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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嫻之所以能記住蔣希慎的名字是因為,上輩子這個人發達後給國內捐了很多錢和物,尤其是各種場館建築物,如圖書館、體育館、醫院、學校,甚至連她讀書時期的獎學金都有,隻不過她是個學渣從來沒得過以他命名的獎學金。

總之這是一位愛國商人,死的時候葬禮的規格很高,是真正的大佬。

而且這人還有一個出名的特點就是很重誠信,對跟著他的下屬很不錯。

蘇文嫻之所以知道這一點是因為上輩子在某短視頻網站上看過段子,80年代的時候有個爆炸新聞,一個國內的普通工人忽然獲得一筆星城大佬贈送的一億元,天降橫財,砸暈了他全家。

那可是八十年代的一個億啊!

後來才知道這個工人以前在50年代星城打工的時候,放在他老板那裡一萬元,後來他回到國內就和那邊失去了聯係,直到八十年代那個老板才找到這個工人,將他當初放在自己手裡的那筆錢連本帶利還給人了工人。

這個工人當初放在他那裡投資的一萬元早就跟著老板的投資變得利滾利,三十多年後當初的一萬元變成了一個億!

那個老板就是蔣希慎!

一萬元變成一個億這種爆炸新聞當時還上了報紙頭版,震驚了全國,後來那個工人捐了兩千萬元給國內,然後就移民了。

但蔣希慎為人誠信通過這件事就能看出來。

此時蘇文嫻看著眼前英俊、矜貴的男人,帥不帥的隻是皮相,她更在乎的是這個大帥哥仿佛是行走的財神爺啊!

跟著他混的話,現在投資一萬,三十年後就是一個億!

這麼粗的大腿必須得抱住啊!

“我非常願意在您手下工作。”

蔣希慎點了點頭,“歡迎加入聯昌公司,蘇小姐。”他起身,“具體事宜你聽恩叔安排。”說完就重新回到勞斯萊斯上,車緩緩開走。

蘇文嫻看著大佬的車消失在街角,忽然感覺一切像在做夢。

一個大帥哥、未來的超級大佬收自己當手下了!

恩叔走了過來,“女仔,以後就要一起工作了。”

蘇文嫻趕緊道:“恩叔,我叫蘇文嫻,你叫我阿嫻就行。”

“阿嫻,我們聯昌公司剛注冊成功,連辦公寫字間還沒租呢,暫時也沒地方安置你,這樣吧,一周之後你到這個地址來找我。”

恩叔隨手在紙上寫了個地址和電話,“等我租好寫字間你直接來上班。”

蘇文嫻鄭重收到紙條,這可是通往一個億的橋梁啊,但她也沒忘了談一下薪水,“不知道我的薪水是……”

“我們聯昌貿易行給大班的薪水和彆的商行一樣,都是180起,若是乾得好的話,今後還會漲薪水,而且若是公司效益好的話,到年底會有大紅包的,我們老板很大方的。”

蘇文嫻點了點頭,我們老板當然大方了,那可是能把一個億都不私吞的老板,真大佬。

見恩叔要離開,蘇文嫻趕緊起身跟在後麵送他上車,並嘴甜地跟他道謝,“謝謝恩叔給我機會,把我推薦給老板。”

恩叔“嗯”了一聲,雖然不圖這女仔報答什麼的,但提攜了一下後輩被對方表達記住這份恩情,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這女仔果然很伶俐。

“以後跟著二少好好乾就行了,時間久了你就知道跟著二少做事很好的。”

蘇文嫻點了點頭,她當然要好好乾以後也準備一萬元放在二少手裡等著升值啦。

不過恩叔稱蔣希慎為二少,他到底是誰家的二少爺啊?

回到寫字攤上,旁邊的西裝男一臉羨慕地對蘇文嫻說:“女仔,你命真好啊。”

“那可是蔣家的二少爺。”

蘇文嫻:“蔣家很厲害嗎?”

不怪她不知道,原身大字不識幾個,連報紙都看不懂,哪裡能知道蔣家?

西裝男翻了個白眼,“蔣家都沒聽過,土包子,那船王你總聽過吧?”

“以前小鬼子侵犯我們華國的時候,要征用蔣家的船運送軍火和物資,蔣家為了不讓自己的船方便小鬼子打我們,直接將兩艘郵輪擊沉了,砸出那麼大的洞,把兩艘那麼貴的郵輪給沉海了,你不知道嗎?”

當年抗倭的時候,各個階層的愛國人士都使出過自己的力量。

聽西裝男這麼說,她好像有點印象了,蔣希慎的老爹蔣至仁也是民國時很有名的愛國商人,民國時他投資在鷺州蓋的當時最豪華的酒店後來還被開發成為古建築一條街呢,她穿越前是很有名的網紅打卡點。

這還是蔣家最不值得一提的資產,鼎盛時期大半個星城的碼頭都是靠他家吃飯的勞工。

這位蔣二少爺他的家族現在很牛逼,而未來他自己比他的家族還牛逼。

西裝男道:“你跟了蔣二少也彆隻顧著傻乎乎地埋頭做事,抓緊機會接近他,萬一能給他當妾,你就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不儘了,連帶著你全家都跟著你享福,你老爹也不用出來擺攤了。”

“到時候我興許還得靠你提攜呢。”

西裝男打量她道:“不過你看起來臟兮兮的,五官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好好洗洗的話……”

不等他說完,蘇文嫻將剛才差點捅瞎他眼睛的木棍子拿在手裡,“我像是要去給人當小老婆的樣子嗎?”

西裝男還記得剛才木棍子差點捅進眼裡的恐懼,往後退了兩步,“你不要總舉棍子,男人不喜歡這麼凶悍的,做女人要溫柔啦,男人都喜歡溫柔的。”

“我是憑本事吃飯,是去給他當下屬的,不是去給他當小老婆的。”

她說:“我不會給任何人當小老婆的。”

“難道你還癡心妄想,想給蔣二少當正房大老婆嗎?”西裝男忍不住嗤笑,“我勸你彆做夢了,這種豪門望族正房大老婆都要門當戶對的,能嫁進去當個妾就已經是你們家祖墳冒青煙了。”

蘇文嫻懶得跟這種50年代的男人討論她不當妾的想法,對方長得再帥,家世再好,她也不可能嫁過去當妾。

“靠自己的本事掙錢才踏實,手心向上跟彆人要錢終究還是不踏實 。”

她不止不會當妾,也不打算嫁人。

在這個男人納妾合法的年代,她根本沒這個想法。

好好掙錢才是最靠譜的。

將折疊桌椅都收好,等著蘇父來跟她一起回家。

卻沒想到,沒有等到蘇父,反倒是等來了來收規費的社團爛仔。

這爛仔叼著煙,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路一邊把手伸進衣服裡搓身上的泥,他是負責這條街的爛仔。

西裝男和水伯顯然都認識他,不等爛仔伸手要錢,他倆已經將各自的規費拿出來了。

水伯這種隻寫中文書信的攤位掙得少,交得也少,是2元錢的規費,而西裝男交了80元,相當於今天收入的五分之一,掙得多就交得多。

到蘇文嫻這裡的時候,她爹蘇秉孝早上叮囑過她規費的價格,她也把提前準備好的兩元錢遞了過去。

但她的餘光掃了西裝男一眼。

畢竟她今天可是寫了英文書信的,掙得不少,按照這個社團爛仔的收費標準,她大概也需要交幾十元的規費,收入會少很多。

但是西裝男什麼都沒說,隻是笑嘻嘻地交了錢。

等社團爛仔走了,西裝男跟她說了句:“安心啦靚女,你跟了蔣二少,以後我還等著你提攜我呢,再說我們倆現在也算是搭檔關係了,我不會出賣你的。”

又說:“不過你跟我這個搭檔也乾不了幾天了,過幾天你就要去蔣二少那裡做事了。”

這話倒是沒錯,蘇文嫻確實隻能再繼續做一個星期左右的大眾秘書就得去聯昌商貿行工作了,她得抓緊時間掙錢。

當天晚上蘇父很晚才來接她,和她一起拎著桌椅回家,但他看起來像是很生氣的模樣,一路上一直皺著眉頭也不說話,蘇文嫻不敢去觸他黴頭,一路安靜走回家。

到了家門口已經聽見蘇老太太聲音溫柔地跟她的寶貝孫子道:“寶信啊,奶奶給你留了兩片肉……”

卻見一路上一起憋著氣的蘇父將手裡拎的折疊桌椅一下子摔在地上,發出了哐當的聲音,驚動了屋裡的人。

“大哥?”

“老公,你回來了。”蘇母也看到了蘇父,露出高興的聲音。

那個蘇寶信看見了蘇秉孝就像是老鼠看到了貓一樣,立刻彎腰想躲起來,但小木屋太小了,他家跟蘇文嫻家裡一樣,除了一張三層碌架床是最大的家具,其餘沒有什麼能躲藏的東西了。

“蘇寶信!”

“大、大伯,你下工回來了……”

“你還有臉說?你回家有沒有跟你奶奶和你爹娘說白天你去哪了?”

蘇秉順一聽大哥的話,立刻問兒子:“寶信,怎麼回事?”

“就、就是下午的時候,學校裡沒有課,幾個同學約我出來玩……”

蘇父冷哼,“玩?去賭檔裡玩嗎?”他氣得一巴掌拍在門板上,單薄的舊木門被拍得直響。

“今天要不是我在賭檔裡幫忙記賬,根本不知道蘇寶信竟然背著家裡去賭錢!”

說著就要進屋揍人。

十平米的小房間裡一下子雞飛狗跳。

蘇秉孝抓住了蘇寶信,要拿棍子狠狠打他一頓,“我們蘇家人是不許賭錢的!賭錢、吸大煙這些都是要傾家蕩產,會死人命的!”說著就要打他。

但是蘇老太太怎麼舍得自己的寶貝孫子被打,自然是攔著大兒子,屋裡又是一陣騷亂。

蘇文嫻站在屋外看著隔壁這一出鬨劇,這蘇寶信就應了她那句話,就算考上了差佬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這還沒正式上崗呢,就開始賭錢了,跟賭搞上關係的能是什麼好人?

她吃了蘇母給她留的一碗雜糧地瓜飯,配上一小碟鹹菜,一邊吃一邊想,快了,她很快就要有錢了。

不管她有沒有掙到足夠的錢買發動機,下周去蔣二少的公司上班的時候,她就一定要搬出去!

夜裡,在蘇父蘇母睡著之後,蘇文嫻在第三層碌架床上接著微薄的月光靜悄悄地數了下今天的收入,竟然掙了112元!

第二天,蘇文嫻仍舊搬著折疊桌椅去布政司署門口。

布政司署的大門一打開就有很多人湧過來,西裝男很快就接到了大客戶,將寫信的散戶都給了蘇文嫻。

等寫到十點多時候,一輛銀色的奔馳跑車嘎吱一聲停在了布政司署大門。

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酒氣沒消,襯衫領子上還沾著口紅印的年輕男人從跑車裡走了出來,“我要開公司!誰能陪我辦手續?”

蘇文嫻趕緊迎了過去,“我可以。”

她的第一個大客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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