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溫欣回賓館,他打的往“死在花季”酒吧趕去,他有些擔心溫欣這孤身一人住在這麼一個賓館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好歹賓館的老板他認識,他塞了包煙給對方,讓對方給照應點。
下了車,“死在花季”酒吧散發出的光,打在她的身上,他有些恍惚,愣了愣神後他走了進去。
“呀,鈴兒。你終於來了!”
“喊得這麼親密,你搞毛啊,想老牛吃嫩草啊!”
“討厭,好歹相識一場,你這麼說我。”
在吧台上品著酒的言歡和她打招呼,穿著吊帶的她,在這各色燈光的照耀下,微醺的臉,顯得格外有韻味,似乎她天生就適合這種地方。
她是“死在花季”的老板,也是他和簡楠的朋友,他沒事很喜歡來這坐坐,經常也會幫幫言歡的忙。
“呐,東西給你搞好了!”
“哦!謝謝,謝謝,知道姐姐自己一竅不通,真是麻煩你了!呐,姐姐請你喝一杯。”言歡故作腔調的說了一句,裴鈴已經習慣了。
“不了,歡姐,下次再和你單獨喝,簡楠和蕭姐她們呢?”
“怎麼,沒有蕭姐和簡楠,你就不來看我啦。”
“沒有歡姐,你看我平時來的還少嗎?”
“這還差不多,蕭姐開了卡座,boss卡呢,蕭姐挺高興的,估計是生意做成了。”
“哦!那行,我先去打個招呼,回來再找你聊。”
“哦,行,我等會忙完了也要過去的。”
裴鈴嗯了一聲,朝言歡指的地方看過去,很快就找到了簡楠和言歡他們。
……
簡楠正坐在蕭姐的旁邊,他穿著深v領的衣服喝著酒,聞著刺鼻的香水和煙草酒精混合的味道,他環顧四周,有點茫然。
“死在花季”酒吧的名字很浪漫,裡麵的人也是,男人女人,有錢的各路老板,扭動著腰肢跟著音樂放縱的漂亮姑娘,喝的麵紅耳赤的年輕人。
獨自品酒的,舞池裡跳著的,所有人似乎都在自己最美的花季拋棄了肉體,把自己的靈魂交付在這裡,所有人都都在這個雲霧繚繞的地方去尋找一個名為“醉生夢死”的東西,
他見過太多太多空虛的男女,在這裡喝酒談天說地,他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是如此,那麼喜歡醉生夢死,那麼喜歡紙醉金迷,用最烈的酒把自己灌醉,讓身體沉迷於最原始的野性,到頭醒來,卻是更多的空虛。
蕭夜看簡楠有點心不在蔫地,對他笑了笑,說:“楠弟弟,怎麼了?愁哪個姑娘呢?”
“沒有,這裡還真沒有哪個姑娘能和你一比的。”
“就是喜歡聽你說話,騙姐姐,姐姐也喜歡。”
蕭夜是當地一個鋼材行業老板的妻子,很有成熟女性的感覺,簡直可以說是一種成熟知性的大美女,簡楠捧她這句話不假。
他丈夫已經快四十了,二婚,娶了蕭夜這個年僅二十六的姑娘,他是貪圖她的美貌,她也很愛他的錢,這就是一兩情相悅的事。
但結婚了,她丈夫很少回家,天天在外不是工作就是沒完沒了地泡各種女人,她沒有辦法,沒能力改變什麼,為了以後讓自己有個立足之地,她開始利用丈夫的資源創業。
蕭夜剛問他今天裴鈴咋沒來,就聽見另外一人驚呼了一聲。
“喲,來了!”
幾個朋友看到了徐徐走來的裴鈴,和他打招呼,裴鈴也微笑著向他們示意。
“蕭姐!”
“嗯!特地給你留了位子,你坐簡楠旁邊吧。”
裴鈴落座後,先是打個哈哈挨個敬了酒賠自己遲到的不是,然後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乾嘛去了,這麼慢?”簡楠問道。
“不是給你發消息了嗎?我回家取點東西,晚點來。”
“嗯!”簡楠想了想,“不對,你家離書店也不遠啊,而且還順路。”
“還送了一隻敏感的小野貓回家。”他喝了一口酒,說道。
蕭夜在和旁邊人講工程的事情,他們倆不懂,沒啥心思聽。
“野貓?回家?敏感?”
“就是那個,今天你差點抽她的那個姑娘,記得吧?”
“記得!”
“我回家的時候碰上她了,她迷路了!我送她去賓館了!”
簡楠想了想,笑了:“那倒確實不是慢了,倒是快了,我也真挺佩服你的,泡妞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傻逼,我沒睡她,人家哪能看的上我啊?那賓館老板我認識,塞了包煙讓他留意著點就走了。”
“也是!”其實簡楠不覺得裴鈴會和什麼來路不明的女孩子滾床單,他隻是想要損他一下。
“你以後說不定還能遇上她。”
“什麼意思?”
“沒什麼!”裴鈴的聲音逐漸消失在了音樂中
眾人聽著蕭夜的吹噓,爆發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蕭姐這次看來收到大魚了,她那麼喜歡你,沒少給你塞錢吧。”說著,裴鈴看向了他的領口。
蕭姐有個奇怪的習慣,一喝上頭,就喜歡給叫的男模啊,陪酒的領子裡塞錢,讓對方更放開一點。
“傻逼。”說罷,他站起身,“蕭姐,我敬你一杯,祝你日後蒸蒸日上,真心的。”
“我也敬你。”
簡楠和裴鈴兩人都站起身來,以表示對對方的尊敬。
蕭夜微笑著給他們回應,和兩人碰了杯子後,簡楠和裴鈴幾乎同時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蕭夜也喝下杯子裡的酒,不過顯然她這會兒狀態還好。
他們玩了一會兒“杯中酒”。
就是依次往倒滿的酒杯裡倒酒,誰灑出來誰喝下這一杯。
最後一個讓酒灑出來的是蕭夜,她很豪爽地把酒往嘴裡灌。
灌到一半她停住了,揮手示意歇一下喝下剩下半杯。
簡楠已經記不清蕭夜喝下多少杯了,他抬手輕輕摁住蕭夜的杯子。
“蕭姐!你喝的挺多了!”
“嗯?嗯!”蕭夜大手一揮,“今兒個高興,喝儘興了我要。”
簡楠坐的離蕭夜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昏暗四處亂竄的燈光下,他好似看到了蕭夜眼角的點點亮晶晶。
又是一個追求醉生夢死的人。
“心情不好?”
蕭夜的表情停頓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今兒個你姐姐我呀,就是要喝儘興!”
說著就要仰頭一飲而儘。
簡楠奪過她手中的杯子,一仰頭,自己喝了。
“哦!”眾人發出了起哄的聲音。
“你乾什麼!讓我喝!”蕭夜從剛才開始說話就開始含糊不清了,很顯然,她已經開始有點輕飄飄的了。
“蕭姐遊戲輸了,你想擋酒,一杯可不夠吧。”一個朋友起哄道,眾人都讚同,“就是呀。”
說著,幾個人一人一種酒,混著倒滿一個被子裡,要簡楠喝下去。
“楠大!”裴鈴叫了一聲。
簡楠用眼神示意他沒事。
杯子遞到了簡楠麵前,他拿起杯子,一仰頭。
恍然間,他看到了天花板,煙霧繚繞伴隨著五顏六色的燈光。
他仿佛從那煙霧中看到了什麼,又看不透徹,他感到自己有些飄飄然了。
酒精的苦澀把她拉回了現實,他放下杯子的時候,隻覺得有些站不穩,有些飄飄的,胃裡燒的慌。
不過他的腦子還算清醒,雖然有些暈暈的。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腦子一衝就想要幫蕭夜擋酒,他思索著,也不知道蕭夜剛剛的淚究竟代表著什麼,他想不到這樣一個錦衣玉食,什麼都有,又漂亮的女人,又剛剛賺到了錢,到底有什麼好煩腦的呢。
他隻是覺得有點心疼,或許蕭姐和他一樣,也是一個在自己人生中痛苦掙紮的人。
但這些很顯然不是他該想的,他要做的隻是讓這位願意付她錢的老板玩的儘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