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寧國府
後院,喜慶洋洋的氛圍未散,而窗欞上貼著雙喜字的廂房中,賈珩正在與寶釵用著早飯。
寶釵手中又拿著筷子給賈珩夾著韭菜雞蛋,柔聲道:“夫君。”
過門兒之後,這位少女的稱呼也改了下。
賈珩也夾過一塊兒菜肴,說道:“薛妹妹,你也多吃點兒。”
不大一會兒,黛玉緩步過來,清麗如玉的臉蛋兒微微泛起紅暈,柔聲道:“珩大哥,你們這是吃的什麼?”
賈珩道:“林妹妹,過來坐。”
黛玉在賈珩的另一邊兒落座下來,罥煙眉之下,那雙粲然如虹的星眸當中蘊藏著絲絲縷縷的欣然之意。
賈珩道:“林妹妹多喝喝八寶粥。”
昨晚,黛玉真是被折騰壞了,最後更是有幾許忘情,丟失了不少水分,想眼裡能有多少淚珠,怎禁得從秋流到冬,從春流到夏。
黛玉膩哼一聲,嗔白了賈珩一眼,目中現出一抹羞惱之色。
珩大哥昨個兒就是得著欺負他,這會兒小腹還有幾許微漲。
賈珩與黛玉、寶釵兩人用過飯菜之後,並沒有多留,轉而沿著拱形的月亮門洞,向著後宅而去。
三人並排緩行在回廊上,隻覺時光靜謐,秋日上午的日光柔和靜謐。
這會兒,晴雯從不遠處月亮門洞過來,說道:“大爺,可聽說了,西府的寶二爺鬨著要出家呢。”
賈珩聞言,詫異了下,說道:“這好端端的,出家做什麼?”
晴雯抬眸看了一眼黛玉,柔聲道:“珩大哥,這就我不大清楚了。”
寶釵彎彎黛眉之下,水潤杏眸微微泛起霧氣,道:“寶兄弟平常就是不怎麼著調的。”
賈珩容色微頓,輕聲說道:“罷了,不用理會,等到年底,老爺也該回來了。”
任是再給寶玉十個膽子,他也翻不起大的風浪,更遑論過來鬨婚。
如果敢過來鬨婚,賈母第一個都不饒了寶玉,當場按失心瘋處置。
黛玉那張俏麗容顏上,卻並無絲毫變化,粲然星眸中倒是失神片刻。
此刻少女心底卻不由想起那個有些荒誕不經的夢。
後來她是焚稿斷癡情,還是怎麼著?
這夢境實在是不可理喻,如果珩大哥不要她的話,她這樣還差不多。
黛玉道:“珩大哥,咱們去尋秦姐姐吧,彆讓秦姐姐等急了。”
賈珩“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其他。
……
……
此刻,後宅廳堂之中——
秦可卿在尤氏、尤二姐、尤三姐的陪同下,坐在一方漆木書桌前,周身一襲朱紅裙裳,雲髻巍峨,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雍美端麗。
嬤嬤麵上掛著笑意,柔聲說道:“夫人,大爺與薛林兩位夫人來了。”
在賈府當中,秦可卿當之無愧是衛國夫人,而鹹寧公主與李嬋月則是榮寧兩府兼祧的夫人,薛林兩人的位份兒則是衛國公的兩位夫人。
眾人都抬頭看去,隻見賈珩一左一右挽著寶釵與黛玉的纖纖素手,大步進入廳堂。
“見過秦姐姐。”寶釵與黛玉近得前來,迎著廳中一眾金釵目光的注視,那張豐潤白膩的臉蛋兒,漸漸爬起兩朵紅暈。
寶釵與黛玉快行幾步,躬身朝著秦可卿行了一禮,柔聲道。
秦可卿那張宛如芙蓉花明豔的玉麵上,洋溢著熱情、繁盛的笑意,說道:“林妹妹,薛妹妹,都是一家人,無須多禮。”
這會兒,寶珠和瑞珠端過兩杯盛滿茶水的茶盅,那張粉膩、白皙的臉蛋兒同樣笑意嗬嗬。
寶釵與黛玉款步近前,朝著秦可卿柔聲說道:“我們敬姐姐一杯茶。”
賈珩倒是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落座在梨花幾案的椅子上,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茶。
兼釵黛之美,而可卿也是真正的,這大抵是雙倍快樂,也不知三個人湊到一塊兒,又是何等體驗。
鹹寧公主與清河郡主今日也忙完手上的事兒,來到不遠處的廳堂落座。
此刻,兩姐妹一襲天藍色裙裳和粉紅色裙裳,看向兩人,一張或清麗,或柔婉的臉蛋兒上也漸漸浮起笑意。
而下首不遠處的宋妍,那張嬌俏、可愛的臉蛋兒上,分明縈帶著幾許羞意。
她有一天也要如薛林兩人一樣,嫁給珩大哥,然後向秦姐姐敬茶的罷。
這會兒,尤三姐那張粉膩臉頰赫然已經羞紅如霞,柔聲道:“這幾天可得請個戲班子,好生熱鬨熱鬨才是。”
秦可卿笑了笑,吩咐道:“讓蔡嬸安排下去。”
尤三姐笑道:“秦姐姐就等著吧。”
這會兒,尤氏懷裡的孩子,也是賈珩的大女兒,伸著胖乎乎的小手,喊了一聲說道:“爹爹,抱抱~”
賈珩將手中的白瓷茶盅放下,抬眸看向那眉眼安靜、可愛的小丫頭,笑了笑,說道:“芙兒。”
秦可卿笑了笑,道:“芙兒,過來認認你薛媽媽和林媽媽。”
小丫頭輕輕應了一聲,伸著兩個胖乎乎的小手,喚道:“薛媽媽,林媽媽,抱抱。”
尤三姐打趣笑道:“芙兒又多了兩個媽媽。”
眾人先是一愣,而後都是掩嘴嬌笑不停。
寶釵秀眉之下,那雙水潤杏眸溫柔瑩瑩地看向賈芙,輕輕喚道:“芙兒,乖。”
在以往,寶釵還是抱過賈芙的,反倒是黛玉抱賈芙抱的少一些。
黛玉抬眸看向小丫頭,麵上也有幾許欣然之意,或許再過不久,她也會有這麼一個孩子吧。
賈珩問道:“茉兒呢?”
他家裡有兩個寶貝女兒。
秦可卿笑了笑,柔聲道:“那孩子想娘親了,就去櫳翠庵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等晚一些,我去瞧瞧她。”
小丫頭再是貪玩,但更多還是念叨著自家親媽,妙玉又是喜歡清靜的性子,並沒有時常在秦可卿身邊兒陪著。
……
……
賈珩並沒有待多久,而是出了廳堂,來到前院書房。
此刻,陳瀟秀眉之下,目光抬眸看向那少年,柔聲道:“如今婚事皆備,什麼時候啟程?”
賈珩想了想,說道:“這個月中旬吧,再在家陪著她們兩個幾天。”
剛剛新婚不久,再陪陪寶釵與黛玉,畢竟與兩人大約一年多沒見了。
不過,終於也到了離京之時。
在京中待得越久,越容易引崇平帝猜忌。
而且,唯有儘快解決遼東女真問題,才能在政治聲望和勢力上更上一層樓。
陳瀟彎彎而細的柳眉之下,眸光清冷閃爍,抿了抿瑩潤粉唇,柔聲道:“陳淵最近有音信了。”
賈珩聞言,眸光閃爍了下,問道:“怎麼一說?”
陳瀟道:“他似乎要對付你。”
賈珩皺了皺眉,道:“對付我?”
陳瀟柔聲說道:“在過年一二年間,你可是壞了他不少事兒,早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了。”
賈珩拉過少女的纖纖素手,嗅聞著那麗人身上說不出的清冷香氣,說道:“我倒是不擔心我自己,就是擔心家裡人。”
陳瀟冷笑一聲,輕聲道:“就你屁股下麵一堆爛事,一旦爆出來,就是天塌地陷,你現在給我說你不擔心?”
賈珩:“……”
好吧,瀟瀟總是這般毒舌,不過甜妞兒的事兒的確是一個雷,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開來。
陳瀟冷聲道:“宮裡的那件事兒,但凡泄露一絲蛛絲馬跡,伱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最近趕緊收拾收拾行囊,前去領兵打仗吧。”
唯有戰事爆發,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才能徹底消失。
賈珩劍眉稍稍揚起,目中現出一抹思量之色,柔聲道:“你說的也是。”
京裡的確是沒有什麼事兒了,至於岫煙還有湘雲、李紋和李綺的婚事,暫且擱置一下。
或者說,等他封為郡王之後,再從容解決。
陳瀟輕輕撥開那少年正在捉怪不停的手,說道:“軍器監最近還在改進紅夷大炮,整體又減重了一些,燧發火銃也在加緊生產,但皇宮那邊兒催要的急,似乎要將所有的燧發火銃都調撥走,列裝給宮中侍衛。”
賈珩道:“燧發火銃是…隻能先緊著宮裡。”
這等軍國利器,很容易就落在李高兩人的眼中,然後用之鞏固皇權,所以那種企圖利用火銃製藝威脅皇權的打算,不是很好操作。
“那燧發火銃先前,如果不急著造出來就好了。”陳瀟幽幽歎了一口氣,柔聲說道。
賈珩輕聲道:“倒也與此無關,先前國外就有燧發火銃,這些都是遲早之事。”
隻要燧發火銃被監造出來,就會為宮中取走,這都不用說的。
賈珩道:“收拾收拾,該出發了。”
這段時間,在神京城中也沒有辦什麼大事,更多還是前後兩場大婚。
陳瀟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留在京城。”
賈珩道:“你留在京城也好。”
說著,快步離了內書房,打算去大觀園看看興子。
興子已經搬進了大觀園,身邊兒幾個女侍伺候著,儘力還原著倭國的一些習俗。
但賈珩沿著回廊返回後院,行不多久,麵色就是一愣。
抬眸之間,分明瞧見身穿大紅暈染大花的絲綢褙子,高梳雲髻,散點金釵,麵如滿月的湘雲。
賈珩笑問道:“雲妹妹,這是要往哪兒去?”
湘雲似是剛剛從外間過來,手中拿著帕子擦著額頭的細汗,問道:“珩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賈珩笑了笑,說道:“我去園子裡有些事兒,雲妹妹在這兒胡亂轉悠什麼呢?”
湘雲麵帶笑意,柔聲道:“我過來尋琴姐姐……”
話一說出口,湘雲心神就是一驚,那張豐膩白皙的臉蛋兒羞紅如霞,目中滿是欣然之意流露。
她這是做什麼呢?
難道是在提醒珩大哥那天欺負她的事兒?
賈珩抬眸看向眉眼低垂的小胖妞,心頭也湧起幾許有趣。
向前快行了幾步,一下子拉住湘雲的胳膊,柔聲道:“雲妹妹,那咱們去找你寶琴姐姐?”
湘雲芳心輕顫了下,“嗯”了一聲,似是暈暈乎乎隨著賈珩向著不遠處的一座軒館而去。
館閣之上懸掛的匾額鐫刻著“淩仙閣”,門楣上字跡清晰。
賈珩與湘雲進入閣樓,一架紫檀木的屏風上雕刻著海棠圖,周圍的家具陳設頗為考究,而高幾凳上,元青花的瓷瓶,線條柔美。
賈珩拉過湘雲的素手,落座在梨花木椅子上,抱著身形豐腴款款的小胖妞。
湘雲霞飛雙臉,眉眼蒙起一抹羞意,柔聲說道:“珩哥哥,你這幾天怎麼沒有找我呀”
賈珩輕輕抱著小胖妞兒的豐腴嬌軀,隻覺豐軟不勝,探入衣襟當中,暖著兩隻手,柔聲說道:“這幾天不是大婚了,沒有空暇過來尋雲妹妹一塊兒說話。”
湘雲秀眉彎彎,玉頰羞紅如霞,顫聲道:“珩大哥,哎呀~”
然而就在這時,卻見那身形挺拔的少年已經湊近過來,一下子印在自家豐潤微微的唇瓣上,頓時,一股恣睢、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小胖妞還就吃這一套。
而那彎彎而顫的眼睫,微微垂將而下,豐膩、瑩潤的臉頰兩側稍稍泛起玫紅氣暈,明媚動人。
直到裙裳衣襟處傳來陣陣異樣,湘雲鼻翼膩哼了一聲,芳心已是嬌羞到了極致,雙手撫著賈珩的肩頭。
不過,終究是見到過賈珩先前與寶琴癡纏的場景,也沒有大驚小怪,隻是嬌羞不勝。
旋即,湘雲秀眉彎彎成月牙兒,凝眸看向那少年,隻覺豐軟款款的嬌軀滾燙如火,顫聲說道:“珩大哥…”
珩大哥說著說著,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輕薄著她了。
賈珩笑了笑,柔聲說道:“雲妹妹這段時間想我了沒有?”
雖然寶琴與寶釵、以及湘雲同樣都是微胖的豐腴一款,但寶琴顯然豐膩幾許,帶著幾許綿軟。
而湘雲則是肌膚彈軟,嬌軀接觸之間,觸感頗有彈性,而那張白膩微胖的臉蛋兒,則是如盛開的秋海棠一般,彤彤紅豔,秀麗無端。
真是年紀大了,記得崇平十五年,湘雲還沒有多大,吵著讓他教著騎馬。
一晃都三年過去了,當初那個小丫頭,也已經長大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湘雲那張豐膩、白皙的臉頰酡紅如醺,聲音酥軟、嬌俏幾許,說道:“想~”
而後少女嬌軀劇顫,卻見那少年已埋首在自家衣襟中,頓時,那張蘋果圓臉的臉頰滾燙如火,周身顫栗不停,分明宛如過電一般,酥酥麻麻,難以自持。
賈珩此刻垂首之間,噙著芍藥,似遊走花叢,心神顫抖不停。
倒是不由回憶起原著當中,湘雲醉臥芍藥花叢的描寫。
「湘雲唧唧嘟嘟說:泉香而酒冽,玉盞盛來琥珀光,直飲到梅梢月上,醉扶歸,卻為宜會親友。」
在那一刻,酡顏如醺的小胖妞,應該就是一大朵盛開其時的海棠花,人比花嬌,豔麗嬌媚。
湘雲那張豐潤、白膩的臉蛋兒滾燙如火,垂眸看向那少年正自忙碌不停,心神羞喜不勝,不由湧起幾許顫栗,裙下的繡花鞋並攏幾許。
珩大哥真是的…
以往怎麼都沒有發現呢?
兩人癡纏了一會兒,賈珩劍眉挑了挑,目光微動,凝眸看向宛如海棠花的湘雲,輕聲說道:“雲妹妹,我來伺候你吧。”
湘雲:“……”
小胖妞正自臉頰酡紅如醺,嬌軀顫栗不停,那明亮剔透的眸子中,瑩潤目光盈盈如水之間,暗道,她也終於等到這一遭兒了嗎?
其實,小胖妞那天看見寶琴瞪著兩個白膩如雪的小短腿,在那打擺子,心下就覺得好奇,後來私下問過寶琴,得其所言,似是愜意中事。
嗯,小胖妞心底深處還有幾許期待。
湘雲眉眼彎彎,臉蛋兒蒙起胭脂紅暈,顫聲道:“珩大哥,去…去裡邊兒吧。”
這在外麵怪羞人的。
賈珩應了一聲,然後抱著小胖妞向裡廂而去。
……
……
此刻,遠在千裡的盛京城——
就在賈珩準備前往天津衛操演水師攻打女真之時,滿清高層同樣也在議論著戰事。
宮城,顯德殿
此刻,正值上午時分,殿中人頭濟濟,列坐著滿清的王公大臣,以及文武群臣。
滿清高層,滿清王公大臣如滿達海,碩塞,濟爾哈朗,漢人大臣如範憲鬥、鄧長春。
多爾袞濃眉之下,那雙虎目咄咄而閃,沉靜目光掠向下方的一眾文武群臣,輕聲說道:“朝鮮不能失去,起碼不能坐視朝鮮為漢廷臣藩,諸位王公大臣,可有良策?”
經過時間過去,女真愈發認識到朝鮮的重要性。
阿濟格起得身來,拱手說道:“攝政王,我大清如今需要出兵收複朝鮮,一旦那賈珩小兒整合朝鮮水師與漢廷水師,攜帶紅夷大炮的大批船隊,就可自大漢威脅我盛京,應該先發製人。”
其實,但凡看一下輿圖就可以發現,盛京(沈陽)就在整個渤海灣的包裹之下,喪事控海權的滿清,比之三百年後的晚清根本強不了多少。
被動挨打!
碩塞麵帶遲疑之色,拱手說道:“攝政王,我國方經大敗未久,急切之下,再次興軍入朝,實在萬萬不可。”
鼇拜出得朝班,甕聲甕氣說道:“朝鮮方麵並無漢廷駐軍,正是收複的良機。”
見鼇拜出言,碩塞心頭大怒,嗬斥道:“你一個敗軍之將,還在此大言炎炎,實在可恨。”
鼇拜道:“如果攻打朝鮮,末將願為先鋒。”
多爾袞聽著下方的爭論,將目光投向範憲鬥,低聲道:“範先生以為我大清是否再次出兵,使朝鮮臣服?”
範憲鬥拱手道:“攝政王,漢廷炮銃十分犀利,在先前的舟船水師大戰中就可見一二,以我估算,衛國公定然以炮銃之舟船,率軍前來。”
其實,這都是換位思考,麵對女真八旗精銳,漢軍不敢貿然出塞,最為穩妥的就是擁有紅夷大炮的舟船水師。
而且,當初賈珩在《平虜策》中毫不掩飾。
多爾袞目中湧動著複雜之色,低聲道:“範先生所言甚是,當初我大清同樣領舟船,向著江南襲擾。”
想來還是二弟當初率領水師襲擾漢廷江南之地,距今已經有兩三年了。
範憲鬥沉吟片刻,說道:“朝鮮為我大清後盾,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如今趁著漢廷大戰方啟連連,正處休養生息之時,我大清也可進逼朝鮮,收複藩屬之國。”
“可我大清也在休養生息。”碩塞麵色大急,開口道:“這些年,我大清連番用兵,敗績連連,實在不宜再啟戰端。”
多爾袞眉頭緊鎖,問道:“如果漢廷以水師與朝鮮水師聯合一起,共約伐我,該當如何?”
碩塞麵色堅毅,拱手說道:“攝政王,微臣先前讀那漢廷衛國公《平虜策》所言,與我女真三階段,首先謀戰略相守,其次,求得戰略相持,最後,行戰略反攻之策,彼時,漢廷尚能依《平虜策》所言,一改麵對我女真之頹勢,我大清同樣能夠不甘落後。”
範憲鬥聞聽此言,眉頭之下,目光一閃,麵上也陷入思索之色。
可以說,大漢經連番大勝以後,整個滿清高層已經開始在反思,究竟是什麼讓一個走著下坡路的漢廷,鹹魚翻身,從而再次決勝。
而賈珩當年未發跡之前,所上奏疏《平虜策》,也進入了滿清高層的視野中,為滿清高層反複研讀。
碩塞拱手說道:“攝政王,如今正是臥薪嘗膽,不宜再大動乾戈。”
範憲鬥忽而蒼聲開口道:“可漢廷在頹勢之時,仍沒有停止向外發動戰事,可見不能簡單避戰。”
範憲鬥身為女真的開國之臣,輔佐兩代帝王,不知立了多少功勳,雖然前不久的倭國攻略為女真的國運蒙上了一層陰影,但並未損傷其威望。
多爾袞擺了擺手,示意碩塞不必再多言,高聲說道:“朝鮮不比旁處,我大清不能失去朝鮮,這是祖宗基業,尤其是一旦漢廷以水師與朝鮮相製我大清,我大清腹背受敵,就有覆滅之險。”
可以說如今的滿清已經到了危亡之秋,不收複朝鮮,那也是被困死,如果收複朝鮮,戰事不利,仍會加速衰落。
這就像一家正在走下坡路的公司,掌舵人開始頻繁的折騰。
因為不折騰,就以肉眼可見得的速度死亡。
而折騰又反過來加速了這個死亡的過程。
碩塞聞言,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多爾袞朗聲說道:“太祖十三副鎧甲起兵,打下著偌大基業,後世子孫不孝,頻頻敗兵,如今漢廷有再次崛起之勢,勢必奴役我族,諸位,如今已是危急存亡之秋,須得諸軍同心協力,用命效死。”
下方的滿清一眾王公大臣,在悲愴的氛圍,紛紛稱是。
可以說,如今的滿清的確是藥丸的節奏。
此刻,下方漢臣漢將中站立的孫紹祖,目光現出一抹驚異。
暗道,這女真人又要用兵了。
是故,崇平十八年,秋,滿清高層動議,再次興兵征討朝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