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折疊桌擺在四方坑旁,將調味料拿出來拌好一一擺在桌麵。一切準備就緒,兩人席地而坐拿起筷子就要開餐。
卻在此時,桑月拿筷子的手突然頓住。
蘭秋晨也跟著停下動作,經驗豐富地抬眸瞅她:
“彆告訴我有人來了。”
正是!桑月伸手朝門口一揮,抹去石室顯露在外的痕跡,並相當有技巧地施了隔音術。外邊聽不到室內的聲音,但室內一切如常包括聽到外邊的風雪聲。
“你這點石為室的本事有點過分厲害,這次無論遇到什麼人什麼事,堅決不理不睬不搭救。”蘭秋晨認真道。
不然,若被外人知曉她的本事,將招來無窮儘的麻煩。
“嗯。”桑月深以為然地頷首。
兩人拳頭對碰一下表示誓約,誰違約誰小狗。世間的不幸有千千萬,她阿桑隻有一個,哪救得過來?沒的把自己的功德和修為揮霍完,最終也要死翹翹。
救人一時爽,耗儘修為哭斷腸。
伴著外邊的風雪聲,兩人心無旁騖地開吃。從單純隻想喝一碗胡辣湯到加一份烤肉。眼瞅著蔬菜有點多,索性一邊烤肉一邊涮鍋吃。
與此同時,外邊遠處的風雪中艱難走來三個人。
兩男一女,女的被一個男的背著,另一個男的幫忙扶著,三人跌跌撞撞吃力萬分地向石室門口步近。在外人眼裡,這不是門,而是被雪完全覆蓋的山石。
“不行了,哥,真走不動了!”一個既矮且瘦削的青年喘著粗氣,背靠山石往裡凹的位置,“這風雪越來越大,再走真的性命難保!”
背著女人的壯實青年沒吭聲,先把女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最擋風的位置。
此人約莫一米七多,比瘦削青年高不了多少,但比瘦子壯實。
“咱姑說這邊有生門,哪有生門?”瘦削青年幫忙扶著女人調整坐姿,一邊憂心忡忡地瞅瞅身後的暴風雪,“哥,這回怕要凶多吉少了。”
他完全看不到能活著離開這片雪山的機會。
“是我姑侄連累了你,”壯實青年歎氣,坐在女人前麵替她擋著風,“亮子,這次如果能平安回去,你到我店裡幫忙吧。彆再乾這行當了,折福。”
他開了一間小吃店,生意還不錯。
“哎,這哪能怪你們呢?我主動跟來的。”原本灰心喪氣的瘦子一聽這話,立馬精神了,“彆說喪氣話,咱什麼惡劣環境沒見過?死不了。”
折福?世間有哪個行當能比窮更折福?
若非哥們提攜,他現在早就被人捅死在垃圾桶裡了,哪裡還有福氣活著乾這行當?
“再說,我已經金盆洗手早就不乾那活兒了。”瘦子從背囊裡掏出一包乾糧,“哥,就剩這點吃的了。姑一直這樣不是辦法,得叫醒她……”
本就傷得奄奄一息,又遇到這種能把人凍成雪球的天氣,肚裡沒點能量怕是活不了。但乾糧不多,分成三份連塞牙縫都不夠,就算她吃了也活不了多久。
理是這個理,卻不能真的不給她吃。哥們他姑,自然也是自己的姑,能見死不救?還是像影視劇那樣,把她當乾糧吃了維持生命?
嘔,做不出,真的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