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的？
兩個字？
展新月從後世而來，當即就聯想到了，也沒多想，像是回答問題般：“老公。”
“吱”的一下，是汽車急刹車的聲音。
盛圖南腳踩刹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興奮到顫抖。
男人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展新月，聲音中是不確定的驚喜：“新月，你剛才叫我什麼？還能再叫一聲嗎？”
展新月這才反應過來，又羞又尷尬，恨不能把車挖個洞，然後爬下去。
“沒說什麼，沒聽見更好。”展新月轉頭看窗外，想了想，覺得這就是盛圖南給她挖的坑，回過頭，嗔怪地看著盛圖南：“你想讓我叫你什麼，就直說。”
“圖南呀。”盛圖南抿唇微笑，他知道展新月這聲老公，應該就隻是單純地回答問題。
不過沒關係，以後他肯定還能聽到第二次，第三次，和無數次。
“在家裡時候，你在奶奶麵前就是這麼叫我的，叫我圖南。”盛圖南解釋。
展新月一聽，知道是自己錯怪盛圖南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圖南吧。”
“好。”盛圖南笑著答應，啟動汽車回家。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1977年，華國還沒有車載音響，但現在盛圖南極度想要表達內心的開心，開始哼唱起好日子。
今天是值得紀念的日子，是展新月第一次叫他老公，雖然也許隻是一時口快，但確實是叫了，而且聲音還清脆悅耳，特彆好聽。
這首歌現在還沒出，盛圖南不敢唱得太大聲，但展新月能聽到。
不僅能聽到，還聽得清清楚楚，這人平時說話那麼好聽，怎麼唱歌這麼，這麼……
嗯，也不能說難聽，其實聲音還是很洪亮的，就是太白了，而且五音不全，感覺像是在快速念書一樣。
盛圖南感覺到展新月的目光，麵露小小的驕傲，問道：“怎麼樣？我唱歌不錯吧？”
展新月好想扶額苦笑，又覺得這個動作稍微有點油，隻是稍稍苦笑一下，“你們五音不全的人，是不是聽不出來自己唱得五音不全？”
“我五音不全嗎？”盛圖南吃驚。
“每次部隊大合唱都是我領唱來著。”
展新月想了想，道：“軍歌主要是要求聲音嘹亮清澈，你聲線和底氣還是很不錯的。”
盛圖南不唱了，還有些eo，他引以為豪的歌聲，新月居然不喜歡。
展新月察覺到男人情緒不高，剛準備安慰兩句，車已經開進盛家院子，一陣濃鬱的肉香撲鼻而來。
“這是土雞的味道。”展新月吸吸鼻子，比起肉，她更愛吃雞。
特彆是正宗土雞，無需太多調料，隻用一點不去皮的生薑，在加點鹽，芝山人愛吃辣，再加點青辣椒就好。
這樣做出來的土雞，儘可能地保持原汁原味，又鮮又美，一個字：好吃到爆。
“奶奶，我們回來了。”展新月下車，歡快地同盛奶奶打招呼。
“新月呀，快來，奶奶給你燒了雞肝，進來吃。”老人家慈祥的聲音從灶屋傳來。
展新月和盛圖南進去，看到盛奶奶正從火灶的柴火灰中扒拉出用紙包的雞肝。
老人家的手似乎不怕燙，直接上手捏了捏，“熟了。”
說完，拿出一個碗筷，把紙剝開，放進碗裡，遞給展新月：“新月，雞肝吃了好，吃了眼睛亮。給你吃。”
展新月剛想讓奶奶吃，一想到老人家最好不要吃內臟，便笑著接過：“謝謝奶奶。”
說完，用筷子把雞肝分成兩半，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遞給盛圖南：“你也吃，軍人更需要視力好。”
本來還有些情緒低落的盛圖南，立馬高興了，忙不迭地接過，幸福地將雞肝一口吞下。
《土雞雞肝不腥，小時候，奶奶和外婆隻要殺雞，就會給我這樣做，用白紙包住雞肝，多包幾層，再用水打濕，埋進土灶中的火堆下麵，熟了就可以吃了。真的非常好吃。》
“奶奶，你把唯一的雞都殺了？”現在每家每戶能養三隻雞，盛奶奶身體不太好，管不了那麼多，養一隻在家，主要是為了防蛇。
“嗯，今天算是你和新月訂婚的日子，奶奶沒有什麼送給你們的，就殺了雞，咱仨吃一頓好的，就當是慶祝了。”
盛奶奶把雞肉盛進大缽子中，又準備炒一個紅莧菜。
“奶奶，你和新月去堂屋等著，剩下的菜我來。”盛圖南擼起袖子。
“也行。”盛奶奶眼睛不太好，灶屋有煙，熏得有些難受，不過就算看不太清楚，但雞肉，她做了很多次，一點不會影響口感。
展新月端著缽子去堂屋，缽子裡麵的雞肉色澤金黃，香味濃鬱，一看就很美味。
盛圖南麻利地炒了一個紅莧菜，又拍了一個黃瓜，再弄了一個絲瓜湯，一葷一素一涼菜，再加一個湯，齊活兒。
展新月也沒閒著，把剛買的衣服過了一水晾好，奶奶眼睛不好，展新月也沒說，怕她搶著洗，等曬乾了再給她。
將堂屋的大門和後門都打開，過堂風吹著，也不覺得熱。
盛圖南把菜端上桌，展新月幫忙盛米飯，三人圍著一張四方小桌子坐下。
“奶奶，這個雞腿給你吃。”展新月給盛奶奶夾菜。
老人家剛想讓給展新月，就聽盛圖南道：“奶奶，這是你孫媳婦兒孝敬您的。”
老人家一聽，果然沒有推辭，笑眯眯地道：“好，我孫媳婦兒孝順，奶奶吃。”
展新月臉上皮膚特白，又容易害羞，鬨了個大紅臉，低著頭扒飯。
“新月，還有一個雞腿，給你吃。”一隻雞腿出現在碗裡，
“嗯。”展新月也沒假客氣，夾起來就開吃。
這隻老母雞分量足，還有兩菜一湯，奶奶飯量小，吃不了多少，等三人放下碗筷，雞肉還剩一小半。
“新月，剩下的，晚上就弄點麵條，簡單做兩碗雞肉麵，你和奶奶吃。”
“好。”展新月答應。
“兩碗？圖南，你不吃？”盛奶奶問。
“奶奶，我要回部隊了。”
盛奶奶點點頭，並不挽留，隻道：“去吧，注意安全，當初，你想去當兵，我和你爺爺都很支持，你穿上了軍裝，現在又是團長，一定不要辜負國家對你的信任。”
“知道的，奶奶。”盛圖南答應著，抱了抱已經比較消瘦的老人。
“圖南，你馬上要結婚了，從今往後呀，就有了牽掛，出任務的時候一定要特彆小心。現在，新月也是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