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前緊跟著重甲營衝進城內,在進城前,早已分派了任務。
先鋒營的五千輕騎,進城後立刻分做無數戰隊,開始爭奪城牆上的控製權。
城牆上的府軍,早就收到傳信,根本不做抵抗。
見鎮西軍進了城,立刻做鳥獸散。
黑巾會眾精神頑強,但是沒有戰鬥力。
鎮西軍卒衝上城牆後,長矛手在前,跳翻了無數衝上來的黑巾會眾。
湧上城牆的鎮西軍卒,分作兩股,迅速向兩邊蔓延。
此時,城內也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褚嬌帶著重甲營的護衛隊,來到城中心時,終於鬆了口氣。
大部隊都進城了,顯然,這不是個陷阱,是上林知府真心投誠。
林豐的中軍部隊,在天微微亮時,也開進了上林府城。
來到府衙時,便看到上林知府尚農祥和兵馬都監崔進全,都在大堂內迎候自己。
他們兩人身後還站了不少府城官員。
一見林豐踏進府衙大堂,尚農祥率一眾官員,俯身跪地。
“上林知府尚農祥,愧對朝廷,一時被黑巾盜挾持,請鎮西大將軍責罰。”
林豐擺手:“你們主動獻城,說明心向朝廷,此次功過相抵,起來吧。”
“多謝大將軍,我等感激不儘。”
“黑巾會的頭目現在何處?”
崔進全立刻回道:“他們該是隱在百姓中,下官知道幾個他們的聚集點。”
“好,帶人去剿滅他們。”
知府尚農祥站起身來,湊近了林豐,一臉尷尬。
“大將軍,下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林豐本想拒絕,稍一猶豫。
“說。”
“下官府中,便是一處黑巾會聚集點,恐怕也是上林府城中,最大的點,其中有下官的家下人等,被黑巾會挾持入會,請大將軍擇情處置。”
林豐一揮手:“走,帶我過去看看。”
眾人連忙跟著幾個府城官員往外走。
這裡麵也有其他官員的家屬,都在擔心,黑巾會要如何對待這些人。
林豐之所以親自過去,就是怕林巧妹等人,會把這些頑固的黑巾會眾一鍋燴了。
府城這些官員能主動獻城,還是有挽救的機會。
若是家人被殺,恐怕他們再不會為大宗朝廷賣命。
跟著尚農祥等人,徑直來到他的府邸。
高大的門樓,朱漆大門緊閉,四周一片寂靜。
林豐擺手,身後有軍卒衝上去,搭成人梯翻牆而入。
很快,鎮西軍卒從裡麵將大門打開,上百護衛一擁而入。
前院裡一個人都沒有,尚農祥抬手指了指後院,快步往前,帶著眾人徑直往裡走。
在一個寬大的廳堂前,有十幾個黑衣黑巾的漢子,盤坐在大廳外,廊簷下,閉目不語。
大廳的大門敞開著,從外麵看進去,大廳的地麵上,坐滿了黑巾會眾。
一個個閉目沉思,對外麵的狀況毫不理會。
幾百護衛立刻將大廳圍了起來。
有軍卒持了弩箭,散站在四周,警惕地看著這些入了神的黑巾會眾。
林豐緩步登上台階,站在大廳門口往裡看去。
大廳最裡麵有一張台子,上麵供奉了一尊黑色雕像。
這樣的雕像,林豐見過很多次了。
就是黑巾會供奉的聖母雕像。
上百的黑巾會眾,十分安靜地盤坐地上,沒人回頭看林豐等人。
“你們的家人,可帶走。”
林豐對尚農祥等幾個府城官員說道。
幾個官員連忙走進人群,開始辨認自己的家人。
有找到的,連拉帶拽地往外拖。
而被拖拽的人,死命掙紮著就是不走。
弄得這些官員十分尷尬,一臉乞求地看向林豐。
林豐搖頭歎了口氣:“程梁溫劍,凡不想離開的,給老子當場砍了。”
程梁和溫劍暴喝一聲:“是,大將軍!”
兩人一擺手,有軍卒持刀衝進了大廳內,舉刀待命。
程梁走到台前,高聲喝道。
“鎮西大將軍有命,自動離開的,不再追究,我數三聲,還留在此地的,殺!”
程梁說完,舉起手臂。
“一、二”
他還沒數完,坐在台上雕像旁的一個黑巾會眾,開始嘴裡發出念經般的聲音。
瞬間,這種念誦在一眾黑巾會成員中響起。
大廳裡嗡嗡嗡地一片嘈雜。
程梁一揮手。
一個軍卒立刻揮刀,哢嚓一聲,將一個身前的黑巾會眾砍翻。
鮮血四濺,慘叫聲壓住了念誦聲。
黑巾會眾俱是渾身一抖,有人睜開眼睛,看過來。
大多還是閉目念誦,不理身外之事。
程梁再揮手,又是一個黑巾會眾被砍翻在地。
幾個府城官員的家人,本來還在跟他們撕扯,看到這個情景,有兩個被半拖半拽地走了出去。
尚農祥也不顧血腥,奮力拖拽著自己的家人。
兩邊的鎮西軍卒,開始揮刀收割黑巾會眾的性命。
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大廳內。
終於,坐在台側的一個黑衣人抗不住了,突然跳了起來。
身體淩空一展,速度極快地撲向林豐這邊。
儘管他的速度很快,林豐卻穩穩地站在大廳門外,一動不動。
那黑衣人尖叫著:“奴家殺了你這個不尊聖母的異徒”
四周的持弩軍卒,早端了弩弓,哢哢哢地向黑衣人射出了無數弩箭。
當黑衣人撲到林豐腳下時,渾身已經插滿了弩箭,就像一隻黑色的刺蝟。
站在一旁的崔進全低聲說道。
“大將軍,此人乃上林府城黑巾會堂主,梅映雪。”
林豐輕輕點頭,轉身擺手。
“再執迷不悟者,殺無赦。”
說完大步離開。
可能是被鮮血刺激到了,也可能是看到黑巾會頭目被射死,大廳內有黑巾會眾爬起來往外跑。
沒人理會這些放棄信念的黑巾會眾。
他們當著黑巾會聖母的雕像,離開了自己的團隊。
說明已經悔悟,此生對黑巾會再無虔誠可言。
但是,當他們跑到府邸外圍時,仍然被軍卒攔住,帶到一邊看押起來。
隻是你自己悔悟了不行,當大宗律法是個擺設呢。
西夏銀州正缺礦工,哪裡能放走這樣廉價的勞力。
至此,晉江邊的上林府城,被林豐完全控製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