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卡爾的眼睛不斷在解開手銬的蘇凡和警探之間遊移。
顯然是在猜測兩人之間的關係。
不僅僅是他，許多看出端倪的警察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警探居然發這麼大的火……那個亞裔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看起來不像是日本和韓國的，應該是個華裔。”
“嘿嘿，先不管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我感覺警探更像是想要借此整一整強尼。”
“日常巡邏任務不完成，搶立案都沒有立案的警情，去把人帶回來，理由就是為了早點回來偷懶。警探生氣你們覺得奇怪嗎？”
其餘警察壓低聲音的議論，以及時不時傳來的竊笑聲，令強尼的臉逐漸漲紅。
但現在他是真不敢多說什麼。
按照現在警探的架勢，是真的能讓他卷鋪蓋走人。
他隻能低垂頭顱，聽著上方的警探連珠炮一般的怒罵。
作為當事人的蘇凡依舊平靜。
這種欺軟怕硬的小角色，教訓了也沒有任何成就感。
警探見蘇凡沒有繼續為難強尼的意思，罵也罵累了，就不再繼續輸出。
“回去停職反省一周，想清楚了再回來。”
“卡爾，你過來一下。”
做出如此處罰後，便和蘇凡一同朝著辦公室走去。
隻剩下強尼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難看。
今日顏麵掃地的他，將會成為全警局的笑柄。
——
辦公室內。
在招呼兩人坐下之後，警探開口了。
“卡爾，你把情況具體說說，一點細節也不要落下。”
在聽過卡爾仔仔細細解釋前因後果之後，警探差不多理解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後者看了一眼卡爾，又望向了蘇凡，眼中滿是問詢之意。
蘇凡知道他是顧忌有其他人在場，點了點頭道。
“沒事的警探。”
“說給他聽吧。”
卡爾一臉疑惑，直到聽到警探揭露埃斯特的真實身份。
“我就知道，那個女的不正常。”
卡爾回想起和埃斯特接觸的過程，以及對方當時的神態動作，一陣惡寒。
“三十多歲還裝作是小女孩，真惡心。”
“現在我們是要去逮捕對方嗎？警探？”
“現在還不是時候……”
警探回答。
“為什麼？”
卡爾忍不住發問。
雖然個頭不高，但是成年人的肌肉以及骨骼和小孩子相比強度不在一個層次。
那個琳娜又是個殘忍變態的殺人犯，突然發難的話，科爾曼一家恐怕都有性命之虞。
“琳娜，也就是埃斯特的背後，有另外一夥人在操縱，如果現在抓捕的話，會打草驚蛇。”
警探開口。
“而且，對方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所以我才會請來蘇凡。”
“他是對付這類人的專家。”
卡爾聞言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怪不得警探對這個人那麼客氣，原來是專員。
“卡爾，你之前是不是說過，約翰·科爾曼的狀態很奇怪，琳娜說什麼就信什麼，還非常袒護她，對吧？”
蘇凡開口詢問。
“是這樣的……怎麼了嗎？”
“我懷疑，他被施了巫毒之術。”
“巫毒術？那不是黑人的東西嗎？不對，那玩意是真的？”
警探愣了，巫毒這個詞，他也是第一次聽到蘇凡提起，但這個卡爾怎麼會知道，難不成他也涉及神秘學。
感受到警探的疑惑，卡爾也大大方方進行說明。
後者成長的地方是洛杉磯的窮人社區，那裡的人魚龍混雜，所以也知道一些關於黑人的民俗奇聞。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你不了解，不代表不存在。”
蘇凡的食指輕輕敲打座椅扶手。
“相關的證據你們很快就能見到，不過，要隨我回星光大道一趟。”
聞言，警探和卡爾對視一眼，立即起身。
三人一路驅車，很快就來到了古董店。
兩側的商店生意十分紅火，隻有蘇凡的店麵前，無人駐足。
後者沒有在意那些，而是取出鑰匙開門。
幾人魚貫而入，剛一進入其中，警探和卡爾感覺腦袋一陣昏沉，緊接著眼前的景物模糊了一瞬。
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兩人隻當是屋內熏香味道太濃，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蘇凡卻皺了皺眉。
他仔細聞了一下空氣中的熏香，從中分辨出來了另外一種味道。
這種香味十分隱蔽，尋常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但經過了修行之後，蘇凡的感知較之常人提升了數倍不止，有心尋找之下，很快就發現了異香的源頭
“你們都低估了琳娜的惡毒程度。”
“她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栽贓陷害讓我承受牢獄之災，而是將我從這個古董店支開。”
“我不離開這裡，她怎麼有機會動手腳呢？”
蘇凡如此說著，拿起掃帚，從展示台下方掃出了一段還在燃燒的枯草。
“這是什麼？”
警探好奇，就想要上去仔細查看。
“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感覺腦袋昏沉了一下？”
警探和卡爾下意識點頭。
“這是一種致幻性極強的煙草。”
蘇凡一邊輕描淡寫的解釋，一邊熄滅了枯草。
“吸入少量就會陷入昏迷，長時間攝入大抵會直接死亡吧。”
“不過真正被她作為殺人手段的，並不是這個……。”
時刻關注蘇凡的警探看見，前者的眼中，散發出了淡淡的熒光，攝人心魄。
蘇凡視線掃過了整個古董店，最後在櫃台處停下。
在蘇凡的視野之中，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正在不斷從櫃台下方湧現。
前者邁步，在櫃台內側下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麵，看見了一道詭異的圖案。
兩條蛇纏繞中中間的人像，咬住人像的脖子，一滴鮮血從人像的口中流出，栩栩如生，恐怖而邪惡。
卡爾和警探兩人跟上前來，看了許久才注意到了圖騰。
櫃台本身就是黑色的，這個圖騰也是利用黑紅色的顏料塗成，不注意看，還真不一定能發現。
“這上麵散發著很強的詛咒氣息，一旦發動，就可以抽取人的生命力，坐在這附近的人，很快就會壽命枯竭，最後身體機能衰退而死。”
聞言，卡爾和警探兩人臉色巨變。
卡爾還好，隻覺得晦氣，但警探明白，蘇凡所說絕不可能是假話，立即後退一大步。
“這種咒物，其實很好解決，隻要不直接接觸，將其抹除就好，所以大部分施術者都會做得很隱蔽，例如繪製在被家具覆蓋的地麵上。”
“但是這一次下咒的人估計是因為煙草的原因，很有信心，所以就直接畫在了櫃台這裡。”
蘇凡一邊說，一邊從一邊的香爐之中取出香灰，灑在上麵，而後用抹布，將詭異圖案抹去。
“這是誰弄得？”
卡爾臉色凝重。
“店裡有攝像，看看就知道了。”
蘇凡淡然道。
“等一下，有監控？那為什麼你當時不拿出來？”
卡爾愣了。
在蘇凡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之中，他才明白自己的問題有多愚蠢。
無論他有沒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強尼都會將他強行帶走，那個時候拿出來，沒有任何意義。
蘇凡取出藏在隱蔽角落的一台老式dv，交給警探。
後者立即開始翻看之前的記錄。
畫麵之中很快就出現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警探仔細一看，正是埃斯特無疑！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不需要證據，開始懷疑就代表著罪名成立。”
“我被帶去警局的原因很快就會被人所知曉，名聲敗壞社會性死亡。”
“人們不會對一個戀童癖變態的死因感興趣，隻會覺得他死得好，警察調查也會潦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