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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茹愣了一下。
秦淮茹說的確實沒有錯，他們的裁縫店以前確實是跟王爺們坐著衣服的。
使用的布料也都是那些貴重的綢緞布料。
但是在這個年月，因為社會風氣以及成本的問題，手段布料已經很少人使用了。
隻有那些官太太們才用得起，並且即使買了，她們一般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傳出去，平日裡也隻是在家裡麵偷偷的穿一點。
陳雪茹看著秦淮茹好奇的問道：“秦淮茹，剛才你說了，這一次是你的公婆要結婚。
你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你的公婆至少要五十多歲了吧？
她那個年紀的人一般都是穿這種皂藍色布料的衣服。”
聽到這話秦淮茹就有點不高興了，翻了個白眼說道：“陳雪茹。這一次確實是我公婆要結婚，但是誰告訴你了，不是要給我公婆做衣服了。我難道不能自己做兩套衣服嗎？”
聽到這話，陳雪茹驚訝的嘴巴差點合不攏了。
公婆要結婚，你反倒自己要做衣服，這是什麼道理啊？
如果是有錢的人家，完全可以借助慶祝結婚的事情，大肆操辦一番，給家裡人都做一身衣服，以表示喜慶。
但是陳雪茹曾經聽李衛東講過，賈張氏家並不是那種有錢的人家。
秦淮茹現在雖然已經是二級鉗工了。
工資卻隻有三十多塊錢，身為小組長每個月能多領到兩塊錢，但是他們家就他一個工人一家子人全靠著他這點工資過日子。
可能有錢買新衣服，並且聽秦淮茹的意思，這一次買的衣服還要是那種比較高檔的衣服。
看到陳雪茹在那裡猶猶豫豫的，秦淮茹有點生氣了。
“我問你，你的裁縫店裡麵，到底有沒有好的布料？如果沒有的話，我現在就離開了，我到隔壁的裁縫店裡麵去做衣服去了。”
聽到這話，陳雪茹頓時釋然了。
我是一個開裁縫鋪的。
管得了顧客買衣服到底要乾什麼？
隻要秦淮茹出得起錢，她完全就可以把裁縫鋪裡麵的布料賣給秦淮茹。
說了當年他們裁縫鋪，可是積壓了不少綢緞布料。
後來解放了，綢緞布料賣不出去當然了也不是賣不出去，而是人們不願意出高價購買。
現在正好可以把那些布料賣給秦淮茹，到時候再狠狠的賺上一筆加工費。
要知道布料越貴，做衣服的加工費就越高，陳雪茹是專業的裁縫，就是靠著拿加工費過日子的。
她還怕秦淮茹需要做好衣服嗎？
這樣想著，陳雪茹對秦淮茹頓時變得熱情了起來。
她拉著秦淮茹的胳膊走到了庫房裡麵，指著架子上麵的綢緞說道：“秦淮茹你看到了嗎？這上麵都是優質的綢緞，不過價格可不便宜，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打一定的折扣。”
那些綢緞看上去都特彆漂亮，並且還特彆的上檔次，秦淮茹看在眼裡麵特彆喜歡。
當時就挑了幾件綢緞，然後讓陳雪茹幫他做了兩套衣服。
當然了，秦淮茹也沒有忘記。
在做好衣服之後，又讓陳雪茹找來最便宜的布料，幫賈張氏做了一套衣服。
這三套衣服總共花了二十五塊錢。
秦淮茹還省下了三塊錢，喜的嘴巴有點合不攏了。
但是秦淮茹還是覺得有點不滿足。
他拿到衣服之後，看著陳雪茹說道：“雪茹姑娘。今天我可是你的大顧客，一下子就做了將近三十塊錢的衣服。
另外我跟衛東兄弟是住一個大院，裡麵的是鄰居，我看你跟衛東兄弟也是朋友，那麼從這方麵算起來咱們就是朋友。
作為朋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算便宜一點呢？”
陳雪茹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見到秦淮如想講價，他笑著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說出來了，那我就給你便宜一點，這樣吧，因為綢緞的價格確實比較高，並且還有手工費，我就便宜你兩塊錢。”
其實陳雪茹便宜兩塊錢幾乎都把手工費給便宜掉了。
但是秦淮茹依然不知足。
他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林雪茹姑娘，你真當我是傻子啊，人家彆人做一套衣服也就花個三五塊錢。你一件衣服就要我七八塊錢，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淮茹你要知道衣服跟衣服不一樣，特彆是這一次，你還特意挑選了最好的綢緞，綢緞的價格十分的高昂。
剛才我給出這個價格，已經把手工費都刨除了，這相當於我幾乎跟你白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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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茹感覺到有點生氣，不過還是勉強維持住的情緒，儘力跟秦淮茹解釋。
隻不過他並不了解秦淮茹這個人。
秦淮茹是那種占便宜的時候，特彆喜歡欺軟怕硬的人。
你越是表現的軟弱，秦淮茹就表現的越強勢。
看到陳雪茹好像是有讓步的意思，連忙說道：“雪茹這樣吧，我也不讓你吃虧。這三件衣服我一共給你二十塊錢，你看怎麼樣？
夠大方了吧，也就是我除了彆人誰也不會出這麼高的價格，你這一次肯定是掙了不少錢。”
陳雪茹冷聲說道：“秦淮茹剛才我已經說了，這筆生意我一分錢都不掙，既然你不相信的話，你現在把衣服還給我。”
秦淮茹嘿嘿笑：“陳雪茹虧得你還是個裁縫，你難道忘記了嗎？
這些衣服都是量身製作的，就算是我把衣服還給你，你給彆的客人穿人家也穿不上啊，到時候你也賣不掉。
到時候你虧的更多，你還不如把衣服賣給我呢。”
隻是秦淮茹也不了解陳雪茹這個人。
陳雪茹雖然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卻是個有點脾氣的人。
她覺得秦淮茹是在故意侮辱他。
在這種情況下，陳雪茹就算是把衣服扔掉也不會賣給秦淮茹。
她一把從秦淮茹手中搶過衣服，冷聲說道：“秦淮茹。現在可以走了，這些衣服我是絕對不會賣給你的。”
說完，她推了秦淮茹一把，就要把秦淮茹推出去。
秦淮茹看到這一幕，頓時著急了。
她又不是個傻子，自然清楚那些綢緞衣服確實值這個價格。
剛才隻不過想占一點便宜罷了。
誰曾想沒有占到便宜，這個陳雪茹的脾氣那麼差，竟然不賣給他了。
秦淮茹連忙笑著解釋道：“陳雪茹你彆著急啊，剛才我就是在跟你開個玩笑，你也知道的，我跟衛東兄弟可是好鄰居。我們還是一個工廠的，平日裡的關係特彆好。所以你就把衣服賣給我吧，還是按照剛才的價格。”
如果換成彆人，這個時候陳雪茹肯定會把他攆出去。
但是仔細一想秦懷茹跟李衛東的關係好像不錯，如果這個時候真的得罪了秦淮茹，跟李衛東也沒有辦法交代。
所以陳雪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衣服賣給了秦淮茹。
秦淮茹拿到衣服之後笑著說道：“你做生意的手段不行啊，我告訴你做生意不能生氣，就算是顧客有無理的要求，你都得和聲和氣的，這樣才能發大財。”
陳雪茹冷著臉說道：“秦淮茹同誌，我不是做生意的，我就是一個裁縫，靠著自己的手藝吃飯。”
秦淮茹被懟了一句，當時就說不出話來。
她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騎上自行車走了。
秦淮茹回到四合院之後，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裡麵，然後將門緊緊的關上。
賈張氏此時正在家裡麵等消息。
看到秦淮茹回來，她本來想上前詢問的，誰曾想秦淮茹關上門，躲進了屋裡麵。
賈張氏當時就忍不住了。
她走到門前，在門上重重的敲了幾下。
“秦淮茹，你在屋裡乾什麼？你不是去張大發家了嗎？情況怎麼樣了？”
秦淮茹在裡麵邊換衣服邊說道：“事情辦得很順利，你在外麵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出去。”
秦淮茹很清楚，要是讓賈張氏知道了，他做了新衣服賈張氏心中肯定會不高興的。這個死老婆子平日裡就見不得他穿好衣服。
賈張氏對秦淮茹的行為感覺到有點奇怪，另外他這個時候已經等不及了。
所以賈張氏沒有聽秦淮茹的，而是輕輕推了推門，她發現秦淮茹竟然沒有將門從裡麵鎖起來，當時就大喜。
賈張氏猛地推門，門被推開了。
看到秦淮茹竟然身上穿了一件翠綠色的綢緞旗袍。
賈張氏當時就皺起了眉頭：“秦淮茹這件衣服看上去有點暴露了，並不適合你穿。”
“我就是試試，並不穿在身上。你真當我傻啊，人家現在在外麵都穿工裝，我能穿這衣服嗎？”
秦淮茹說這話，就要把衣服換下來。
賈張氏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瞪著秦淮茹說道：“秦淮茹，我問你這件衣服你是哪裡來的？”
賈張氏很清楚，秦淮茹身上並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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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件這樣的綢緞衣服，可是需要不少錢呢。
秦淮茹尷尬的笑笑：“這衣服是我自己攢錢做的。”
“秦淮茹到了現在你還想騙我嗎？這樣的衣服，我曾經也見過，隔壁的大院的老王家以前是地主，他的太太曾經在綢緞店做過一件這樣的衣服，看上去還沒有你這一件好呢，就需要七八塊錢。你身上哪裡有那麼多錢？”
那個時候賈張氏又看到了帆布袋子裡麵的另外一件旗袍。
“你現在竟然一口氣做了兩件旗袍，我問你你是不是跟哪個野男人好上了？這些旗袍都是那個野男人送你的。”
秦淮茹沒有想到賈張氏的眼睛會那麼的尖，現在才清楚任何的解釋都是徒勞的。
秦淮茹隻能把張大發給的錢買衣服的事情講了一遍。
“賈張氏。你要知道，我現在可是你的娘家人，到時候我穿上好衣服。你也會比較體麵，到時候大院裡麵的人也會高看你一眼。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秦淮茹忽悠彆人還行，但是她怎麼能忽悠得住老奸巨猾的賈張氏呢？
賈張氏冷哼一聲說道：“秦淮茹你少騙人了。這些衣服肯定是你打著我的名義，張大發那裡勒索來的，肯定是人家張大發出錢讓我買衣服的，結果倒好我還沒有買衣服，你就自己做了兩件好衣服。你這就是不孝順。”
看到賈張氏開口就扣了一頂大帽子，秦淮茹連忙從帆布包中取出了那一件皂藍色的衣服解釋道：“我怎麼能夠忘記你呢？
實際上我也幫你買了衣服，你看這衣服多漂亮啊，顏色多麼鮮豔，款式多麼的好。
並且這衣服還是陳雪茹親自做的。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陳雪茹家在以前可是跟王爺做衣服的。”
賈張氏看著那件衣服，一臉的嫌棄：“秦淮茹你騙鬼呢？我的衣服是綢緞的，給我做的衣服用的確實最便宜的布料。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呢？”
“你這話說的沒有錯，這件衣服的布料確實便宜，但是我也是為了你著想啊。
你仔細想想，到時候你要是真的穿著好衣服嫁人的話，彆人該說你太張揚了。
你現在已經五十多歲了，哪能跟小姑娘一樣呢？
我為了你的婚事，可謂是費儘了心機。”
秦淮茹接著說道：“事實上，張大發壓根就沒有想著要給你買衣服使，我費儘了口舌讓他給你買了衣服，你這人不識好歹，竟然還生我的氣。”
不得不說，秦淮茹倒打一耙的功力確實很強。
要是換成彆人，這個時候肯定已經被他忽悠住了。
隻不過賈張氏可是一個千年的老狐狸。
賈張氏淡淡的看了秦淮，如一眼說道：“秦淮茹。我現在告訴你，你隻有一條路能走，那就是馬上再去幫我做一件好衣服，如果你不做的話，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秦淮茹看到賈張氏真的動怒了，心中也有點害怕。
但是這個時候她身上的錢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哪裡有錢再給賈張氏做衣服啊。
“再等下個月，等下個月我的工資發下來了，肯定會幫你做衣服的。”
這個時候秦淮茹隻能想辦法拖延時間。
隻不過賈張氏卻不聽他的話。
賈張氏扭頭就跑到了外麵。
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大家夥都來看一看啊，本來是我結婚，誰知道我家兒媳婦卻自己把男方家送給我的做衣服的錢花了，她自己做了兩套旗袍。大家夥看看有這麼做兒媳婦的嗎？”
這兩天。
賈家的門外特彆的熱鬨，所以說大家夥都一直在盯著賈家。
在聽賈張氏的喊聲之後，很快門外就聚滿了人。
“什麼秦淮茹把賈張氏做衣服的錢花了，給自己做了旗袍？這有點不像話。”
“你的關注點有點怪，我感覺奇怪的是，大張是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有人舍得花錢給他做衣服。”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冤大頭。”
“賈張氏這一次被秦淮茹搶了衣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大院裡麵有熱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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