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不是夢
第1章 這不是夢
張家溝，也不知道屬於什麼縣的地盤。
村子位於大山腳下，幾戶人家零零散散。
大夏天，一早。
一座石頭壘成的房子前，少年正揮舞著斧頭劈柴。
他滿頭冒汗，卻身上穿著粗布褂子，裹得過於嚴實。
少年旁邊蹲著一個少女，兩個麻花辮短短的衝天，臉上灰一片、黃一片，臟兮兮還麵黃肌瘦。
“哥，你說咱家為什麼沒錢？祖宗先人們就真沒什麼東西留給咱爹娘？”
“有啊，當然有。”少年抬手擦擦額頭處的汗，指向身後，“你看，那邊不就是我們家祖傳的窮？”
身後總共房子三間，全都由石頭壘成，唯一的窗戶上麵貼的紙，還左邊一個窟窿，右邊一點口子。
房子裡麵漆黑，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裡麵，外牆上長滿了多肉跟青苔，一看就是年代久遠。
屋頂煙筒冒著白煙，徐徐冉冉升到空中，使得整個山裡似乎還算有點生氣。
六月的山裡早上也不涼快，稍微乾點活就足矣使人出汗，少年用胳膊抹一把額頭，掄起斧子就又開始乾活。
可就算這樣，他似乎也沒覺得自己身上長衫過於保暖。
少女噘嘴，轉過頭去看遠方的山，看樣子不再想跟少年說話。
這是一片大山，天早就亮了，可太陽始終還沒辦法越過山頭，此刻隻有不多的光芒夾在兩座山峰中央，好像陽光也吝嗇的不願照到這個山村。
本該普照大地的東西，這地方也肉眼可見的比彆處窮。
趁此機會，少年小心翼翼轉過頭，確定少女沒看他，然後將斧頭放地上，抬手低頭看自己的腕表。
這東西四四方方，平麵光華反光。
少年觸碰側麵的按鍵，隻見上麵一行大字彈出，怨念值+0.3，紅警基地車已到賬，平行世界同行者已經有5人成功將係統具現，宿主目前距離實物具現僅差怨念值0.03。
關掉這個頁麵，少年退出到主屏，上麵出現個時間，回穿倒計時，6天。
抬手，他用灰色的粗布袖子擦了下屏幕，然後看了眼少女，趁其沒有轉頭看他，快速拉下袖子，將腕表蓋住。
做完，少年盯著斧頭，怔怔的仿佛有些傷感。
少年名叫齊瑞，到這裡多久他也不很確定，或許是剛睡著就發生了穿越事件，又或許半夜，包括他早上沒醒來之前都有可能。
又或者是他瞎想，事實是他在做夢。
反正，自從昨天晚上睡下，睜開眼醒來就發現自己所處環境不對。
還不待他思考發生了什麼，就看到這個腕表稀裡糊塗在自己手上，然後，就在所謂父母的管教下劈柴。
現在，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深山裡，一大早鄉親們也不多見，家裡還窮，找了一圈，連個日曆也沒有發現。
就眼前是什麼年代，外麵社會又是什麼情況，他都沒有參考可以去判斷。
“嘭，”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少女嬌軀一震，緊接著站起來，深一腳淺一腳跑到少年麵前。
蹲下，她用手撐著臉，“哼，壞哥哥，你誇誇我，你隻要誇誇我，我就不生你氣了行不行？”
少年放下剛拿起的斧頭，伸手拽拽少女的麻花辮，“行行，小妹啊，你家哥哥可真好，人長的帥，還又能乾。”
“哼，”少女轉身就又要走，剛邁一步，似乎是想起了剛才巨響，猶豫一下，她回到少年身邊，“哥哥、哥哥、你剛才說的帥是什麼意思？”
停住，齊瑞看向遠方，並輕聲嘟囔，“按照現在的說法，帥應該是英俊、秀氣等意思吧，反正就是形容男人長得好看。”
對不對齊瑞可不知道，隻憑服裝判斷，這裡或許是民國時候。
“抓壯丁啦、抓壯丁啦，”遠處突然傳來聲音，緊接著一個身影連跑帶爬從山口路上跑來。
小妹聞聲，也不糾結齊瑞說什麼了，撒腿就向房間裡跑去。
“抓壯丁？”齊瑞怔怔看著嘟囔，“這該不會真是民國時期吧？”
“小瑞、小瑞、還看什麼呢你，趕緊藏起來。”
剛聽到聲音，一大坨黑影衝到他麵前。
黑影抱著他跑到麥稈堆旁邊，將齊瑞扔到上麵，然後從旁邊抱起坨麥稈，齊瑞還沒有任何反應，就被麥稈蓋到裡麵。
這特麼到底什麼地方，還有抓壯丁這種可怕事件？
伸手扒開稻草，齊瑞想要出去，人剛露頭，感覺到背上被人踹了一腳，“老實給老子待著，你要敢出來，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沒看見人影，但根據聲音判斷，齊瑞知道這是他爹。
頓時縮回去，再不敢動。
“西索索、西索索，”又是一陣聲響，不知道老爹抱了多少麥稈將他蓋上，被壓著不沉，鼻尖卻全是潮濕的麥稈氣息。
還好，現在是夏天，剛收獲的麥稈比較鬆軟，蓋的多也不影響他呼吸。
透過麥稈堆縫隙，齊瑞向外麵看去。
不遠處道路上，一群人沿著村道向他家方向跑來。
這群人穿著灰步軍裝，每個人手裡還端著槍。
這些槍樣式老舊，齊瑞也就在電視中看過，根據模樣觀察，應該是漢陽造老套筒。
就這裝備還抓壯丁？演戲都不用的玩意，搞笑。
他們跑的很快，先前跑來的人不大一會就快要被追上。
這是群士兵，抓壯丁也不知道是去當兵，還是要去修什麼工程。
“站住、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啊。”後麵士兵大喊。
“抓壯丁啦、抓壯丁拉啊！”前麵人一下沒停，也不知道是真覺得後麵不會開槍，還是士兵喊的他根本就沒有聽見。
太他娘的假了，這個夢做得可真不好，齊瑞試著想掐醒自己。
“嘭”的一聲槍響，前麵人應聲倒地。
跑的再快，還是沒比得上子彈。
咯噔一下，感到自己真疼的同時，齊瑞被嚇的腦袋空白。
他娘的，真敢開槍啊，不管聲音還是人死瞬間，這也太真實了，夢怎麼會如此逼真？
向後縮了縮，齊瑞小心翼翼抓起身邊麥稈，將自己徹底埋進裡麵，看外麵的視線多少還是留了一點。
齊瑞可是在大廣西上學的優秀青年，從小學開始就每年參加軍訓。
什麼格鬥散打、偽裝、包括一些基礎的軍事訓練，樣樣拿手。
想了想，他摸索著打開腕表。
而此刻，屏幕上麵又顯出條件，怨念值+0.03，紅警基地車已經具備具現條件，宿主隻需再收集怨念值一次，即可百分百具現。
他娘的操蛋玩意，拚夕夕到底是帶給自己多大的陰影，做夢都特麼的能夢到。
齊瑞順手關掉腕表，想要將其摘下塞進旁邊麥稈堆裡。
天氣一會就熱了，如果脫衣服的話。
“老齊家、老齊家？”外麵這時候傳來聲音，“聽說你家還有個小子，大帥的招兵令你沒有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