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前邊轎車內,白念霓一顆心高高的懸掛著。
她對父親邀請程墨衡一道回城這件事做過各種揣測,但她終是猜不透老父親的意思。
就在她頻臨奔潰的神經隨著時間流逝慢慢的冷靜下來,洛靳宇給她打來電話。“你還找我做什麼?”
她冷瞥手機一眼不悅道。
“念霓,你知道我在哪裡嗎?”
“你在哪裡好像不關我的事,洛靳宇,消停點兒吧。這一次,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耳邊傳來他最愛的女人絕然的聲音,洛靳宇冰冷鳳眸看向車窗外,深巷中的淡藍色風華夫餅店,“我在[甜趣]門口,今天,你的店對我打烊了……”
他聲音很柔。
白念霓神情一如既往地平和淡漠,目光中卻透著一抹輕嘲。
“前天,你媽媽去店裡威脅我,要從我手中拿回那麼個小店,如果你也跟你媽媽一樣對那樣一家小店有興趣,就拿回去吧。”
“我媽去店裡找過你?”洛靳宇顯然並不知情。
“去警局問她吧,不必她的會計師來查賬,我可以把在洛家生活期間的所有收入都給你們。”
事到如今,她一點都不稀罕那句“要不是洛家你能有今天”,這句話抹殺了她每個辛苦的日日夜夜。
洛靳宇從車裡下來,走到店門口,看到店內掛著的“今日暫停營業”的告示牌。
“念霓,我媽或許是真的一時生氣有些地方做錯了,你給我機會彌補好不好?”
隔著上百公裡的時空,他試圖挽回這段關係。
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殘忍的話還是鑽入耳中。
“洛靳宇,我愛你時,你沒當回事。現在,我不愛了,你媽卻不放過我,連孩子也是……”她說到此處時哽咽了。
“那天是我媽媽太過分了,讓我來承擔這個責任!念霓,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你有危險,我當然難辭其咎!回到我身邊來好不好?”
聽著曾經最愛的男人在電話中歇斯底裡的祈求,白念霓莫名的更加委屈,她側靠在後座心裡狠狠的罵一聲,這個男人讓她既愛又恨,耗儘鄋青春時光的男人她是恨不起來的……如果昨天不是他及時趕到,那後果,她真不敢想。
“我們好好的分手吧,念在你昨天也救了我的份上。”
轎車不知何時悄然停在了路旁,程墨衡上車在她身旁坐下時,就聽到這句話。
“砰”的一聲,保鏢從外麵關上車門。
“在接電話?”
程墨衡從容落座,手臂將她輕輕摟進懷中。
白念霓掩著麵,眼睫低低的垂著不說話,隻是將電話掛掉然後把手機揣進呢絨外套。
過了一會兒,她才恢複了平靜,仰起臉看著男人,“我爸和你說什麼了?”
“他問我什麼時候娶你回家。”
白念霓聽了,愣愣的注視著他,“你誆我?”
程墨衡嘴邊立刻泛起邪魅笑容,雙手依舊牢牢的摟著她,寵溺的低聲笑起來。
“我沒騙你呀,你爸真的是這麼問的,我就鬥膽說,你已經嫁給我了……”
笑過之後,男人微啟的薄唇,又向她逼近了半寸,在呆瓜似的女人嘴邊曖昧的輕啄。
“你是不是很想揍我?我騙你爸。”
白念霓抿了抿唇,不想再繼續這個尷尬度百分百的話題,淺笑著搖了搖頭,下一刻,她靠進了程墨衡懷中,伸出手來抱住他的腰。
程墨衡的手其實隻是輕輕勾在她肩上,女人突如其來的主動摟抱。
他沒有動彈。
“我是這麼多麻煩的女人,”白念霓撲在他懷裡甕聲甕氣地說,“你要是嫌棄的話,以後趁早說。”
她這麼說著,手上卻將程墨衡抱得更緊。
片刻之後,才聽到頭頂上方程墨衡輕笑一聲,隨後,他攬住她的肩,認真審度她染上一抹紅霞的臉頰,低聲道:“你的確很多事,既然都已經離婚了,還接前夫的電話,我吃醋了。”
白念霓從來就沒琢磨透徹這男人對她的心思。
輕哼了一聲。
鬆開了他的腰。
“一個電話而已——”你就醋成這樣,還說娶她?
程墨衡心知玩笑過分了,又將她拉進懷裡摟著,下巴蹭著她的腦袋,無不撒嬌道:“哎呀,我好累,讓我歇會兒。午飯,……你爸說以後再約,今天我們要回家辦正事。”
被緊緊桎梏在男人寬厚胸膛裡的女子很是無語,你累了抱我做什麼?
不過,白念霓隻是很小聲的問:“我爸跟你說什麼了?”
“你爸當我是他後半生的女婿,翁婿之間還能說什麼,真傻啊你。”
這之後,本來想繼續在老爸麵前演個戲證實一番這男人的自以為是白家女婿的,可靠在溫暖懷抱裡,白念霓眼睛漸漸的睜不開,……睡著了。
……
洛靳宇被強行掛了電話,還聽到了情敵的聲音,他靠在[甜趣]店門上,良久,才轉身上車消失在南鑼巷。
心中因為得不到所愛女人的回應,那種憤怒、不甘的情緒就像一團火焰。
快要騰空燃燒!
他給自己放了假,本想著是好好陪伴那個女人的……
轎車衝進了研究室大廈停車場,洛靳宇摔門下車時,迎麵看到前幾天碰瓷撞他的許蓮娜,還處於怒火中的男人頓了頓。
“洛醫生,你可來了。”許蓮娜熱情的從大廈前的石階走下來。
而洛靳宇早已在見到旁人時斂起了胸中怒火,麵色一如往常淡淡的,冷峭深邃的某種卻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他非常清楚當世間尤物,莫名其妙出現在一個上升期的精英身旁意味著什麼。
許蓮娜還繼續自己熱情似火的表演,走到洛靳宇麵前扭著腰肢嫵媚一笑,“洛醫生,我聽說你這兩天休假,正好又打聽到你在這裡……所以過來給你賠罪,就是那天的事。”
“什麼事?”
“哎呀……你這人真是健忘。”
許蓮娜在美甲店做了三個鐘的漂亮指甲輕輕的拍在洛靳宇西服上,指尖還故意勾到了人家西服內的襯衣,然後,慢慢的接近他。
“許小姐,光天化日之下你是想讓我告你猥褻嗎?”洛靳宇冷冷的盯著麵前的女人。
一把抓住她戴著的白金手鐲的手,狠狠地拿開。
“哎喲……洛醫生你可真是沒風趣啊!人家好心好意的來給你賠罪呢。”
“賠錢就行,至於說其他的賠償嘛,…本醫生不需要。”洛靳宇說完,抬腿朝著大廈裡的研究室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