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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日子裡麵,偶有波瀾。
就算是安定的江南地界,實際上也沒有多太平。
李莫愁經常聽到,周圍的吵鬨喧嘩,街市上麵的各種消息還多的很。
不是今天無鋒又殺了某個世家滿門,就是明天有傳言說哪個世家自願臣服於無鋒。
李莫愁到藥館外麵透氣的時候,就聽到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的在講著同樣的事情。
“這無鋒是真的狠啊,陳家整整一百零二口人,就這樣被他們殺絕了。”
“是啊是啊,陳家可是有人在府衙當官啊,官員的家眷,就這樣被無鋒殺了。”
“誰說不是呢,陳大人都是正六品的地方官員,在江南這樣富庶的地方,作為知事,無鋒居然還敢和陳家動手,這是絲毫不顧及這朝廷啊。”
李莫愁就奇怪了,怎麼無鋒的權勢還能大成這樣。
要知道,過兩條街,那就是官府。
在官府的眼皮底下,結黨營私,實在是太過於明目張膽了吧。
難不成真的是她猜的那樣,無鋒是朝廷的爪牙?
要不然青天白日的殺人,都沒有官府來抓人,這是真的不合理。
“李姑娘,新鮮的胭脂要嗎?”
看到李莫愁站在藥館門口,隔壁胭脂鋪佳人妝的老板娘熱情的招呼李莫愁。
在這裡待了一個多月,李莫愁可算是佳人妝的常客。
不僅是買胭脂,偶爾還會自己調製胭脂。
有一次佳人妝的柳老板看到了,十分的喜歡,一眼就看中了李莫愁調的胭脂,甚至想找李莫愁買方子。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熟絡了起來。
李莫愁就算翻了年,現在也才十九,喜歡武藝,對於姑娘家的東西,也是感興趣得很。
這段時間,宮遠徵調製毒藥,李莫愁調製胭脂。
和宮遠徵混的久了,李莫愁的製毒手藝,也提升了很多。
房間裡麵擺在窗口那裡的一堆胭脂,全都是摻了毒的。
調配了太多,李莫愁自己都記不清,每一盒胭脂裡麵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平時就算是宮遠徵,都是避開那一堆胭脂走的。
冰魄銀針和赤練神掌的毒,他還沒有解開,李莫愁這個出招的人,也是不知道怎麼解毒。
可是李莫愁自己碰了一點事沒有,彆人碰到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這兩個功法練的久了,李莫愁都覺得,是不是以前飛升上界的傳說是真的。
知道冰魄銀針和赤練神掌的毒,對她不起作用。
有一次,李莫愁也是突發奇想,真的用了含有兩種毒素的胭脂,結果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反而冰魄銀針和赤練神掌的毒,能夠反過來滋養她自己。
試了一次,李莫愁當做是巧合,但是接下來又試了幾次,那就是真的。
要不是理智還在,李莫愁都要拿著胭脂,給宮遠徵試試。
聽到柳老板又出了新的胭脂,李莫愁就想要把東西都放在一起試試。
“好啊,我來了!”
李莫愁轉身就進了隔壁的佳人妝,把剛剛聽到關於無鋒的事情,就像放下。
“怎麼每次到你這裡來,牆壁上麵的畫都不一樣呢,就像是個記號一樣。”
佳人妝進門靠左的地方,一直都掛著一幅畫,畫幅巨大,遮住了半麵牆。
畫上麵的景物和人物,也是經常發生變化,有時候是普通的街市景色,有時是燦爛的鮮花,又或是鮮活的人物。
李莫愁隻當是為了和當日擺放的胭脂水粉相配,每天也會過來看看,當天的畫,會是什麼樣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柳老板愣了一下,然後笑的有些僵硬。
“是不一樣,每日我擺在台子上麵的東西都不一樣,為了適配它們,也確實需要搭配。”
“確實,今天的美人圖,倒是無比的精致,站在店外,一眼就看到了,一定能夠吸引很多的姑娘家。”
李莫愁很讚同柳老板說的話,和她猜的一樣。
“不過……”李莫愁看著這幅畫,越看越眼熟。
“不過什麼?”柳老板緊張的問。
“你這麼緊張乾什麼?我是覺得,畫上的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柳老板站到李莫愁的身前,將她拉開,和這幅畫拉開距離。
“不說畫了,我們去看胭脂。”
“好。”李莫愁也不去看畫,她對胭脂的興趣還是更大一些。
見李莫愁的注意力被轉移,柳老板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
攬住李莫愁的肩膀,半推著人往後麵走。
試胭脂的時候,李莫愁是十足的認真,愛一行乾一行,乾一行專一行,李莫愁在行行都是狀元。
除了用頭發編辮子。
帶著新的胭脂出來,再一次看到那幅畫,也許是角度不一樣,李莫愁看這畫,是越看越熟悉。
哦對了,很像是鏡子裡麵的她!
難道是巧合嗎?
“七娘,我想到為什麼覺得熟悉了,那幅畫上的人,和我有幾分相似。”
柳七娘跟出來的腳步一頓,然後哂笑。
“哈哈哈——確實是有借鑒,莫愁天生麗質,就算是不用胭脂,也能豔壓群芳。”
“原來你剛剛是不好意思啊,沒必要,你可以直接和我說的。”
“是是是——”
在李莫愁離開後,柳七娘馬上去檢查牆上的那張畫,並且撚了一抹胭脂,在畫上留下來一個記號。
回到藥館,李莫愁先把手裡麵的東西放下。
“你又去隔壁帶了新的東西回來?”宮遠徵走了過來,“我來瞧瞧。”
“你和隔壁的柳七娘,倒是感情好,這胭脂裡麵,可是有不少昂貴的材料,她也願意送你。”
“七星豐,奎園草,扶楉參……”
宮遠徵輕輕撚了一抹胭脂在手上,“這胭脂裡麵,還摻了舒箬香。”
“七娘和我相處的是很不錯,今天我還看到,她店裡麵那幅畫,那畫裡麵的人和我很像。”
“你知道舒箬香可以用來乾什麼的嗎?”
搖搖手裡麵的那一方胭脂,宮遠徵笑著看李莫愁。
“用來乾什麼的?”
“安體助孕的。”
李莫愁:……
“七娘是不是看錯了什麼?”
她想過是毒藥,想過是陰損的藥物,可偏偏就是沒有想到,舒箬香是用來安體助孕的。
宮遠徵伸手比了一個“停”,“其實這舒箬香還另有乾坤。”
李莫愁看向宮遠徵,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