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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平兒:也不能三天兩頭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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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府

另外一邊兒,鳳姐心緒不寧,輕手輕腳地回到內廳,剛剛繞過屏風,就聽到幾個鶯鶯燕燕的歡聲笑語,重新落座下來,剛剛接過平兒遞來的茶盅。

鳳姐看向那拿起一張麻將牌丟出去的秦可卿,輕笑道:「可卿,我瞧著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和平兒也該回去了。」

這會兒渾身不舒坦,微風吹來,一身黏糊糊的,尤其是心頭燥的慌。

秦可卿抬起盈盈如水的美眸,問道:「鳳嫂子,這還沒到亥時,這麼早就走?這回去天也挺熱著,也不大睡得著。」

「天色真有些不早了,也當回去了。」鳳姐笑了笑道。

看向麵如芙蓉,眉眼橫波的麗人,鳳姐心道,你家男人都快讓狐媚子迷的五迷三道,你還在這兒摸著麻將,心怎麼就那麼大呢?

如果是她,晴雯那樣的,根本就近不得男人的身邊兒,怎麼能讓這些丫鬟胡亂糟踐爺們兒。

嗯,不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誰的男人誰心疼罷了。

尤三姐彎彎柳葉秀眉之下,晶瑩美眸媚意流波,輕笑道:"姐姐,再有幾天,大爺就該走了,你也多陪陪他才是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麵色微紅,心湖略有幾分異樣,多陪陪,還能怎麼陪?

李紈捏著麻將的手攥緊了幾分,而借著一旁的燭火依稀而觀,分明是一條。

待鳳姐領著平兒在一眾嬤嬤的陪同下,返回榮國府,兩個少婦沿著回廊行走,夏夜晚風迎麵吹來,帶著幾許涼意,將兩張額頭、鬢角上都見著汗珠,或豔麗、或素雅的臉蛋兒,都生出涼爽之感。

「鳳嫂子,蘭哥兒的事兒,珩兄弟那邊兒是怎麼說的?」李紈輕步行著,問著一旁的鳳姐。

因為賈珩先前說著又要南下揚州公乾,這一去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李紈心頭難免有些擔憂賈珩沒有時間過來赴宴。

鳳姐定了定心神,柳葉眉下,丹鳳眼笑意流波,道:「珠大嫂子放心好了,珩兄弟已經說了,後天就去赴著嫂子的約,明個兒是太後的千秋生宴,後天與嫂子再好好說道說道。」

倒也沒有相疑,還是李紈過往的本份,就是將賈蘭的學業看的比天還大。

李紈心頭一喜,道:「那我就備好酒菜,帶著蘭哥兒,好好與他說道說道了。」

鳳姐看向喜形於色的小婦人,心頭生出一股幽幽莫名之意,這就是有著孩子的好處,起碼還有個熬頭兒,等孩子長大以後,她以後還當怎麼樣?

與李紈分道揚鑣,領著平兒來到所居院落,廂房燈火通明,橘黃色燭火將花信少婦豐腴玲瓏的身姿,照耀在窗扉上,將頭上的珠釵、耳釘取下,石榴裙的少婦輕步來到床榻上坐著,拿著一把美人扇,輕輕扇著臉上的汗水。

「奶奶,艾草已經點上了。」平兒這時端過一盆熱水,伺候著鳳姐洗腳。

因為時節入夏,草植茂盛,蚊蟲時而盤桓,鳳姐睡覺之時最怕蚊子叮咬,除了放下紅色蚊帳,就點上了驅蚊的艾草。

而秀榻之上,早早換了青絲鋪卷涼席,床頭床尾放著兩雙輕薄一些棉被。

鳳姐去了鞋襪,一雙嫩白如蔥的腳丫,頓時現將出來,十個藏在深閨人未識的足趾探入銅盆之中,溫水在掌心以及足趾間流淌,鳳姐那張如杏菲、桃蕊,明豔生光的臉蛋兒見著失神。

過了一會兒,在平兒的伺候下,鳳姐拿著毛巾擦了擦腳丫,然後曲起雙腿,放在了涼席中。

「平兒。」鳳姐看著紅色的蚊帳,不知為何,心底跳動一點兒星火,刹那之間,就已成燎原之勢。

平兒情知就裡,白皙如玉的臉頰羞紅成霞,綺豔動人,湊近鳳姐,低聲道:「奶奶,

這不是幾天前才有一回也不能三天兩頭兒啊。」

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奶奶近來的癮頭兒是愈發大了,但那般不知節製,豈是長久之計?

鳳姐眉眼間有著幾許羞惱,道:「你最得我的心思,現在也不知我的難處了?」

原也不想找著平兒,但總是自己,也差了許多意思。

平兒聽著這話,近得前去,顫聲道:「那奶奶仔細彆著了涼。」

也不多話,放下裡廂的帷幔,同時將燭台吹熄,窗外明月皎皎,月華如練,夏夜的晚風吹動著蒲草燃起的香煙,嫋嫋升起,盤旋而散不多時,就已充斥在整個室內,而人在黑夜中,於光線也漸漸適應。但見兩隻素手從錦繡木盒之中取出玉器,晶瑩流光,渾然天成,許是被盤的久了,在月光映照下,流光熠熠,碧波蕩漾,宛如先天靈寶,於皎潔皓白的明月,暈影舒卷,卻非吳剛伐桂之斧,而如玉兔搗藥之杵。

鳳姐素手之中早已攥著一方手帕,探入素白粉紅刺繡的肚兜裡。

「奶奶怎麼拿著手帕?」平兒凝了凝眸,訝異問道。

「這天一到三伏天,身上就有些出汗。」鳳姐秀眉微蹙,心頭發虛,聲音都纖弱了幾分。

反正她隻是胡亂想想,管天管地,誰還能管著她怎麼想?

平兒屏住了呼吸,低聲道:「奶奶。」

「嗯。」鳳姐彎彎眼睫輕輕闔上,丹鳳眼掩藏中,那方得自賈珩的手帕也再次有用武之地,不知何時,那雙粗糲、溫厚的手,恍若撫平著心湖的江河波濤。

而隨著平兒的溫柔和平,往日蟒服少年或威嚴肅重,或顧盼自雄,或溫言軟語,或舉重若輕的麵容恍若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恰在這時,方才於書房所見之一幕猛然跳入腦海,恍若根深蒂固揮之不去,忍不住幫了性情溫柔和平的平兒一把,那一幕根深蒂固。

幾是在遙遠的洪荒神話之中,見了洪荒不周山之雄奇偉岸的先天三族之鳳凰,向南而飛,撲棱棱地跳入南明火焰海中,鼻翼膩哼一聲,口中輕輕發出一聲不受控製地歡鳴,鮮麗光豔的翎羽在輕輕搖晃,嬌軀肌膚都在寸寸顫栗不停,猶如浴火重生,真假虛幻,在這一刻幾乎不分彼此。

鳳姐臉頰彤彤,丹鳳眼似張未張,而平靜心湖之中,恍惚之間,那身著山字無翼冠,外罩刺繡精美的蟒服,後頸現出一圈潔白如宣紙的白襯,稍後,猛然回眸,猛地向自己湊近,微微蹙著眉,探出手來,落在肩頭上,並未帶起樹葉,在耳畔低聲說道:「鳳嫂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而就在這時,匹練月光映照著下,平兒那張愈見溫柔婉美的臉蛋兒,見著詫異,原手如觸電地收回,看向已是揚頸咽鳴,扇翅噴火的洪荒三族之鳳凰。

這才剛剛

鳳姐此刻躺在床上,那張豔麗嬌媚的瓜子臉蛋兒,如紅杏之花,噴火蒸霞,綺豔動人,但片刻之間,也有些羞惱莫名。

方才她也不知怎麼了。

「奶奶,不當緊吧?」平兒凝了凝眉,輕聲問道。

鳳姐深深吸了一口氣,丹鳳眼微微張起,膩聲道:「平兒,我我沒事兒,繼續吧。」

平兒:「???」北靜王府

後院廂房中,甄雪坐在一方紅木書案後,提筆懸腕,書寫著詩詞,燈火映照之下,花信少婦著粉紅色素白青裙,讓二十出頭的麗人多了幾許少女感,而那張白嫩如玉、端麗妍美的臉蛋兒,兩頰浮起淺淺的紅暈,而溫寧如水的眉眼滿是怔怔出神。凝眸看時,手下的箋紙不知何時,已然汙跡了一片。

甄雪輕輕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毛筆放在筆架上,而燭台上搖曳不定的燭火,映照著一張

羞惱之色密布的雪顏。

這都幾天過去可那天的一幕幕在心神之中仿若揮之不去般。

那一次次抵死糾纏,好似要將人的魂魄都撞出來一樣。

念及此處,甄雪心頭一驚,連忙收回心神,貝齒緊緊抿著粉唇,心底湧起一股愧疚來。

這已是她第多少次走神了?不,她不能再對不起王爺了。

原是一場錯誤,露水情緣,各自珍重而已。

甄雪心煩意亂,將書案箋紙卷成一團,隻覺抬眸之間,心神亂糟糟的。

「娘親。」就在這時,一道糯軟、酥膩的聲音從廂房外傳來,而後是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進入廂房,正是甄雪的女兒水歆。

「歆歆。」甄雪轉眸看向自家女兒,麵現翕然,拉過水歆的胳膊,笑道:「怎麼了這是?」

「娘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呢?」水歆揚起俏臉,笑意盈盈地看向甄雪,輕聲問道。

甄雪輕笑了下,柔聲說道:「娘親這就打算睡呢。」

「娘親,我們一塊兒睡吧。」水歆湊近得前,拉過甄雪的一隻胳膊,揚起粉嘟嘟的小臉,聲音糯軟,撒嬌道。

看著萌軟的自家女兒,甄雪眉眼彎彎成星,以寵溺的語氣輕聲說道:「歆歆都是大丫頭了,哪能還和娘親在一塊兒睡著呢?」

「我想和娘親睡呀。「水歆輕聲說道。

許是因為沒有見到水溶與甄雪同居,倒也沒有說出爹爹那般大了,還不是一樣的童稚之言。

甄雪笑了笑,婉美眉梢眼角的少婦風韻無聲流溢,說道:「那歆歆等會兒可不許尿床。」

小蘿莉似有一些害羞,垂下眼瞼,輕聲說道:「娘親,我早就不尿床了。」

甄雪拉著自家女兒的手前往床榻,待婢女和嬤嬤過來給母女兩人洗著腳,去著衣裳,掀開薄薄的絲被,娘倆兒躺在床上,甄雪如小時候一般撫著自家女兒的肩頭。

水歆將軟乎乎的小手,如小時候一般放進肚兜。甄雪輕輕拍了下小蘿莉的手,嗔怪道:「熱乎乎的,彆鬨。」

水歆連忙鬆將過來,糯聲央求道:「娘親,給我講個故事吧。」

甄雪秀氣的眉頭輕輕皺著,柔聲道:「講什麼故事?」

「雲姑姑說,珩叔叔給她講了一個故事,她就和我講了,挺有意思的呀。」水歆低聲說道。

聽到賈珩之名,甄雪幾是心頭一驚,定了定心神笑道:「講的什麼故事,讓我們家歆歆念念不忘的。」

那人寫過三國話本,想來也善於編著彆的故事。

水歆輕聲道:「珩叔叔說了一個老爺爺揀了一個葫蘆籽,種了下來,然後藤上長了七個葫蘆娃,他們有的力大無窮,有的會噴火,還有的會吐水。」甄雪豔麗臉蛋兒上,現出盈盈笑意,輕聲說道:「這七個葫蘆娃真是厲害。」

她還以為會不會講著什麼打仗的故事,不想是將這這等故事,也不知怎麼想出來的。

水歆輕聲道:「還有好多好多故事,都是珩叔叔在外麵給雲姑姑講的。」

甄雪聞言,抿了抿粉唇,目光一時失神,心湖中似再次浮現起那趴在她身上的少年,那張清峻削刻的麵容,於她耳畔的溫言軟語,如同哄小女孩兒一樣

甄雪芳心猛跳,連忙壓下心頭的瑣碎思緒,輕輕揉了揉自家女兒的劉海兒,柔聲道:「歆歆,早些睡罷,明天咱們還要去宮裡見著太後奶奶呢。」「明天宮裡人多不多呀?」水歆糯聲說道。

甄雪笑道:「人不少的,但像你這麼大的小孩兒不知有沒有。」

或許是歆歆在家經常挨著婆婆的眼色,以致有些文靜、不愛說話,倒是認了湘雲之後,反

而開朗了許多。

「咱們家也沒什麼人和我玩,乾娘那邊兒熱鬨,娘親,咱們什麼時候再去乾娘那邊兒玩,乾娘上次說,讓我認珩叔叔為乾爹呢。」水歆脆生生說道。

甄雪心頭咯噔一下,笑了笑道:「怎麼歆歆想起去你乾娘家?」

「乾娘家熱鬨呀,有雲姑姑還有惜春姑姑。」水歆糯聲說道,忽而,小蘿莉嘟了嘟嘴,怏怏不樂道:「娘親,人家都有弟弟妹妹的,娘親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的呀。」

原是小孩子的童言無忌,倒也沒彆的想法。然而,原本就心底發虛的甄雪,卻是騰地一下,臉頰紅了半邊兒,羞嗔說道:「歆歆,胡說什麼呢?」

隻是那天折騰了那麼久?也不知會不會有著孩子,如是有著孩子,王爺還不在家,不,就是在家,旁人不起疑,王爺也會起疑的。

甄雪秀眉蹙了蹙,心頭忽而蒙上一層陰霾。

水歆將小腦袋抵住甄雪的心口,糯軟說道:「如果有了弟弟,奶奶也不會再凶娘親了。」

甄雪聞言,容色微頓,身形微僵,隻覺鼻頭一酸,輕輕摟著小丫頭的肩頭,於黑夜中發出一聲幽幽歎息。

她與王爺成親許久都沒有生下男丁,可這些不是她的罪過,婆婆為何要怪著她?

小蘿莉水歆說著說著,就是眼皮沉重,香甜地睡去,隻有甄雪眉頭微蹙,望著自窗外投來的如霧似紗的月光怔怔出神,心事重重,夏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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