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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宋皇後:……故意不來看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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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安慶府

一眾落座在梨花木椅子上的安徽官員,麵容皆是微微色變,一時之間,如坐針氈,背滲冷汗。

賈珩沉靜麵容之上煞氣騰騰,兩道銳利目光逡巡過下方一眾安徽三司的官員,沉聲道:“安徽都司都指揮使,嶽泰何在?”

這時,從梨花木椅子上起身得一個中年武官,其人肚子高高腆起,那張油光滿麵的臉龐現出絲絲驚懼之意,拱手道:“下官嶽泰,見過衛國公。”

賈珩麵色淡漠,冷聲道:“嶽都帥,太平府衛指揮使謝建,其人侵占軍屯糧田,在衛所之內橫行不法,於兩江總督衙門揀派乾吏清丈田畝之時,縱容手下士卒打傷官吏,更於巡撫衙門察問之時,知法抗法,嶽都帥,你可知此事?”

聽著那少年疾言厲色地質問,嶽泰心底不由震撼莫名,抱拳說道:“衛國公容稟,謝建本人為衛指揮使,掌太平府衛所軍屯糧田事務,縱要清丈田畝,按製也當由兵部揀選乾吏梳理事務。”

說到此處,抬眸觀察了一眼賈珩的神色,續道:“先前巡撫衙門派人清丈田畝,軍卒粗鄙,對巡撫衙門小吏頗為無禮,是故,雙方發生口角,而巡撫衙門派人察問,因衛所尚有斷事司,以官員掌理刑名,並非有意推搪,還請衛國公明察、善斷。”

賈珩沉吟片刻,厲聲道:“巡撫撫理一省軍民事務,自然有權過問本省軍屯事務,何況督問新政乃是國策,據安徽巡撫所稟,改由都司出麵,提訊相關案犯,為何如今案犯仍未到案?安徽都司為何沒有派斷事司刑吏隨同查察?爾嶽泰是何居心?”

嶽泰麵色倏變,心底忽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拱手道:“下官……”

賈珩沉吟許久,冷聲道:“嶽都指揮使,你可是原安慶府的衛指揮使嗎?”

當初,江南分省安徽之後,巡撫以及三司官長人選當中,因為,賈珩已經舉薦了李守中擔任一省巡撫,而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就沒有插手,反而是由當地官員逐級揀選。

故而,這嶽泰其實不是賈珩統帥的江南江北大營出來的將校,而是安徽都司係統揀選出來的官吏。

嶽泰愣怔了一下,敘道:“下官先前曾是安慶府衛指揮使。”

賈珩道:“安慶衛,屯田兩千四百五十三頃,每年向兵部交給的糧餉多少?不過米糧兩萬單”

嶽泰道:“衛國公,近些年天災連綿了,下官……”

賈珩打斷其人話頭兒,冷聲說道:“嶽泰貪墨軍屯糧田,縱容包庇部屬,於朝廷國策施行敷衍塞責,來人,扒了他的官服,下去佩刀!”

“是。”

周圍身穿飛魚服,腰配繡春刀的錦衣府衛,麵色一肅,高聲應諾。

然後,就近前打了嶽泰頭上的官帽,扒去嶽泰的武官袍服。

賈珩凝眸看向麵色默然的李守中,暗道,對付這等人,我隻示範一次。

其實,李守中也就是沒有擔任過地方官,所謂滅門的縣令,破家的知府。

至陳漢崇平年間,巡撫已經漸漸成為事實上的一省頭腦,可以請王命旗牌,威壓三司。

也就布政使因為大小相製之策,還能分庭抗禮幾分。

嶽泰此刻麵容不由倏變,掙紮著正在按著肩頭的錦衣府衛,臉紅脖子粗,說道:“衛國公,嶽某是朝廷命官,身上的官位乃是朝廷授予,你有什麼權力拿辦本官?”

賈珩麵色一肅,冷聲道:“本官奉聖上所命,執天子劍督問新政,凡有阻礙新政者,皆有酌情處置之責,你於朝廷推行國策之時,推搪敷衍。”

嶽泰還想稍稍掙紮幾下,但卻被周圍幾個府衛按著兩側的胳膊,說話之間,快步帶出外間。

而廳堂中的安徽官員,皆是臉色難看,麵如土色。

看向那威福自用、殺伐果斷的少年國公,心底不由一陣驚懼莫名。

賈珩看向在場一眾安徽官員,最終看向隨行而來的董遷,沉聲道:“董將軍,由你暫領都司兵馬。”

董遷抱拳稱是。

李守中兩道濃眉之下,目光震驚地看向那雷厲風行的少年,心底也有些震動。

一省都司,卻是說拿下就拿下,這是何等的權勢煊赫,何等的威福自用?

隻是這樣,或許會有科道言官彈劾?

彈劾難免有之,但完全站不住腳。

眼前之人是軍機大臣,本來就直管都司,又得督問新政之權,拿下一省都司,而後上疏彈劾,當在情理之中。

賈珩麵色陰沉如鐵,冷聲道:“新政乃是朝廷國策,因江蘇一省,內有皇親國戚無數,勳戚尚能理解朝廷大義,而安徽地方士紳仍在阻礙新政,乃至蔓延至軍中屯田事務。”

此言一出,下方的諸位安徽官員,心頭不由都是一凜。

朝廷這是要動軍屯了,縱然地方衛所敢於鬨事,但有眼前這位能征善戰的衛國公在,想來也翻不出任何大的浪花。

賈珩道:“最近安徽方麵,地方官員暫緩地方新政的清丈推行,當集中人力物力,先行清丈衛所田畝,查清隱田、匿田。”

先清查軍屯,那下一步就是用衛所兵馬,為新政保駕護航。

他此行之前,還調撥了一支江南大營的精銳前來,大約有六千人,用來彈壓地方府衛可能出現的動亂。

一般而言,朝廷威權正盛,地方衛所軍官根本造不起反,但也要謹防嘩變。

安徽下方諸官員,麵色默然。

賈珩沉聲道:“本官已經派人前往太平府,帶謝建至安慶府一並問罪,新政乃是國策,不容任何人動搖。”

見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李守中緩和了一下氣氛,說道:“衛國公,天色不早了,不如咱們先去至偏廳用飯。”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道:“李大人請。”

此刻,安徽地方官員聞言,皆是心神之中驚懼莫名。

待偏廳用過飯菜以後,一眾安徽官員心事重重地散去,而賈珩以雷霆手段處置安徽都指揮使嶽泰,提出要整飭軍屯的消息也漸漸擴散出去。

賈珩則與李守中進入書房敘話。

兩人分賓主落座,仆人奉上香茗,躬身一禮,而後,徐徐退去。

李守中眉頭緊鎖,麵容上縈帶憂慮之色,道:“子鈺,方才如此雷霆處置安徽都帥,是否會引起地方衛所軍心浮動,進而引起動亂?”

賈珩放下茶盅,說道:“伯父勿憂,軍將平常在衛所欺壓士卒,多是不得人心,縱然真的敢裹挾心腹部屬作亂,也無多少人在身後跟隨馬,此次前來,我已從江南大營抽調了驍騎銳士,備有彈壓手段。”

李守中心頭微鬆,道:“子鈺雖能鎮壓、平伏,但地方衛所一旦出亂子,恐有礙觀瞻。”

這就是文臣的考量角度,理政視事多以清譽為要,遇到了事兒,先想著捂蓋子,儘量不給上麵添麻煩。

賈珩道:“伯父放寬心,大亂之後方有大治。”

李守中麵上若有所思,說道:“那地方士紳清丈田畝一事就停一停,先行清丈軍屯田畝,阻力或許也少一些。”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道:“安徽本省的軍屯田畝之數其實不多,要不了多久,就能清查出來,到時候,再以整頓過的衛所兵馬,幫忙清丈民田,那時候就可化解禍亂於無形了。”

李守中心下恍然,道:“子鈺這是先軍屯而後民田,隻是,軍屯牽涉衛所,還是當緩緩圖之。”

賈珩道:“伯父無非是擔心豪強士紳與衛所兵將勾結鬨事,滋生事端,而軍屯清查不是一朝一夕,不會全國一下子鋪開。”

如果全國鋪開,的確容易出釀出亂子,因為不是每個地區執行的官吏,都能如他一般調動整個大漢的“軍警憲特”,也不是每個地區的衛所武人,都會束手就擒。

其實,他現在也不怎麼讚成崇平帝一下子在全國鋪開新政,但邸報登載崇平帝的旨意,甚至還特旨簡拔高仲平入閣。

而先一步解決安徽,安定江南,也是先一域而推廣全局的思路。

……

……

安徽,太平府,衛指揮衙門——

官署後院廳堂中,人頭攢動,氣氛熱烈,幾位軍將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太平衛指揮使謝建正在與幾個賓客飲宴,懷裡摟著一個容貌嬌媚、妖豔的女子,大手不時伸入那女子衣襟之中,時而引起那女子的嬌嗔薄怒連連。

“喝,今個兒天寒地凍的,一同喝點兒酒,喝!”謝建手裡拿起一個酒盅,朝著周方太平衛所的軍將,邀請說道。

“指揮使,前日都帥說那李老兒去了金陵告狀,那衛國公說不定會親自前來安慶府,讓我們最近好生提防一些。”一旁的衛指揮僉事關仲立,雄闊、方正麵容之上憂色密布,勸道。

“他衛國公再厲害,他還能管到我太平府這邊兒來?”謝建張嘴之間,酒氣熏天,高聲道。

另一側的千戶史伯章,麵色不由遲疑了下,高聲道:“指揮使,那打人的要不交出去?”

謝建冷斥了一聲,沉喝打斷道:“放屁!”

其實,那打人的小校乃是太平府的一位百戶,因為生的一個姿容絕豔的好妹妹,將其妹嫁給了謝建做小妾,先前阻攔安徽巡撫衙門清丈田畝,就是因為那田畝乃是其名下的糧田。

陳漢立國百年,軍屯之製,事實上已經敗壞殆儘,衛所軍將事實上成了軍事地主。

謝建麵色如鐵,冷聲說道:“那巡撫衙門的小吏不是還沒死,多賠他一些錢,也就是了,就說斷事司已經處置過相關案犯。”

“就怕那位李中丞不依不饒啊。”衛指揮僉事關仲立,擔憂說道。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如果真的再不依不饒……”謝建目中現出一抹狠色,讓兩位下屬心頭一凜。

這可是朝廷的二品命官,一省封疆大吏!

就在這時,一塊塊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傳來陣陣騷動,似是馬蹄聲亂,人吼馬嘶之聲。

隻見寬敞、乾淨的街道上,鐵騎策馬奔騰,“噠噠”的馬蹄聲踏過青石板路,大批打著紅色旗幟的騎軍洶湧而來。

“是錦衣緹騎。”路邊擺放東西的攤販見此,紛紛議論不止,不過大多如躲避瘟神蛇蠍,迅速向一旁散去。

而黑壓壓的錦衣緹騎在劉積賢的帶領下,並沒有多久,就來到謝府門口。

為首之人正是劉積賢。

一隊隊身穿飛魚服,腰配繡春刀的錦衣緹騎,一下子就包圍了太平衛指揮使官署。

“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謝府門口的兵丁見狀,大驚失色,按著腰間雁翎刀,壯著膽子,顫聲詢問。

劉積賢沉喝道:“奉衛國公之命,拿捕太平衛指揮使謝建至安慶府衙門問話,來人,進去拿人!”

隨著一聲令下,大批錦衣緹騎撞開門丁,二話不說,如潮水一般湧入官署。

此刻,從高空看去,隻見四四方方的院子,兩重進的院落,錦衣緹騎手持兵刃,開始抓捕相關案犯。

後院廳堂正在飲宴的謝建正在與幾個手下軍將飲酒,聽到前院的嘈雜之音,就是皺了皺眉。

這時,一個兵丁驚惶地闖進屋內,高聲說道:“大人,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錦衣緹騎。”

謝建臉色“刷”地一下子煞白起來,緩緩起得身來,凝眸看向那大批而來的錦衣緹騎。

“你們要乾什麼!”謝建或許是酒壯慫人膽,霍然起得身來,沉喝一聲道。

未等謝建多言,周圍一眾士卒已經死死按住了謝建以及幾位隨從,不容其人動彈分毫。

不大一會兒,劉積賢在錦衣府衛的簇擁下,緩步進入廳堂,看向正在飲酒作樂的謝建等眾人,目光在如鵪鶉一般瑟瑟發抖的歌女臉上略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將這幾人帶走!押入太平錦衣千戶所!”

隨著太平府指揮使謝建和手下兵丁,被錦衣府衛帶走,恍若一顆驚雷在整個太平府炸響,迅速引起了轟動。

小地方本就是人情社會,甚至漸漸傳出一些繪聲繪色的說法。

比如,謝建是在床上陪著小妾睡覺時,被錦衣府的緹騎帶走的。

另一邊兒,隨著賈珩來到安慶府,安徽巡撫衙門也派出大批吏員,清丈安慶衛之下的軍屯糧田。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一日,賈珩在官署中,手裡看向陸陸續續遞送上來的賬冊彙總,低聲說道:“觸目驚心。”

京營吃空額,地方衛所不僅吃空額,而且事實上成為了地主豪強,強搶民女,橫行不法,地方官府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尤其是安徽這樣江南省份,承平已久,地方衛所更為腐朽,一衛五千六百人的定製,隻有兩三千人,已經成為地方軍將的私仆、家丁。

如安慶衛指揮使,也就是先前被賈珩派人拿下的嶽泰,其人幾乎將安慶府下所屯田畝的收成的一半,揣進自己的腰包。

李守中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國朝承平百年,積弊之深,已至臟腑、骨髓,先前子鈺雖想方設法為國帑開源,但地方官府、衛所靡費無度,仍是難治根本。”

賈珩沉聲道:“伯父所言不錯,奈何取之儘錙銖,用之如泥沙,如不遏製彌漫上下的貪腐無度,縱是有十個海關,十個兩淮鹽稅,財用也會不足!而國帑每年歲支近兩千萬兩,供應官吏、軍卒,而地方衛所得地方百姓上繳民賦供養,可如真有大事,卻無人可用,肥益的都是這些地方軍將。”

李守中沉吟道:“子鈺所言不錯。”

賈珩此刻尚在安慶府,在李守中等一眾安徽官員的陪同下,視察安徽都司的營盤駐地,主要也是安穩軍心。

此刻,安徽都司的營盤駐地——

董遷已與手下軍將接管了這座大營,在這幾天內整飭營務,梳理人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這會兒,董遷率領一眾軍將迎接出來,拱手回稟道:“節帥,都司兵馬含安慶衛三千人,都司兵馬兩千,合計五千兵丁,目前正在清點兵額,整飭軍務。”

賈珩點了點頭,在董遷的迎候下進入中軍營房,道:“安慶衛相關兵馬得實額補充,恢複兵製操演,屯田除自給自足外,儘數交割至兵部,由巡撫衙門綜理糧餉。”

這也是巡撫的全稱,兼理糧餉,對一省軍屯事務自有著職權。

其實,吃空額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上下不支付軍餉,而不用擔心軍卒鬨將起來。

董遷點了點頭,拱手稱是。

……

……

金陵,宮苑,綴霞宮

已是崇平十七年的正月二十,天氣已經暖和許多,殿內庭院中的積雪早已融化殆儘,朱簷碧甍經過雪水衝刷過後,明淨纖麗,一塵不染,蜿蜒起伏的屋脊宛如蒼龍,似要飛向碧空如洗的天穹。

依然是那座閣樓,麗人著一襲百合色雲岫對襟宮裳衣裙,滿頭蔥鬱茂密的秀發似是挽成一支精美、大氣的雲髻,那宛如芙蓉花的玉顏肌膚上,似是蒙起無儘悵然之色,麗人倚闌佇立,眺望著嶙峋的假山山石怔怔出神。

故地重遊的麗人看了一眼銅鏡,似是那一天的場景曆曆在目,臉頰微紅,而黛青秀眉蹙起,熠熠妙目之中神色幽幽,而芳心之內已然有些幽怨不勝。

那小狐狸,真是個沒良心的。

難道占了她的便宜,就覺得心滿意足了,然後他就…膩了?

男人本來就是喜新厭舊的,她畢竟……人老珠黃了。

麗人輕輕撫著微微發燙的臉蛋兒,一時間,芳心心緒複雜。

因為,自從上元佳節之後,賈珩就好像沒事兒人一般,再也沒有進宮給宋皇後請安。

這…猶如斷崖式分手。

可以說,剛剛“死灰複燃”的麗人,正是上頭兒的時候,心頭難免幽怨不勝。

而鹹寧公主與李嬋月、宋妍三個,倒是時常進宮晨昏定省,請安問好。

麗人那張雪膩玉容怔怔失神,手裡的帕子攥緊來回,蹙眉幽思起來,抿了抿粉潤唇瓣,不由輕輕啐了一口。

暗罵,這個小狐狸,他定是故意的。

故意不來看她!然後讓她念叨著……

其實這幾天,隻要一閉上眼眸,麗人就會想起那天齧噬入心的一幕幕,因為在麗人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那般玄奇際遇。

好似三魂六魄都要…吸出來了。

麗人漸漸麵紅耳赤,心神之中顫栗不已,而雍麗、豐豔的眉眼間,滿是嗔怒交加。

原來以為他是自甘下賤,但看那天的架勢,明明是樂在其中,蓄謀已久,早就等著那一遭了。

這個小狐狸……

她一開始就不該縱著他!

那般,與宮中私下傳言的宮女和太監“對食”,也沒有什麼兩樣,幾與夫妻何異?

就在這時,女官念雲在閣樓之下似乎打斷了麗人的思緒,輕輕柔柔的聲音動聽悅耳,穿屏過簾:“娘娘,鹹寧殿下來了。”

宋皇後聞言,轉過豐腴玲瓏的曼妙嬌軀而來,連忙下了樓閣,來到正殿。

秀眉之下,美眸凝視向自殿外進來的鹹寧公主,落在少女櫻唇上,目中神色略有幾許凝滯,連忙躲開。

“鹹寧,過來了。”麗人雪膚玉顏的臉蛋兒明媚如霞,輕笑一聲,說道。

“我和嬋月、妍兒過來看看母後。”鹹寧公主一襲青色衣裙,身姿娉婷,眉眼婉麗,緩緩進入殿中,柔聲道:“母後什麼回京?”

此刻,李嬋月、宋妍看向那衣衫清素的麗人,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覺得麗人更為豐豔、明媚,幾至驚心動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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