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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範儀:賈公乃天下英主……(月底,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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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提仇良打算對賈珩的“私生活”全麵進行調查,卻說寧榮街,柳條胡同兒,原本的賈家老宅——

範儀落座在廳堂的一張太師椅之上,其人麵容清顴,手裡正在拿著一本簿冊,翻閱著,那張瘦削麵容滿是風霜之色。

說來也巧,同樣是陳瀟所看的三國回目,曹丕逼迫漢獻帝退位一節,正式拉開代漢的序幕。

範儀將手中的書冊掩藏而起,抬眸看向遠處,目光銳利,幾如電芒,在心底喃喃說道:

“賈公乃天下英主,這漢家天下乃天下人天下,自是有德者居之。”

如無賈公,漢家天下早就在內憂外患的亂局中傾覆,江山拱手相讓於東虜,而中原百姓沉淪於鐵蹄之下。

可以說,這漢家天下乃是賈公一手力挽天傾而來,平民亂,蕩海寇,定西北,平遼東……內修新政,外領甲兵,文韜武略,帝王之姿。

反觀崇平天子,外寬內忌,雖繼位以來宵衣旰食,兢兢業業,但治國無方,疲於奔命。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道道門環扣動之聲。

“來了。”範儀府上的老仆快步起身,伴隨著“吱呀”一聲,就已打開門扉。

少頃,賈珩進入庭院之中。

那老仆倒也識得賈珩,心頭一驚,連忙避讓一旁,行禮說道:“老奴見過衛郡王。”

賈珩點了點頭,問道:“範先生在家裡嗎?”

“老爺就在屋裡。”那老仆說道,伸手相邀道:“衛郡王,裡麵請。”

賈珩說話之間,也不多言,昂然闊步,進入庭院當中。

這會兒,範儀這會兒,倒也瘸著一條腿沿著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行至近前,拱手一禮,說道:“見過衛郡王。”

賈珩凝眸看向範儀,攙扶住範儀的胳膊,寒暄說道:“範先生今日沒有前往京營?”

“京營也漸無範某立足之地,而同僚目光多以異樣而視,範某索性在家中看書。”範儀兩道斷眉之下,目光平靜一如玄水,低聲道。

賈珩聞聽此言,神情默然了下,凝眸看向範儀,伸手相邀,說道:“範先生,裡廂說。”

二人默不作聲,來到範儀的東廂房,此刻已是冬日,庭院中的那棵石榴樹已經光禿禿,而枝丫上覆著一層薄薄雪花,石榴樹在蕭瑟寒風當中枝葉扶疏,隨風搖晃不停。

賈珩進入其間,麵色就是一愣。

隻見靠在東牆之下的方形書櫃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書籍。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恍惚幾瞬,就是五年之前,他當初在這個屋子裡,與可卿夫妻二人相依為命。

一晃眼,也有幾年過去了。

歲月如歌,往事如煙,他也從當初的青蔥少年,也到了如今的青年,已是一國郡王之尊。

同樣是風雨兼程,披荊斬棘的五年……

範儀抬眸打量著那青衫落拓的少年,心頭也有幾許感懷之意。

“王爺當年在書案上的箴言對聯,如今看來,可見王爺當年之誌存高遠。”範儀點了點頭,朗聲道。

賈珩劍眉之下,那雙清冷瑩瑩的目光,不由投向那一副垂掛兩側的楹聯,沉靜麵容上現出幾許思量之色,道:“當年,以此為座右銘,激勵自身,倏然已五載了。”

範儀點了點頭,目光炯炯有神,低聲道:“衛郡王還請這邊兒坐。”

他大抵猜出了眼前少年的來意。

賈珩落座下來,說道:“範先生,最近京中因為立嫡之事,而鬨得沸沸揚揚,範先生覺得如何?”

範儀默然片刻,說道:“王爺,天子隻怕會選擇楚王。”

賈珩道:“哦,怎麼說?”

範儀道:“天子帝王心性,不耽於兒女情長,絕非旁人可比。”

賈珩目光微頓,清聲說道:“如是這般,恐怕今後朝局多有動蕩。”

範儀點了點頭,道:“天子心性剛毅、刻薄,縱然有些許動蕩,也會為了大漢社稷,排除萬難。”

賈珩道:“範先生說得不錯,天子心性剛毅、果斷。”

範儀目光如炬,凝眸看向賈珩,低聲說道:“等新君即位,王爺又當如何處之?”

賈珩默然片刻,道:“不過是蟄伏幾年,總有用武之地。”

“以王爺之剛強心性,如何視之平常。”範儀心頭擔憂不勝,說道。

賈珩道:“功業早立,不過寄情山水,頤養天年罷了。”

範儀默然片刻,低聲說道:“王爺如是這般作想,便不會來尋範某了。”

賈珩凝眸看向範儀,目光銳利無比,問道:“以範先生之才智,以為應當如何?”

範儀麵色一肅,道:“進一步,威加海內,退一步,生死不由自主,王爺天縱奇才,莫非不知?”

賈珩這會兒,已然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

賈珩搖了搖頭,說道:“時機未至,貿然行事,隻怕成為眾矢之的。”

範儀道:“如今內閣兩位閣臣,正在逐漸梳理京營人事,接掌兵權,待時間一長,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賈珩點了點頭道:“兩位閣臣都是心性佼佼之選,手段高明,隻怕一二年間,京營人事就要為之一變。”

如今的朝局,他不具有掀桌子的客觀條件,但兩位閣臣卻能以春風化雨的手段,在京營施加影響力。

雖說他黨羽都在京營,但這些自然也被兩位閣臣注意到,換句話說,彆人是有防備的。

他現在能夠做的也有限,反而不如陪著妻小,麻痹崇平帝以及兩位閣臣。

範儀道:“今年這個冬天格外冷。”

賈珩歎了一口氣,道:“是啊,天寒地凍的。”

隻要崇平帝駕崩,一切就好說了,那時候,他作為先皇的女婿,隻要不明著篡位,完全可以匡扶社稷之名,把持國政,逐漸代漢自立。

但現在,如何能起事?

任何反叛都是忤逆君父,不得人心,天下唾棄,人人得而誅之。

不是說他在乎什麼王道大義,而是,沒有多少追隨者,他總不能一個人殺進宮苑,控製局勢吧?

範儀兩道斷眉之下,目光微頓,低聲道:“帝王心性多變,王爺也當早早有所準備才是。”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過幾天,是範先生的生兒吧,喚上蔡權過來,一同吃吃飯。”

其他多餘之人,根本沒有必要。

真正起大事的時候,也就微末之時的幾個人可以用。

甚至,他都不能透露他的帝王之誌,隻是隱晦提出想要掌柄國政。

範儀點了點頭,說道:“王爺,這個冬天一過,待明年開春,遼東大軍班師,身在遼東的謝侯,自遼東返回,王爺那時候的處境將更為不利,彼時,以內閣那兩位閣臣的能為,勢必要對京營兵將人事以及兵權方麵全線進行調整,王爺將來手腳束縛,縱然有心成事,卻已有心無力。”

賈珩點了點頭,道:“是啊,所以最好的時機也就是這個冬天了。”

換句話說,天子儘量彆熬過這個冬天,那基本是最為理想的情況。

隻是,上天會遂他的願嗎?

待與範儀計議而定,賈珩離開了賈家老宅,並沒有前往寧國府,而是前往晉陽長公主府,去看看元春。

晉陽長公主府,後宅——

冬日時節,庭院中雪花覆蓋於嶙峋山石之上,湖光山色,儘做一白。

元春落座在一方鋪就著薄薄褥子的軟榻上,那張珠圓玉潤、白璧無瑕的臉蛋兒,豐潤瑩瑩,b白膩肌膚上似有團團玫紅紅霞彌漫開來。

此刻,帶著幾許綿軟、白膩的小手,手裡正在握著一本書冊,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

而下首的一方繡墩上,元春的丫鬟抱琴,說道:“姑娘,這是紅棗糯米粥,姑娘吃點兒吧。”

元春輕輕“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簿冊,轉過一張國色天香牡丹花的白膩玉容,接過抱琴手裡的粥碗,拿起湯匙,輕輕舀起,遞至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慢條斯理地用著。

吃了一碗,元春拿過帕子擦了擦嘴,道:“抱琴,什麼時候才能生產下來?”

抱琴臉上笑意繁盛,說道:“姑娘莫急,還有兩個月呢。”

元春輕輕撫著隆起成球的腹部,那張帶著幾許粉膩嘟嘟的臉蛋兒,現出一抹幸福和甜蜜之意。

當一個女人開始做母親之時,才是幸福的開始,因為她懂得了愛彆人勝過愛自己。

抱琴那張清麗玉顏上,可見眉眼之間笑意嫣然,說道:“姑娘,太醫說姑娘脈象平穩有力,說不得就是男兒呢。”

元春輕輕撫著隆起成球的腹部,眉眼中湧起欣喜之意,說道:“希望吧。”

抱琴一邊兒收拾著碗筷湯匙,柔聲道:“前些時日,宮中去了寧國府上,封了三位側妃,還有一眾的誥命夫人,姑娘按說也是誥命夫人的候選。”

就在兩人敘話之時,就見一個嬤嬤舉步進入廳堂,臉上見著欣喜之色,說道:“大姑娘,珩大爺來了。”

元春那張白膩、豐潤的臉蛋兒,頓時現出一抹欣喜,春山黛眉之下,目光瑩瑩而閃。

不大一會兒,就見賈珩舉步繞過一架雲母錦繡的屏風,進入廂房,迎著元春的那雙溫煦目光,道:“大姐姐。”

“珩弟。”元春凝睇含情而望,輕輕喚了一聲,那張端美、明豔的臉蛋兒酡紅如醺,輕聲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大姐姐,許久不見了。”

說話之間,來到元春一側的床榻落座下來,拉過元春的纖纖柔荑,握在手裡,輕聲道:“辛苦了。”

元春的肚子也是一天天大起來,而那張豐潤明麗的臉蛋兒,可見一股恬然而淡淡的母性氣息縈繞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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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麵上都是幸福甜蜜的笑意,說道:“珩弟,我不辛苦的。”

賈珩點了點頭,笑道:“今年年節,大姐姐就不回去了。”

元春抿了抿櫻唇,眸光垂將而下,說道:“珩弟,母親那邊兒已經起疑了。”

賈珩輕輕攬過麗人的肩頭,柔聲說道:“她起疑什麼?”

“說我一直在長公主府上,都不回家的。”元春修眉之下,美眸瑩瑩如水,容色微頓,低聲說道。

賈珩道:“也是,等生了孩子,還要坐月子,等以後再回家也不遲。”

元春道:“珩弟,府上的湘雲和寶琴,你也向宗人府報請了誥命?”

“湘雲還沒有。”賈珩掌中探入麗人的衣襟,掌指之間就覺豐膩陣陣,說道:“等史侯回京以後,再與史侯商議,再說湘雲年歲也小,倒也不急。”

元春將螓首依偎在賈珩的肩頭,柔聲道:“那也好,隻是府中的女孩子,都…落在珩弟身上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嫁給誰都是嫁,不如她們姊妹幾個從小玩到大,以後一直能夠在一塊兒,互相有個照應,熱熱鬨鬨的。”

所謂少來夫妻,老來伴兒。

元春點了點頭,柔聲道:“那樣也好。”

說著,輕輕撥開賈珩的手,語氣嗔怪莫名,說道:“珩弟彆鬨,小衣裡麵都是黏黏糊糊的。”

賈珩湊到元春耳畔,低聲道:“那我想想法子。”

說著,湊近衣襟當中,埋首團團脂粉香豔當中。

這會兒,抱琴說話之間,羞紅了一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悄然轉身過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過了一會兒,賈珩擁住就有些癱軟一團的元春,道:“大姐姐,寶玉的婚事定了哪一家?”

元春道:“母親那邊兒原定是湘雲,不想…珩弟將湘雲報上了宗人府,隻能另覓其他了。”

說到最後,目光也有幾許嗔怪。

真是的,就得住一家人謔謔。

賈珩笑了笑,說道:“京中達官顯貴的閨閣小姐多不勝數,到時候給他定下一門親事也就是了。”

元春將螓首依偎在賈珩懷裡,輕輕“嗯”了一聲。

……

……

時光匆匆,歲月如歌,不知不覺就進入冬月下旬,大漢的西北大地,天氣愈發寒冷,大雪紛飛。

隨著進入冬月,京中的氣氛愈發肅殺,大漢朝廷關於立儲的爭議愈發喧鬨。

而關於魏王膝下並無子嗣的擔憂,而京中卻漸漸起了一陣新的議論風潮。

即梁王陳煒,同樣是皇後元子,如是魏王無法承嗣,是否可以梁王作為皇太弟,倒也彰顯天家孝悌之意。

可以說,兄終弟及在儒家正統理論中一直頗有市場,如今再次被提出來,仍有不少受眾。

清流文臣議論紛紛,聚訟紛紜。

反對者多言,兄終弟及這種繼嗣,容易亂了統緒傳承,成為後世之君的隱患。

魏王府,書房之中——

正是冬日時分,爐火熊熊而燃,可見醅泥小爐上放著一銅壺,壺口正自嘟嘟冒著熱氣。

魏王陳然落座在一張太師椅上,那張年輕、俊朗的麵容陰沉如鐵,看向一旁的宋璟,低聲問道:“舅舅,最近的議立梁王弟的風向,究竟怎麼回事兒?”

顯然魏王陳然,也聽到了最近京中驟然而起的“兄終弟及”聲音。

宋璟點了點頭,目光咄咄而閃,道:“此論起來的邪乎,我也一無所知。”

魏王陳然心頭湧起一股怒火,按捺住心頭的煩悶,說道:“梁王弟呢,現在何處?”

宋璟道:“他最近在刑部,尋常就回到家中,倒也不怎麼見他。”

梁王陳煒也早已大婚,妻子是會稽駙馬郭紹年的女兒。

宋璟默然片刻,勸了一句,說道:“殿下,其實此兄終弟及一說,未嘗不是解決王爺現有困境的法子。”

從宋璟的立場上,此舉對自己的利益,顯然是沒有什麼損失的。

魏王陳然麵上現出擔憂之色,柔聲說道:“父皇應該是不會同意的,父皇為後世子孫而計,未必可行。”

宋璟點了點頭,說道:“總要試試,殿下先度過此事再說,將來之事,將來再說不遲。”

這句話潛台詞是將來是不是兄終弟及,還不是魏王自己說了算了。

魏王陳然兩道粗眉之下,目中現出一抹無奈之色,說道:“如今也隻能暫且如此了。”

宋璟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殿下,聖上可能會詢問賈子鈺的意見。”

魏王陳然道:“我看子鈺似乎不想參合的樣子。”

宋璟道:“賈子鈺已經位極人臣,是不會趟這渾水的,但聖上信重賈子鈺慣了,多半也是要聽聽賈子鈺的意見的。”

魏王陳然默然片刻,溫聲道:“這幾天,孤邀請賈子鈺進府中做客。”

宋璟凝眸看向魏王陳然,低聲說道:“王爺此法甚好,不管如何,起碼在外人眼中,賈子鈺是與王爺是親近的。”

魏王陳然歎了一口氣,道:“就怕賈子鈺閉門謝客。”

他這個妹夫,差不多是人精,不好算計著呢。

梁王府,書房之中——

夜色已深,可見一張四四方方的漆木高幾上,紅色蠟燭燭火彤彤,燭火照耀在高幾上的瓷瓶上,可見光影流波,倒映人眸。

梁王陳煒此刻落座在一張梨花木的太師椅上,麵容凝重不已,平靜無波,一如玄水。

此刻,下首的梨花木椅子上,坐著一個麵容清顴,頜下蓄著幾縷隨風飄揚山羊胡的老者,其人灰白胡須之下,目中不時閃過一抹睿智之芒。

此人名為席東光,乃是梁王前往江南迎娶會稽駙馬郭紹年之女時,遇到的一位江湖術士,其人自稱是麻衣神相之後。

當初,席東光在見到梁王的第一眼,就說梁王有君天下之姿。

梁王當時心頭大驚不已,已然是先怒後喜,旋即,引席東光至私下廂房相見,經過一番交談,於是將席東光引入幕府。

梁王陳煒濃眉之下,目光熠熠而閃,語氣中難掩欣喜之意,說道:“果如先生所說,如今這樣放出去消息,如今京中的水一下子攪渾了。”

原本的梁王是沒有機會的,但現在通過一招“皇太弟”的綁定,進入了奪嫡的視野,甚至某種程度上化解了魏王陳然膝下無嗣的尷尬,所謂渾水摸魚。

席東光兩道濃眉之下,凝眸看向梁王,手撚頜下胡須,說道:“不這樣攪渾水,王爺如何才能得機會?”

梁王陳煒點了點頭,說道:“席先生這樣說也是,我這樣也是為了王兄,王兄一直膝下無子,如果父皇因為疑慮,而便宜了楚王這等庶出之藩,反而多為不美。”

這位曾經性情暴躁、乖戾的藩王,經過這些年在江南的曆練之後,也漸臻成熟起來。

梁王陳煒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敘道:“先生所言甚是。”

席東光提醒說道:“隻是王爺如今根基淺薄,需要全力支持魏王殿下爭嫡一事。”

想了想,勸了一句,道:“梁王殿下,明天就去魏王府,去拜訪一下魏王殿下,否則,將會容易引起猜疑。”

梁王點了點頭,說道:“是得去看看王兄,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想了想,凝眸看向席東光,問道:“席先生以為,王兄會不會因近來之事而生嫌隙?”

雖然某種程度上,梁王算是解了魏王無子的燃眉之急,但畢竟是有算計之嫌。

席東光靜靜看向梁王,溫聲道:“魏王殿下與殿下乃是同母胞兄,縱有一些隔閡,也會很快彌消,魏王不是量窄之人。”

梁王點了點頭,柔聲道:“魏王兄待我一向很好,應該不會放在心上的。”

待梁王與席東光敘話而畢,起得身來,返回後院。

此刻,梁王之妻乃是會稽駙馬的小女兒,名喚郭蕙。

也就是十六七歲,身形玲瓏曼妙,那張粉膩微微的臉蛋兒,玉顏兩側可見酡紅如醺。

此刻,正拿起一副耳環在耳垂的位置上比對著,透過那一麵明光如水的銅鏡,可見一張姝美、明豔的玉容。

就在這時,丫鬟進入廂房,柔聲道:“王妃,王爺來了。”

郭蕙起得身來,轉眸看向從遠處而來的梁王陳煒,麗人起得身來,恍若一隻花蝴蝶一般,撲到梁王陳煒近前,說道:“王爺。”

梁王看向那容顏明麗的少女,心頭也有幾許喜愛莫名,一下子握住麗人的纖纖柔荑,道:“王妃。”

夫妻兩人溫存了一會兒。

郭蕙玉顏浮起淺淺紅暈,點了點頭,說道:“殿下,父親今天又送來一封信。”

梁王那張陰鷙、俊朗的麵容上現出訝異,問道:“那嶽丈大人的書信呢?”

郭蕙說話間,取下一封書信,遞將過去,道:“王爺看看這個。”

梁王拆閱而覽,眉頭愈發皺緊,抬頭之間,目光明晦不定。

郭蕙柳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眼眸撲閃撲閃,問道:“王爺,爹爹說什麼?”

梁王點了點頭,道:“嶽父大人告誡我,京中之事,悉由父皇做主,叮囑我當以孝悌為念。”

梁王之所以有了奪嫡之念,其實就是在郭紹年的攛掇之下,才有此事。

或者說,會稽駙馬郭紹年想要再次出仕,施展胸中抱負才學,唯有借助梁王這位女婿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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