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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萬象伊始(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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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祈安印象裡,能主動靠近他釋放善意的人無非有兩類。

一類,妄圖救贖他。

另一類,妄圖殺死他。

他們說他是小說裡的大反派,會成為男女主成長路途的絆腳石,也會阻礙世界正常運行。

做的事無趣,說的話也無趣。

薛祈安都殺膩煩了,他們還沒厭倦這樣救贖和殺死的戲碼。

但這樣的開局薛祈安是第一回見。

“大小姐?”

薛祈安微歪腦袋,嗓音溫和地又喚了一遍。

麵前的姑娘家圓臉杏眼,烏發紮成雙髻,燕尾般地垂在腦後,綴了一堆丁零當啷的金飾。

說沒兩句話,她就開始臉紅,一看就像誰家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薛祈安看了眼就懨懨收回目光,已經能猜到對方走的路線,果然和前幾回一樣沒什麼新意。

無辜純良的大小姐釋放善意,靠愛和溫暖給惡鬼的脖頸套上項圈,從地獄裡扯回來。

但他們算什麼東西,

也配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

“什麼都可以嗎?”這位大小姐連說話聲都細弱蚊蠅。

薛祈安已經不太耐煩了,忍著打哈欠的衝動,彎彎眉眼笑說:“是哦。”

“畢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少年嗓音輕輕的,看向她,毫無攻擊力地蠱惑說:“您希望我如何,我就如何。”

她是那兩類的哪一者呢?

他也好為她安排最合適的死法,是碎屍萬段還是投去喂蛇。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

忽地聽見對方說,嗓音一下變得又亮又清,如清晨時的嘹亮鳥鳴:

“亮個腹肌看看實力。有人魚線嗎?有的話也讓我看看,最好腰部用點力,比較明顯——上半身應該要都脫了。”

薛祈安:“?”

他忍不住抬眸多看她一眼。

係統已經快死機了:【宿主,你也太野了……】

準備的循序漸進純愛劇本毫無用途。它現在懷疑,宿主是來戀愛還是來do愛的。

“哥們你腦袋榆木做的嗎?”

虞菀菀卻恨鐵不成鋼:“他先問我脫多少,又問我想讓他做什麼,想必是平時讓他這麼乾的人不少啊。”

“我現在和他說,我會對他好一輩子。換你剛被摯友背叛,你能相信我呢?”

倒不如坦率點。

雖然她有賊心那確實是真的。

虞菀菀早想好了地眨眼解釋說:“哎呀,你理解成什麼了?我的意思是你腰部有傷吧,我幫你看看。”

她說得很誠懇,手腳並用地從他身上下來,指尖無意間碰觸到他的耳垂。

少年立時抖了一下,烏睫如蝴蝶扇翅般扇動,那隻白皙如玉的耳垂霎時通紅。

……臥槽。

虞菀菀震撼得說不出話了,腦海裡隻剩一句話:

我要親爆他。

早說啊,早說大反派黑化前走這種純情又敏感的小白花路線,她也不至於抵死不從。

隻是現在她好像個變態。

但退一萬步說,他長這麼好看他沒有錯嗎?

姿色出眾的男人就應該關在家中,g她一個就行。

虞菀菀收回之前的話,她現在遇到一張“非要不可”的臉了。

掌心忽地有種奇異黏膩感,虞菀菀低頭,魂都給嚇飛了:“他們沒人給你療傷嗎?你的傷口真裂開了啊?”

上藥也就是個托詞。

宋娘明明和她說會給薛祈安找醫修療傷的。

整張床榻都被染紅,這得傷成什麼樣啊?太慘了,太憐愛了。

虞菀菀沒多想就上手去扒拉他的衣服要看傷,渾不管對方多麼詫異驚愕的目光。

係統徹底崩潰了:【宿主,嗎的你給我收斂點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姿勢像什麼。】

……像那個霸王硬上弓。

“呃,要不你自己來?”

虞菀菀覷著少年泛紅的麵色,到底良心發現收斂幾分。

他剛才還問她脫多少,想必是不知道脫衣服是要乾什麼。對清純小白花乾這種事實屬太殘忍了。

她把那隻錐心鐲解開,從芥子囊裡拿藥遞給他:“藥給你,你看看要用哪些。”

“我不看哈。”虞菀菀轉過去,又依依不舍地扭頭,“或者你想我看?”

薛祈安:“……”

他麵上複雜的無語實在太甚,虞菀菀明白這是拒絕,歎口氣說:“好吧你自己來。”

這種……看不太懂的攻略路子薛祈安還是第一次見。

攻略者殺一個來一個。

下一個說不準比她還無趣。

忽然間薛祈安就沒有殺她的雅致了。

“我知道了,謝謝您。”

大致猜出他在她那兒是個什麼狀況,薛祈安低垂烏睫,抿了下唇低聲說:“我先前還以為你也是……”

像隻忽然拔掉刺的刺蝟。

後邊的話也不言而喻。

這是真純良啊,虞菀菀憐愛歎氣,都到這種地步還能相信她呢,

聽著身後那串窸窣聲,她忍不住又心尖發癢,在心裡悠悠感慨:“不給我看真是他的大損失,他失去了一個能讚美他的人。”

係統:【……】

不過虞菀菀倒是想起件很嚴肅的事:“薛祈安不是被廢靈根了嗎?為什麼還能使術法?”

係統解釋:【靠靈根調動靈氣以使術法,這是正兒八經的修士。可此外,術法也可通過血祭一類的邪術、法器等使出。】

【畢竟是薛家少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幾件法器傍身也不奇怪吧?】

也是哦。

虞菀菀不糾結了。

等身後衣服摩擦聲平息時,她才扭頭要說點什麼,正好看見少年將將係上中衣係帶。

腰側的衣裳不經意隨抬手動作而撩起,露出若隱若現的腹肌,溝壑分明,被屋內燭光映得有些色情。

虞菀菀咽了咽口水,目光難移,由衷感慨說:“腹肌這麼好看就是給我看的。可惡的男人,暗戳戳g我是吧,我看破你的伎倆了。”

【嗎的宿主,這些屁話你不能就想想嗎?非得說出來?你他嗎這是在攻略還是找死?】係統素質從未如此低過。

虞菀菀驚恐:“啥?”

她難道不是想想而已嗎?

恍然意識到剛才說了點什麼的虞菀菀:“……”

天塌了,謝謝。

她這口嗨的死毛病在有錢後好像更肆無忌憚了呢。

“我什麼你?”

那邊的薛祈安沒聽過這麼亂七八糟的話,新奇看她。

虞菀菀決定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輕咳一聲說:“我說,我帶你去拿賣身契,拿完就走。”

薛祈安乖乖巧巧應一聲。

過了會兒沒等來她的下文,他更好玩兒地問她說:“你不用關心一下我的傷嗎?”

憐愛兩句,再加一句“我相信你”或者“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虞菀菀搖搖頭,誠心實意說:“我哪有藥對你的關心效果好?那些藥有醫修附魔過,就是白骨都能生活肉了,多大能操多大心。”

她苦口婆心的:“你讓我評價下你的身材比較合適。”

薛祈安:“……”

虞菀菀倒不是不心疼他,流那麼多血,她看得都疼。但她能做的都做了,還能怎麼辦啊?

況且人一夕間從神壇跌入泥沼,今日發生的一切,換她她都不想任何人提起,管它是關心還是嘲諷呢。

付款時,少年垂睫安靜看她接走那張賣身契,乖巧又破碎得讓人心疼。

誰淪為青樓交易的商品都不會好受。虞菀菀想了想,借來火種,當著他的麵點燃那張紙。

“賣身契我燒了哈,但你還是得跟我走。”

火光在少年眉睫投落絢爛的烏金色,照清那縷閃過的困惑和好奇。

“走去哪?”

他微歪腦袋,眸中落著雨後初晴的碎光,分外清澈單純,像隻不諳世事的幼獸。

“我住的地方。”

虞菀菀嗓音不自覺放輕,莫名有種拐賣純情少年的感覺。

說的話卻是:“你有意見嗎?有意見就忍著,因為我不打算聽。”

她可是花了錢的,他走了那一億不就直接打水漂啊?

“但你放心,”

虞菀菀想了想,到底補充一句:

“其實我也沒打算做什麼,你把你的臉護好就行。”

她帶薛祈安走到城西南的巷子。

係統說,那有片供合歡宗弟子穿梭的陣法。

虞菀菀腰間玉牌一閃,巷子內亮起片藍光。藍光過後,兩人便已經出現在巍峨紅漆建築前。

遠處群山重重,雲霧繚繞,各種叫不上名的禽鳥直上重霄。

蜿蜒曲折的長河從山頂流淌,繞著整片紅漆樓閣,在他們身後,那數不清的白玉階梯底,自懸崖邊緣化成瀑布垂直傾瀉。

這種古樸大氣、又明晃晃奢華的裝潢,差點把虞菀菀眼都閃瞎了。

係統適時出聲:【仙門各派,就屬合歡宗最有錢。他們功法消耗少,不用像其他修士那樣頻繁耗材或是維修武器。】

合歡宗的功法……

虞菀菀想會兒,又想起合歡宗盛產帥哥美女,隱晦地期待了。

她順帶回憶了下現在的劇情。

這個世界分人、鬼、天三界,人死後入鬼界,飛升後入天界。鬼界有鬼族,天界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界卻不單有人族,還有妖族。

妖族本來居住妖境,數年前侵略人族戰敗後,妖境被諸位修士封死。沒來得及逃回妖境的便定居人界。

小說以白芷視角,從和薛明川的相逢後開始寫。這之前的事全一筆帶過。

她隻知道,現在靈氣衰微,數百年來已未有修士飛升。妖族於是蠢蠢欲動,妄圖向人族複仇。

各門派不得不派弟子定期除妖,以維係和平局麵。

這會兒,虞菀菀掐指一算,快趕上原書中的大事件。

大妖潛伏宗門,雖被及時斬殺,卻仍引起惶恐。

薛明川挺身而出調查此事。遇見父親是散修的白芷,和她一起,順藤摸瓜除去無數妖魔。

小說以這事為開端,卻沒提是哪個宗門。不過算啦,這也不是她能管的。

她還是好好修仙吧!

試問誰沒想過修仙啊?就算合歡宗,那也是修仙啊。

少年卻在這時開口,了然問她:“大小姐您是要豢養我嗎?”

他眼底映射片明朗日光,像剛滌淨的霧藍色玻璃,折射出單純無辜的亮澤。

朱門口坐著的紅衣師兄本來在打盹兒,聽這話時,霎時驚醒看他們。

虞菀菀深思熟慮會兒,在紅衣師兄欽佩的目光裡說:“你要是這麼想,也不是不行。”

似是沒想到她承認地這麼坦率,薛祈安眸中飛速閃過縷詫異。

卻好脾氣彎彎眉眼說:“大小姐救我一命,我自然都聽大小姐的。”

薛家少主流落風塵之事,全修仙界現在都略有耳聞。

薛家沒說原因,可薛祈安的為人他們再清楚不過,約莫是受派係鬥爭牽連。

師兄看他的目光稍帶憐憫,卻無意多管閒事。

聽聞虞菀菀意圖後,他很快登記好薛祈安的信息,遞了木牌:“萬劍宗早已將你除名。今日起,你便是合歡宗修士。”

他又看向虞菀菀:“合歡宗校服款式多樣,師妹你可以為師弟挑一款你喜歡的。”

“你喜歡的”四字帶有促狹笑意。

虞菀菀嬌羞地低頭。

內心卻興奮在想:什麼款式?什麼她喜歡的?詳細說說。

那可能不止一款吧。

像那種紅繩捆縛、半露不露的,她都很喜歡。

但現實很讓她失望,虞菀菀看著正兒八經的宗門校服,恨鐵不成鋼。

你們合歡宗就這啊?

這還不如她以前睡衣露得多呢。

校服是要定製的,虞菀菀在藏衣閣弟子那登記好數量後,先領了一套過渡期的白衣給他。

薛祈安二話不說就收下了,乖順道謝後,才抬頭溫聲問她:

“師姐也喜歡我穿白衣嗎?”

以前那些攻略者也讓他穿白衣,說什麼這樣才像正道之光。

“因為感覺會很好看。”虞菀菀如實說。

那對霧藍色雙瞳像雨後初晴的碧空,澄澈明朗,又被眼尾那顆紅痣添幾分妖冶。

她沉迷美色無法自拔,嘴一快由衷喟歎說:“不過你穿什麼肯定都很好看,不穿就更好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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