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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本以為她開玩笑的,可怎麼越聽越不對勁了呢,不由眉頭一皺,起身去了酒櫃。
江東看著男人的背影,突然說:“霍衍,我其實什麼都想起來了。”
“意料之中,你不告訴江南雲州,是因為擔心他們?還是另有目的?”男人沉默了一秒,邊倒酒,邊問她。
她也沉寂了一會兒才回答:“兩者都有吧,他們知道得越少,對他們越好,我選擇失憶,其中最擔心的就是家人。”
“那你今天下午說的,是事實,還是你杜撰出來的?”霍衍走過來,遞給了她一杯紅酒。
“當然是真的,溫鏜勾結金三角的萊昂將軍販毒,走私文物,證據確鑿,也是他把我帶入了無儘深淵,還殺了我人生中最好的兩個朋友,殺他一百次,也不足以消除我心裡的恨。”
江東眼裡寒光掠過,抓起酒杯猛灌了一口下去。
霍衍捕捉到了她的異樣,這跟以前的她,完全不同的眼神,有恨意,但更多的是殺意,這讓他有點詫異……
她倏然看向男人:“你怎麼不說話?是不相信我說的嗎?”
“少喝點,不知道現在在備孕?”他冷沉說。
江東愣了下,沒好氣反擊:“那你還喝?還誘導我喝?”
霍衍嘴角扯了扯,“就此一次,我問你,你跟溫鏜到底是什麼關係?”
“哼,你就是不信我,我跟他算起來也是堂姐弟關係,怎麼可能在一起?”她有些生氣,說出了實情。
男人聽見她爆出的信息,不由微微一怔:“你不說,我怎麼清楚?先說說你了解到的溫家情況。”
江東想了下回答:
“我隻知道,爺爺有三個兄弟,一個妹妹,而溫鏜是爺爺大哥家的孫輩,他們一家都是海外華人,其他幾家情況,我也不清楚,溫鏜很忌諱,沒跟我說。”
“那你沒深入調查過?”霍衍追問。
“我手上有爺爺的溫家族譜,但根本無從查起,因為溫家除了爺爺,大多數移居海外,或者改變了身份和名字,我又不是你,還要對這件事保密,怎麼查啊?”
霍衍點了點頭:“嗯,這件事以後再說,你什麼時候知道他是你堂弟身份的?他接觸你的動機隻是為了溫家藏寶嗎?”
“我剛開始真的不清楚,他是國際文物保護組織在亞太地區的聯絡員,正因為這層關係,我才跟他逐漸熟悉,直到我們在西南共事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得知他是溫家人的時候,我比誰都震驚,還好爺爺提前有告訴我,所以我才留了心眼,跟他一直在鬥智鬥勇,要不然他早得到一切了。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溫家藏寶在溫鏜眼裡,也隻是他野心的冰山一角……”江東咬了咬牙。
霍衍蹙眉:“冰山一角?說詳細一點?”
她深吸了口氣:
“溫家藏寶閣,是確實存在的,也是現存溫家所有人的夙願,這本身無可厚非,但不為人知的是,這裡麵其實牽扯太深。
溫家過去是滿清皇室,還是上三旗的身份,負責衛戍皇室祖地和遺留財富,在清朝沒滅亡以前,他們就接到密令,提前更換了身份,各自蟄伏待機,準備東山再起。
而滇城溫家,就是其中一支,他們從關外遷移到了滇城,能成為西南首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溫家隻是其中一支,還有其他家族嗎?”
她鬱悶回答:“是,但我不清楚具體細節,到底有多少家,爺爺也不知道,我這麼多年的調查也沒什麼結果。”
“……”霍衍內心震撼,但他震撼的不是這些財富和蟄伏待機的人,而是突然想到了母親溫瑛。
她的家族過去不也是很輝煌嗎?而她一直自詡為清朝格格,現在又突然遭遇綁架,落到溫鏜手裡,音信全無。
難道她的家族也是其中一支?
江東見他不問了,疑惑:“你又在想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霍衍回神。
“當年我祖父出事,爺爺被追殺,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所謂的繼承權,更不是所謂的溫家藏寶閣,而是家族職責保留下來的皇室遺寶和關於龍脈的傳說。”
江東繼續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皇室遺寶?龍脈?這跟溫家藏寶不是一件事嗎?”霍衍震驚,更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江東衝他神秘笑了笑:“當然不是,溫家藏寶,隻是溫家本身加上在滇城發跡後積累的財富,而皇室那批一直都藏在不同的地方。
重要的是,每一個藏寶地都是風水寶地,極其隱蔽,可謂是局中局,機關滿布。
而溫家這一支的藏寶地,根據我掌握的線索,不光是最大規模的藏寶,地底下還隱藏著一座未開采的天然金礦,也就是後來傳言出來的龍脈傳說了。”
“竟然是這樣……”霍衍聽後,看著她沉笑。
江東被盯得發毛,懊惱:“我知道,如果這些財富屬實,按照規定,應該上交的,但我也有苦衷,並不是覬覦這筆財富。
首先,這些財富還是未知數,誰也沒去真正勘察過,我也隻是根據爺爺給我的地圖,知道大概區域位置,也不清楚裡麵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更不敢亂說。
其次,這是爺爺一輩子的夙願,為了保住這個秘密,他都改名換姓,躲到京海半個世紀以上了,還是被人找上門,暗中下毒陷害至死,知道嗎?”
“你爺爺是被誰陷害的?”霍衍愣住。
“不知道,但肯定跟溫家人脫不開乾係,當時我還那麼小,根本不懂。
爺爺臨死前跟我說,讓我一定要小心謹慎,等待時機成熟才去拿那筆財富,光耀江家門楣,還逼我發誓,不能去找他們報仇,可我……我連自身都難保。”
江東眼眶一紅,心裡的恨意再次溢了出來。
霍衍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你後來又為何要主動去失憶呢?”
她慘然笑了笑:
“兩個朋友的死對我打擊很大,長期做噩夢,讓我苦不堪言,y國出事,對我的身心傷害也很大。
後來被養父救下之後確實失憶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又恢複了,可那時候,溫鏜的人繼續找上了我,還拿他們和京海家人的生命作為威脅。
我找過警察的,並且去過好幾次,但最後都莫名其妙的無疾而終。
你讓我能怎麼辦?最後被逼得無路可退,隻能索性服用藥物,讓自己真正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