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一路上表現得很正常,直到站在紅綠燈路口才開始異常。明明是綠燈卻不過馬路,先東張西望一遍,於是綠燈變紅燈,過不了了。
對於那個一手拎汽水,一邊拿著手機蹲在路邊刷信息的男人,他多瞄了兩眼。
原本眼角餘光瞥到對方擁有一副壯碩的身板,等定眼一瞧才發現自己錯了。那不叫壯碩,叫肥碩,瞧那大肚腩,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長得高個兒有什麼用?體形龐大毫無美感,難怪女友不喜歡。
聽著對方捧著手機發語音發飆,仿佛在跟女朋友鬨什麼大矛盾,仿佛在極力補救卻又不甘心自己憋屈。見他痛哭流涕的樣子,讓男青年鄙夷地瞟來一眼。
恰好綠燈亮了,他不再遲疑邁步而行。
那位衝女友發牢騷的男人仍捧著手機,一邊沮喪地咆哮自己的不易和憋屈,一邊兩頭張望過馬路。等過到對麵,男青年站在路邊伸手在褲兜裡掏著什麼。
而隔著手機與女友爭執的肥男仍在通話中,自顧自地往幼兒園旁邊的轉彎角走去。
就在這時,幼兒園的鐵欄門突然打開,一位女老師從裡邊走出來。說時遲那時快,拎著環保袋的男青年冷不防轉身,飛快朝那仍在打開的鐵欄門口衝去。
“哎哎,你誰呀!出來!”
看門的是位五十多歲的大爺,見有陌生人衝進去還未反應過來,立馬又瞅到一道身影嗖地從眼前衝過去。
“哎哎,站住!”大爺知道壞了,不請自入的兩人絕非善類。
剛要讓那位出去的女老師報警,他進去瞧瞧那兩個到底是什麼人。結果話還沒喊出來,又見嗖嗖兩道人影跨欄而入,轉眼消失了蹤影。
“哎哎……”
大爺嚇壞了,自知不敵,趕緊讓被同樣嚇傻的女老師報警,自己進去瞧瞧發生什麼事,畢竟他是保安。可他話還沒說,那位女老師已經瘋了似地衝了進去。
唉,都是行事衝動的年輕人,自己比不過。大爺百般無奈,隻好哆嗦著手打電話報警。
很快,幼兒園裡邊傳出小孩們驚恐慌亂的哭喊聲……
阿才那邊水深火熱,桑月和蘭秋晨已經乘班車離開了這座繁華的都市。繼續南下,下一站的目的地是一座五線城市,一座市區繁榮小鎮古樸寧靜的地方。
沒開自己的車,全程高鐵、班車,如果有機會的話,兩人還想搭乘一趟老式的火車。
可惜,兩人在途中做過攻略,坐火車的話要一天一夜才到目的地。眼前有更快捷便利的交通工具,她倆沒必要舍近求遠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儘管如此,兩人還是坐了大半天的車。
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才來到那座五線城市,四點多來到真正的目的地南山鎮。
南山鎮,是龍煜的助理小董強烈推薦的路線。
原本,這座五線城市毫無特色可言,唯獨有座山的風景優美。雖非名山,其日出、日落的景致不輸於任何的名山勝景。何況人不多,沿途有青旅、民宿。
正所謂吃住不愁,玩樂從心。
這座山的位置就在這南山鎮,聽小董講,這附近除了住宿方便,特色小吃應有儘有。除了本土風味的菜式滋味不錯,還能嘗到來自五湖四海的特色吃食。
不過,兩人沒住青旅和民宿,而是住進本地頗有名氣的大酒店。繼續是雙人房,進入房間一如既往地檢測是否有攝像頭之類。
確認安然無恙,繼續熄燈放光幕。
一路上,兩人除了做攻略,最關心的事莫過於阿才是否順利通關,保住自己唯一的血脈。
早上發生的事,眼下是傍晚,早已塵埃落定。
光幕裡看到,阿才正躺在醫院裡,看到妻子帶著女兒前來探望,笑得滿眼欣慰。還好,女兒沒出事,大師真是功德無量啊!他不知道女兒會出什麼事。
但今天他如果不在,或死或傷是肯定的。
瞧大師那一臉凝重的模樣,應該會死的吧?她沒細說,隻說這是他一生的遺憾。想到這裡,看著女兒的他瞬間紅了眼眶。
還好,孩子沒事。
“爸爸,你好厲害!”女兒眨著一雙星星眼崇拜地看著父親,“你救了浩浩!他媽媽嚇哭了。”
那壞人衝進她的班級裡,恰好同學浩浩就站在門口不遠。
誰知下一刻,她爸爸像超人似的衝了進來一拳砸在壞人的頭上,並且迅速把壞蛋拽出課室。不僅浩浩的媽媽,幼兒園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都很感激她爸爸。
“爸爸很厲害吧。”阿才笑問閨女。
“厲害!我爸爸最厲害了!”身為英雄的孩子,她特彆的驕傲。
這次事故共有四個人受傷,除了阿才,還有兩位女老師和一位男廚師。沒有孩子受傷,阿才傷得最重,其餘人隻被劃了口子。
聽著父女倆的商業互吹,妻子紅著眼眶叨叨念:
“你倆就吹吧,我說你今天怎麼突然請假。你要是早知道有事發生應該跟警察說,你昨晚不是還在警局嗎?自己逞什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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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大肚腩被捅了一刀,所幸沒刺中要害。
“就是啊,”正當阿才試圖用傻笑忽悠過去,一道男聲從門口那邊進來,“我還特地問過他,他說沒事。”
一家三口聞聲望去,看到兩位身穿警服的人進來。
“劉隊,”看到進來的人,阿才頓時感激地想起身,但被劉隊上前按下了,隻好繼續躺在床上感激道,“這次真的多虧你們在,不然……”
“你要是早跟我們說,今天你就不必躺這兒了。”劉隊謔笑說。
“不是我不想說,是我沒法說。”等幾人都坐下了,阿才道出自己的為難,“大師說透露多了容易出變故,一旦出變故,我孩……”
說到這裡頓了下,瞅瞅女兒,妻子見狀立馬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找個理由把女兒帶出病房。
等妻女出去,阿才繼續說:
“大師說,稍有變故,我女兒就沒了,這會是我一生的遺憾。劉隊,我賭不起啊。”
他素來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凡事從來不強出頭,遇到麻煩事一定找警察。問題是這次事關孩子,而且大師隻讓他來蹲守,她甚至連字都不敢多說一個。
可見有多慎重,那他必須親自來。
本來就心中忐忑,等那個人出現的時候,他便知道為何大師隻讓自己來,而非讓他報警。以那人的警覺性,一旦察覺四周的異常氣氛肯定不敢動手。
據說,那個懦夫身家清白,從小連根針都沒偷過,是街坊鄰居公認的老實人。
如果他不動手,沒有人會懷疑他有拳打幼兒園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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