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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胖子越看越興奮，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發了，這次真的發了！”
對比起以前倒騰的那些東西，這次的貨無疑要更加的值錢。
於胖子問起李衛東收貨的價格，李衛東自覺的在原本的價格上加了兩成。
但在於胖子眼中，這依然是個白菜價。
像野山參這種東西，稍微有點年份的，價格都高的嚇死人。
蔡曉光給弄的這批貨，賣相都是頂個的好，絕對能賣出個好價。
“姐夫啊，你這朋友也忒給力了點。”
李衛東曬然一笑，就蔡曉光那背景，在吉春可以說是趟平了走，能不給力嗎？
“你心中有數就行，放貨的時候自個注意點，尤其是野山參這些。”
於胖子拍著胸脯說道：“我辦事，你放心，頂多兩三天的時間，我就能把這批貨散完。”
這次於胖子還真不是在吹牛，二十斤的野山參雖然看著挺多的，但放在偌大的京城中，根本不夠看。
“行，這事就交給你了！還是那句話，儘快出手，彆想著壓貨。”
在李衛東的一再叮囑下，於胖子連連點頭。
等李衛東一走，他立馬將野山參小心翼翼的開成幾個袋子裝著。
冬棗和鬆子那些便宜貨能交給鵬子，但野山參得他親自出馬才行。
這玩意太惹眼了，萬一遇到個起了個歹心的，說不定就會搞些下三濫的手段。
又或者是一些眼紅怪直接把事捅上去，就於胖子身上裝著的這些野山參，吃花生米是必然的。
喬莊打扮了一番，穿得跟大狗熊似的，於胖子雙手揣在兜裡，就出門了。
連自行車都沒騎，萬一要是跑來的話，自行車反而是個累贅。
來到東市的時候，剛好是半夜，也正是鴿市開放的時間。
於胖子左右張望了一陣後，找了個空位蹲了下來，拿出塊破布，隨意在上麵勾勒了幾筆。
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做什麼生意的。
不懂的人，於胖子也不敢賣！
於胖子在這練攤，距離他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句僂著身子往裡走去。
許大茂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著。
雖然已經將一身遮蓋得嚴嚴實實，連他媽過來都不一定能認出他。
但他還是很謹慎，生怕會遇到熟人。
萬一被熟人知道他要買什麼，那他的那點糗事很快就傳的四處都是，以後還怎麼在鄰居同事麵前抖威風？
借助攤位上昏黃的馬燈，許大茂挨個攤位查看。
這年頭，一般采參客從山上采到人參後，都會交給當地的國營收購站，所以，野山參在市麵上也是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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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總算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燈光昏暗，他也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
不過問題不大，隻要能找到自己要的貨就行。
許大茂在攤位前站定，捏著嗓子向對方問道：“有貨？”
於胖子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生意上門，挑了挑眉道：“沒貨我練什麼攤？”
許大茂尷尬一笑，主要還是太緊張，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我要一份最好的！”
於胖子沒說話，從兜裡掏出那支十年份的野山參放在攤上。
等他收回手後，許大茂才敢上手。
就著微弱的光亮，許大茂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根野山參的成色，結果是越看越驚喜。
好東西啊！
許大茂以前也悄悄的買過一些，但還沒遇到過成色這麼好的。
他將野山參放回去，低聲問道：“怎麼出？”
於胖子不冷不澹的說道：“按~”
鴿市的交易通常會用“麼、按、搜、臊、歪、料、俏、笨、腳、勺”，這十個字音分彆表示一至十。
這裡的按自然不是指兩塊，而是二十。
許大茂臉上浮現一絲喜色，就這根野山參的品相來說，二十塊真不算高。
不過，許大茂可不是大方的主兒。
婁家存在他那裡的金銀珠寶他也不敢動用，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十五塊，比傻柱還要低兩塊五，讓他一下拿二十塊出，不是一般的肉疼。
可這根野山生他又很想要。
用上了年份的野山參入藥的話，那效果怕是要比以往強上不少。
說不定吃了藥之後，他就能讓婁曉娥下蛋了呢！
又想要，又想省錢，許大茂不由動了些歪心思。
他低聲說道：“同誌，你這東西，怕是來曆有問題吧？”
於胖子一聽就知道許大茂是想砍價，這種事情他遇得多了，直接道：“愛買買，不買滾！”
“你……”許大茂壓低聲線道：“東西我是想要的，但價格太貴了，給你十塊錢，把東西讓我，大家交個朋友！”
好家夥，這一砍就是一半的價格，於胖子還是頭一回見到比他更無恥的。
二話不說將野山參重新揣回兜裡道：“你怕是腦子被驢踢了，趕緊滾蛋，爺不做你生意！”
許大茂冷笑一聲，道：“這生意你不做也得做，你說要是被人發現你在賣這東西，後果會怎樣？”
許大茂說完之後，還得意的笑了笑，其實他不知道這已經犯了鴿市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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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鴿市，你可以討價還價，也可以隻看不買，攤主們都不會說什麼。
但是，你要是用舉報的方式去威脅攤主，那不好意思，這件事就沒辦法善了。
今兒於胖子當了縮頭烏龜，隻要傳揚出去，明天他的名字後麵就要掛上‘慫蛋’兩個字。
撈偏門的，就等於是在刀尖上討飯吃，絕對不能慫。
果然，許大茂話音剛落，黑暗中閃過一道寒光。
等許大茂反應過來時，一把尖刀已經架在了許大茂脖子上。
於胖子惡狠狠的說道：“嚇唬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花了你？”
敢一個人出來賣貨，沒點底氣怎麼行？
以前也不是沒遇到許大茂這樣的夯貨，於胖子每一次都平平安安的度過了，憑的就是手上的這把尖刀。
這可是他找了刀具廠的大師傅，花了不小代價才拿下的。
許大茂萬萬沒想到這個攤主竟然是個狠人，一言不發就動刀子。
他甚至感覺到冰冷的刀鋒已經切斷了他脖頸中的汗毛，一股寒意從刀尖傳到他的脖子上，迅速蔓延至全身。
顫抖著舉起雙手，強笑著說道：“大大哥，我，我就是開個玩笑，二十就二十，東西我要了。”
由於太過緊張，許大茂不但沒有用行話，甚至忘了隱藏自己的聲線。
“二十？那是過去的價格了，三十塊，一分都不能少，少了我現在就花了你！”於胖子威脅道。
許大茂苦著個臉道：“那我不要了行不？”
“不行，現在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趕緊掏錢！”
說著，於胖子手上的刀又遞進了幾分。
許大茂被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從身上掏錢，當那三十塊遞過去的時候，他心都在滴血。
同時計劃著等回頭就把這給舉報了！
這攤主敢威脅他必須得付出代價才行。
於胖子收下錢後，從口袋裡掏出野山參塞給了許大茂。
給的自然不是先前看的那根，既然遇到不老實做買賣的主兒，他坑起人來也毫無心裡負擔。
他於胖子在鴿市混跡那麼多年，能沒有一點手段？
旁邊的一些攤主雖然看到了這一幕，但誰也沒有要上前管閒事的心思。
鴿市有鴿市的規矩，隻能說買主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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