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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嶄新嶄新的被單子,還沒鋪過幾次,怎麼就洗了,哎呀~”
秦淮茹好奇的走過去,當她看清楚被單時,頓時忍不住吞咽口吐沫。
“....你,你忙,我還得回家給棒梗做飯。”
心中一股熱流湧出,秦淮茹訕笑兩聲,落荒而逃。
...
於莉拎著被單子,愣在水池旁,小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真是太丟臉了!
當然,第二天早晨起來,於莉就鬆了一口氣。
棉布墊子濕漉漉的,被單乾乾淨淨。
於莉看到李衛東還在熟睡,悄默默的起了身,把棉布墊子扔到水盆裡,塞到床底下。
隨後,便拖著酸疼的兩條腿去點火生爐、提籃買菜。
於莉買回菜,做好飯。
把饅頭和小米粥端上了桌,又端了一小盆鹹菜,一盤韭菜炒蛋,才喊李衛東吃飯。
看著李衛東‘哼哧哼哧’的喝著小米粥,於莉很興奮,一大早上沒有白忙活。
吃完飯,李衛東剔剔牙,看著正忙著刷碗的於莉,道:“媳婦,你將來想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於莉愣了一下,才明白男人是問她將來的打算。
她把刷乾淨的碗快擺到櫥櫃裡,擦乾了手,回到桌子前。
“豐澤園,你知道嗎?”
“知道啊,欒學堂的嘛,京城裡有名的大飯莊子,於大伯經常擱那吃飯。”
“對,我小時候經常跟大伯去。看著那裡麵坐滿了客人,老板抽屜裡的錢都裝不下了,當時我就在想,等我長大了,也要開個大飯莊子。”於莉眼眸中充滿了豔羨。
.....敢情在原著中於莉開食堂,是從小的誌向啊,李衛東暗想。
“可惜啊,現在飯莊子都公私合營了,老板變成了私方經理,不允許個人開飯莊了。”
於莉情緒低落下來,站起身拿著抹布擦桌子。
李衛東站起身,攥住她白皙粉嫩的小手,笑道:“誰知道以後的形勢怎麼變化呢,說不定到時候又允許私人開飯店了,所以啊,你要是真想乾,就得做好準備。”
“準備?開飯店也要準備嗎?”於莉倒也相信李衛東的分析,畢竟上麵的政策年年變。
李衛東道:“你想啊,開飯店首先要跟誰打交道?”
於莉皺著眉思忖片刻,遲疑道:“顧客?”
李衛東搖搖頭道:“錯,是街道辦和工商稅務上的人。”
有兩世經驗的李衛東深知,閻王易見小鬼難纏。
你飯店剛開門,就有人上門找麻煩,你的生意還怎麼乾?
於莉是老京城大妞,識得人間煙火,點點頭道:“你是想讓我提前跟他們打好關係?我有個遠方二姑在團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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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是打好關係,而是加入他們。車隊裡老王的媳婦在新街口街道辦,我聽說裡麵經常會招收臨時工,你去打探一下消息。”李衛東道。
於莉以前也想到過去街道辦當臨時工,還專門登門拜訪過二姑,得到的結果卻不如意。
想當街道辦臨時工,不但需要初中文化水平,還需要疏通關係。
街道辦雖然工作輕鬆,但每個月才15塊錢工資。
並且,幾乎沒有轉正的機會,不像工人按等級漲工資,隻要努力工作,乾個五六年,至少也是四級工,每個月能拿四十多塊。
在街道辦就算工作十年,還是十五塊錢工資。
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聽到自家男人這麼講,於莉頓時也起了小心思。
“可是,找關係要花錢的....”
“你男人是卡車司機,你見過哪個卡車司機缺錢的?”
李衛東現在有很多撈錢的空子,也不在乎這些錢。
於莉到街道辦工作,將來起風了,家裡也能平穩一些。
說話間,李衛東從櫥櫃裡拎出一包奶糖遞給於莉。
“你今兒不是得把戶籍轉到咱們片區嗎,咱們結婚是大喜事,應該請街道辦的同誌沾沾喜氣。”
於莉接過糖塊,心中歎服男人思慮周道。
幾塊奶糖甜甜嘴,不紮眼,誰也不會拒絕。
“嗯呐,等我忙完了,再去街道辦。”
她接過糖塊,放進帆布包裡,又轉身拿起抹布擦桌子。
.....
李衛東今天沒事,就準備去於胖子家裡,把‘大生意’敲定下來。
他跟於莉說了一聲,便出門推車子。
手抓在冰涼的車子把上,差點被黏住,瞬時間又縮回去了。
這才發現車子把上已經結上一層寒霜。
“媳婦,打盆熱水出來。”
李衛東朝屋裡喊了一聲,於莉端著熱水盆子出來。
“呀,今兒的霜真大。”她用毛巾把自行車擦了一個遍。
“是啊,快二九了,一天冷過一天。”李衛東轉身回屋,從帆布袋裡翻出白線手套。
剛要帶上手套,他在針線筐裡看到一副毛茸茸的“手套”。
嗬,毛線手套終於織好了?
有了暖和的毛線手套,當然不用白線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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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東把白線手套扔進櫃子裡,拿起了灰色毛線手套。
隻是看一眼,他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手套太大了,就跟內褲的大小差不多。
有三個口,上麵一個大口,下麵兩個小口。
李衛東看了一會,也沒看明白,衝外麵喊道:“媳婦,你織的手套是不是沒有分針啊,怎麼織成連體的了。”
沒錯,肯定是於莉迷湖了,把兩個手套織在一塊了。
於莉丟下熱水瓶進了屋,看到李衛東手裡的‘手套’,小臉微紅笑道:“這不是手套。”
“不是手套?.....嘶.....”
李衛東晃悠了兩下‘手套’,再聯想到它的形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該不會是內褲吧!”
“嗯呐!怎麼樣,毛線內褲穿上很暖和的。你跑大車整天風裡來雨裡去,穿上這個,肯定不會再凍...凍....”
於莉驕傲的挺了挺胸膛。
說到最後那個字的時候,她卻說不出來,小臉也漲紅起來。
李衛東哭笑不得。
這玩意穿在身上,那真是‘摩擦摩擦,魔鬼的爪牙’。
李衛東擠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去禮貌的笑容,把於莉拉到裡屋。
“誰告訴你可以用毛線內褲?”
“海棠啊,她聽楊偉民說現在乾部家庭都流行毛線褲,穿上後可暖和了。建議我給你織毛線內褲。”於莉見李衛東神色不對,小心翼翼的問道:“我不是乾了蠢事了?”
嗬,這個小姨子對姐夫還真是惡意滿滿。
李衛東拉起於莉的小手,安慰道:“也不算傻事。隻是你想啊,毛線會摩擦生電,這玩意穿在身上還不是一路雷光帶閃電!?”
“閃電...”
於莉頓時緊張起來,忙拿著毛線內褲就開始拆。
她似乎怕李衛東生氣,小聲滴咕:“海棠也是好意,你千萬彆怨她。”
“她是我小姨子,我拿她有什麼辦法。”
攤上這麼小姨子,李衛東也是沒有辦法。
苦笑兩聲,戴上白線手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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