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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辦主任辦公室裡。
王主任聽完賈張氏的話,一時間竟然驚呆了。
賈茂林竟然是易中海害死的?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當年她是專門負責四合院片區的乾事,清楚的記得易中海跟賈茂林關係好的就跟親兄弟似的。
兩人每天一塊上班,一塊下班,還經常幫助對方處理家務,要不是兩人都有妻子,王主任還以為他們兩個的癖好跟一般人不一樣呢。
在賈茂林死後,易中海表現得悲憤至極,當天晚上,在回四合院的路上,易中海嚎啕大哭,哭了一路。
回到家後,易中海就一病不起,直到老賈埋葬的那天,易中海的病還沒有好,卻強撐著身體,拄著拐杖前來送老賈。
當時王主任也在現場,清楚得記得易中海的哭聲是所有人中最大聲的那個。
甚至要超過賈張氏跟賈東旭,有不知情的群眾還以為易中海是賈茂林的乾兒子呢!
不,乾兒子也不會有那麼悲傷,絕對得是親生兒子。
在葬禮的現場,易中海當著所有賓客的麵指著賈茂林的墓碑,發出了三條誓言。
“第一條,以後他要收賈東旭當徒弟,讓賈東旭成為一名優秀的鉗工,報效祖國。”
“第二條,他會照顧賈家,要是賈家遇到了什麼困難,他肯定第一個衝上去伸出援手。”
“第三條,將來他會幫助賈東旭娶妻生子。”
這三條誓言回響在墳地上空,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易中海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以前隻聽說托妻獻子,還從來沒有見識過,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王主任當時也讚歎易中海的道德水平之高,回到街道辦後,還曾經建議當時的街道辦主任,讓易中海擔任四合院的一大爺。
現在賈張氏竟然指控賈茂林是易中海弄死的,這怎麼可能呢?
不得不說,易中海這個道德天尊,還是有些本事的,即使最近一段時間,他身上的光環一點點被扒拉了下來,一般人還是很難相信他能夠做出那種無恥的事情。
“賈張氏,你在亂說什麼。”
王主任請街道辦乾事把賈張氏攙扶起來。
開玩笑,這一幕要是被上級領導看到,她這個街道辦主任就算是乾到頭了。
這年代,人民當家作主,人們地位一樣,並不是一句空話。
王主任待賈張氏坐在椅子上之後,才緩聲說道:“賈張氏,我知道你最近的日子過得艱難,這樣,咱們街道辦最近接到了一批捆綁掃帚的訂單,我分給你一些。”
見王主任以為自個是想訛錢,賈張氏欲哭無淚,扯著嗓子嘶吼道:“主任,易中海真的是謀害老賈的凶手.”
說著,她眼睛一陣,連忙說道:“是李衛東,這件事是李衛東同誌調查出來的。”
聽到李衛東的名字,王主任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她清楚李衛東辦事向來靠譜,不會乾那種股毛毛躁躁的事情。
要是李衛東確定是易中海謀害了老賈,那麼易中海說不定真的是凶手。
隻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王主任沉思片刻,道:“賈張氏,這樣吧,我們現在立刻向上麵申請重新調查當年的事情,你放心,隻要上麵同意,我們街道辦肯定會聯合派出所,對整件案子進行徹查。”
聽到這話,賈張氏鬆了口氣,連聲感謝:“謝謝您,主任,實在是太謝謝您了。”
看著賈張氏的樣子,王主任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即使是有證人,要想重啟調查,難度很大,你自個也得想想辦法。”
“自個想想辦法.”賈張氏皺起眉頭。
“對,把事情搞大,讓群眾也向上麵反映。”
“明白了!”
賈張氏心中大喜,她這輩子彆的本事沒有,最擅長搞大事情。
賈張氏離開街道辦後,又去了一趟軋鋼廠。
軋鋼廠保衛科給出的回複,比街道辦的回複還要不理想。
倒不是保衛科的李愛國科長不關心工人,不想替賈茂才伸冤。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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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營前的軋鋼廠跟合營後的軋鋼廠,幾乎是兩個不同的工廠,管理層全部都調換了,當年的工人大部分都離開了。
現在要是重啟調查,難度很大不說,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再說了,賈張氏當年收了軋鋼廠的撫恤金,就等於是默認了賈茂才死於意外。
現在又來找後賬,難免有訛詐的嫌疑。
在軋鋼廠保衛科裡,賈張氏的名聲可不太好。
要是在以前,賈張氏說不定已經在保衛科裡鬨起來了。
可是經曆了那麼多事,賈張氏也變得有腦子起來。
她清楚,要想讓上麵調查這件事,隻能按照王主任說的那樣,把事情鬨大了。
賈張氏回到四合院,看著易中海的門口,眼睛中閃過一道凶光。
最近一段時間,易中海過得很不好。
以前被李衛東收拾,李衛東是車間主任,他不是李衛東對手,那也沒什麼丟人的。
但是上次卻被老虔婆賈張氏給懟了。
還捎帶著聾老太太也被罵了一頓。
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日子過得不舒服,火氣就比較大。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易中海就收拾了兩個徒弟。
“你瞅瞅,你做的這叫什麼玩意,這玩意要是交上去,不但丟了我們車間的臉,連你師傅我的臉也被你丟乾淨了。”
“還有你,長沒長眼睛,工件的尺寸小了一圈,你竟然沒有注意到。”
那兩個徒弟被噴得狗血淋頭的,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心中卻是一陣的憤恨。
自從跟了易中海,他們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給易中海端茶倒水,平日裡還得幫易中海做一些搬運材料之類的小活。
當徒弟的,幫師傅乾活,是常有的事情,在解放前,那些小徒弟們出了師,要免費給師傅乾三年活,也就是說,這三年裡不能拿工作,算是報答師傅的恩情。更彆說三節兩壽,都得帶著禮物去看望師傅。
但是。
那師傅是真教東西啊,徒弟學到了真本事,以後可以養活自己,養活一家老小。
而易中海卻是個摳門的師傅,隻會教他們一些基礎的知識,要是涉及到具體的技術,都會三緘其口。
他們兩個進到軋鋼廠鉗工車間裡,足足五年了,還是一級鉗工,每個月隻能拿到二十七塊五的工資。
跟他們同時進廠的幾個小夥子,拜在彆的師傅門下,雖然平日裡也得幫師傅乾活,也得孝敬師傅,但是人家的師傅真的教東西。
僅僅五年功夫,人家都成了四級師傅,五級師傅,每個月能拿到五六十塊錢的工資。
其中的落差,讓這兩位徒弟不能接受,平日裡乾活自然就不認真起來。
反正他們是正式的職工,就算是渾水摸魚,廠裡麵也不能辭退他們。
“我易中海身為軋鋼廠的八級鉗工,在咱們軋鋼廠都是鼎鼎有名的,怎麼會收了你們兩個傻徒弟。”
“你們這麼多年了,還隻是一級鉗工,真是把我的臉都丟儘了。”
易中海越噴越來勁,越噴感覺到心中越爽快。
“要不是看在你們平日裡還算是知道一點師徒之間的禮儀,我早就把你們攆走了。”
“這樣吧,再過幾個月就是五月節了,今年的孝敬得加倍,最近師傅身體不好,想吃稻香村的點心,你們誰要是有孝心,我就把鉗工的真正技術教給他。”
聽了易中海的話,兩位徒弟都耷拉著頭一聲不吭。
以前他們也曾被易中海傳授過真正技術。
當時他們還欣喜若狂,以為可以成為大師傅了。
可是聽完所謂的真技術,兩人都驚掉了下巴。
原來,易中海的真技術,就是在操作軋鋼機的時候,不要把手伸進軋鋼機中。
這不是扯淡嘛!
兩人即使不太聰明,也不會再上易中海的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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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人不上鉤,易中海更加來氣了,正準備爆發出怒火,讓他們見識什麼叫做真正嚴厲師傅。
宣傳科的劉乾事匆匆的走進來,附在易中海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什麼!”
易中海當時臉色大變,扭頭看看兩位徒弟都盯著他看,冷著臉說道:“現在師傅有點事需要出去,你們在下班前,把我的那份任務量完成了!”
說完,他沒理會兩個憤怒的小徒弟,拉著劉乾事的手,急匆匆的走出了車間。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易中海這才鬆開手,瞪大眼說道:“老劉,你剛才說什麼?”
劉乾事皺皺眉頭:“事情是這樣的,剛才我正在保衛科寫一份宣傳材料,突然聽到有人在外麵提起你的名字,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喜歡幫助朋友了,於是就偷偷的趴在門縫裡聽。”
“原來是有人到保衛科來報案,那人好像是個老太太,是你們車間秦淮茹的公婆賈張氏。”
“她聲稱當年是你害了一個叫做賈茂林的,想讓李科長立案調查。”
聽完之後,易中海嚇得魂分魄散,上次他聽賈張氏小聲嘀咕了幾句,要查賈茂林的死因。
不過倒是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要想調查清楚,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賈張氏竟然到保衛科去報案,手中肯定是握了什麼證據。
那件事要是被查出來,他估計連蹲笆籬子都不可能了。
易中海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劉乾事說道:“老劉,那李科長到底立案了沒有?”
劉乾事深深的看了易中海一眼。
他總覺得易中海的表情有點奇怪。
難道易中海真的害了那個啥賈茂林?
當然,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就像是流星一樣,很快就熄滅了。
易中海就算是殺人放火,跟他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劉乾事笑著說道:“當然沒有立案,你也知道咱們軋鋼廠跟十幾年前可不一樣了,就算是要查,也需要得到上級部門的批準。”
原來並沒有立案啊
易中海鬆了口氣,挺直胸膛,笑著解釋道:“那個老婆子,名叫賈張氏,前陣子在大院裡,因為打掃衛生的事情跟我發生了點矛盾,她這個人就是個老虔婆,最擅長無事生非,誣陷彆人。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誣陷我殺了賈茂林,我跟賈茂林可是跟親兄弟一樣。”
“是是是”劉乾事訕笑,他怎麼感覺到易中海有些心虛。
易中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再多說什麼,從兜裡摸出一包大前門遞給了劉乾事。
“老劉,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真不會想當賈張氏竟然會背著我玩手腳。”
看到那包煙,劉乾事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連忙接過來,裝進了兜裡。
“我還得上班,那就先走了。”
待劉乾事離開後,易中海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
雖然他確信當年的事情處理得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的手尾,賈張氏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來。
但是,任由她這麼搞,對自個的名聲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自從被秦淮茹騙走了一大爺位置後,易中海的威望就一落千丈,平日裡那些見到他,就恭恭敬敬打招呼的住戶們,現在也不拿正眼打量他了。
要是這件事再爆出來,那他以後再四合院裡,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想起這些煩心的事情,易中海也沒有心情回車間接著乾活,轉身來到隔壁小組,把秦淮茹叫了出來。
易中海板著臉說道:“秦淮茹,我聽說賈張氏正在四處告狀,說當年是我謀害你賈茂林,有沒有這件事。”
秦淮茹聞言心中一驚,她沒有想到易中海會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不過秦淮茹倒是沒有恐慌,現在易中海雖然名義上還是她師傅,但是卻管不住她了。
秦淮茹冷聲道:“賈張氏是個大活人,她想去告狀,那是她的自由,我管不住。”
說著,秦淮茹上下打量易中海:“再說了,當年你要是沒有謀害賈茂林,何必這麼緊張呢?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真金不怕火煉嗎?”
“秦淮茹,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再怎麼著,也是你好師傅。”易中海氣得嘴角直哆嗦。
“師傅?”秦淮茹翻了個白眼,雙手抱懷:“易中海,那你告訴我,你作為我的師傅,這些年都教了我哪些技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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