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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甄晴:他膩了,膩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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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

隨著聖旨降下,圍攏在整個揚州渡口的官吏士紳,都是心神複雜地看向那個蟒服少年以及揚州知府袁繼衝。

賈珩與齊昆、林如海向著揚州城而去,而揚州知府袁繼衝卻被兩個錦衣府衛帶走。

圍觀的眾人也隨著賈珩等人向著揚州城中行去。

彭樓,這是揚州城中一座高有三丈的酒樓,平時

人聲喧嘩,熙熙攘攘。

賈珩與林如海、齊昆等一眾官吏落座下來,周圍則是揚州四位鹽商以及揚州本地的江南士紳相陪,席間恭惟之語自是不用去說。

待賈珩與一眾官員用罷毫無營養的一頓飯菜,與林如海重新返回鹽院衙門,已是午後時分,來到後堂,落座品茗。

賈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問道:「姑父,這幾天汪壽祺他們可曾找過姑父?」

林如海目光溫和地看向那少年,說道:「這幾天,江南江北都在關注海門一戰的結果,不過汪壽祺等人倒是頻頻去金陵活動。」

賈珩沉吟片刻,輕聲說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如今虜寇仍在海上橫行肆虐,我重建海師,購置火炮,需要不少銀子,鹽務虧空自是需得追繳。」

林如海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看看劉盛藻這幾天訊問結果,如是能將曆年鹽運司虧空情狀道出,鹽務積弊能一掃而除。」

賈珩沉吟片刻,道:「我回頭問問就是。」

在八月十五那天,劉盛藻被關押在揚州錦衣府百戶所大牢之中,以錦衣府的訊問技巧,想來這時已有了一些結果。

林如海問道:「子鈺此戰,軍報上也有語焉不詳之處,聽說女真親王多鐸也在船上?」

賈珩麵色頓了頓,沉聲道:「多鐸領著正白旗的旗丁,也在旗船上,但多鐸此人女乾狡過人,讓他跑了。」

林如海沉吟片刻,道:「女真這次竟渡海而來,實是讓人大出所料。」

賈珩道:「海師重建,勢在必行,如無海師,隻怕海寇下次亂我江南之期不遠。

他隱隱覺得多鐸絕不會善罷甘休,可能下一次仍是攜海船、擁水師而來。

兩人議了一會兒,林如海問道:「玉兒她在金陵,最近怎麼樣?」

賈珩抬眸看向林如海,道:「林妹妹最近還好,我說明天去金陵看看,接管江南大營,最近甄家來人說,甄家老太君隻怕是撐不住了。」

林如海沉聲道:「甄家這次實在有些不像話,甄鑄一戰折損了通州衛港一半的水師,子鈺沒在揚州的這段時日,金陵方麵彈劾奏疏,如雪片一般遞送至神京。」

哪怕甄家在江南官場再是根基深厚,但在甄鑄捅出這麼個大簍子後,尤其是連金陵都要遭受戰火蔓延的威脅,都察院的禦史,也終於忍不住彈劾甄鑄。

賈珩道:「甄家這次的確太過,隻怕聖上已起了厭棄之心。」

其實,他方才來的時候,已看到了甄家的馬車,磨盤多半就在馬車上。

林如海遲疑片刻,提醒道:「子鈺去甄家,甄老太君勢必以甄賈兩家交情相托,子鈺要早做打算才是。」

眼前少年正如東升旭日,與江南甄家這等上一代糾葛甚深的上皇遺臣不宜太多交集。

賈珩道:「甄家之事,誰也幫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甄家無非是怎麼收場的事。」

而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劉積賢的聲音道:「都督,楚王妃以及甄家兩位小姐,前來求見於你。

林如海看向賈珩道:「人來了。」

因為甄賈兩家是累年世交,而賈珩又是賈族族長,林如海倒沒有往彆的地方聯想。

賈珩道:「姑父,那我去見見甄家

來人,看看過來說什麼。」

這個磨盤,估計又是想著磨磨了,癮頭兒是真大,怎麼說呢,甄晴就是把他當成了她丈夫,恨不得夜夜與他過著夫妻生活。

「去罷,等會兒我去與齊閣老商議鹽務之事。「林如海點了點頭,輕聲說著,也不好過多囑托。

這邊兒,賈珩出了後堂廂房,出了月亮門洞,卻見陳瀟立身於回廊轉角,隻見身形窈窕姝麗的少女,著一身飛魚服,按著繡春刀,注視著賈珩的清眸,分明見著幾許譏誚。

「瀟瀟,隨我去見見妖妃。」賈珩走到近前,輕輕拉了拉陳瀟的素手,溫聲道。

陳瀟:」

你也喚著妖妃?明知是妖妃,你還飛蛾撲火?少女輕哼一聲,玉容如霜,幽聲道:「我不去。」

賈珩拉過陳瀟的手,溫聲道:「走吧,等會兒離不了你,還需你望風。」

陳瀟:「???」

什麼望風,她什麼時候成了幫他望風的?而且還這般理直氣壯。

此刻廳堂之中,粉鬢雲鬟,珠輝玉麗,楚王妃甄晴與甄蘭、甄溪兩姐妹在女官、丫鬟的陪同下,坐在梨花木椅子上,與林如海的妾室周氏敘著話。

按說妾室不好以女主人招待賓客,但林如海沒有續弦夫人,周氏也隻能樂意過來臨時充任。

見得賈珩過來,楚王妃甄晴柳葉細眉之下,美眸笑意盈盈,起身相迎,柔聲道:「珩兄弟,聽聞你今天凱旋,我就和兩個妹妹過來,揚州渡口熱鬨的不行。」

甄蘭與甄溪也起身相迎,福了一禮,糯軟喚道:「珩大哥。」

賈珩朝著甄蘭與甄溪點了點頭,旋即,抬眸看向嬌媚玉顏的麗人,輕聲道:「楚王妃,先前四老爺已和甄璘和甄玨回到了府中。」

提及甄鑄,甄晴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方才,璘哥兒給我說了,四叔他這次能險死還生,說來還要多謝珩兄弟,家裡擔心的不行,溪兒這幾天都哭了幾場了。」

說著,拉著甄溪的纖纖小手,似是寬慰也似是與賈珩說著話。

賈珩凝眸看向甄溪,輕聲問道:「你爹這次倒沒受什麼傷,算是虛驚一場,四妹妹也不要太擔憂了。」

甄溪性情柔弱楚楚,相貌五官以及眉眼氣質神韻,與雪兒略有幾分相似,許是有幾許愛屋及烏。

甄溪眉眼低垂,似有幾許害羞,輕輕柔柔道:「幸在沒有什麼事兒,這次多虧了珩大哥。」

賈珩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落座在梨花木椅子上。

甄蘭在一旁看向那少年,彎彎秀眉之下,明眸瑩瑩如水,總督江北江南大營軍務,現在又打了勝仗,怪不得老太君對他的態度如此熱切。

想了想,不由好奇問道:「聽揚州的人說,珩大哥俘虜了一些女真人,女真人有傳說中那般凶狠嗎?我聽有人說,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賈珩看向紅綾姝顏、青春靚麗的少女,道:「女真戰力的確有過人之處,不過我漢軍勇武也不在女真之下,漢時尚有一漢當五胡之言。」

甄蘭目光一亮,道:「這話我在前漢史書上見過此語。」

賈珩打量著眉眼清麗,氣韻略有甄晴幾分模樣的甄蘭,說道:「蘭兒妹妹,對這些兵事怎麼這般感興趣?」

「平時看的雜書多一些。」甄蘭嬌俏說著,清冽目光盈盈如水看向那少年,輕笑道:「珩大哥那般三國話本,我也是好好研讀過的。」

賈珩笑了笑,訝異道:「不想蘭兒妹妹平時喜歡看著這些。」

倒不是對甄蘭有什麼彆的心思,就是隨意聊聊。

看向自家妹妹與賈珩相談甚歡,甄晴笑了笑,妙目中浮起

一抹幽晦,輕聲說道:「珩兄弟,有些事想要請教於你,不知你可還方便?」

賈珩聞言,轉眸看向甄晴,輕聲說道:「王妃有話不妨直言。」

甄晴歎了一口氣,道:「四叔吃了敗仗,也不知朝廷現在是什麼主張,這幾天老太太為這個事兒發愁的不行,再次病倒在床榻上了,家裡也亂成了一團,這次醒過來,說怎麼也要見你一麵才是。」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此事,甄玨和我說了,老太太也彆太將此事放在心上。」

「那珩兄弟什麼時候方便?去金陵一趟。"甄晴笑意明媚問道。

「明天,明天過去巡查江南大營。「賈珩輕聲說道。

甄晴柳葉細眉之下,狹長清冽的鳳眸閃了閃,芳心之中就有些異樣之意湧動,這個混蛋是沒明白她的意思?

兩個人再次重逢,難道不該單獨敘話嗎?她還想問問他是怎麼大敗東虜的呢?

隻得笑了笑,柔聲道:「珩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些事兒想要向珩兄弟討教。」

因為在場幾人都以為是尋著賈珩在幫甄家說情,故而不疑有他。

周氏連忙說道:「子鈺,你與楚王妃如有正事,且去就是。」

甄蘭抬眸看向正在說話的二人,心頭不知為何,就有些生出幾分古怪。

賈珩與甄晴來到書房,正是午後時分,晨曦陽光暖融融地瀉落下來,鋪染在一張紅漆梨木上。

賈珩提起茶壺,給對方的麗人斟了一杯,道:「王妃尋我何事?」

甄晴柔潤目光靜靜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氣定神閒地倒看茶,堅毅眉宇之下,關切問道:「子鈺,你和那些虜寇動手了?」

賈珩看向甄晴,目光溫煦幾分,道:「身為主帥,廝殺都是正常之事。」

「我看看你彆傷了哪兒沒有?」甄晴柔聲說若,繞過幾案坐將過去,打量著那蟒服少年,秀麗雙眉之下,瑩潤如水的美眸中帶著幾分對情郎的端詳和關切。

賈珩伸手攬過甄晴,親了下那張姝麗玉顏的臉蛋兒,輕笑說道:「放心吧,沒什麼事兒。」

這個磨盤,感覺最近好像對他又熱烈了許多,不過也是,什麼姿勢都被他擺過,談不上扭捏作態。

甄晴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裡,輕笑道:「父皇對你真是信任,想來收到你大捷的消息後,還有加官進爵。

「嗯。「賈珩心不在焉應著,捉住麗人的玉手,柔荑寸寸滑膩入微,道:「你今天來找我,如是讓我趁著捷音給你四叔求情的,那趁早打道回府。」

甄晴揚起一張豔若桃蕊的臉蛋兒,美眸之中宛如秋水盈盈,嗔怒道:「你這人我什麼時候說讓你過去求情的,就不能是想你不成?」

賈珩聞言,笑了笑道:「王妃哪裡想我了?」

「哼,不想了。」甄晴輕哼一聲,扭過一張豔若桃李的粉膩臉蛋兒而去,因為嗔怒,鼓起的臉頰甚至有幾分粉嘟嘟。

賈珩扳過麗人的削肩,看向那宛如牡丹花蕊的麗人,道:「好了,就是提前給你說著,省的你又說著掃興的話。」

甄晴揚起光潔圓潤的下巴,正要說話,卻見溫軟襲近,分明兩片玫瑰唇瓣已被噙住。

賈珩捧著甄晴的臉蛋兒,兩側臉頰的雪膩肌膚在指間寸寸流溢。

甄晴則是緊緊閉上美眸,眼睫顫抖,唯有鼻翼發出一聲輕哼。

賈珩低聲說著,然後一手及下,暗道,這個磨盤果然想的不行了,已是思念成疾,逆流成河。

嗯,原來的事,暫且先放一放。

或者說甄晴現在突然變得懂事,有些不適應,不過,晉陽到來之前,必須要搞定甄晴。

過了一會兒,賈珩看向臉頰豔若桃花,細氣微微的甄晴,說道:「你四叔那邊兒,仕途已經沒了,賦閒在家頤養天年吧。」

「四叔將老祖宗氣成那樣,現在撿回一條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府中原也沒指望讓他再去領兵起複。「甄晴玉容玫紅,同樣冷聲說著,低下身來,塗著紅豔豔蔻丹的雪白素手,輕輕解著賈珩的蟒玉腰帶,又是柔光瀲灩地看向賈珩,說道:「但甄家不應該受四叔牽連,你最近要整飭江南江北大營,想來也需要人手幫你,二叔他性情穩重,先前還是一衛指揮使,幫你整軍,卻是最好不過了。」

先前聽著揚州渡口的聖旨,她突然想起了此事,與其求情,不如讓二叔介入到江南大營整頓,以後或許能跟著他立下一些功勞。

賈珩皺了皺眉,冷笑一聲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盤,等我一離開江南,你二叔是不是還想逐步掌控江南大營?「

果然,他就知道,這個毒婦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甄晴一時無語,她就知道這些盤算瞞不過這個男人,然而靈巧如蝶的素手,就是竹節折斷的聲音,彈在雪白玫紅的臉上。

甄晴臉頰滾燙,輕啐一口,抬眸嗔怒地看向賈珩一眼,鳳眸之中嫵媚流波,好似化不開的濃霧。

說著,發髻之上的鳳翅金釵輕輕搖晃了下,伏將而下,丁香花在江南雨巷中紛紛落下。

賈珩麵色微頓,目光凝了凝,道:「你不需你慢點兒,嘶。」

這個磨盤,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次來分明是下了重本,嗯,也可能是上次食髓知味了。

可惜,縱是磨盤再如何賣力表現,他都不可能讓其如願,江南大營所練兵馬,不能讓甄家染指。

不僅是崇平帝嫉恨甄家的事兒,還有如是讓甄家接觸兵權太深,將來留下為楚王作亂的隱患。

這時,甄晴忙碌著,也不說話,隻有一雙泛起朦朧霧氣的美眸抬將起來,不停瞧著賈珩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甄晴抬起臉頰,問道:「你怎麼說?當初如果沒有四叔不知天高地厚,你原是要借助我家之力,掌控江南大營的。」

賈珩輕輕撩過甄晴垂落耳際的一縷秀發,輕聲道:「軍國重事非同兒戲,你甄家嗯?」

賈珩麵色古怪,不由再次想起了多鐸,低聲道:「你彆這樣。」

甄晴這是要鬨哪樣?這是原則問題,不能妥協。甄晴正自從下到上,密集顫抖的睫毛撲閃了下,鳳眸吮著一絲嫵媚,而宛如玉梁的瓊鼻之下,玫瑰紅唇瑩潤生光,映襯著紅潤欲滴的雪膚玉顏,竟有說不出的美感,支支吾吾道:「這對你不過是舉舉手之間的事兒。」

這個混蛋,她都這般取悅他了,還要她怎麼樣啊?就不能遂了她的意?

「甄家不僅僅是因為甄鑄的事兒被聖上厭棄,還有江南三大織造局的事兒,甄家的窟窿太大了,縱然你二叔配合我整軍,也救不了甄家。「賈珩麵色微紅,低聲說道。

除非他幫著甄韶立了大功,但憑什麼?就憑磨盤用來遊說的三寸不爛之舌?

甄晴聞言,玉顏酡紅,羞惱說道:「你個沒良心的。」

似是有些生氣,還捉弄了一下賈珩。賈珩:

這個毒婦,不能再讓她胡鬨了,她好像找到了拿捏他的方法?

賈珩說著,屈身抱起甄晴,將麗人豐盈的嬌軀擁在懷裡,附在戴著朱紅耳環的耳垂旁,道:「晴兒,聽話,甄家的事兒,你彆再操心了。」

甄晴卻輕輕捶著賈珩的胳膊,一張妍麗紅潤的臉蛋兒現出陣陣羞惱,道:「你彆喊我晴兒,你是非要看甄家抄家是吧?嗯~」

賈珩故地重遊,無奈

道:「你就不能安生幾天?」甄晴婧麗玉顏泛起紅暈,櫻顆貝齒咬著玫瑰唇瓣,耳垂上佩戴的翡翠耳環,炫射著圈圈遠近不一的熠熠玉輝,顫聲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看著甄家倒黴,什麼都不管?」

「你怎麼管?要麼你就籌措一些銀子,幫著填上窟窿。「賈珩輕聲說著,擁著甄晴向著裡廂的繡榻而去,坐將下來。

甄晴發髻之上彆著的金釵瓔珞原地畫兒,顏抖道:「就不能讓我二叔進江南大營?等你立了功勞,帶帶我二叔,說不得父皇那邊兒龍顏大悅,就網開一麵了。」

「甄家誰也救不了,我雖然接管江南大營,但不能因私廢公。」賈珩堆著雪人,義正詞嚴拒絕道。

「道貌岸然,就不能公私兩便?」甄晴膩哼一聲,眉眼綺韻流散,聲音顫不成聲,說道:「那你整軍之後,在人事上準備怎麼安排二叔?」

賈珩托著磨盤,低聲道:「量才錄用,能上庸下,還能怎麼安排?」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河南開封時候,幫著宋家的四國舅謀了開封府尹的差事。「甄晴聲音酥膩說著,音調微微有些上揚,羞惱道:「我看你就是因為鹹寧的關係,想幫著魏王。」

不就是鹹寧許了他嗎?等她四妹給他撮合一對兒後,她們家也是關係親近著,更不要說他和王爺

賈珩冷聲道:「縱然我幫看魏王,也是名正言順,他是皇後嫡子,按禮製也該由他成為太子。」

「什麼嫡子?他出生的時候,皇後還不是皇後。」甄晴柳葉細眉微挑,鳳眸見著羞惱。

賈珩冷聲道:「但子以母貴,他是宋皇後之子,那在天下人眼中就是嫡子,再說魏王禮賢下士,頗有王者之風。」

「你,你個混蛋成心氣我,是不是?「甄晴玉容緋紅成霞,嗔怒說著。

王者之風,這等毫無根據的話都能說將出來了。

甄晴還要說些什麼,忽而麵色一愣,分明是那少年麵色默然地抽身而走。

原以為換著方式卻見那少年自顧自整理看衣衫。

不是,他要做什麼?明明都

「你在我懷裡做著,還在為楚王謀算?「賈珩麵色沉靜,故作不悅說道。

甄晴凝睇看向賈珩,芳心深處忽而湧起一股恐慌,鳳眸微垂,驚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何時想過王那人?這人什麼意思。

賈珩麵色淡漠道:「被你利用,我有些膩了,而且還是為了楚王。」

拿過手帕擦了擦,他今天非要趁機將甄晴拉過來,真正做到我與楚王孰重?讓甄晴心底想明白,她離了他的滋味。

否則,利用會無休無止。

甄晴聞聽此言,隻覺一顆芳心沉入穀底,看向那麵容淡漠的少年,心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那張白裡透紅的臉蛋兒,玫紅氣暈漸漸褪去,玉容幾是蒼白如霜,顫聲道:「你你」

他膩了,膩了?

這個混蛋,他怎麼可以膩?她都沒膩,他竟然膩了?

她什麼時候為著王爺謀算了?她是為著自己嗯,不是。

賈珩目光平靜地看向甄晴,冷聲道:「收拾收拾罷,彆讓人進來瞧見了,我覺得這般下去,如同玩火,絕非長久之計。」

雖然知道此舉會讓甄晴傷心,但這是必不可缺的一步,否則,之後黏在一起越久,甄晴對他會形成索取習慣,而他不是什麼時候都會幫著她。

況且,甄晴除了本就因為當初下毒而被他各種玩弄的身子,真心根本沒有投入多少。

甄晴此刻嬌軀輕顫,已覺手足冰涼,彎彎秀眉之下,那雙塗著玫紅眼影

的美眸不知何時已有些眼眶濕潤,聲音顫抖說道:「賈子鈺,你什麼意思?」

這是不要她了是嗎?那當初送她項鏈又是為了什麼?那些甜言蜜語,都是騙她的?

賈珩抬眸看向甄晴,冷聲道:「你自己算算,你每次找我,要麼是因為甄家的事兒,要麼是因為楚王的事兒,除了這些,你還有彆的事兒嗎?」

甄晴聞言,芳心劇震,玉容微頓,竟然一時語塞。

不是,她和他原就是狗男女,這個混蛋還要讓她怎麼樣?

賈珩抬眸看向甄晴,伸手輕輕揩拭著麗人無聲流淌下的淚水,低聲道:「你想當那母儀天下的皇後,這個我幫不了你,楚王如能獲得聖上的認可,那是他的本事,但如是想通過培植黨羽,謀朝篡位的手段,甚至想著借我之力,一步步幫著楚王走到那個位置,我勸你趁早打消此念。」

縱然我謀朝篡位,那個位置輪不到你來坐。

將這句話咽回去,也不能對甄晴逼迫過甚,不然逼得黑化,就得不償失了,而他不過是想激出甄晴的真心。

甄晴這種女人,其實心底愛的隻有自己,否則就不會算計自己的親妹妹,也不會十分坦然背叛著楚王,甚至能說出與他共掌朝政,一中一外的「無恥」之言。

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這是一個給他以及甄雪下藥的蛇蠍毒婦,不能因為與其癡纏之時的極儘歡愉,就忘記這一點兒,呂後把戚夫人做成人彘,武則天對王皇後、蕭淑妃這不改造能行嗎?

相比晉陽,甄晴不如遠甚,甚至不如鹹寧、嬋月這些小姑娘,甄晴目前為止,什麼時候替他考慮過?

如果他真的吃了敗仗,一蹶不振,晉陽會不離不棄可卿、寶釵會等他東山再起,黛玉不會在意這個,鹹寧和嬋月也不在意這些。

但甄晴會不會落井下石,他都不知道。

嗯,其實賈珩並不知曉,甄皇後還有一種可能,把他當男寵養著。

所以,他要改變甄晴,趁著大勝歸來,執掌江南江北大營的機會,乾拔跳投,讓甄晴從愛自己到愛他,他再試著改變甄晴。

甄晴嬌軀輕顫,玉容如霜雪白,怒道:「賈子鈺,你個無情無義的混蛋!」

這就是不想要她了!

賈珩道:「當初就是一場算計,何必說這些,早些斷開比較好,省得時間長了,傳揚出去,成為醜聞,你我聲名狼藉。」

此刻正在書房之外,身穿飛魚服、握著繡春刀,望風護衛的陳瀟,聞聽賈珩之言,暗暗喝了一聲彩。甄晴這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妖妃,可謂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堂弟他玩玩或者嘗嘗鮮也就是了,與她糾葛過深,反而不智,縱然引進家門,也是敗家的根本,來日甚至可能禍亂社稷。

以往在宮中,這種妖豔女人,她見得多了。

聽著賈珩的「斷絕」之言,甄晴心頭冰寒,隻覺心如刀割,但臉上卻冷笑道:「我知道了,你永寧伯是玩膩了我們姐妹,棄若敝履了。」

她在他麵前,早已不是雍容高貴的王妃,被他前前後後玩了個遍,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她就早該知道,她還以為他迷戀上了自己,剛才竟還如賤婢一樣伺候他,結果他這般狠心絕意。

真是可笑啊!

「雪兒和你還不一樣。」賈珩低聲道。甄晴:

雪兒不一樣?合著斷絕關係的隻有她一個?這個混蛋,是想傷死她是吧?她要殺了他!

甄晴這次徹底破防,隻覺一股委屈、惱火齊齊湧上心頭,紛亂如潮水的心緒幾乎湮沒理智,什麼皇後,什麼母儀天下,都拋之腦後,隻想與眼前的少年同歸於儘,這般想著,撲進了賈珩的懷

裡,咬牙切齒道:「混蛋,我和你拚了啊,你個混蛋。」

賈珩麵色微變,實在沒想到甄晴一下子竟衝將過來,摟著甄晴,低聲道:「你彆鬨,你彆咬,唉。」

卻見自己的手被抓將起來,甄晴一下子就拿起手狠狠咬著,全無平日的王妃體麵。

賈珩歎了一口氣,本來想掙脫,但又擔心傷著甄晴,隻能任由麗人咬著。

他隻是想晾晾磨盤,但這氣急敗壞,直接瘋了?效果是出奇的好,但也讓他有些棘手,甩不掉了。

「我想讓你回去好好思量,我們之間的事兒。」見甄晴漸漸安靜下來,賈珩默然片刻,溫聲說道:「你思量明白了,咱們還在一塊兒,你何苦這樣?」

這個毒婦是真下嘴啊。

甄晴感受到口中的血腥味,似也恢複了一些冷靜,抬起那張豔麗如桃蕊的臉蛋兒,拿過賈珩的手,看著上麵的血跡和牙印,芳心一顫,拿過手帕擦著,揚起白膩的臉蛋兒,那雙狹長鳳眸之中淚光點點,委屈的聲音帶著哭腔:「你不想幫我,你不幫就是,誰讓你說出那番絕情之言?」

她不能失去這個混蛋,這個混蛋這輩子都彆想丟下她。

為什麼要那般對她,單獨給她斷了,妹妹她都沒憑什麼?

這時,垂下鳳眸看著帶血的牙齒印,也有些擔心,淚光朦朧地看向賈珩,心疼道:「這彆留疤了。」

賈珩默然了下,看向那迥異往常的麗人,尤其是妖豔甚至刻薄的臉蛋兒掛著淚痕,低聲道:「沒事兒。」

現在與原計劃有些出入,需要調整一下,方才能看出,這個蛇蠍毒婦是真離不開他?

乾拔跳投的結果,就是被惡意犯規。

甄晴應該是動了真情的,這眼淚不是假的,但

甄晴抿了抿粉唇拿過賈珩的手,舍不得丟緊緊放在自己心口,將螓首湊在賈珩懷裡,低聲道:「子鈺

賈珩道:「王妃好好想想吧,等想好了再說彆的,否則就算回到京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楚王不是傻子,這等事時間長了,非常容易被發現。

甄晴玉容幽幽,芳心一時複雜莫名,她是想過長久之計的。

念及此處,伸手摟住賈珩的脖子,狹長清冽的美眸中現出癡迷,粉膩臉頰貼在賈珩的臉上,低聲道:「子鈺,愛我

後麵的話聽不清,但大抵是沃爾瑪,家樂福一類的詞彙。

賈珩麵色默然片刻,滿足著甄晴的願望,兩人早就癡纏了不知多少次,知根知底,這一次因為方才的折騰,甄晴明顯更有幾分瘋狂。

此刻書房之外的陳瀟,眉頭皺了皺眉,暗道,這兩個人真就愈發糾葛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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