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本身就犯了些事,正在被警方追查。
今天遭遇到謝冰冉、許晨等人,卻是剛好被製伏,然後便被送到了派出所。
從這個角度來講,謝冰冉和許晨等人,確實是“有功勞”的,幫助警方抓住了兩個追查之人。
而對謝冰冉的“綁架”行為,本身就可以定他們的罪了。
……
大約晚上九點鐘,謝冰冉終於結束了問詢,雙手插兜走了出來。
一起出來的,是那位女警員。
見到“冰哥”走出來,李銳和一幫小弟,立刻站了起來。
但這裡畢竟是派出所,他們也沒有大聲喊冰哥,而隻是自然而然的圍攏了過去。
政教處主任站了起來:
“今天沒出事,算是萬幸,但你們還是需要深刻檢討……”
他順帶長篇大論“教導”了一番,又周到的跟警察同誌表示了感謝。
那位女警員走了過來,掏出了兩張卡片。
“這是警民聯絡卡,上麵有我的電話,還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聯係我。”
她把這兩張卡片,分彆給了謝冰冉和班主任黃愛英。
許晨想了想,笑著開口道:
“警察同誌,可以給我一張嗎?”
女警員笑了笑:“當然可以。”
這位女警員全程陪同了謝冰冉的問詢,自然知道許晨在這個事件中的角色。
她掏出一張卡片,笑著遞了過來。
許晨雙手接過,低頭看了一眼:
轄區民警:陳欣蘭。
附有手機號碼。
許晨:“多謝陳警官!”
……
派出所離學校也不遠,一幫學生跟在三位老師身後,步行朝學校走去。
三個老師走在最前麵,許晨和謝冰冉肩並肩,李銳和其他小弟則跟在後麵。
李銳舔了舔嘴唇,實在是煙癮犯了,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也順便給周圍兄弟散煙。
三個老師聽到了動靜,回頭看了一眼,麵色不喜。
李銳憨笑了兩聲,往前走了兩步:
“老師,您抽煙。”
說著,便把手裡的煙遞了出去。
班主任黃愛英露出惱怒神色,剛要開口批評,卻發現政教處主任和張立群,分彆拿了一根煙出來,叼進了嘴裡。
黃愛英一臉不可思議,怒目瞪著兩個男老師。
政教處主任有些不好意思,又刻意扮作嚴肅狀,低聲道:
“下不為例!回學校前,必須把煙掐了!”
李銳憨笑了兩聲,又認真做了保證,然後掏出打火機,給兩個老師把煙點上了。
黃愛英翻了個大白眼,一臉嫌棄。
……
許晨忍不住笑了笑,這個李銳同學,算得上是頭腦和身段都很靈活了。
其實從今天的一連串事情來看,李銳雖然看上去衝動,但其實做事情很靠譜。
許晨忍不住去想,這個李銳或許是個可用之才。
將來父親的生意,可能也用得上這樣子的人。
有“混混”的狠厲形象,但骨子裡又能屈能伸,機靈活絡。
即將高中畢業,李銳的成績多半好不到哪裡去,如果李銳考不上好大學的話,確實可以多留意一下。
父親在底下縣鎮裡做生意,什麼事情都可能碰上,公司裡有個這樣的人,說不定可以無形中解決很多潛在麻煩……
李銳不清楚許晨在想些什麼,默默退到了後麵。
“冰哥,抽煙!”
他伸出手來,把半包煙遞到了謝冰冉的麵前。
謝冰冉伸手拿了根煙,剛要叼在嘴裡,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把煙放回了李銳的煙盒裡。
“戒了。”
李銳:“??!”
李銳和一幫小弟麵麵相覷,覺得很不可思議。
冰哥,居然戒煙了?!
要知道,他們這個小團體裡,可是有不少人,是跟著冰哥學會抽煙的……
許晨轉頭看了眼謝冰冉,很開心的笑了笑。
李銳又把煙遞到許晨麵前:
“晨哥,抽煙!”
許晨很在然的擺了擺手:“不會。”
其實前一世,許晨是個老煙槍,一天至少一包。
到了三十五歲之後,身體就變得很差。
隨便小感冒,咳嗽起來就沒完沒了。
重活一世,還是提前把煙戒掉吧……
十五分鐘後,在三個老師的帶領下,眾人晃晃悠悠回到了學校。
也才九點左右,住校生還有一個小時的晚自習時間。
各回各班。
許晨這也才知道,謝冰冉的這幾個“小弟”,也都是住校生,基本都是從底下的鄉鎮考上來的。
許晨跟著班主任張立群,一路回到了5班的門外。
許晨剛要轉身進教室,卻又被張立群給攔住了。
“我還要跟你談一談。”
張立群倒背著手,一臉嚴肅。
許晨撇了撇嘴,但是乖乖的站好了。
張立群扶了扶茶色眼鏡,又清了清嗓子,便開始慢吞吞的“教導”起來。
都是老生常談。
許晨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根本沒有往心裡去。
卻仍然時不時點頭,並附和上幾句捧哏,可以說非常給麵子了。
身子雖然麵對著張立群,腳尖的方向,卻表明了想要逃離的內心。
十五分鐘後,張立群似乎是說的口乾舌燥了,才做了最後的“結案陳詞”。
許晨閉著嘴巴打了個嗬欠,幾乎睡著。
張立群清了清嗓子,又來了個“回馬槍”補充道:
“下個星期,便是模擬考了,這是高考前的實戰模擬,你認真備考,也看下自己的真實水平。
我還是非常看好你的。
到時候報考哪個學校,我也會幫你參謀參謀。”
許晨認真點了點頭,心中卻咒罵了一句。
參謀個屁!
前世就是被你參謀,結果害自己隻上了個二本。
簡直是被這禿驢坑慘了,又怎麼會上第二次當?
當然許晨也並未把心中的腹誹表現出來,看上去仍然是乖巧認真、聆聽班主任的教誨。
不過這次模考,確實需要認真對待。
重生回來後,還能否正常發揮,還是需要實際測試一下的。
班主任終於絮叨完,許晨已經站的雙腿發軟。
如臨大赦,轉身進了教室回到座位。
同桌陳大海看到許晨,一臉八卦:
“許少爺去哪了?是不是闖禍了?怎麼被班主任訓這麼久?他跟你說啥了?你不是跟冰哥吃飯嗎?聊的啥?孩子跟誰姓定了嗎……”
麵對陳大海的“藍貓淘氣三千問”,許晨隻是回了句:
“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陳大海:“……”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
……
晚上10點,教室熄燈之前,許晨這才放下習題冊,從教室出來了。
迎麵卻撞上門外守候的李銳。
“晨哥,冰哥要找你。”李銳開口道。
“現在嗎?在哪裡?”
“冰哥在操場等你呢,晨哥我帶你過去。”
許晨點了點頭,便跟著李銳下樓。
一路穿過夜幕下的校園,朝操場走去。
李銳打著哈哈,主動聊些有的沒的。
“我才知道,原來晨哥和冰哥,初中便是同校的呀。”
許晨笑了笑,簡單介紹了他和謝冰冉的“同桌”過往。
他也忍不住問道:
“你跟謝冰冉,又怎麼混到一塊去的?”
李銳見周圍沒了老師,已經叼了一根煙嘴裡,深吸了一口說道:
“我們這些鄉下來的窮孩子,老受鄙視和欺負,當初是冰哥幫我們出頭。
跟著冰哥後,也沒人敢欺負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