩了她手指幾下,指揮兒子:“快,把繩子和爬犁收起來,我聽到汽車的聲音。”
商行洲迅速的把路上的繩子和爬犁收起來,一手夾著,一手拉著邊素溪跑進路邊的樹林裡。
到了樹林,濃霧遮掩,不會被人發現。
邊素溪迅速把一截鋼管塞給商行洲:“這可是你的啊。”
剛才她就是用這個當槍管嚇唬汪青蘭的。
商行洲也沒多想,塞進口袋:“媽,剛才我那個速度控製的還行吧?”
路麵有冰,邊素溪站在爬犁上,裙擺落地,商行洲躲在一旁拉著繩子,邊素溪不用動就能往前滑行。
雖然有聲音,可汪青蘭都嚇傻了,根本沒注意。
邊素溪看了眼傻乎乎的兒子,點點頭:“還行吧,就是太快了,要是再慢點她會更害怕。”
商行洲還有著做壞事的興奮和刺激:“自行車在前麵,咱們趕緊回去,要不我爸肯定會發現了。”
邊素溪沉默了下:“你爸恐怕已經發現了。”
這兩天他倆一直在跟著汪青蘭,商量了無數個方案,發現汪青蘭每天都是四五點就往外走找關係,要不就是半夜出門找關係,畢竟白天被人發現不方便。
今天還真讓他們堵著了。
商行洲騎車帶著母親匆匆回他們在京市臨時的家。
臨進門前,邊素溪把外麵白布做的長裙脫了,卷了卷塞到門口的花盆裡。
商時毅坐在客廳木椅上,看著兒子和妻子進門,想發火,看見妻子臉色發白,怒火又壓了下去,起身過去牽著她的手:“怎麼這麼涼?你們一早去哪兒了?”
語氣溫柔又有耐心。
邊素溪垂著眼:“小洲說帶我出去看看。”
商時毅發現妻子臉上的白不正常,伸手摸了一下,手指全白,像唱戲人臉上撲的粉,燙傷的疤痕也做了假,更深更嚇人,猜到點什麼,最終無奈:“去洗個臉再睡一會兒。”
邊素溪聽話的往臥室走,路過商行洲,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胳膊,讓他自求多福。
等妻子一進房間,商時毅表情立馬嚴肅起來,盯著商行洲:“你媽身體不好,你還偷偷帶她出去,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們去乾什麼了?我這兩天沒回家來,你們是不是每天出門?”
商行洲嚇得退了一步:“沒啊,沒乾嘛呀?就出去轉轉。”
商時毅指著他的口袋:“裝的什麼?”
商行洲猶豫了下,一截鐵管掏出來:“沒啥,就一截鐵管。”
他怎麼感覺被親媽坑了呢?
商時毅有些頭疼:“你說你……你拿這個出去想乾什麼?”
商行洲小聲嘟囔:“沒想乾什麼,就是一截鐵管。”
商時毅控製著聲音:“以後不許帶你媽出去,你在京市待幾天趕緊回去,入伍時間到了。”
商行洲聽話的應了一聲,跑著鑽回自己房間。
商時毅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想讓妻子回魔都,結果人沒送回去,兒子又跑來。
邊素溪身體不好,但性格是一點沒變,想乾什麼肯定會去乾。
……
薑知知是晚上回來才聽說,汪青蘭被人在路上發現,送到醫院已經精神失常。
方華都覺得納悶:“從咱們家出去還好好的,怎麼在半路就嚇得精神失常了呢?”
薑知知也很驚訝:“對啊,怎麼就精神失常了?”
方華搖頭:“我聽說她送到醫院就一直喊不要抓我,有鬼,有鬼,伸手到處打。不過,她送到醫院時,全身淤青,門牙也沒了。看樣子像是被人打了一頓。”
薑知知很想去看看:“不會懷疑到咱們家吧?”
方華哼笑:“她敢嗎?她從大院出去好好的,我們也沒出門,誰能打她?她得罪的人多了,還說不定是賴老四家人打的呢,不過,我打算一會兒去看看。”
因為是在附近發現,就近送到了附近的化工醫院,從大院出去走路不用十分鐘。
薑知知立馬來了興趣:“我也想去看看。”
扭頭問周西野:“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周西野看看兩個迫不及待要去看熱鬨的人,搖頭:“你們去吧,我一會兒也出門辦點事。”
方華看了眼外麵:“天都黑了,出門小心點啊。”
因為要去看熱鬨,吃飯速度都快了很多。
吃了飯,方華讓薑知知把碗筷收到廚房,等回來再洗,婆媳倆換了衣服匆匆出門。
路上,薑知知邊圍著圍巾,邊問方華:“咱倆這樣空著手去,是不是目的太明顯?”
方華擰眉:“不空著手,還給她帶點吃的?她也配?能去看看她,也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夠給她麵子了。”
兩人到醫院,醫院走廊冷冷清清,能聽見是不是傳來瘮人的叫喊聲。
汪青蘭的病房門被從外麵鎖著,隻能隔著門上的玻璃窗看見裡麵的情形。
汪青蘭麵對牆跪著,一直哭喊著:“不是我殺了你,求求你放過我……”
說完,又不停的衝牆磕頭:“彆過來,你彆過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