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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甄雪:著說著就……甩著臉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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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中,午後時分,關中大地暑氣炎熱,而書房之中因四方有著冰鑒,溫度比外間低了十度。

賈珩放下茶盅,劍眉之下,目光沉靜如水地看向麵帶征詢之色的麗人,不由轉眸看了一眼伺候的女官,道:“王妃,可否單獨說話?”

甄雪聞言,不知為何,呼吸急促幾分,芳心砰砰跳起,猶豫了下,吩咐著一旁的女官,低聲道:“你先出去等著。”

“是,王妃。”女官也不疑有他,輕聲說著,徐徐退出了廂房。

待女官一走,軒敞的廳堂中就隻剩下賈珩與甄雪二人,隔著一方小幾相對而坐,幾日不見,故人重逢,竟是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甄雪伸手想要拿起小幾茶盅,喝一口茶,掩飾一下慌亂的內心,但那隻玉手卻有些顫抖,頓了頓,又重新收將回去。

賈珩打量向局促不安的麗人,沉吟片刻,清澈的聲音平靜如水:“大同方麵,聖上與我商量過,意思是先緩一緩,先將北靜郡王召回過來,詔旨倒是已經發過去了。”

說著,離座起身,來到甄雪跟前兒。

甄雪眉眼低垂,正在思索著詔旨,忽而見得暗影而近,坐在自己身側,芳心砰砰跳起,轉過雪膩妍美的臉蛋兒,驚聲道:“子鈺,你怎麼過來了?”

然在這時,隻覺自家纖纖柔荑已然落進賈珩手中,麗人花容失色,下意識掙脫著,低聲道:“子鈺……你彆這樣。”

她不能再與他不清不楚了。

“我打算親自過去大同一趟。”賈珩默然片刻,目光平靜地看向神色惶然、羞惱的麗人,溫聲道。

此言一出,正在輕輕掙紮的甄雪,麵色微微一愣,揚起溫婉、妍美的臉蛋兒,看向賈珩,說道:“子鈺,伱也要前往大同?”

“大同那邊兒整軍不順當,我肯定要跑一趟,不過,倒也不是現在,再等一段時間,這其實是朝廷機密,不可與旁人言明,雪兒回去以後彆跟你姐姐說才是。”賈珩輕笑說著,看向羞嗔交加的麗人,隻覺玉手柔膩不勝,不由輕輕帶起甄雪。

甄雪一邊起得身來,一邊試圖掙脫著賈珩的手,那張白膩如玉的臉頰,羞紅成霞,豐豔明媚,不可方物,惱怒道:“子鈺,你彆喚我雪兒。”

先前的對話,不能與姐姐說?好吧,她原也不準備和姐姐說。

賈珩伸手攬過甄雪的香肩,從背後擁住甄雪,將頭湊在麗人秀發蜷成卷兒的耳畔,低聲說道:“那我喚你一聲王妃如何?”

其實對雪兒除了親近一些,並無所謂,反而覺得王妃更有幾分彆樣意味。

甄雪柳葉細眉蹙了蹙,嫵媚流波的美眸深處,湧起一絲羞惱之意,再次試圖掙脫著賈珩的手,低聲道:“子鈺,你那天說過的話,你都忘嗎?”

既然說好的隻是一場夢,為何還纏著她?

“王妃是說露水情緣,各自珍重?”賈珩輕笑了下,在麗人的羞惱目光中,附耳低聲說道:“可夏露也好,秋露也罷,不是每日之晨都有的嗎?”

甄雪:“……”

夏露秋露,日日都有?所以就要與她日日笙歌?

“你無恥啊,唔…”甄雪嗔怒地看向那少年,卻見那暗影扶著自己的肩頭,正錯愕不定之間,卻見那溫熱柔軟湊近而來。

甄雪伸出玉手輕輕推拒著,抿著粉唇,分明不敢聲張,但沒有多久,就暈暈乎乎,如雲端漫步。

過了一會兒,嗔怒地看向賈珩,道:“你出爾反爾,還對我無禮?”

賈珩麵色微頓,抬眸看向目光盈盈如水,檀口細氣微微的麗人,默然片刻,低聲說道:“王妃身上的餘毒,是不是沒有祛清?我剛才說看著臉色不大好。”

甄雪:“……”

一會兒是不是還想給她解毒?

甄雪定了定慌亂的心神,嬌軀微顫,聲音中已經帶著幾許羞惱,說道:“賈子鈺,你我各有家室,那天隻是一場意外,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

賈珩鬆開麗人的肩頭,轉而環住甄雪的纖纖腰肢,擁著眉眼溫寧的麗人,輕聲道:“其實,我那天將你牽扯進來,這幾天頗是於心不安。”

甄晴自食惡果,他心安理得,但甄雪不同,原本平靜的生活,好比闖進了一隻橫衝直撞的猛獸,嗯,這種表述有些電影旁白的既視感。

“你既然知道,現在又為何……這般對我無禮?”甄雪柳眉微蹙,碧波盈盈的明眸羞惱不勝,隻是聲音綿軟酥糯,沒有太多威懾不說,反而讓人起心動念。

那天是姐姐算計於她,現在對她又摟又親,算什麼呢?為何還不放過她?

賈珩默然片刻,輕聲說道:“我是憐惜你,聽歆歆說,你沒少受著北靜太妃的氣。”

甄雪聞聽此言,原本楚楚動人的明眸,黯然失色,一時抿起粉唇,默然不語。

賈珩湊近甄雪耳畔,低聲說道:“你姐姐也說,你這些年一個人近乎守著活寡,我那天就發現了,雪兒……”

“你,你不許說。”甄雪心頭生出一股難言的羞臊,急聲說道。

那天,這人就是在她耳畔說了不少讓人麵紅耳赤的話,她都不理他,他還喋喋不休。

賈珩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好吧,那咱們就不說這些,我在想你一個人承擔著閒言碎語,這些年也不知怎麼熬過來的。”

甄雪彎彎秀眉挑起,攥著手帕,目光出神,低聲道:“子鈺,我先前已經對不起王爺了,不能再對不起他了。”

賈珩道:“你姐姐雖然心如蛇蠍,但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是北靜王爺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受這麼多的閒言碎語。”

甄雪嬌軀輕顫,一張白膩如玉的雪顏暈紅鋪染而滿,一邊兒伸手撥著賈珩的手,一邊兒低聲道:“子鈺,我為有夫之婦,我們這樣是要遭報應的。”

賈珩道:“我不信這個。”

甄雪貝齒咬著櫻唇,說道:“子鈺,你我這般私通,絕非長久之計,你忘了我罷,不要再……不然,我真的無顏活在這個世上了。”

賈珩默然了下,低聲道:“雪兒,要不這是最後一次?這次過後,咱們一彆兩寬,再無瓜葛,從此以後,你做你的北靜王妃,我還是歆歆的乾爹,相忘於江湖,你看如何?”

甄雪凝了凝美眸,容色微怔,這是最後一次嗎?

賈珩湊在甄雪的耳畔,低聲道:“其實上次也是心頭有愧,這次想著補償於你,那天終究是解毒,沒讓你儘興。”

甄雪:“???”

那天雖是解毒,後麵毒都解了,還再不停折騰人做什麼?不是,誰儘興了?

就在這時,感受到少年的癡纏,情知再難逃脫,暗道了一聲冤孽,微微閉上眼眸,似是認命一般說道:“去裡廂,子鈺,彆在這兒了……”

如是有人進書房,一眼瞧見,她真的不用活了。

賈珩也不多言,擁著甄雪繞過一架仕女山河屏風,向著書案而去。

午後時分,靜謐的日光照耀在書房之外的花牆之上。

過了半個多時辰,賈珩擁住嬌軀綿軟如水的甄雪,平複著心緒,看向宛如綺霞雲散的甄雪,低聲道:“雪兒,這幾天想我了沒有?”

甄雪此刻明眸微張,臉頰酡紅如桃蕊,秀頸以下染上一層玫紅氣暈,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流淌下來,目光柔潤如水,對賈珩的話根本不理。

她才沒有想過……

賈珩默然了下,低聲說道:“雪兒,你說如果我們早一些認識,那時你還沒有嫁人多好。”

甄雪聞言,芳心一抹最柔軟處忽而觸動,柔潤如水的目光恍惚片刻,羞憤說道:“子鈺,你…你彆說了。”

她已經對不起王爺了,不能再對不起王爺,剛剛真是最後一次了。

賈珩道:“那我不說了。”

情知甄雪心思複雜,方才他一直詢問著甄雪,但甄雪幾是一句話不說。

賈珩整理好衣衫,從袖籠中取給了甄雪一塊兒手帕,並沒有說什麼。

甄雪伸手接過,緊緊垂下螓首,安靜地整理著衣裳,隻是裙下的兩條纖細筆直分明有些打顫。

賈珩來到書案,拿起折扇,“刷”地一下展開,給熱得額頭都是細密汗水的甄雪輕輕扇著,低聲說道:“這兩天,我要離京南下了,和你說一聲。”

被少年扇著扇子,甄雪嬌軀一顫,抬起盈盈如水的美眸,定定看向對麵的少年,本來完全不想搭理賈珩,但終究忍不住問道:“你剛回京沒多久……南下做什麼?”

原本溫寧如水的聲音,剛一出口,略有幾分酥膩,竟是讓甄雪也嚇了一跳。

“朝堂上的公務,可能需要在外麵再忙上一兩個月,這樁事還是機密,先彆和你姐姐說。”賈珩輕輕說道。

其實,這等事也瞞不過甄晴,不過與甄雪同仇敵愾,防範著甄晴,也是拉進與麗人的關係。

賈珩又拿起一方手帕,近前,擦著那張明媚雪顏上的微汗,輕聲道:“今天天有熱了。”

“我……我自己來就好。”甄雪明眸微垂,隻覺心跳漏了半拍,顫聲說道,拿過賈珩的手帕,自己擦著臉。

這人就是喜歡自說自話,她明明都不理他的。

賈珩看向玉容明媚更甚往昔的甄雪,溫聲道:“臉上的妝都花了,一會兒洗把臉會好一些。”

說著,轉身拿起一旁的茶壺,斟了杯茶,遞給甄雪,溫聲道:“喝口茶,茶不算燙,溫茶。”

“謝謝。”耳畔聽著少年體貼入微的話語,甄雪貝齒咬了咬粉潤櫻唇,道了一聲謝,將手帕團成一團,接過茶盅,遞至唇邊。

不由蹙了蹙秀眉,分明是因為拿著手帕時所帶的異味,不過剛才就沒少折騰,飲下茶水。

賈珩看向眉眼明媚更勝的甄雪,輕聲說道:“之後,一兩個月,你縱是想見我,也不能見著了。”

甄雪放下茶盅,抿了抿粉粉唇,一張豔麗如火的臉頰,嫣紅明媚幾如桃蕊,忍不住怒聲說道:“我才不想見你,你走的遠遠的才好。”

這人就是欺負慣了她。

賈珩看向眉眼做惱的甄雪,忍不住湊近而去,再次噙住那兩瓣柔軟,旋即看向麗人,輕笑了下,說道:“那以後不見了吧。”

甄雪目光失神,分明被少年陡然的親昵與話語,弄得心煩意亂,容色怔怔片刻,忽而察覺異樣,垂眸看向玉手,赫然是纖纖如竹筍的手指,正被緩緩套上一枚戒指。

“你……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我不要。”甄雪秀眉微蹙,玉容微變,盈盈如水的美眸盯著賈珩,說著,就是取下手中的戒指。

賈珩默然了下,看向甄雪,低聲道:“想著王妃既不願與我再有瓜葛,那不妨將此物贈予王妃,以後權當留個念想,王妃如是不喜,出了門,隨手扔掉就是了。”

戒指都是尋常之物,相送倒是無妨,而且甄雪完全可以說是自己購置而來,而他更不會給甄雪寫著書信。

至於甄雪的反應,其實也是試探後的預料之中。

甄雪玉容微變,手中拿著取下的戒指,目光怔怔地看向目光沉靜,麵如玄水的少年,似乎方才的甜言蜜語以及溫言軟語,各種遷就,統統都是一場夢境,心思不由複雜莫名。

再無瓜葛嗎?

容顏嬌媚的麗人,一時無言。

賈珩神色淡淡道:“你收拾好,彆讓人起疑了。”

先前他擔心為人所發現,就不好一直折騰著。

說完,也不理麵色變幻,心緒轉而低落的甄雪,回到書房小廳,喚著丫鬟準備清水,自己也好洗洗臉。

甄雪貝齒咬著下唇,一時間攥著戒指,分明有些不知所措,麗人心底竟覺得一股疲憊和委屈。

她做錯什麼了?明明欺負了她,還這般對她?

待丫鬟準備好清水之後,賈珩先洗了洗手,而後端將過來,放到一旁的凳子,說道:“洗洗臉罷。”

甄雪洗了洗臉,一張溫寧如水的臉蛋兒紅暈漸退,盈盈如水的眸光轉而看了一眼伏案書寫,似真的不再理著自己的少年。

攥了攥手帕,粉唇翕動了下,欲言又止,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步伐沉重地離了書房。

賈珩正在書寫的毛筆微微一頓,看了一眼甄雪的背影,目光閃了閃,旋即又重新書寫。

甄雪不比甄晴,想要身心兼俘,消弭後患,就需要冷熱交替,好一陣歹一陣。

甄雪這邊廂,拖著柔軟如蠶的身子,心思複雜地領著女官返回天香樓,及至申時,與楚王妃甄晴離了寧國府,姐妹二人登上一輛琉璃頂簪瓔馬車,至於水歆則被留在賈府與秦可卿居住一晚。

馬車之上,伴隨著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的轔轔轉動之聲。

甄晴看了一眼身旁正襟危坐,眉眼之間心事重重的自家妹妹,柳葉細眉之下的鳳眸閃了閃,捕捉到甄雪眉梢之間的一絲綺韻,心頭就有幾分了然,問道:“妹妹,賈子鈺怎麼說?”

甄雪回轉神思,心底起了一絲煩躁,蹙了蹙眉,輕聲說道:“姐姐,他也沒說什麼。”

甄晴拉過甄雪的手,壓低了聲音,附耳說道:“妹妹,那混蛋是不是欺負你了?”

甄雪被叫破心事,嬌軀僵直,芳心一跳,矢口否認道:“沒有。”

他是欺負她了,欺負過後,說著說著就……甩著臉色,不就是因為她沒收著戒指?

念及此處,麗人目光失神,撫了撫手指上的戒指,心底湧起一股沒來由的煩躁和幽怨。

“妹妹去了那般久,回來之後,臉上脂粉都洗掉了一些,眉梢眼角春情將散未散。”甄晴低聲說道。

甄雪聞言,芳心大羞,壓低了聲音,惱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

旋即看向甄晴,秀眉之下,目光見著幾分惱怒,說道:“姐姐呢?姐姐也與人獨處了將近一個時辰。”

甄晴目光幽冷,低聲道:“是那個混蛋強迫於我,我才不得不從,此仇我早晚要報回來。”

甄雪玉容微頓,輕輕歎了一口氣。

甄晴麵色凝結如冰,低聲說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那人對我何等怨恨,剛才在府中二話不說就對我無禮,我瞧著,他是欺負咱們姐妹欺負慣了。”

甄雪默然片刻,再次歎了一口氣,柔美的眉眼間繾綣著一絲憂色,幽幽道:“其實……也不能全怪人家。”

甄晴聞言,鳳眸閃了閃,似笑非笑道:“妹妹這都替他說話幾次了,看來他對妹妹沒少憐愛。”

心底不由想起醉仙樓那天,那個混蛋對妹妹簡直體貼備至,對她就是百般作踐,也就方才在叢綠堂才好上一些。

甄雪正自心思不定,惱羞成怒,輕叱道:“姐姐!”

甄晴輕聲說道:“妹妹,你先彆惱,都是姐姐不好,不過,我瞧著他真是挺喜歡你的。”

甄雪聞言,晶瑩玉容恍惚了下,目光一時失神,不由將手指上的戒指向裙裳袖籠中藏了藏,喜歡她嗎?

甄晴鳳眸轉了轉,低聲說道:“妹妹,你這些年過得苦,不如就和他這般相好著,我瞧著他挺喜歡水歆的,也對你不錯。”

“姐姐,我是他人之婦,豈能那般不守婦道?”甄雪秀眉蹙起,目光嗔怒地看著甄晴,低聲說道。

甄晴寬慰道:“妹妹,這也不能怪你,再說妹夫他……況且這都第二次了,也沒什麼區彆。”

“姐姐彆說了。”甄雪低聲說著,閉上眼眸,隻覺方才一幕幕纏綿糾纏好似在腦海揮之不去,最終定格在那冷清的眉眼,似是看著陌生人的眼神。

先前,他說過已是最後一次了,之後再無瓜葛。

甄晴目光閃了閃,笑道:“既然這樣,那姐姐不說了,反正一個人守著活寡,一守幾十年,清心寡欲,也挺好的。”

甄雪:“???”

這都是什麼話?

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由攥了攥粉拳,卻覺得戒指的觸感格外清晰,又是想起那少年,心底幽幽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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