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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簾眷深厚,親如一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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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國府,廂房之中,獸頭熏籠當中流溢著絲絲縷縷香氣。

賈珩麵色微頓,轉眸看向一旁的晴雯,說道:“晴雯,怎麼悶悶不樂的?”

晴雯給賈珩解著一條腰帶,就在抬眸之間,撅著嘴道:“我哪敢呀?”

賈珩笑了笑,轉過臉來,伸手輕輕捏了捏嘴唇微微嘟起,能夠掛起瓶子的晴雯的臉蛋兒,道“怎麼了?”

晴雯眸子靈動而閃,說道:“公子現在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身子了。”

賈珩道:“平常也不這樣,也就是今天趕上了。”

他也不是夜夜笙歌,而是偶爾一次,前幾天也都是在休養當中。

說著,目光溫煦地看向晴雯,說道:“晴雯,你跟我也有幾年了吧。”

自崇平十四年,晴雯被賈母打發到他身邊兒伺候,距今已經過去了七年,當初的小姑娘,也快到二九年華。

晴雯輕輕應了一聲,那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其上現出一抹恍惚之意,道:“有六七年了。”

賈珩感慨說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啊。”

說話之間,將身上的袍服輕輕脫將下來,放在一旁的衣架上,旋即,進入盛放著溫水的浴桶當中,但見熱氣騰騰當中,一片片花瓣隨著熱水浮浮沉沉。

晴雯近得前來,就給賈珩輕輕揉捏著肩頭,忽而悵然若失道:“王爺,我跟王爺也有一二年了,肚子也沒有動靜。”

原來,晴雯看著後院的寶釵懷了孩子,心頭也有幾許起心動念。

賈珩笑了笑,道:“你也著急了?”

晴雯眉眼低垂,羞怯說道:“這幾天見到芙兒那麼活潑,我也想要一個孩子。”

這後院的女人,哪一個不著急?

“想要個女兒?”賈珩轉過頭來,眸光溫煦地看向晴雯,笑著打趣說道。

晴雯那張巴掌大小的嬌小臉蛋兒上,就是蒙上一層莫名的羞意,低聲說道:“我喜歡男孩兒。”

賈珩笑了笑,帶著幾許打趣之意,說道:“那我們就生個男孩兒。”

也不知晴雯將來帶著孩子,又是什麼樣的場景。

彆是個趙姨娘那股架勢也就是了。

話說,有段日子沒有見趙姨娘和賈環娘倆兒個了。

晴雯輕輕“嗯”了一聲,羞怯道:“那公子,那就一言為定。”

賈珩笑了笑,也不多說其他,道:“幫我沐浴更衣吧。”

晴雯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幫著賈珩揉捏著肩頭。

……

……

及至夜幕低垂,霧氣朦朧,窗外的秋雨淅淅瀝瀝,拍打在青磚鋪就的條石上。

而整個後宅房屋的廊簷之下,懸掛著一隻隻燈籠,燈籠中的燭火暈下一圈圈橘黃光影,穿過團團乳白色的霧氣,燈火映照四方,霧氣似被浸染橘黃。

賈珩離了廂房,向著不遠處而去,來到後宅當中。

此刻,秦可卿正在哄著自家女兒賈芙,尤二姐,尤三姐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

尤三姐迎上前去,美眸媚意流轉,低聲道:“王爺。”

賈珩笑了笑,說道:“都在這兒呢。”

“爹爹。”這會兒,賈芙快步近前,小臉上滿是甜美笑意,聲音酥糯、萌軟說道。

賈珩快步近前,一下子抱過自家女兒,笑了笑道:“芙兒,過來讓爹爹瞧瞧。”

賈芙輕輕應了一聲,伸著兩隻綿軟的小手,喚道:“爹爹。”

秦可卿翠麗修眉挑了挑,那雙晶然熠熠的美眸柔波盈盈,低聲道:“夫君,紈嫂子那邊兒的孩子怎麼樣?”

賈珩道:“挺好的,兩個孩子現在都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就是有些認生。”

“那是夫君也不去陪著他們兩個。”秦可卿修眉翠麗,晶然美眸盈盈如水,輕輕應了一聲,問道:“夫君,明天,我們就去爹爹那邊兒吧。”

賈珩點了點頭,道:“嗯,明天我抱著芙兒,一塊兒過去看看。”

秦可卿輕輕應了一聲,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蒙起喜色。

到了麗人的年紀,富貴榮華已極,反而更為注重家庭。

賈珩笑了笑,道:“可卿,天色現在也不早了,咱們早些歇著吧。”

秦可卿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明眸眸光瑩瑩,顫聲說道:“二姐兒和三姐兒,也有段日子沒有見你了。”

她懷疑就是因為他平常在旁人身上耗費了不少功夫,所以輪到她身上的時候,也就差了許多。

那今天就不和二姐和三姐兩個爭了。

等哪天,夫君專門騰出來一天。

賈珩劍眉挑了挑,目光溫煦,轉眸看向一旁的尤二姐和尤三姐,對上一雙含羞帶怯和炙熱如火的眸子。

二姐哪怕是過門兒好幾年了,還是這般嬌羞不勝,至於三姐兒,嗯,一如既往的熱情如火。

賈珩說著,起得身來,隨著尤二姐,尤三姐向著後宅廂房兒去。

“三姐兒,怎麼沒有見你大姐?”賈珩似是有些好奇問道。

尤三姐修眉彎彎,容色微頓,說道:“那我讓人喚大姐過來。”

說著,吩咐著隨行的丫鬟,前去相請尤氏。

不大一會兒,賈珩隨著尤二姐、尤三姐前往後院廂房,落座下來。

但見一根手指粗細的紅燭,正在高幾上輕輕點燃而起,可見一簇橘黃燭火搖曳不定,倒映著人影憧憧。

尤三姐打量著那蟒服青年,輕笑了下道:“王爺今天沒少操勞吧?”

賈珩麵上就有幾許不自然,低聲道:“也沒有怎麼操勞,就是陪著後院幾個妻妾一同敘話。”

尤三姐翠麗修眉之下,那雙塗著玫紅眼影的美眸眨了眨,詫異了下,說道:“王爺,那今天?”

人家說年齡大了以後,男人精力不濟,需要好生調養,不可縱欲過度。

而就在這時,外間傳來輕盈的腳步聲,而後伴隨著環佩叮當之聲,尤氏進入廂房,那張人妻氣韻密布的臉蛋兒,似蒙著一股綺麗明媚的風韻。

尤氏喚了一聲,說道:“二姐,三姐兒。”

賈珩打量著身姿豐腴款款的麗人,說道:“尤嫂子來了。”

尤氏溫婉玉容兩側似蒙起一層玫紅氣韻,羞羞怯怯應了一聲,然後行至近前,幫著賈珩揉捏著肩頭。

這會兒,尤二姐和尤三姐湊近過來,幫著賈珩寬衣解帶,伺候著。

夜色低垂,一張漆木高幾上的燭火隨風搖曳,三根蠟燭隨風搖曳之時,蠟油涓涓流淌,一夜旖旎,自不必說。

……

……

李宅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秋雨淅淅瀝瀝,拍打在屋簷簷瓦上,可聽得劈裡啪啦之聲。

書房之中,一燈如豆,搖曳不定。

武英殿大學士、兵部尚書李瓚返回家中,落座在一方空間軒敞的廳堂之中,其人剛毅、白淨的麵容上,似是籠著一層幽晦莫名之色。

李瓚端起一隻青花瓷茶盅,輕輕喝了一口,心頭不由思忖著朝局。

衛王現在在朝堂當中大肆安插親信,在地方督撫當中培植黨羽,其野心昭然若揭。

“可以先和甄後敘說此事,如果衛王想要篡位。”李瓚劍眉之下,明眸眸光閃爍了下,思量了下,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仆人進得書房,凝眸看向李瓚,說道:“老爺,許大人來了。”

李瓚也不多說其他,微微起得身來,向外迎去。

此刻,隻見綠漆黛瓦的回廊之間,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老者,麵容蒼老,溝壑深深,不大一會兒,行至近前,看向李瓚。

“李閣老。”許廬凝眸看向李瓚,低聲說道。

在這一刻,秋風秋雨吹動不停,二人於深夜相會,倒真的有幾許正值社稷風雨飄搖,力挽狂瀾於濟倒之中。

李瓚伸手相邀,沉聲說道:“許總憲,這邊兒請。”

說話之間,邀請著許廬,兩人而後舉步進入書房。

李瓚朗聲說道:“這次請許總憲來,想來,許總憲也知道來意了。”

許廬神情擔憂莫名,低聲道:“衛王之提議,我已經儘知,其人在朝堂安插親信,又在地方督撫當中培植黨羽,可謂野心勃勃。”

李瓚默然片刻,沉吟說道:“衛王這是要先在朝野至地方督撫,遍植黨羽,然後逐步蠶食中樞權力。”

“韜光養晦,未雨綢繆。”許廬冷聲說道。

兩人都不是傻子,相反都是一代名臣,賈珩的一些手筆背後的用意,李瓚和許廬兩個人自然也都能看出來。

李瓚目光蒙起一層晦色,冷聲道:“狼子野心,大奸似忠。”

許廬問道:“李閣老接下來有何良策?”

李瓚沉吟片刻,說道:“現如今,衛王之所以在朝堂上肆無忌憚,根本緣由在於簾眷深厚,兩人親如一家。”

再說到“親如一家”之時,李瓚語氣頓了頓,心頭也有幾許無奈。

坊間傳聞,衛王與坤寧宮的甄後,兩人幾乎同寢同食,形如夫妻。

就連新君幼帝,也是兩人的孩子,所以,才致皇室血脈受汙。

許廬麵上若有所思,倒也明白李瓚話中之意,沉聲道:“如果能夠引起坤寧宮對衛王的猜忌之心,借坤寧宮之力,讓衛王收手,或許也是破局點。”

李瓚蒼老目中現出睿智之芒,沉吟片刻,道:“是啊,到時候兩人就不再是鐵桶一塊,也就有了我們的機會。”

所謂政治就是借力打力,以及煽風點火,挑撥離間。

正如賈珩和陳瀟所推測的那般,李瓚和許廬拿賈珩與甄晴之間的關係在做文章。

許廬沉吟片刻,說道:“元輔,以衛王之狡詐,你我這段時間,頻頻會麵,隻怕已經入了衛王手下鷹犬的眼中。”

李瓚劍眉挑了挑,眸光咄咄而閃,朗聲道:“衛王現在隻是懷疑,未得實據,再說也不能因噎廢食,錦衣府衛也並非無孔不入,當初高仲平能夠逃出神京,也可見錦衣府之大意疏懶。”

許廬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李閣老所言甚是,不過你我還是當謹慎從事才是。”

李瓚頷首道:“謹慎總不會出錯。”

兩人說話之間,落座在書房之中。

“曹變蛟那邊兒,怎麼說?”許廬轉而問道。

李瓚道:“已經派人試探過,其人對衛王視若柱國勳臣,以為大漢擎天保駕之臣。”

許廬皺了皺眉,問道:“那元輔有沒有將最近朝廷上下發生的事,拿出來試探曹變蛟?”

李瓚眉頭緊皺,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沒有,不過在外人眼中,自兩任先帝駕崩以來,衛王表現可圈可點,並無指摘之處。”

許廬默然片刻,沉聲道:“曹變蛟未看清衛王之權臣巨梟之麵相。”

“如說是權臣,又非篡位之臣,曹變蛟未必放在心上,隻是衛王一日未反,天下也難以群起而攻,觀其人秉政以來,似乎也未有絲毫僭越之舉。”李瓚沉吟片刻,說道。

至於和宮中的甄後兩人或有風流韻事,但這種桃色緋聞,根本就上不得台麵。

許廬默然片刻,冷聲道:“這就是衛王狡詐之處,其人對我大漢朝政步步蠶食,以此迷惑世人。”

李瓚麵色憂慮不勝,說道:“是啊,衛王其人,雖是年輕,但卻老謀深算,如今除卻那些桃色緋聞之外,全無謀逆僭越之舉。”

許廬沉吟片刻,忽而眼前一亮,說道:“元輔,是否讓禦史,上疏彈劾衛王十大罪狀,激怒其人?以促使其發惡於外?”

這也是文官鬥權臣的經典曲目,文官彈劾權臣,然後權臣破防,開始迫害忠良。

如果賈珩對科道言官進行打擊報複,乃至做出不理智的舉動,那就坐實了賈珩的跋扈張狂之舉。

同時,天下士林文官也能對賈珩抱以有色眼鏡,乃至怨憤其人。

而且,彈劾之臣可以如彈劾嚴嵩父子的“吳中四諫、越中七子”一般,成就了賢名,然後賈珩則是被釘在恥辱柱上。

李瓚沉吟片刻,道:“可以一試,不管如何,將衛王之野心昭告世人,也能警醒天下忠義節孝之人,看清其真正麵目。”

許廬點了點頭,說道:“李閣老放心,那這幾天,我這幾天就讓人準備。”

李瓚默然了下,沉吟片刻,低聲道:“尋找之人,可能會受到衛王的報複。”

“我輩讀書人,身懷浩然正氣,縱有驚濤駭浪,雖千萬人,我俱往矣。”許廬麵上現出凜然之色,眸光炯炯有神。

李瓚臉上同樣現出一抹堅定之色。

……

……

神京城,寧國府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秋日的日光透過軒窗照耀在廂房之中,稀稀疏疏落在一雙繡花鞋上。

一夜風雨過去,又是一個晴天。

賈珩從床上起得身來,轉眸看向帷幔垂降的床榻上躺著的三個麗人,心頭就有幾許欣然莫名。

“嚶嚀……”

伴隨著耳畔帶著幾許輕柔的哼聲,尤三姐從一旁起得身來,翠麗修眉之下,凝睇含情地看向那蟒服少年,眸中滿是癡癡依戀。

賈珩輕輕轉過頭來,劍眉挑了挑,眸光溫煦地看向尤三姐,笑了笑道:“這是醒了?”

尤三姐眉梢眼角流溢著綺韻,那張人比花嬌的臉蛋兒,愈見豔冶、嫵媚,說道:“大爺,我伺候你起來。”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掀開一床刺繡著芙蓉花的被子,穿上蟒服衣袍,念及昨日纏綿悱惻的溫柔種種,心頭也有幾許恍惚失神。

過了一會兒,尤氏也從床上起得身來,黛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盈盈如水,溫婉玉容嫵媚動人,道:“王爺,你醒了。”

賈珩從一旁的漆木小幾上,端起一隻青花瓷的茶盅,低頭喝了一口茶,壓下口中的甜膩。

這會兒,尤三姐起得身來,來到一架鑲嵌菱花銅鏡的梳妝台前,拿起梳子開始對鏡梳妝。

而尤氏也從帷幔四及的床榻上起得身來,那張柔婉白膩的雪膚玉顏恍若蒙上一層羞紅,含羞帶怯,道:“王爺,我服侍你洗漱。”

賈珩在尤氏的伺候下,開始洗漱。

過了一會兒,賈珩出了布置軒敞雅致的廂房,來到花廳,開始用起飯菜。

而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也陸陸續續起得床來,經雨之後的尤氏三姐妹,恍若三朵並蒂蓮花。

尤氏溫柔可人,恍若一株空穀幽蘭的蘭花。

而尤三姐恍若一株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一掐甚至都能出水兒。

尤二姐修麗如黛的雙眉之下,目光凝睇含情地看向那蟒服青年,白膩如雪的玉容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賈珩伸手招呼了下,說道:“過來一塊兒吃飯。”

尤氏、尤二姐、尤三姐說話之間,來到賈珩身旁落座,開始用起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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