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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江湖上自稱“仙子”的,宮遠徵還沒有見過。
宮商角徵羽,宮門以音律為名,徵除了“宮”之外的五音之中,排名第三,作為徵宮的宮主,宮遠徵在江湖上,被稱為“宮三”。
宮尚角是商宮的宮主,角宮負責宮門的對外貿易,以及物資的調配。宮尚角長年在外奔波,小小年紀就在江湖闖出了自己的名聲。
同樣是按照宮商角徵羽來排列,但是宮尚角卻能被稱作是“宮二先生”。
還有無鋒的四方之魍,他們以東南西北來作為自己的稱號,更是憑借著無鋒四魍的名號,在整個江湖聞名。
“古墓派?我從未聽說過。”光是聽這名字,就顯得有些詭異。
“其實仔細說起來,我的門派原本是沒有名字的,因為祖師奶奶根本沒有起名,不過我們都在古墓當中修煉,自然就叫做古墓派了。”
如果不叫古墓派,那不就是活死人派了?那多難聽,古墓派還顯得很有格調呢。
彆看門派的名字起的潦草,但是功法卻著實不俗,全真教的純陽功夫,在對上古墓派的玉女心經,也完全是沒有反擊之力的。
林朝英當年就是為了對付全真教的創始祖師王重陽,在古墓一待就是十幾年,創製的玉女心經,完全可以破解全真教的所有武功。
不過在剛剛的幻境當中,李莫愁知道了玉女心經其實還能和全真教的功法互補,兩者相生相長,疊加的威力,在整個江湖不見得有對手,
很可惜,李莫愁還沒把玉女心經學完,就偷偷的溜出來,然後就遇到了鋼子。
哎——話說鋼子呢?
“宮三公子,你在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一條小白蛇?”
應該是小白蛇吧,李莫愁記得,那時候把她拽出幻境的,就是個像是蛇尾巴的東西。
“小白蛇——它是你養的?”一條聽得懂人話,還會在心裡說人話的蛇。
“是我的。”也沒說是不是自己養的,指不定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裡麵,宮遠徵和鋼子相處的時間都比她來的多。
聽李莫愁說到小白蛇,宮遠徵這才注意到,那隻小白蛇沒有像往常一樣,安靜的趴在床邊。
“你有看到鋼子嗎?”李莫愁又問了一遍,畢竟是鋼子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來的,也是鋼子把她拉出幻境。
“……我找找小白蛇在哪裡?”
知道“鋼子”指的是小白蛇,宮遠徵看李莫愁看不見,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宮遠徵還真的在病房裡麵,給李莫愁找鋼子。
人在看不見的時候,是尤其的脆弱的,要是有個熟悉的人或事在身邊,總是會有更多的安全感。
再加上李莫愁一下子消化了那麼多的信息,自身的閱曆還不足以消化這背麵的各種情感,濃烈的、悲傷的、仇恨的……
這些都是她在之前的十八年的日子裡麵,從來沒有感受過得。
在古墓裡麵的日子,比起未來的腥風血雨,實在是顯得過分的安逸。
頂多就是師父略微嚴厲的教導,甚至連打罵都沒有,更彆提日後被人指著鼻子罵了。
作為古墓派裡唯二的兩個弟子,在小龍女沒有出現在古墓之前,李莫愁可是唯一的弟子,就算師父對她冷著臉,但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小龍女的性格溫婉和善,更是願意讓著她這個師姐,所以說,李莫愁的脾氣算是被師父和師妹寵出來的。
十八歲的李莫愁,還是溫室裡麵的花朵,也許是擁有者高超武藝的溫室食人花。
正在找蛇的宮遠徵,想到剛剛李莫愁提到的兩個字“鋼子”,這小白蛇的名字可真奇怪。
心裡碎碎念,但是行動上也是絲毫不落下。
可是,就算是在地上撒了吸引蛇類的藥粉,鋼子還是沒有出現。
李莫愁躺在床上,看不見,隻能仔細去聽房間裡麵細細索索的聲音,她知道那是宮遠徵正在尋找鋼子。
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抓緊被子,在暫時失去視覺,還身負重傷的時候,總是想要感知一些真實的的東西。
丹田收到的傷,是最難治愈的。
在傷還沒好之前,無法調動內力,李莫愁現在光是動彈一下,丹田的地方就有一種撕裂一般的疼痛。
“嘶——”李莫愁忍不住的咬牙,痛喊出聲。
“李姑娘!”宮遠徵聽到李莫愁的痛呼,先停止尋找鋼子的動作,來查看李莫愁的傷情。
“我沒事。”李莫愁疼的厲害,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虛弱了一些。
宮遠徵查看李莫愁的傷勢,肉眼可見的是後背到肩膀的傷口崩開了,很明顯的鮮血溢出來。
“你先彆動,你的傷口崩開了,我先給你上藥。”
說完,宮遠徵就去藥架上取他的獨家黑玉膏。
可到了給李莫愁上藥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都是年輕臉皮薄的少年人,李莫愁在古墓裡麵,從來沒有和外麵的男人接觸過。
宮遠徵年紀小,父母早亡,徵宮的宮女都被宮商角和他趕走了,接觸的女子也是很少。
李莫愁主動的撐著身體坐起來,血流的更多了,但是她沒有喊疼,“來吧!”
看人家姑娘都這麼落落大方,宮遠徵紅著臉也不想再扭扭捏捏,屏住呼吸給李莫愁上藥。
美背白皙細膩,就算宮遠徵靠的那麼近,都感知不到毛孔的存在,可謂是真正的冰肌玉骨。
可是一道巴掌長的疤痕,從肩膀的位置橫亙在原本沒有瑕疵的肩背上,顯得尤為的駭人。
宮遠徵不禁放輕動作,怕給李莫愁帶來更多的傷害。
半罐的黑玉膏塗完,宮遠徵的脖子,都憋的通紅。
“沒事的,這點疼我能忍。”李莫愁注意到了宮遠徵的小心翼翼,很是灑脫的讓他無需這樣小心翼翼。
“好。”宮遠徵答應的痛快,但是動作還是輕柔。
溫熱的呼氣撒在李莫愁右邊的脖頸,她不僅覺得有些癢,下意識的動了肩膀,扯到了傷口。
又是一聲輕呼,“嘶——”
“李姑娘,是我弄疼你了嗎?”
“不是,隻是傷口有些疼。”人家都好心給自己上藥了,還這樣的小心,李莫愁也不說是宮遠徵的呼吸讓她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