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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的木材廠跟後世的木材廠有很大的不同。
在後世木材廠就是砍伐木材,生產木材原料的工廠。
但是在這個年代,木材廠更多的任務是負責木材統購統銷。
再加上目前國內工業水平低下,工業產品價格居高不下,木材就成為了重要的生產和生活資源。
做桌椅板凳需要木材,做一些工業用品需要木材,還能夠製成木炭,木材廠可謂是很紅火。
身為後勤主任的胡大奎當然也是大權在握。
這不,剛騎著自行車來到木材廠,在辦公室裡沒坐兩分鐘,就被兩位“老朋友”請到了附近的小酒館裡。
“老朋友”很大方,先是叫了兩壺老酒,又請後廚的廚師涼拌了兩盤牛肉,端到了桌子上。
這會還沒到飯點,小酒館一般是不營業的,這又是酒,又是肉菜的端上來,可見這兩位“老朋友”在小酒館頗有幾分麵子。
胡大奎端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嘖嘖兩聲。
清晨被秦淮茹逗弄起來的火氣,這會才終於滅了下去。
那小寡婦,還真是潤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填進嘴巴,邊吃邊看著兩人說道:“老王,老趙,你們今天請我,是不是為了那批廢木料?”
老王嘿嘿一笑道:“哪能呢!胡哥,兄弟是有陣子沒有見到你了,有點想得慌了,啥木料能有咱們之間的感情重要。”
坐在他身旁的老趙站起身跟胡大奎倒了一杯酒:“老胡,老王說得對,咱們是老朋友了,豈能因為那些木料生了間隙,來,兄弟敬你一杯酒。”
兩人說得冠冕堂皇,滿嘴兄弟感情,胡大奎卻是一點不信。
這兩人都是城裡麵有名的投機份子,沒有正當職業,靠著從廠子裡倒騰的物資賺取差價,日子過得比一般人過得還滋潤。
前陣子兩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木材廠要處理一批廢木料,所以就找上了門,想請胡大奎幫忙將木料的名額批給他們。
那批廢木料說是廢木料,其實大部分還都是優質木材,隻是在生產的時候,有些小瑕疵,送到家具廠,完全可以做成上等家具。
這兩人卻隻願意出廢品的價格,胡大奎見他們不上道,就將他們攆了出去。
沒想到過了個把月,兩人還惦記著這事兒。
“來來來,今天不談工作,喝酒,喝酒。”胡大奎看兩人的樣子,就清楚今天又能大撈一筆,心情放鬆了下來,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酒桌上的氣氛也熱烈起來。
這個時候,老王和老趙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由老趙開口:“胡哥,咱們都是兄弟,我也不瞞著你了,這次兄弟確實是遇到了難事,你們廠裡的那批廢木材,我們本來是已經找好了下家。
誰承想老哥您火眼金睛,那筆交易才沒有做成。現在下家催得比較緊,還希望老哥您能夠高抬貴手,通融一二。”
聽到這話,胡大奎佯裝生氣,放下酒杯瞪著兩人說道:“二位,你們把我胡大奎當成什麼人了?那批木料明顯就不是廢木料,是生產科的同誌搞錯了,我身為後勤主任,自然應該為廠裡麵節約材料,應當將木料送回生產科去。所以說,我們廠壓根就沒有什麼廢木料。”
“胡哥,胡哥,咱們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你思想覺悟高啊,隻是這次我們確實遇到了大麻煩.”說著話,老趙從兜裡摸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看到信封胡大奎的眼皮微微跳動一下,若無其事接過來,在手裡捏了捏,感覺出信封的厚度,這才板起臉子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想拉我下水嗎?”
“不不不胡哥,你這麼清正的領導,是我們能拉下水的?你也抬得起我們,看不起自己了。我們聽說伯父馬上就要過壽了,這裡麵的禮金,就當是送給伯父的壽禮。”老趙連忙站起身說道。
老王也裝模作樣的站起身,衝著胡大奎作揖:“到時候我們哥兩估計就過不去了,還請你代我們將壽禮轉交給伯父。”
胡大奎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他老爹死了幾十年,現在墳頭草都一米多高了,還要轉交壽禮,那豈不是
不過他也沒有生氣,開玩笑,這些事情隻是個由頭罷了。
“既然這是你們的一片心意,那我要是不領情,那就是看不起你們。咱們都是好兄弟,我能看不起你們嗎?!”
胡大奎說著話,將信封揣進兜裡,端起酒杯對二人說道:“我在這裡,代表我老爹感謝你們了,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請他老人家,當麵向你們致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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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和老趙聽得有些糊塗,不過還是端了酒杯。
三隻酒杯砰了一下,一飲而儘。
胡大奎坐下後,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彆說,我剛才想起了一件事,想要二人幫忙。你們可能也聽說了,我們廠裡現在積壓了一大批廢木料。
那些廢木料全都是邊角料,有些還破破爛爛的,壓根就沒辦法用作生產,隻能當廢品處理了。
你們也知道,木材的廢品很占地方,並且搞得倉庫裡臟兮兮的。
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幫老哥我解決這個麻煩。”
瞧瞧,什麼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就是了。
老王和老趙自然大喜,笑著說道:“胡哥,咱們是好兄弟,自然願意!隻是不知道這批廢品什麼價格啊。”
“價格嘛,當然要看二位的誠意了.”胡大奎嘴角噙著笑意,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
兩人心道:這小子也太貪了,剛才那一百塊錢,還不能滿足你的胃口?
不過兩人並沒有猶豫,就又遞出了一個信封:“胡哥,我聽說嫂夫人也快過生日了,這是我們送給嫂夫人的生日禮物。”
胡大奎接過信封捏了捏,興奮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哎呀,那我就代夫人謝謝二位了。”
老王和老趙看著胡大奎說道:“那廢品的價格.”
胡大奎將信封揣進兜裡,很大氣的說道:“都是廢品,還談什麼價格啊,放在我們後勤倉庫裡也是占地方,我等會就給廠長打報告,就說那批廢品被我找人清走了。”
說著,他從兜裡摸出了一塊錢擺在兩人的麵前:“為了把廢品清走,我還支付給了彆人,一塊錢的勞動報酬。”
老王和老趙心中大喜,這次的一百五十塊錢花的太值得了,他們已經計算過了,那批所謂的廢品木料轉賣到家具廠,至少能夠掙到五百塊。
這一來一回,淨掙了三百五十塊錢,比得上普通人十來個月的工資了。
果然,在工廠裡老老實實乾活,是沒有出路的,還是得動腦筋。
老趙拿起一塊錢,重新遞了回去,“老哥,咱們是兄弟,我們跟你幫忙,那不是應該的嘛,什麼錢不錢的,你這不是看不起我們?”
胡大奎沒有任何猶豫,接過錢,就又揣進了口袋裡,“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盛情難卻了。”
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連一塊錢都貪老王和老趙腹誹兩句,端起酒杯:“胡哥,為了慶祝這次合作順利,我們敬您一杯。”
由於考慮到還好向廠裡打申請報告,胡大奎也沒有貪杯,喝了八分醉,就告彆了二人,推著自行車出了小酒館。
騎上自行車,歪歪扭扭的往木材廠奔去。
這個時候,一輛自行車突然從旁邊的岔路口裡躥出來,騎自行車的女同誌似乎很著急,腳蹬子蹬成了風火輪。
胡大奎喝了點酒,反應有些遲鈍,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兩輛自行車徑直撞在了一塊。
那女同誌還好,身材比較高挑,再加上是車輪撞到了胡大奎的車子,緊緊的捏了捏車子閘,大長腿耷拉在地上,穩穩的站住了。
胡大奎可就慘了,自行車的側麵被撞到了,竟然被撞翻了個,胡大奎摔倒在地上之後,自行車整個又壓在胡大奎的身上。
“哎吆,窩艸,你騎車子沒長眼睛啊。”
胡大奎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腦瓜子嗡嗡的,推開自行車,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就想罵人。
可是當他看到那個撞他的女同誌時,到了嘴邊的臟話,再也吐不出來了。
隻見那女同誌皮膚白皙,瓜子臉,眼睛大大的,烏黑的馬尾辮簡單束縛在腦後。
今天她穿了一件碎花紅色小棉襖,棉襖似乎是小了一號,緊緊的束縛在身上,襯托得鼓鼓囊囊的,再加上她騎在自行車上,扣子之間露出縫隙,依稀能看到裡麵是雪白的毛衣。
下身是一條藏藍的工裝褲子,褲子也是經常小號的,褲腿隻到腳脖,露出雪白的小腿,坐在自行車座上,顯得屁股格外的大。
跟一般的小姑娘相比,這女同誌的容貌也許算不上最優秀,但是她這身穿著,再加上渾身散發出的那種成熟女人的味道,讓胡大奎忍不住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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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沒事兒吧?”胡大奎忍不住吞咽口吐沫,小聲問道。
他心中驚歎今天是走了桃花運了,上午碰到了騷狐狸般的秦淮茹,下午又遇到了這隻桃花妖。
劉嵐裝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指著胡大奎的鼻子說道:“你這人騎自行車,怎麼能不看路呢!”
要是換成彆人,胡大奎這會肯定已經生氣了,可是對麵這位可是桃花妖啊,罵起人來,也是那麼的有味道。
胡大奎眼睛一轉,笑著說道:“是我不好,我沒有看路,你看這樣吧,為了表示歉意,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吃飯?”劉嵐杏眼瞪眼,皺著眉頭說道:“你這人是咋回事啊,見到女同誌第一麵,就請人吃飯,你是不是想耍流氓?我可告訴你,我是正經女人。雖然死了丈夫,但是這些年我是恪守婦道。”
原來是個小寡婦啊,這小子更穩了。
胡大奎作為花叢老手,已經頗具經驗了。
一般小姑娘招惹起來,會有麻煩,說不定得變成人家的長期飯票,為人家負責,比如陳圓圓就是這種。
招惹結了婚的小姑娘,雖說不用負責,但是被人家丈夫發現,輕則賠幾十塊錢,嚴重一點的話,還會挨頓打,身敗名裂。
唯獨小寡婦最合適。
不用賠錢,不用負責,也不用挨打,要是處得好的話,還能夠做到隨叫隨到。
胡大奎壓抑住心中興奮的表情,板起臉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同誌,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木材廠後勤的主任,是個作風過硬的領導,怎麼會乾那種事情呢!我請你吃飯,純粹是為了表達心中的歉意,是為了彌補我的過失。”
不得不說,後勤主任這個名頭還是很能忽悠人的。
劉嵐聽到這話,整個人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說起話來,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你竟然是廠領導啊.”
“那是當然,你去木材廠打聽打聽我胡大奎的名字。”胡大奎得意的揚起了臉。
他年近四十,五短身材,長得粗粗糙糙的,憑什麼吸引小姑娘小媳婦兒,還不是靠著自己的身份。
“那倒是不用了,我相信你。”
劉嵐深深的看了胡大奎一眼,皓白牙齒咬住淺紅嘴唇,臉上浮現出兩朵紅雲:“既然你有這個心,那咱們晚上就到東來順吧。”
東來順.好家夥,這小寡婦的胃口可不小啊。
一般的館子,一頓飯三五塊錢就能打發了。
東來順那種地方,至少得七八塊。
要是再要兩瓶白酒的話,至少得十塊錢。
胡大奎可不是什麼大方的主兒,陳圓圓跟他那麼多年,也沒到東來順吃過飯。
胡大奎一時間有些心疼,不過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這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錢,套不住小寡婦。
“那咱們就這麼約定了,對了,我叫做劉玫瑰。”劉嵐朝著胡大奎拋了個媚眼,推著自行車跑了兩步,腳站在腳蹬上,另外一條腿,從座位那邊耷拉過去,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看著劉嵐俏麗的身影,胡大奎忍不住吞咽口吐沫。
劉玫瑰.你彆說,這人長得就跟名字一樣漂亮。
隻是不知道身上帶不帶刺。
胡大奎想到這裡,忍不住搓了搓手。
“這小寡婦,看麵皮就知道身子雪白雪白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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