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大觀園,櫳翠庵
賈珩與妙玉還有一雙兒女以及李紋、李綺好好說了一會兒話,倒也沒有在櫳翠庵多待。
說話之間,起得身來,快步向著暖香塢而去。
此刻,綠漆黛瓦的回廊外間,可見柳樹依依,隨風搖曳不停,在二月春風當中,翠綠惹目。
大觀園,暖香塢
正值陽春三月,春風和煦,庭院中的一株迎春花正在隨風招搖,道道馥鬱香氣幽幽而散。
臨窗的一張漆木書案之畔,惜春一襲粉紅裙裳,身形曼妙玲瓏,那張嬌小可愛的臉蛋兒粉膩嘟嘟,就是帶著一些嬰兒肥。
這會兒,惜春正落座在一張漆木條案之後,手執畫筆,對著潔白瑩瑩的宣紙勾勒不停。
隻是少女心不在焉,手中的一根羊毫畫筆,飽沾墨汁,三兩下落於宣紙之上時,可見宣紙上的線條兒,明顯有著烏七八糟。
一如少女此刻的心境,心緒不寧。
惜春那張白膩如玉的臉蛋兒兩側,似是浮起淺淺紅暈,團團酡紅幾如桃花,細秀柳眉之下,晶然明眸似沁潤著絲絲縷縷嫵媚情意。
珩哥哥,他也太欺負人了。
分明是少女想起先前,被賈珩就近欺負的場景。
就在這時,分明是聽到廊簷之上傳來賈珩與丫鬟入畫的對話聲,問道:“四妹妹在屋裡吧?”
“在呢。”入畫輕柔而喜悅的聲音響起。
不大一會兒,伴隨著腳步聲次第響起,賈珩一襲蜀錦圓領錦袍,長身玉立,繞過一架錦繡玉石屏風,道:“四妹妹,在屋裡嗎?”
惜春點了點頭,說道:“珩哥哥,你來了。”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溫煦一如初升暖陽,凝眸看向那張嬌俏臉蛋兒的少女,低聲道:“四妹妹,這會兒作畫呢?”
惜春春山如黛的柳眉挑了挑,那雙晶瑩剔透的清眸閃爍了下,聲音酥軟和嬌俏幾許,說道:“珩哥哥,今天怎麼得閒啊?”
賈珩問道:“先前不是說了,過來陪四妹妹說說話,四妹妹這兩天怎麼樣?”
惜春彎彎柳眉之下,凝睇而望,那張嬌小可愛的臉蛋兒浮起淺淺紅暈,柔聲說道:“挺好的,平常看看書,作作畫什麼的。”
賈珩近前,一下子握住那光滑柔嫩的纖纖柔荑,將少女一下子擁在自己懷裡,湊到麗人的耳畔,嗅聞到發絲之間浮動著的香氣,附耳說道:“四妹妹,這段時日有沒有想我?”
惜春那張白膩如雪的玉頰羞紅如霞,彤彤如火,顫聲說道:“珩哥哥,唔~”
卻見那少年溫熱、恣睢的氣息陣陣撲打在惜春臉上,而後,賈珩說話之間,就是一下子噙住了自家柔潤微微的唇瓣,旋即,欺近而來。
惜春那張冰肌玉膚的臉蛋兒可見綺麗生暈,一如二月桃花芳菲,明媚動人。
賈珩拉過惜春的纖纖素手,說道:“四妹妹,咱們到裡廂敘話吧。”
惜春彎彎柳眉之下,那雙晶然熠熠的明眸,可見眸光盈盈如水,輕輕“嗯”了一聲,隻是芳心幾如鹿撞,砰砰不停。
賈珩劍眉挑了挑,輕輕摟過惜春的肩頭,看向那容顏嬌俏的少女,柔聲道:“四妹妹,我伺候你吧。”
惜春那張白璧無瑕的玉頰幾乎羞紅如霞,伸手緊了緊裙裳的衣襟,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就是氤氳浮起兩朵紅暈,明媚動人。
珩哥哥等會兒又要欺負她了。
賈珩擁住惜春的纖美、柔弱的嬌軀,道:“四妹妹不願意?”
“沒有不願意的。”惜春柳眉彎彎,那雙晶然明眸瑩瑩如水,輕輕應了一聲,端莊、秀美的臉蛋兒上浮起淺淺紅暈,一如二月桃花明媚。
而後,卻看向那蟒服少年湊近衣襟,隻覺陣陣心悸之感自嬌軀襲來,讓惜春那張白皙如玉的臉蛋兒白裡透紅,豐潤如霞,顫栗不停。
惜春柳眉彎彎,猶如月牙兒,那雙晶瑩熠熠的美眸明媚流波,容色微頓,道:“珩哥哥。”
賈珩目光溫煦,低聲道:“四妹妹。”
此刻,道道熾耀而通明的日光,透過窗欞柵欄照耀在一方漆木幾案上,可見那蟒服少年正俯首甘為孺子牛。
此刻,可見日光照耀那蟒服少年宛如山嶽的背影。
賈珩抬眸之時,看向嬌軀無意識顫栗,那張嬌小臉蛋兒酡紅生暈的惜春,道:“四妹妹,你也伺候伺候我吧。”
惜春那張秀麗、明媚的臉蛋兒羞紅如霞,顫聲說道:“珩哥哥……”
正是建興元年的陽春三月,楊柳依依,春雨淅淅瀝瀝,落在賈府的大觀園當中,翁翁鬱鬱的草木,愈見青翠欲滴。
……
……
玉兔西落,金烏東升,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是第二天。
暖香塢,廂房之中——
賈珩凝眸看向睡在臂彎裡的惜春,撐著一隻胳膊,頓時,耳畔傳來“嚶嚀”之音。
惜春睜開眼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柔聲道:“珩哥哥。”
賈珩道:“起來了。”
惜春輕輕應了一聲,那張清麗玉頰羞紅如霞,起得身時,卻見那光滑柔潤的肩頭現出。
“珩哥哥,我伺候你穿衣吧。”惜春那張嬌俏臉蛋兒羞紅如霞,低聲道。
旋即,賈珩換了一襲衣裳,說話之間,快步離了暖香塢,向著外書房而去。
這會兒,陳瀟修麗雙眉彎彎如月,晶然熠熠的美眸瑩瑩如水,快步而去,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低聲說道:“師父她在東籬居等著你。”
賈珩溫聲道:“我這就過去。”
陳瀟點了點頭,起得身來,隨著賈珩一同向著寧國府外而去。
此刻,東籬居
這是一座重簷鉤角、古色古香的三層茶樓,此刻,隱藏於青山綠水之間,而周圍寒風吹拂,偶爾可見鳥鳴花香,環繞著三層茶樓。
三層茶樓
一方漆木小幾上,可見一隻墨綠色茶壺靜靜擺放著,此刻茶壺壺嘴兒正在嘟嘟冒著熱氣,茶香嫋嫋而升,沁人心脾。
白蓮聖母一襲竹青色衣裙,身形曼妙,而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豐潤微微,修眉之下,瑩潤微微的美眸當中現出幾許清冷之色。
就在這時,就見曲折回環的回廊之上,頓時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旋即,可見那蟒服少年和陳瀟,兩人聯袂而來。
賈珩打量著那青裙的白蓮聖母,按捺住心頭對白蓮聖母容貌肖似秦可卿的訝異,說道:“聖母,許久不見。”
陳瀟也近前,柳眉之下,目光溫煦,柔聲道:“師父。”
白蓮聖母修眉彎彎,目光溫煦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輕聲說道:“你來了。”
白蓮聖母溫聲說道:“坐。”
兩人說話之間,賈珩與陳瀟在一方小幾的對麵落座下來。
賈珩輕聲說道:“聖母,先前我托瀟瀟轉述之事,想來聖母已經得知了。”
白蓮聖母容色微頓,目光閃爍了下,說道:“先前已經聽過,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賈珩麵色微頓,目光溫煦,說道:“聖母請言。”
白蓮聖母修眉之下,美眸似是灼灼而視,說道:“如是你來日有君臨天下的一天,讓可卿的兒子立為東宮。”
賈珩:“……”
不是,可卿有兒子嗎?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瑩瑩如水地看向那白蓮聖母,低聲道:“可卿現在好像還沒有兒子。”
白蓮聖母柳眉彎彎,那雙肖似秦可卿的眉眼,可見目光瑩瑩如水,柔聲道:“那是你需要操勞的事。”
賈珩默然了下,道:“好。”
可卿是正妻,如果有男孩兒,按理說也該有孩子才是。
白蓮聖母容色微頓,輕柔應了一聲,問道:“那什麼時候?”
賈珩目中冷芒一閃,沉聲道:“平遼大軍班師回京之日。”
那時候,恰恰是京營大軍從遼東撤回的關口,也是他要等待的契機!
彼時,大軍調動至京城,而楚王這邊廂一駕崩,以他的個人威望,可以統帥整個京營,迅速控製朝局,然後與宮中的甄晴控製局勢。
內閣文臣也好,或者彆的也罷,隻能看他攝政輔國。
至於,甄晴先前的用藥,終究是有些慢了。
如今已有些“你死我活”的苗頭兒,需要快刀斬亂麻。
如果說,崇平帝在位之時,他不想背負忘恩複義的名聲,不利於新朝秩序的構建,那麼現在道德上的顧慮就要少上許多。
白蓮聖母點了點頭,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心緒莫名。
兩人說話之間,自是猜測出那蟒服少年的一些打算。
白蓮聖母修麗雙眉挑了挑,粲然如虹的目光柔婉如水,低聲道:“最近可卿和芙兒怎麼樣?”
賈珩凝眸而閃地看向白蓮聖母,目光溫煦,柔聲道:“挺好的,芙兒她也大了,你如是想過去看看,等此事了了之後,可以過去看看。”
白蓮聖母輕輕應了一聲,低聲道:“若清這幾天怎麼樣?”
“挺好的。”賈珩麵色微頓,低聲說道。
白蓮聖母又點了點頭,道:“她既願意跟著你,我也不好說什麼。”
兩個人的婚事,都算是有了歸宿。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深深,輕聲說道:“聖母。”
兩人敘了一會兒話,也不多說其他。
……
……
待與白蓮聖母敘了一會兒話,賈珩與陳瀟兩人,快步出了東籬居。
陳瀟清眸閃爍了下,低聲說道:“師父這邊兒敲定了,你以後打算怎麼樣?”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溫煦,低聲道:“這個月先看看朝堂的動向,我這邊兒先行準備著。”
大軍班師回京大抵也就是三月底和四月初,不過也不能靜靜等著那一天,如果隨時有突發情況,他也需要給予應對。
陳瀟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月隻怕還有動作。”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低聲道:“接下來,就是看宮中那位的忍性了。”
兩人說話之間,來到寧國府當中,進入書房之中。
正在看書的顧若清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麵色微頓,柔聲說道:“回來了?”
賈珩道:“嗯,回來了。”
“師父怎麼說?”顧若清柳眉之下,目中蘊藏著關切之芒,放下手裡的書本,行至近前,問道。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微動,低聲說道:“應下了,並且還問了問你的情況。”
顧若清麵色微頓,訝異說道:“問我的情況?”
“嗯,問你什麼時候要孩子。”賈珩笑了笑,打趣說道。
顧若清那張雪顏玉膚的臉蛋兒羞紅如霞,瑩潤剔透的目光現出一抹慌亂之色,朗聲說道:“什麼要孩子。”
這人胡說什麼呢?
賈珩落座下來,伸手握住麗人的柔嫩光滑的纖纖柔荑,低聲說道:“好了,總歸要有的,你年歲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對身體和孩子都不大好。”
顧若清輕輕“嗯”了一聲,而後,將秀美螓首依偎在那蟒服少年的懷裡,心頭湧起一股甜蜜。
……
……
宮苑,大明宮
楚王落座在一張漆木條案之後,遠處立身著甄韶以及甄玨父子,此外還有剛剛上京麵聖的甄鑄。
這位甄家四爺,比起在江南之時的驕狂跋扈,無疑要減少許多,看起來沉穩許多。
楚王劍眉挑了挑,目光咄咄而閃,問道:“京營方麵練武營情況如何?”
甄韶拱手道:“回聖上,十二團營之營將兵卒,堪為精銳,足以一當十,微臣這幾日,整合兵將,梳理兵製,可為帝闋羽翼。”
甄韶當年曾為江南水師一營提督,自然有著一定的帶兵能力。
楚王默然片刻,沉聲道:“不僅是看戰力,還要看軍卒忠誠與否,是否忠君侍上。”
莫要搞出什麼隻認衛郡王,而不認他的戲碼。
甄韶點了點頭,拱手說道:“聖上放心,不出半年,將校勢必號令如一,侍上恪勤。”
楚王修眉挑了挑,目光炯炯有神,問道:“京營其他營都督如何?”
甄韶麵色肅然,目光炯炯有神,朗聲說道:“聖上,京營將校,皆為沙場宿將。”
楚王劍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一時默然不語。
在這些年的征戰之後,京營當中遍布衛郡王羽翼,真的要衝突起來。
前皇後宋氏的事,隻能如王妃所言,隻是暫且隱忍不發了。
楚王想了想,說道:“甄玨,最近揀選將校情況,補充宮衛,可還順利?”
先前,甄玨幫助楚王死裡逃生,兩人其實倒還算是患難之交。
甄玨道:“聖上放心,一切順利,揀選將校士卒皆是家世清白之人,而一些將校,還從甄家帶來的家仆揀選充任,皆是忠誠可靠。”
楚王劍眉挑了挑,目光閃爍了下,溫聲說道:“甄璘這段時間,也會揀選一支宮禁護衛,助你協守城池。”
甄玨拱了拱手,點了點頭,拱手道:“聖上放心。”
楚王麵沉如鐵,目中煞氣隱隱,沉聲道:“近來,白蓮妖人近來十分猖獗,尤其是趙王餘孽更在京中興風作浪,屢造事端,你典衛宮禁,查察奸人,不使奸人胡亂行事。”
甄玨默然了下,沉聲說道:“聖上,微臣保證,絕無再有此類事情發生。”
楚王點了點頭,沉吟說道:“還望你實心任事。”
甄玨拱手應是。
甄韶這會兒,目光浮起一抹思索,似是察覺楚王的不安,關切問道:“聖上這是……擔心宵小暗中作亂?”
楚王默然了下,沉聲道:“天下雖然太平無事,但內憂外患不減,不少尚在邊關為禍,這些也需徹底平定下來。”
如果,他想要平衡賈子鈺在軍方當中的勢力,就急切需要新的一批軍功貴族湧現,來製衡軍中的驕兵悍將。
而準噶爾與和碩特,就是他繼位新君之後的用兵之地。
將來的一代明君,豈無文治武功相襯?
楚王又叮囑了甄韶和甄玨父子兩句,待兩人離去,楚王那張白淨無暇的麵容上,可見凝重如鐵,劍眉之下,目中可見冷芒不停閃爍。
不管賈子鈺是否與前皇後宋氏有染,他都要被限製住,以其智謀才略,不將其拿下,絕不可行。
楚王道:“甄四叔。”
甄鑄連忙應了一聲,麵色肅然,沉聲道:“聖上還請吩咐。”
楚王點了點頭,說道:“甄四叔,京營的立威營還缺一位營都督,甄四叔過去任都督。”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是天子為了對國戚以示親厚,往往會喊舅舅之類的稱呼,猶如潛邸之中的楚王對甄玨以世兄相稱。
在古代禮賢下士,折節相交,王者風度,就是此說。
當然,這種稱呼本身就是可變的,可能下次就直呼其名,就單單突出一個“當初叫我小甜甜,現在叫做牛夫人”。
帝王本身就是這種性情,刻薄寡恩,反複無常。
甄鑄聞言,麵色一肅,拱手稱是。
楚王默然片刻,道:“如今朕剛剛繼位,朝野內外,人心未必服氣,還望自家人相助。”
甄韶父子以及甄鑄,聞言,麵色振奮,拱手應是。
甄鑄目光閃了閃,心緒激蕩莫名。
他甄家以後重回權勢巔峰,指日可待。
楚王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不停的戾氣,轉眸看向一旁的桑耀,說道:“擺駕坤寧宮。”
此刻的楚王,還沒有因為龍鳳胎而懷疑到甄晴頭上。
事實上,仇良不提醒,楚王一時間壓根兒都聯想不到自己身上。
至於仇良出言提醒?
陛下,我懷疑皇後也給你戴了綠帽子。
完蛋,這種話一說出口,不管是真是假,仇良已有取死之道!
所以,這件事兒,仇良提都不能提,隻能讓楚王自己去悟,去思考,去懷疑,去求證。
楚王說完之後,在內監的引領下,向著坤寧宮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