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曉晴,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去打擾盛圖南兩口子,你怎麼就是不聽?”
李向強忍了一路,回到張麗華生前住的屋子,把親戚們都送走,又把兒子放進臥室關好門後,才將所有火氣發了出來。
他也是個男人,一個曾經深愛著東方曉晴的男人。今天看到妻子和昔日戀人眉來眼去,李向強窩火得很,離婚的念頭再一次萌生。
“嗚嗚嗚,”東方曉晴眼睛紅腫,哽咽著狡辯:“我隻是,我隻是,想讓新月送她外婆最後一程!”
“你簡直就是沒救了!你媽把新月當過外孫女嗎?她怎麼對新月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怎麼有臉提出這種要求?”
李向強看著妻子,這幾個月,東方曉晴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地加起來,讓李向強越來越失望。
“如果再有下次,我們就離婚吧。兒子歸我,你還年輕,帶著兒子也不好嫁人。”李向強坐在椅子上,有些無奈地道。
“老李,怎麼就這麼嚴重了呢?新月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她能認下父親,怎麼就容不下我這個親媽呢?”東方曉晴還挺委屈。
李向強搖搖頭,懶得和東方曉晴掰扯,隻道:“我也累了,這三天幾乎沒睡,我睡覺去了,你不要吵了。明天一早還要開車回軍區。”
說完,也不等東方曉晴回應,直接走進李宇辰睡覺的臥室,挨著兒子睡下了。
東方曉晴愣在了原地,看著丈夫不再憐愛自己,又想起前幾天看到的新,聞,聯,播,東方曉晴突然止住哭泣,眼睛轉了轉,轉身去廚房切了黃瓜開始敷臉。
展新月容易犯困,一到四合院,吃了午飯,刷了牙洗了臉和手腳,就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盛圖南被嶽父拉著下圍棋,兩人旗鼓相當,在亭子裡廝殺了一下午,最後是歐陽傑險勝半子。
“哈哈哈哈,圖南呀,我好久沒有棋逢敵手了。”歐陽傑笑嗬嗬地把黑子撿進棋盒。
“我從小就學圍棋,我爺爺說,做事要三思而後行,下圍棋最能鍛煉思維。這些年在香江,我也時常找高手過招,卻沒有一個能贏我。”
盛圖南裝著白子,笑道:“爸,您太厲害了,剛剛差點把我殺得片甲不留!”
“誒,圖南呀,你謙虛了。”歐陽傑道:“你也很厲害,如果不是我儘了全力,還真不一定能贏。”
“對了,你們在部隊也能下圍棋嗎?”
盛圖南點頭:“有些軍官喜歡下棋,我就跟著學了點。”
這話不假,但隻是這樣,根本不可能和歐陽傑差不多打成平手。
上輩子,展新月死後,盛圖南為了能早日找到重來的辦法,沒日沒夜地投身科研,差點瘋魔。
後來還是一個老科學家點醒了他,告訴盛圖南欲速則不達,越急越搞不好事!
為了穩定心性,盛圖南才開始研究圍棋,才有了現在的造詣。
兩人剛收完棋子,展新月也醒來了,正好這會兒晚飯也好了,三人吃過飯,也沒其他事做,歐陽傑棋癮犯了,拉著盛圖南在亭子裡邊乘涼邊下棋。
展新月現在不困,坐在旁邊觀戰。
下棋的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九點。
“砰砰砰,”突然,寂靜的夜裡響起了敲門聲!
“都九點多了,還有誰來?”亭子離大門還挺遠,展新月聽力好,抬手看了下表。
正在酣戰的盛圖南沒有聽到聲音,疑惑地問道:“嗯?誰來了?”
“有敲門聲。”展新月回。
歐陽傑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棋盤,這時,一個保鏢匆匆而來,“老板,外麵來了個自稱是您以前戀人的女人,她說她叫東方曉晴。”
保鏢臉色惶恐,龍哥才回香江四五天,老板怎麼就多了個女性愛人?
難道老板厭棄了龍哥,特意把他調離身邊,好和以前的老相好相會?!
歐陽老板不知道保鏢的腦補,聽到東方曉晴找來,以為女人是來找展新月去祭拜張麗華的,雙眸中閃過厭惡,揮揮手:“不見。”
“好的。”保鏢鬆了口氣,還好老板沒有對龍哥始亂終棄。
不然以陳龍對老板的癡戀,怕是要尋死覓活。
“不管她,咱們繼續下棋。”歐陽傑落子。
盛圖南也開始應戰。
下了兩三子,保鏢去而複返,“老板,那女人說您不去見她,她就吊死在門口。”
展新月:“”
盛圖南:“”
歐陽傑怒了;“那就讓她吊。快死之前,把她扔遠點,彆壞了院子風水。”
“好多年沒人敢威脅我了!”
歐陽傑臉都綠了:“這個死女人,和她媽一個德行,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為了我家的錢。後來我爸聽到風聲,讓我們做好去香江的準備,當時我就同她商量過,要帶她去香江。”
“哼,東方曉晴又舍不得縣劇團的工作,不想去,還讓我從家裡偷錢出來,讓我隱姓埋名藏在縣裡和她過一輩子。”
歐陽傑氣道:“她真是又蠢又壞,我這麼大一個活人,能藏得住?還是說,以後就讓我見不得光,天天躲在地下室?”
“爸,要不你出去和她說清楚吧。”展新月道:“看看她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把你的想法也和她說一說,斷了東方曉晴的念想,省得她以後糾纏。”
歐陽傑聽到女兒的聲音,怒火消了一半,把棋子扔進棋盒,聲音溫柔地道:“乖女,你千萬不要同情她呀。她不配當媽的,我等下出去給她一筆錢,就當是她生下你的報酬。”
歐陽傑怕展新月心軟,立刻讓保鏢去拿了些錢出來。
保鏢動作很快,拿了一疊錢雙手交給歐陽傑。
展新月挑眉,歐陽傑不拿錢還好,這拿了錢過去,就算是買斷了東方曉晴的生育恩情。這對東方曉晴來說,是一種羞辱。
“爸,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展新月站起來,想去看看東方曉晴氣急敗壞的樣子。
“好。”歐陽傑點頭,向院門外走去。
媳婦兒在哪,盛圖南就在哪兒。
盛圖南也跟了過去,三人整整齊齊到了院門口。
保鏢把門打開,東方曉晴最先看到走在前麵的歐陽傑,驚喜萬分,夾了夾嗓子飛奔而來,
“歐陽,你親自出來接我了?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葡萄,我剛剛在我媽院子裡摘的,新鮮著呢,我洗了的。我還帶了米酒和親手做的醬板鴨,我們進去邊吃邊喝。”
“就在這兒說吧。”歐陽傑退後一步,不讓東方曉晴挨著自己。
東方曉晴一怔,提著東西尷尬地站在原地。
展新月和盛圖南沒有跟過去,站在回廊上的紫藤花後看熱鬨。
東方曉晴滿心滿眼都隻有歐陽傑,也沒注意到他們兩人。以為歐陽傑今天這麼冷漠是因為自己已經結婚了,急忙說道,
“歐陽,我和現在的丈夫結婚也是迫不得已,我一個女人要活著不容易,隻能找一個能護住我的。我和李向強沒有感情的。我知道你現在也沒有結婚,是不是還在等我?我可以馬上離婚的。而且現在我們的女兒已認了你,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東方曉晴愛錢更愛權,如果李向強還像以前一樣對她嗬護備至,東方曉晴絕對不會冒險離婚找歐陽傑。
但現在李向強對她態度大變,不再嗬護,而且津貼都沒有全部給她了。每個月隻給基本的生活費,她沒有多餘的錢買漂亮衣服,做精致發型,買高檔外國護膚品,日子過得束手束腳。
前幾天,東方曉晴在電視上看到歐陽傑,看見他被國家授予了獎章,還知道展新月的乾爺爺是溫老,這也算和權利沾上了邊。況且,歐陽傑光捐款修路劍橋的錢都是李向強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回來的,東方曉晴動搖了,她本就還愛著歐陽傑,今夜,被李向強警告後,沒錢用的委屈一下子就串了上來,便將自己收拾一番,帶著酒菜和葡萄夜奔初戀情人。
“哦?”歐陽傑看著街對麵抱著孩子的男人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東方曉晴,嗤笑一聲,問道:“我們一家三口?那你的兒子怎麼辦?”
東方曉晴以為歐陽傑還對自己有感情,立刻道:“歐陽,親愛的歐陽,我不愛李向強,他的兒子我可以不要的,讓她跟著爸爸就好了。我可以為了你淨身出戶,不要他的錢,也可以不要兒子。我隻要你就夠了。”
歐陽傑嗤笑:“隻要我的錢就夠了吧。”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東方曉晴雙眸含淚,看著楚楚可憐。
“媽媽,你不要我和爸爸了嗎?”突然,一道悲傷又焦急的童聲劃破夜空,李宇辰掙紮著從父親懷裡滑下來,跑到東方曉晴跟前,仰著滿臉淚珠的小臉,惶恐又不可置信地看著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