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園,稻香村
傍晚時分,天氣燥熱難當,天穹之上雲層舒卷,大團如墨烏雲自南方的天穹迅速運動,向著北方而去。
時節進入七月之後,天氣愈發炎熱,暑氣高漲,熱浪滾滾,不停撲打在臉上,讓人汗流浹背。
就連庭院中一棵棵紅杏樹上的知了,都在有氣無力地嘶叫著。
而天氣如此悶熱,顯然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而李紈所居的廂房之中——
李紈這會兒,已是落座在靠著窗戶的一張炕幾上,手裡正自拿著繡花針織繡起春裳。
曹氏輕笑了下,看向那身形豐腴的麗人,柔聲說道:“紈兒,你說他回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過來?”
李紈黛青蛾眉之下,瑩然美眸中就現出一抹思索之色,柔聲道:“許是忙著了吧。”
其實,她心頭何嘗不幽怨,那冤家彆是玩膩了她的身子吧?
可以說,兩人在一起,當真給李紈各種全新的體驗,讓原本枯木槁灰般的心境一下子死灰複燃,幾如烈火熊熊燃燒,幾乎要徹底燃儘自己的一切。
曹氏柔聲道:“那應該就是太忙了。”
就在這時,廊簷下傳來丫鬟的聲音:“大爺過來了。”
正在縫製著衣裳的李紈,凝眸望去,秀雅、明麗的玉容上,滿是絲絲縷縷的歡喜和甜蜜。
賈珩進入廂房中,輕聲說道:“珠大嫂在屋裡的吧?”
李紈將手中的春裳和針線緩緩放下,盈盈起身,迎上前來,抬眸看向那少年,說道:“珩兄弟,過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笑道:“紈嫂子,這會兒正在忙什麼呢?”
嗯,女人縫縫補補,大多就是這些東西。
似乎當著曹氏的麵,李紈心頭就有些害羞,手中的動作有些扭捏,輕聲說道:“給蘭哥兒做兩件衣裳。”
賈珩也不好拆穿,從衣裳大小倒更像是給他做的,輕聲說道:“正要與紈嫂子說說蘭哥的進學的事兒。”
曹氏笑了笑,低聲說道:“珩兄弟,你們在這兒說話,我去外麵看看。”
賈珩點了點頭,目送著曹氏離去,來到炕榻之前,看向那一身素雅衣裙的麗人,眉眼如畫,氣質淡雅如菊。
賈珩拉過李紈的纖纖素手,輕聲說道:“紈嫂子。”
李紈玉顏微頓,輕輕應了一聲,說道:“珩兄弟,唔~”
卻見那少年已是將溫軟氣息湊近而來,撲打在粉膩如雪的臉蛋兒上。
他還是那般霸道,應該是沒有膩了她的身子的。
李紈此刻感受著那少年的熱烈一如往日,芳心也湧起一股羞臊之意,緊緊摟著賈珩的脖子,迅速而熱烈地回應著,恍若一壺醇厚的老酒,曆久彌香,醇厚甘甜。
賈珩凝眸看向玉容秀雅、明麗的李紈,目光怔怔而視,柔聲道:“紈兒想我了沒?”
李紈眉眼低垂而下,原是二十六七歲的麗人,秀美臉蛋兒上滿是少女般的嬌羞,柔聲道:“想。”
如果是以前的婦人,肯定不會如此直白而言,但兩人如今各種花樣的體驗,充分徜徉於情欲之中,早已形同夫妻。
賈珩伸手摟住李紈的豐腴腰肢,支支吾吾道:“紈嫂子,蘭哥兒的前程,你放心就好了。”
李紈“嗯”了一聲,看向那幾同孩童寸寸蠶食的少年,柔潤如水的目光,在那堅毅眉鋒之下的臉龐上停留了幾下,實難與那個在外間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少年武侯聯想一起。
隻覺心中也有幾許好笑或者說自得。
原來,他是這般喜歡她的身子的,這癡迷的樣子實在讓人說不出話來。
但還沒有多久,李紈就覺得嬌軀顫栗不停,秀頸微微揚起,粉膩玉頰羞紅如霞,那雙狹長、嫵媚流波的美眸中現出的絲絲縷縷情欲的浪潮。
賈珩輕輕捏著李紈光潔圓潤的下巴,攬住李紈豐腴玲瓏的嬌軀,柔聲說道:“紈嫂子,咱們去裡廂說話吧。”
李紈此刻嬌軀酥軟成一團,幾乎癱軟如泥,被賈珩輕輕相擁著,來到一方錦繡屏風圍擋遮掩的裡廂。
賈珩輕輕撩起麗人的衣裙,因是夏季,裙裳輕薄纖美而不見絲毫織繡圖案。
李紈秀雅明麗玉容微微泛起紅暈,瑩潤美眸中滿是媚意流轉,顫聲說道:“珩兄弟,這天還沒黑呢。”
賈珩附耳噙住那瑩潤的耳垂,低聲說道:“沒事兒,紈嫂子閉上眼睛就好了。”
李紈芳心歡喜,輕輕膩哼了一聲,任由那少年善解人意。
而後,就覺得陣陣熟悉的觸感抵近至唇,而後那熟悉的充盈,一時間填滿了內心。
賈珩輕笑了下,附耳道:“紈嫂子早就對我想的淚眼汪汪了吧。”
李紈嬌軀輕輕一顫,鼻翼之中發出一聲無意識的輕哼呢喃,玉容玫紅氣暈圈圈。
此刻,就在兩人癡纏至極之時,此刻,廊簷之下的曹氏,抬眸看向裡廂正在敘話的兩人。
心頭不由現出陣陣羨慕。
這守寡的日子實在不好熬。
“娘親,你在這兒做什麼呢?”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李紋和李綺的聲音,小姑娘的聲音俏皮而靈動,恍若山泉叮咚,清越交鳴。
李紋一襲淡藍色衣裙,烏青秀發梳成一道雲髻,一根花繩將秀發束起,秀麗嫵媚的眉眼之間滿是靈動和欣喜。
李綺打扮上則要明豔一些,身著一襲桃紅對襟襖裙,秀發之間彆著的一根珠釵,熠熠生輝。
曹氏一時間倒沒有反應過來,隨口說道:“看你珩大哥和紈……嗯?”
忽而心有所覺,猛然轉過頭來,目光抬眸看向李紋,聲音幾乎都有些打顫兒,說道:“紋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紋與李綺忍不住湊近而看,忽而聽到淺吟低唱之聲自廂房中傳來,令人麵紅耳赤,喃喃說道:“這……”
旋即,少女不知為何,就覺臉頰陣陣發燙,而嬌軀不由現出酥軟、柔膩之意。
這是紈姐姐的聲音?還有男人……
李紋和李綺平常也是讀了不少書的,冰肌玉膚的白膩玉顏,已是彤紅如霞。
而廂房之中的賈珩,正自抱著李紈,自是感受到那花信少婦白膩肌膚的顫栗,目光更是緊了緊,訝異問道:“紈嫂子這是?”
李紈有時候也挺有趣的。
李紈柳葉秀眉之下,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盈盈如水,顫聲說道:“子鈺,彆…彆鬨了,外麵來人了。”
她這以後還要怎麼去見紋兒、綺兒,念及此處,麗人連忙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但也不知為何,那人似乎更有興致了一般。
李紈如十五個吊桶打水,柳眉之下的美眸,眼角不時現出絲絲縷縷的綺韻。
賈珩心頭微微一動,忽而抱著李紈挨著窗戶就近而去,聽到曹氏與自家兩個女兒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心神之中,不由湧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應該給李紈一些彆樣的震撼。
就在這時,隻聽李紈輕輕膩哼一聲,連忙抿住了粉潤微微的唇瓣。
李紈白皙玉顏早已明媚如霞,那一顆芳心不由大急,隻覺嬌軀顫栗,綿軟一團。
珩兄弟怎麼能這般對她?
這讓她以後怎麼活?
忽覺一股抑製不住的內急之意湧來。
賈珩也不多言,抱著麗人豐腴玲瓏的嬌軀,逐漸接近窗戶所在的方位,那邊兒有一方漆木幾案。
而一牆之隔的李紋和李綺正在與曹氏敘話,忽而聽到那近在一道窗戶之後的纏綿之音。
兩張清麗如雪的臉蛋兒,頓時“騰”地紅若胭脂。
曹氏也紅了一張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臉蛋兒,暗暗啐了一口,真是一對兒狗男女,蜜裡調油。
轉而將目光投向李紋和李綺,柔聲說道:“紋兒,綺兒,你們快回房看書去罷。”
“娘親,嗯。”李紋和李綺對視一眼,嬌軀已是柔軟一團,粉唇瑩潤微微,不知為何竟有些…內急。
曹氏輕輕撫著兩個小丫頭的肩頭,笑了笑道:“好了,快去吧,等過了明年,也讓你們許給你們珩大哥。”
李紋、李綺:“……”
許給珩大哥?
李紋與李綺芳心微微一顫,幾乎是逃也似的走了,隻留下倉皇失措的身影。
難道過了明年,她們也讓珩大哥這般欺負?
而廂房之中,賈珩正自抱著李紈的豐腴嬌軀,感受那一抹溫潤細膩。
隻覺比往日更為難以言說的一種船新體驗,目光看向在雕花窗欞上輕輕流淌的晶瑩,心頭暗道,真是極品。
李紈彎彎柳葉秀眉,那雙沁潤著瑩瑩波光的美眸,微微張開一線,秀麗臉頰白裡透紅,因是夏日,暑氣炎熱,在汗津津的秀發貼合鬢角一側,汗珠“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也不知多久,賈珩抱著李紈,懷中的嬌娃明媚不勝,問道:“紈兒,喚兩聲夫君聽聽吧。”
李紈彎彎秀眉之下,美眸恍惚之間,怔怔失神,已有幾許意識迷糊,櫻顆貝齒咬著櫻唇,顫聲道:“夫君,夫君。”
此言一出,李紈螓首之上彆著的珠釵流蘇輕輕晃動不停,芳心砰砰不停,宛如斬斷了困縛身心的枷鎖,從此身心隻屬一人。
賈珩神色微頓,輕輕撫著李紈鬢角的一縷秀發,柔聲道:“紈兒,我與賈珠族兄比…”
後麵的話就在麗人耳畔響起,帶著一股莫名的調謔意韻。
“子鈺你,你啊……”李紈秀眉之下,心神漸漸迷離不已,美眸怔怔失神,胡亂應著。
但感受到那尚留在身體之內的少年氣息,竟有江河再起,卷土重來之勢,李紈連忙睜開眼眸,燈火映照下,秀雅臉頰酡紅如醺,顫聲道:“子鈺…好了吧?”
然而,那令自己麵紅耳赤的聲音在耳畔帶著一股韻律地響起,幾乎讓麗人心神又是一顫。
而窗外忽而“哢嚓”一聲,天地皆白,電閃雷鳴,暴雨傾盆,醞釀許久的風雨剛剛停下,竟再次嘩啦啦落下,拍打在庭院中的嶙峋山石,亭台樓閣上,似乎也將空氣中的燥熱也一並帶走。
也不知多久,夜幕低垂,天色漆黑如墨,唯有暴雨不停降下,拍打庭院中的紅杏樹,樹枝在風影中搖曳不停。
素雲和碧月紅著一張青澀、明麗的臉蛋兒,朱紅碧甍的廊簷上,換上一盞盞燈籠,燈火搖曳,暈灑下一片片橘黃光影。
賈珩看向臉頰玫紅氣暈團團的李紈,低聲說道:“紈嫂子,該吃晚飯吧。”
此刻,李紈那張清瑩如玉的臉頰酡紅如醺,乖巧地“嗯”應了一聲,聲音甜膩而酥軟。
賈珩而後也沒有多言,離了廂房,返回棲遲院。
……
……
神京,灞橋城門
時光匆匆,如水而逝,隨著時間無聲無息而去,也逐漸到了征討山東的京營大軍返歸之時,陳瀟率領京營大軍,浩浩蕩蕩地來到京城。
而此刻,崇平帝也與群臣在城頭上等候著,眺望著平坦、筆直官道的儘頭。
這本身也是一種收攏軍心之舉。
陳瀟以及京營的將校,率領數萬大軍,鐵騎浩浩蕩蕩地沿著官道向著巍峨的京城而去。
旗幟如林,遮天蔽日,宛如一團赤焰席卷而來,一匹匹戰馬上的騎士盔明甲亮,神采奕奕。
手裡挽著一根馬韁,腰間懸配的一把把雁翎刀似乎隱隱帶著冰冷煞氣,這是一支休整過的勝利之師。
賈珩拿起手裡的單筒望遠鏡,看向那一麵繡著“漢”字旗幟的馬匹上的騎將,黑色山字官帽之下,麗人英姿颯爽,風采絕倫,顧盼生姿。
瀟瀟的明豔絕倫風姿,的確是非常人可比。
此刻,巍峨高聳的城門樓上,崇平帝就立身在一架撐開的淡黃色傘蓋之下,目光遠眺那浩浩蕩蕩的騎軍隊伍,心頭難免湧起一股萬丈豪情。
有如此強軍,大漢何愁不能中興?
隨著鼓聲“咚咚”而響,大軍在城門一箭之地開外立定,大批騎軍“刷刷”地下得馬來,朝著城門樓上的明黃色傘蓋行禮,高聲說道:“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時間,整齊劃一,渾厚有力,帶著一股穿透寰宇的清亮剔透。
崇平帝聽著四方響起的山呼萬歲的聲音,那張威嚴、肅然的麵容上,現出一股欣然自得之意。
“諸位將士,平身。”崇平帝朗聲說道。
隨著一旁的大漢將軍,開始高聲喊著,頓時下方眾將校紛紛起身。
整個下馬過程,秩序井然,乾脆利落,給人一種堅若磐石的感覺。
魏王陳然同樣麵頰潮紅地看著下方鷹揚武烈的騎軍,不由為之一陣眼熱,如果他能掌握這支騎軍,或者能夠得彼等效力,該是何等滋味?
楚王在不遠處佇立眺望,臉上同樣有欣然之色流溢而出。
唯有內閣首輔李瓚,眉頭緊皺,目中不由現出一抹擔憂。
京營中,唯果勇營勇武之力當為翹楚,十二團營不少都是果勇營出身的將校,長此以往,衛國公對京營滲透至深,恐有陳橋之事。
不過,陛下對衛國公已心生愧疚,再行分化、拉攏之道,極容易引起君臣翁婿相疑。
而且,遼東女真方麵,也多有依仗衛國公之力。
賈珩此刻倒是沒有這般多,而兩道銳利劍眉之下,那雙清眸則更多是落在陳瀟的臉上,一段時間不見瀟瀟,還真有些想念她。
倒也不是床幃之間的樂趣,而是就這麼一個人,想聽她說說話。
媳婦兒再漂亮,也有膩的一天,更多還是與其相處中的獨特體驗,那是旁人都代替不了的體驗。
不大一會兒,崇平帝率領著一眾臣僚下了城門樓,看向那騎在馬上的樂安郡主,近距離觀之,倒也為其英氣所懾。
崇平帝瘦鬆眉皺了皺,心頭暗道,真是大有乃父之風,巾幗不讓須眉。
隻是當初偏偏許了子鈺,否則,反而能夠製衡子鈺。
陳瀟翻身下了馬匹,和蔡權等一眾將校,來到近前,瞥了一眼那目中似是現出思念之意的蟒服少年,抱拳道:“樂安見過聖上。”
“樂安請起。”崇平帝瘦削而蒼白的麵容上,掛著淡淡和煦笑意,目光如同看著侄女,說道:“這一路辛苦了,朕在熙和宮中準備了一些酒菜,你也過去用一些。”
陳瀟清冷氣質流溢的柳葉眉下,清眸眸光平靜無波,柔聲道:“多謝聖上。”
心緒之中,卻不由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觸。
眼前之人當年算計了太子、趙王、父王,如今卻賜死自己的長子,倒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崇平帝麵上現出期待之色,問道:“那豪格呢?”
陳瀟語氣平靜無波,柔聲說道:“回聖上,此刻就在囚車上麵,已經押赴而來。”
此刻,崇平帝極目遠眺,可見那一輛木質囚車,緩緩駛將過來,隻見囚車四方有一隊隊京營將校捉刀護衛,軍容嚴整,神情冷峻。
此刻,豪格似乎留意到那一道目光注視,抬起蓬鬆頭發下的一張粗獷、黢黑麵容,目中滿是凶戾之芒。
漢人的狗皇帝,他恨不得現在揮舞馬刀,取其首級!
此刻,豪格又將恨恨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心頭已是怨毒之甚。
崇平帝遠遠瞥向那囚車之內的中年親王,說道:“子鈺,他就是女真的肅親王豪格?”
此刻,心頭的萬丈豪情更是抑製不住。
自崇平十四年以來,多少女真親王、貴族都將身家性命留在了大漢,如今女真與大漢攻守之勢異也,大漢從此揚眉吐氣。
賈珩目光投向豪格,高聲道:“陛下,此人正是豪格,就在粵海之戰的時候,豪格領舟船前往攛掇在台灣的荷蘭紅夷進犯我大漢疆土,當初曾被微臣斷其一臂,而後又潛入山東,與陳淵所率領的白蓮妖人一同試圖攪亂我山東局勢,其人凶狠、乖戾一如虎狼,當有所震服。”
崇平帝溫聲道:“能夠落網成擒,實是不容易。”
賈珩拱手說道:“全賴聖上運籌帷幄,將校士卒用命效死,方能迅速平定山東之亂。”
崇平帝瘦鬆眉挑了挑,目光咄咄而視,冷聲道:“豪格此人禍亂我大漢,不知多少年,正該明正典刑,告慰列祖列宗,戴權,讓錦衣府押送至詔獄,聽候發落!”
戴權應命一聲,然後,吩咐著內衛去了。
崇平帝目光逡巡過一眾將校,溫聲道:“諸位將校先行進城吧。”
而後,大批將校陪同著崇平帝以及文武群臣,浩浩蕩蕩地進入城中。
隨著一眾將校進城,凱旋的數萬騎軍也在留守將校的率領下,前往京營駐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